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让她觉得如此的难以忍受,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样把这么难闻的东西喝下去的。
“明鸿,你要问什么?什么?”沈风趴在桌子上,声音显得特别沉闷,“你以为我醉了?我就是醉了,也照样能保持清醒!”
“是,是。”除了附和,也不能说别的,明鸿真害怕他一下子发起酒疯来。
“你问小晏是吧?”沈风重重的甩着手,一下一下,如此用力,仿佛这样能把酒气从身体里甩出去一般,“小晏,小晏他不会来了。”
不会来了?明鸿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几乎就要吐出来的感觉,不会来了,“为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明鸿发现自己紧紧的抓住了沈风露在外面的胳膊,反应过来想要放开的时候却被他用力一把带进怀里,酒气,先感觉到的是扑鼻的酒气。明鸿的第一反应居然伸手捂住鼻子,而不是挣脱!
这怎么行呢?她忽然清醒过来,居然让他之外的男人碰到了自己,不,用力的挣脱那个怀抱,把那份热切冷酷的抛在身后。是呀,她是知道的,只是一直不想承认罢了,沈风,他其实是在乎自己的吧。第一天见到他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了,那个眼神,那个笑容,那一席谈话的过程中时刻在透漏出这种信息。
沈风后背靠在桌子上,并没有起身,只是睁开眼,慢慢的吐着字:“为什么?因为他看不起我们。”
那不可能!
小晏绝不是这种人!
想着那天匆匆相见却留下的深刻印象,想着那郑重其事的承诺,明鸿无声的叫喊着,小晏绝不是这种人!
“那你以为他是哪种人 ?'…'”沈风一边再次举起酒杯一边嘴角斜斜的冷笑,充满嘲讽的味道,“他可是相爷的七公子,和我们这些人能一样么?”
“别再喝了!”明鸿夺过沈风手中的酒杯,不知道是怎么来的那么大的火气和勇气,叫道,“枉费他拿你做朋友,你就是这么信任自己的朋友的?他若是你口中的那种人,当初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莫非他是刚刚才变成什么七公子么?”
“这,这,”沈风也许是从没见过如此场面,一下子有点发愣,结结巴巴的道,“他以前是八公子来着。”
“八公子?”明鸿也傻了,看来和酒醉的人就是无法交流啊,沈风现在完全是错乱了嘛,“八公子难道就不是相爷的公子了?”明鸿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有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额,这个。”沈风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话中的问题忍不住哈哈大笑,“是,是,当然是啦。”眼神中的酒气渐渐的变淡消失,重新变得清明起来,“哈哈,想不到我沈风厮混半生,今日还要你这个小丫头指点与我。”伸出手拍拍明鸿的肩膀,明鸿却侧了侧身子,虽然没有完全闪开,却也使沈风的手掌只能拍到她胳膊的位置。
什么八公子七公子,明鸿完全不清楚,她只关心沈风清醒过来的事情,总不用和酒醉的人继续说话了,现在的他怎么也算是一个完全明白的正常人了。
“要不要我去要点醒酒汤过来?”明鸿兀自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那可不用,你忘了,外面在下雨呢。”沈风为人随和,喜欢为他人着想,若是平时也就罢了,遇见雨雪天气,对下人们就没有那么严格的规定了。
当然,这仅限于他一个人,下面的管家,各房管事却体会不到沈风的半分慈悲之心,自古仁主多恶仆就是这个道理。而这个道理,从落水那一天,明鸿才真正的明白过来,虽然李嬷嬷后来解释成是为了严格要求自己,不过这种牵强的理由也不过是仅仅有一个保存彼此面子不用撕破的作用罢了。
当然,守着沈风,明鸿自不会揭破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这个道理她是十分明白的。
“没关系的,我喊云儿她们帮我打着伞就是了。”忽然觉得沈风也挺可怜的,在府里这么多年了,明鸿从没有听说过关于沈夫人的一星半点,给人的感觉貌似沈风一直独身一人。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沈风夫妻之间万万没有陈棠应莲两人的那种琴瑟和鸣的感觉了。
女人害怕所托非人,而沈风这样的男人却也有他自己的痛苦。想到这些,明鸿就不再那么注意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不会再那么明显的躲闪沈风有意无意的触碰,就当作是对他告诉自己小晏事情的一点点安慰吧。
“你倒是好心。”果然,沈风又来拉明鸿的手,明鸿不动痕迹,不知怎么弄得,最终沈风拉住的只有衣袖而已。“我知道你喜欢小晏,他既年轻,家世又好。”沈风苦笑道,“不过你可知道,这些天他不肯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明鸿不知,还望相公帮我解此疑惑。”明鸿无奈的说道,本来就是在问你嘛,废话了这么久,反而又跑来问我知不知道。
“他结了一门亲事。”
“什么?”
事先明鸿想象了无数种不同的解释,无论荒谬到何种程度的解释都有,然而,唯独没有想到是这个理由。在她心中,在某一处不愿意触碰的隐藏角落,始终封印着如此的奢望,小晏和她相约今生,彼此忠贞。于是,久了,就把那种想象一厢情愿的当作了现实,然后不知什么时候就否定了那种从一开始就清楚的知道的事实。逐渐的就把自己的想法加到了小晏发的身上,冥冥中,或者某次梦回深处,自以为小晏也和自己一样坚守着彼此的生死相依。然而,那却不是事实,那一直以来自我的安慰,自我最相信或者说最愿意相信的事情却只是梦里的虚幻。
而现实,永远的这样残酷。如同屋外间或还在响起的春雷,轰隆隆的警醒着犹在睡梦中沉湎的万物。
而那电光,正如黎明时闪过的阳光,提醒着人们应该醒来了。
于是,她便醒了。
虽然这种清醒并不是她自己所愿。
还会有眼泪吗?
“记住,这世上绝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值得你流泪。”明鸿忽然回想起绛仪说过的话,然而,小晏却也说过啊,那泪水,似珠,滴滴的流转在他的手掌上,让人忍不住单纯的为了那种美丽就要不自觉的流泪。
“他结了一门亲事。”沈风重复道,“完全不顾我们的劝阻,那个女子,怎么能配得上他呢?然而,他还是一意孤行,甚至都不肯到我这里来了。”言语间不胜唏嘘,也难怪不住的借酒消愁。
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够让那样孤高傲世的小晏不顾朋友的意见?想不出,也没法继续再想,丝丝的冷风中,明鸿觉得头渐渐的沉重起来。满屋不知什么时候点上的烛火,随着也不知道怎样就钻进来的春日的冷风不断闪烁着,坚强的摇晃着却始终不灭。
只是,虽然不灭,那一滴滴的红色的泪却不断的随着闪烁滴到桌上,用最后的力气滚上一小段距离,然后凝固。
终于,有一只烧得特别快的红蜡挣扎着摇晃了几下,噗的一声灭了。只剩下一缕青烟,淡淡的消散在空中。
烛火熄灭的时刻,明鸿注意到,那珠泪终于不流了。
34、共乘
蜡炬成灰泪始干。
原来真的不到毁灭的时刻,它会一直泪流下去。而那烛火,仿佛是它生命过程中唯一的希望,希望熄灭,泪干了,于是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于是,在这渐渐远去隐隐不可闻的春雷里,明鸿用烛泪代替自己的眼泪,然后安然的坐在沈风旁边,伸手夺过他的酒杯。自己的杯子在刚才片刻的惊惶中已经不知道遗失到哪个角落去了,怪道古人因酒成圣,不知道是哪位抑郁难消的前代圣贤发明了饮酒?曾宿醉难消的明鸿自认对饮酒颇有了几分心得,其实并不是酒醉人,而是自己想醉的吧,在某种难明的心情下,即便饮下的是清水,也难以抑制心底那种浓浓的醉意吧。
打了个手势,自有候在一边的丫头重新给自己递上了新的杯子,微微的带着一丝笑意,几分醉意,沈风注视着明鸿饮下从自己手中抢过去的酒,笑道:“喝酒若是变成你这样,那就是拼酒了,完全没有最初的消遣之意。”
“那又如何?”是啊,那又如何?消遣也好,拼命也罢,不过只求一醉罢了。从刚刚就觉得有点不胜酒力,此刻明鸿更觉得目光朦胧起来。
“刚刚你说我醉了,”沈风又开始寻找机会牵明鸿的手,“现在可以把这话原样送还给你了吧?”
“我不过是感谢你为我这么大张旗鼓而已。”明鸿举杯,一饮而尽,正想再倒一杯时却被沈风一把抓住。
不理会明鸿的挣扎,沈风拽着她横过屋子中央,来到门口,临出门时向陈棠使了个眼色。“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你做什么?”明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