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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如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团气,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憋得心都要炸开来了。
“我让人去查了杜家在京里原来的那些店铺的去向。”李晟并没十分注意到蕙如的脸色,只是接着说,“虽然都是卖给了不同的人,但那些人身后理一理,都能找到安平侯府的影子。或许杜家的事,跟姜家也有些关系。这次我带黄觉去江夏,就是要查清楚,姜家的手到底伸了多长,他拿了杜家的煤山到底是有何图谋。”
蕙如缓缓抬起手,将手臂放在了桌子上。
李晟查了,并有了线索,杜家含恨四载,难不成终于有得见天日的一天了吗?
蕙如实在忍不住,眼泪扑簌簌落个不住。
“你也别再生气,”李晟温言宽慰她,“如果查出来偷采精煤,私造军械,私售外邦,安平侯府就彻底完了,姜家就永无翻身之日。他跟沈家有多少的仇都可报得。”
蕙如点了点头,将脸上泪痕拭去,对他展颜一笑。
“那要祝世子爷此去马到功成,将一切查个水落石出。”
李晟笑了,拿着茶杯对她虚敬:“承世子妃吉言,我一定快些查清楚,好早点回来抱着我的蕙如讨赏。”
蕙如还在犹豫要不要将李晟查出来的情况去对沈大老爷说,姜家那边却有了新的动作。
就在唐明将那被抓的小厮直接押去安平侯府的当天,安平侯侯爷姜别园亲自绑了侯府里的总管和陈大郎,将他们送到了衙门里。
直说,陈大郎无意间看见沈家五小姐芳容,贪慕美色,便动了邪念,买通了匪人上枫云寺将沈五小姐劫持,如此胆大妄为,不顾律法,安平侯府绝不能容,要京尹严办。
又带着世子姜珩马不停蹄到了宫门前,长跪宫前,求见天子。
皇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待见到安平侯父子,见老侯爷将头磕得山响,哭得如丧考妣一般,也被吓了一跳。
安平侯情绪太过激动,无法言语,世子姜珩于是代父上禀,将家中出了恶奴一事细细说了一遍,随后跪磕不起说:“如今已然犯了这样的过错,安平侯府难辞其咎,臣父已将贼子绑了交官,以还沈家小姐一个公道。只是有一件事,那沈小姐毕竟是被贼人劫过,虽然获救,但难免于名声有误。臣父子商议过,沈大人家门风清正,子女都十分出众,既然此事是安平侯府里的下人所为,臣愿担起这个责任,将五小姐娶为继室夫人,还请皇上恩准。”
姜珩愿意娶沈浩然庶出的五女为正室,以平外间流言,这举动让皇帝甚为满意。
虽说此事论起来是安平侯府没有管好下人,但谁家百十来个下人里就没有一两个坏种?这也是主人家无法避免的事。
皇帝温言宽慰了两句,对姜珩说:“你年少丧妻,也属不易。沈家女儿能嫁入侯府,做安平侯世子夫人,也是她的造化。只要她还未许亲,朕想着沈爱卿必是乐意的。也罢,朕就来当这个媒人,若是能成,朕便许你个风风光光的婚事。”
那意思便是要给姜珩恩典。
这却是让姜家父子喜出望外之事,连忙磕谢皇恩。
过了两个时辰,沈浩然被皇帝召入宫中,一听这消息,当时就傻了。
☆、第129章 当殿拒婚
129 当殿拒婚
沈浩然只是在脑子里将这事过了一过;便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什么叫愿意担了责任,什么叫怕污了小姐清名,这分明就是贼喊捉贼;一计不成又生二计;想借着皇上的金口要将事情做实了下来。
当旁人全都是傻子呢,
沈浩然心里已将安平侯府恨入了骨;就为了母亲一句“沈家女儿一不为妾二不为继室”;姜家就如此不依不饶,百般算计起他的女儿来。
不用说,茵如摔倒嫁祸菀如的那件事,与姜家也脱不了干系。
否则哪有那么巧的事;这边刚一摔;那边安平侯世子就跟着女婿一起上门来了,
当他沈浩然是什么人?
就算菀如一辈子嫁不出去,他也绝不会将女儿嫁去那样龌鹾下作的人家去!
姜家的鬼话他一个字也不信,但皇上并不知道前些时日发生的那些事,皇上信他。
沈浩然当然也不会那么傻,手上没有丝毫证据,只凭着臆测便当着皇上的面去说安平侯府的不是。
只瞧着皇帝那一脸兴致高昂的模样,不住口地夸赞安平侯世子清贵知礼,重情重义,沈浩然就知道安平侯已经将皇帝说动了心,想要亲自给两家做这份大媒。
若皇上说的是别家子弟,沈浩然必定感恩戴德,高兴得流泪。
可安平侯府,他的女儿断断嫁不得!
沈浩然立刻跪倒,对皇帝说:“臣磕谢皇上恩典,只是这亲事却是做不成了。”
皇帝兴致正高,听他这么一说,心中觉得意外,想了想又释然了:“原来令嫒已经定了亲,这却也是无法,虽然姜珩不错,但也没有道理让你悔婚另许的道理。只是朕觉得可惜,你的女儿一个当了朕的侄媳,一个要做朕的儿媳,剩下这个若是能成侯府世子夫人,却也称得上是一桩美事。”
沈浩然磕了个头说:“臣不敢欺瞒皇上,臣这个女儿并未许亲。”
“并未许亲?”皇帝眼睛眯了起来,未许亲却又拒绝安平侯府这么好的亲事,沈浩然这是想做什么?
“臣的女儿当日被贼人掳去,因怕被污清白,便投水自尽,险些坏了性命。”
听沈浩然这么一说,皇帝不觉抚须感慨:“爱卿的女儿倒是一副刚烈的性子。”
菀如投了水的事只有当时的兵士和枫云寺里的和尚知道,这事并未传出去,安平侯府也全然不知,皇上当然也是头一回听说这件事。
沈浩然想着菀如刚刚被抬回来的模样,不觉流下泪来:“臣这个女儿从小娇养,从未受过什么磨难,这次险些要了她的性命,臣心里着实痛得很。”
皇帝点了点头说:“正是,安平侯世子愿意娶她为正妻,这也是因祸得福的一桩佳事,爱卿又因何要推拒呢?”
我呸你个因祸得福,分明就是安平侯府做下的这样下作勾当,害得他差点没了女儿,现在却又来装好人。沈浩然气得吐血,可又不能直说,只能咬着牙说:“多谢安平侯有心,不过自那日之后,小女一直缠绵病榻,到现在也没好起来。这几日她与臣母说起,不愿嫁人,只愿在家里侍奉长辈,茹素吃斋。”
皇帝摇头说:“何至于此啊。”
“那日水寒刺骨,她被人救上时……”沈浩然犹豫了半天,终于将菀如获救时的情形又说了一遍,只是没有将陆琅说出来,只是说,“事已至此,她决意不嫁,臣和臣母也只能顺着她,养她一辈子。安平侯是世袭勋贵,家里也不能容得有这样被外男碰过的媳妇吧。即便容得,沈家也断断不能将女儿嫁出去,求皇上体谅,随她去吧。”
皇帝听他这么说,却也的确无法。菀如的身子被别的男子碰过,又被人一路抱着上山,虽说那是为了救命,但到底女子的清白有亏,若真要嫁人,沈家女儿便只有嫁与当日救她的男子。可是听沈浩然这样的说法,那男人怕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小兵卒,与沈家并不相配,说不定还已有了妻室。
沈氏女不肯下嫁,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沈浩然这样当面拒绝了他为安平侯世子做媒,身为皇帝,他心中难免会觉得有些不快。
皇帝垂目思考片刻,便对沈浩然说:“既然她不想嫁,那就不嫁了吧,能想着一心向佛却也不错。东城法华庵是皇家庵堂,里头的静海师太佛法高深,也收过不少弟子。朕知道你舍不得女儿,就许她在家礼佛,挑个日子,拜静海师太为师吧。”
皇上的意思,是要让菀如在家里带发修行。
金口这么一开,菀如就再无许亲的希望了。
沈浩然跪在殿前,一时间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皇帝见了他这样倒也有些不忍心,可说出的话又不能收回。只是摇了摇头,叹了一声说:“你回去再与家人商量一下,是嫁去安平侯府做世子夫人,还是在家里青灯古佛安宁度日。想好了,便与朕来说。”
沈大老爷走出殿门时,外头炽日当空,金光洒地,殿前白玉石阶将那光芒反射到他脸上,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脚下如踩了三两棉花,他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地出了朱雀门,爬上自己的轿子。
这时候才发觉,身上已汗湿重衫,那寒意一层层渗透进来,冻得他骨头都发疼。
回到家中,他先去见了母亲,将宫里应对一一说与母亲听。
老夫人静静地听着,并没说什么,只让人去将二老爷三老爷全都叫到了慈安堂来。
“如今这事已不止是对五丫头来的,”老夫人看着坐在下头的三个儿子,沉声说道,“安平侯府想对付的就是咱们沈家。能使出这样的手段,可见已是狗急跳墙。怕是京中这两年要不大安稳。”
沈家三兄弟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