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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仪哼了一声道:“那件事是我做的不厚道,不过,没想到你无声无息的就已经解毒了,我过去的犯得最大的错误就是太过小看你了。一直以为你只是随意揉捏的小角色,没想到,最后我就败在你手里。”
“不,绛仪姐,你还是败在晏相爷手里的。”明鸿毫不退让的对上绛仪的目光,过去曾经自己连对视的信心的都没有,不过现在的她不同了,无论身份地位都远在绛仪之上,不知不觉中就带出了前所未有的信心和坚定,“相爷他运筹帷幄,一向不在人前显露,所以少有人知道他真实的本领。”
“哈哈,是么?你对他倒很是崇拜啊。”绛仪仰头朝天大笑,“哼,我就看不起这种人,仗着身在高位,凭借自己的权利为所欲为。”
“不,相爷绝不是姐姐说的那种人。”
“你凭什么这么说?”绛仪冷笑,“你以为自己很了解他么?你可知道他为了手中的权力,就连自己的亲弟弟亲儿子都可以毫不犹疑的牺牲掉?”
“我已经知道姐姐你就是当年晏颖留下的女儿。”明鸿不去回答,反而不紧不慢的揭示出绛仪的真实身份。
“这不可能,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还知道什么?”绛仪显然很是吃惊,一连串的问题接二连三的问出来,仿佛只要能问倒明鸿就能掩饰住自己的真是身份一般。她也是刚刚几天前才魏无怜说起的,若不是他是绛仪最信任的人的话,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现在,从多年不见的明鸿口中忽然说出来这些日子一直萦绕在自己心头的问题,绛仪顿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我还知道,当年的晏颖并没有死,他瞒过了自己的家人,瞒过了自己至今的兄长,不顾兄长悲痛欲绝的心情,自己隐藏起来,悄悄的建立了空庭组织,从此处心积虑的想要取了晏殊的性命。”明鸿继续不紧不慢不带一丝感情的说着。
“不,他不是这样的人。”绛仪忽然满面泪痕,“师父他,晏颖他绝不是你说的这样的人,他一直待我们很好的,他……”
“我还知道,晏相爷为了留下自己弟弟的血脉,把亲生的儿子过继到他的名下,不顾家人的反对,不顾全节大哥自己的心情,就是仅仅为了当初照顾弟弟的一个承诺。然而,晏颖呢?全节大哥最后什么样的结果,绛仪姐你不会不知道吧?”明鸿冷冷的喝问着。
晏全节作为空庭等人的内应,虽然晏殊没有对他怎么样,可是从那以后,这个曾经明朗开明的大哥就这么没有了,从那以后,一直借酒消愁,醉生梦死,好好的一个人才就那么被残酷的现实,残酷的心情所击倒了。
然而,炮制这一切,悄悄的布局安排了这一切的人,正是晏颖。
“不可能,这不可能……”绛仪本自以为是坚强的足够承受任何打击的,没想到近来先是得知了晏殊有可能是自己的伯父,然后又从明鸿这里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仿佛不是自己过去想象的那般高大光辉的形象。
“我想你也是见过全节大哥的,”明鸿却不想就这么算了,顽症要下猛药,这个道理她还是比谁都明白的,“你也知道那时候的他是什么模样,不过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那次事件之后的全节大哥,我想即使你见了也认不出了吧,哼哼,就连我天天见面,都有时候不敢认他呢,这还是当年风流倜傥的晏全节么?不过是一个没有灵魂,没有心的行尸走肉罢了。你可知道是谁把他变成了这幅模样,是谁挑拨他去对付自己的亲生父亲?”
绛仪沉默不语。
旁边晏溥靠在晏花怀里,也吃惊的说不出话来,他就算是再聪明也猜不出自己一家和今天自己偶然心动来拦住的两个人居然有着这么深的羁绊,难怪随后师父母亲就都来了呢,这其中也不完全是为了找自己来的吧。
明鸿继续道:“绛仪姐,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咱们本就是一家人,计较这些老一辈的事情就更没有意义了。”
“你说的到轻松,”绛仪忽然叫道,“你可知道师父他这些年受了多少罪,你可知道他每当自己独处的时候才不加掩饰的释放那些痛苦,这些你都知道么,晏殊他都知道么?”
“所谓的这些痛苦,说白了不过是嫉妒罢了。”
什么?
众人大吃一惊,是谁敢这么放肆,说的如此不留情面?虽然明鸿也好,魏无怜也好心里都明白最初的道理,不过是晏颖和晏殊一样,同样是少年成名,然而晏殊的仕途却是一帆风顺,晏颖自负自己只是比晏殊小上几岁,却走到哪里都被人说是晏殊的弟弟,以他的自负如何能够忍受这些?
不久就彻底病倒了,痛苦之余,他不去想自己的不是,反而把一切都怪罪在晏殊身上,这个心结也就越结越深了,直到最后装死而遁之后再也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在晏殊还为了亲弟的英年早逝而伤心的时候,晏颖已经悄悄的拉扯了属于自己的一帮人,时刻准备着从根本上消灭晏殊这个存在,所谓由妒生恨,自古以来就是如此。
绛仪怒道:“是谁?”
晏溥向前一步站了出来,昂首道:“是我说得。难道我说的不对么?我也不知道当年的情况是怎么,不过就拿我今天来说吧,我比武没有打过师公,难道转身回去我就要想办法把师公害死不成?这个世上万万没有这样的道理吧。如果是我的话,那自然是回去勤练武功,争取有天能够再和师公一争长短,这才是大丈夫顶天立地的本色!”
明鸿听晏溥一开口,下意识的想要阻拦,然而转念一想却又没有,反而放任他把话说完之后才佯怒道:“晏溥,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一边呆着去。”她这是生怕绛仪恼羞成怒,万一闹僵了就不好了。
魏无怜却在一边暗暗点头,以他的性格,如果不是碍着绛仪的面子,只凭晏溥这番话,早就拉着他喝酒去了,不过现在只好强忍住,暗赞明鸿和小晏教子有方,晏溥除了任性一点,在大是大非上却拿的比谁都准,长大之后必成大器。
绛仪指着晏溥,脸色大变,说道:“你,你,你敢瞎说?就凭你这小孩子也敢对先父指手画脚?”
晏溥脖子一横:“我只是就事论事,却不敢乱了辈分,阿姨你是误会了。”
明鸿也连忙道:“姐姐别生气,这孩子从小被我娇惯坏了,”转头喝道,“晏花,把这小子带回去,好好的关上几天,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了。”
“是。”晏花应声道,使了个颜色,连忙把晏溥拉到身后,表面上是把他制住,其实却是用自己的身子把他挡在了后面。绛仪成名多年,谁知道她有没有爆发的手段在身上,万一伤到了晏溥,那自己罪过可就大了。
“哼,”绛仪哪里看不出晏花和明鸿的手段,哼道,“我还不至于和这么个小孩过不去,你们真是太小看我了。”
“姐姐说得哪里话,”明鸿赔笑道,“等我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他。”
“你不用再假惺惺了,”绛仪一摆手,“明鸿,今天你要拦我容易,那就请划下道来,使出你的手段吧。”
“我的手段自然比不得姐姐。”明鸿脸上依然带着微笑,“今天就来了我和晏花两个人,万万不是姐姐的对手,不过,汴京城内却早就伏下来几百甲士,姐姐如果不信妹妹的话,那我也无可奈何。”
“你也就是仗着人多势众,从来就是这样的卑鄙手段。”绛仪对过去自己的那次失败一直耿耿于怀。
“姐姐这话就说得错了,”明鸿摇摇头,眼中却有点泪光,让人怀疑是不是看错了,只听她说道,“此番却不是妹妹做的手脚,妹妹尽自己所能也不过跑出来给姐姐通风报信而已,再也左右不了汴京城内的布防。”
“那我还要谢谢你了。”绛仪冷笑。
“那做妹妹的怎么敢当呢?”对于这种讽刺,早在十年前明鸿就可以不动声色的接下来了,“如果姐姐继续执迷不悟,有件事我就不得不说了。”
“是什么事?”绛仪奇道,“事到如今,莫非你还以为能够让我改变主意不成?”
“是的。”明鸿的话里充满了悲伤和无奈,有些答非所问的道,“所谓人有旦夕祸福,这种事谁也左右不了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绛仪沉声道。
“我的意思是,”明鸿声音哽咽,语气低沉,说出来的话却是惊天动地,“你所谓的仇人,大宋朝的宰相,晏公,已经过世了。”
一句话,全场皆惊。
除了早已经知道消息的晏花只是低头默默垂泪之外,晏溥大叫一声,眼泪滚滚而下霎时已经哭成泪人,而魏无怜则是长叹一声,眺望着远方。
只有绛仪,恍恍惚惚,一时之间竟然仿佛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