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悦生又道:“很抱歉打扰你们!我想借用风小姐一点时间,不知道是否方便?”这后一句是对风萍说的。
他说得这样清楚直白,唐铭瑄只好带着自己的好奇心先告辞了。直到车子驶出中环,她忽然就想起来了。
安悦生。
前一阵子,她们找人暗中调查风萍的时候,陆管家曾经提到过这个名字,说是给风萍送过花,难不成还有更深一层的关系?
咖啡馆里,安悦生在唐铭瑄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看着风萍不说话。三年来,他无数次想象过的场景,现在真的身临其境,他却似乎忘记了开场白。
风萍自从他送过花,也模糊地领略了他的意思。其实,她并不介意面对他,只是已经无话可说的两个人,见面干什么呢?难道要一起追忆似水年华?虽然她也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分手后仍然做朋友的情侣,但她本人从头至尾都没有过这样的念头和打算。
沉默好一会儿,安悦生才道:“我找过你。”
风萍笑笑,道:“我知道,我看到报纸的上寻人启示了。”
“无论如何,无论我有什么错,你也不应该像那样一走了之,你的那种行为,真的很不道德……”
“我知道。我很抱歉。”
安悦生闻言又沉默了。
她的这种态度令他有些惊讶,既不对他解释,也不为自己辩解,她真的不一样了。以前他说她两句,她不是觉得委屈,就是急着解释,现在这样淡定……他轻微地咳嗽一声,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是怎么样?”
“呵呵……”安悦生轻笑两声,他其实也记不太清楚以前的事,不过是因为风萍对他的态度变了,心里有点失落,便不由自主地提起从前。
“你现在成熟了很多……”
“一岁年龄一岁心嘛!”
风萍微笑,端起茶喝了一口。茶早已经凉了,既苦又涩。
她也不由得在脑海里回想从前,自己是什么样的?可那记忆已经落在水里,向前流过去,水波晃荡得太厉害,看不清楚。曾经她以为,他不爱她,就是这世上最悲哀的事了。后来她发现她也不爱他了,这才是这世上最悲哀的事。
安悦生见她坐在对面,微微垂了眼皮,嘴角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神色雍容悠远。时间仿若格外厚待她,岁月在她身上浮光掠影般挥洒而过,几乎没有留下痕迹,如果一定要说有,那就是时光雕琢出来的深婉雅致。
他忍不住在心里暗自感慨:这样一个人,他当年怎么舍得放弃的?他简直要佩服起自己来。
“这几年,你一直都在圣罂吗?”
“不是。”风萍说完停顿一会儿,见他没有说话,又补充一句道,“国内外都走了走,去年回来的。”
“有多久了?”
“差不多大半年吧。”
“我在报上看到你的照片,你跟唐迦南的订婚照……”安悦生略顿一下,尴尬地笑了笑,道,“老实说,我当时真有点吃惊。”
“呵!”风萍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道,“实际上,我自己也很吃惊。”
她是指自己一时头脑发热地答应唐迦南的求婚,把一个原本可以搪塞过去的玩笑搞得这么大,看起来还有继续搞下去的趋势。安悦生误以为是她说的是那种跨入豪门的梦幻感,当下十分理解的点点头。
“我替你高兴。”
“谢谢!我也替你高兴,”风萍诚恳地看着他,“真的,你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施展的空间,我知道你那时候很苦闷,很痛苦,现在你终于成功了,我真心为你高兴。”
安悦生再没有料到她会说这番话,心里完全没有准备,一时百感交集,竟忍不住有些泛酸,连忙将头转向窗外。她原来是知道的,他一直以为她漠不关心。那时的他正处于人生痛苦的蜕变期,理想和热情被冰冷的现实日渐磨灭,正由一个纯真少年向庸俗成人过渡,一步步学着向社会妥协,那时的他是连自己也极度讨厌的,也不具备承担一个家庭的能力,不是他不爱她,而是他们没有相逢在正确的时间。
他没有讲话,风萍也只是静静看着杯子里的茶,已经彻底冷了,呈现一种艰涩的铁锈色,光是看着都能感觉到嘴里微泛苦味。
两个人都沉默着。安悦生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对风萍道:“我去接个电话……”
风萍点点头。
安悦生便走到一边去讲电话,稍后回来表示:“不好意思,公司有点事情,我必须赶过去处理一下……”
“好的。”
安悦生却还不走,问道:“我想再见你一次,可以吗?”
风萍略怔,然后笑了笑。他又道:“我还有些话想跟你说。”
风萍点头道:“好的,我正好也有话要和你说。”
安悦生递过一张名片:“上面有我的手机号码。”
“好的。”
“那我先走了。”
风萍再次点头,安悦生走后,她在沙发里独自坐了一会儿,听完一首清柔优美的小提琴曲,方才起身离开。
——
中环街是圣罂的中心地段,距离时光酒店只有两站路,她看一下手表,下午四点多,还有一些时间,便决定过去看看。因为刚刚见过旧情人,心里还是很有些惆怅的。过去的岁月,不论好或不好,快乐或痛苦,一旦当它在回忆里复活,记忆往往会自动剪接,时光的距离也会为它们打上柔和的光芒,最后留下的那部分,就像老旧的明信片上的风景,看起来很美,但多少有点儿不着边际。
她一路满怀惆怅地到了时光,没想到方君浩也回来了,倒是意外之喜。一阵寒暄之后,他兴致勃勃给她看自己的摄影作品。
风萍翻看下来,没有发现什么特别震撼的图片,当下很不客气地提出疑问:“君浩,你会不会把对摄影的兴趣误当作自己的特长?”
“什么?”方君浩皱起眉毛。
“就像写作一样,有些人以为自己喜欢写作,就一定能够写好文章,你会不会也一样,误把自己的兴趣爱好当作是天赋,以为自己喜欢,就一定能够拍出好的作品……”
“风——萍!”方君浩忍无可忍,一把夺过他的精美图册,吼道,“你自己品味低俗,没有艺术眼光,还来质疑我的专业性!你太……太侮辱人了……”
他很没风度地下起逐客令:“你,你出去,快走快走。”
风萍拍拍手,道:“好啊,我现在就去方老伯说,你根本没有摄影天赋,还是比较适合做酒店管理——”
方君浩连忙转变态度,赔笑道:“我说女王陛下,小的一时失言,罪该万死!您就放小的一马吧……”
风萍笑道:“瞧你那点出息,我是去跟方老伯算账……”
方君浩虚擦一把冷汗,道:“恭送女王陛下!”
他最爱搞这套把戏,风萍早就习以为常,也不去理他,直接到方伯韬的办公室,找他清算账目。虽然时光在名义上早已经属于方氏,奈何方老爹的脑筋太死,人又古板保守,依旧每年按老规矩向上面报账。
她进了办公室,从包里拿出支票夹,将一叠票根放到办公桌上。
方伯韬拿过去随便翻看一下,笑道:“这个金额比我预想的少了两个零,不错不错,知道节俭了……”
风萍嗤笑一声,道:“方伯,你难道忘记了,我已经找到了长期饭票,那两个零由唐迦南支付了。”
方伯韬一拍脑袋,连连表示糊涂,然后又笑道:“我还真没有想过,风家的女孩子也会花男人的钱……”
风萍呵呵一笑,道:“女孩子在能够花男人钱的时候,一定不要不好意思,因为这样的机会不常有,再说唐家也很有钱啊。”
方伯韬笑了笑,把支票根收入抽屉,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起身到保险柜上拿了一份报纸递给她:“这个是帮你留的,不知道你看过没有……?”
风萍拿起来一看,是前几天的娱乐版,Jennifer和周氏姐妹的照片成三足鼎立之势,占去好大的篇幅。
她轻笑一声,道:“这个还真没看过……”说着低头迅速浏览了一下。
报道的大意是:Jennifer接受电台专访,借着镜头对周新竹say sorry,声称14日晚的衣服事件是一个误会,主持人问及详情,她表示不方便透露。
风萍看完,合上报纸微笑。
方伯韬忽然道:“这件事唐迦南处理得不错。你一向拒绝保镖,还是低调一点的好,桃源船王的那件案子,马上快两个月了,警方仍然一点进展也没有……”
风萍忽然好奇起来,盯着他道:“真不知道是谁干的?”
方伯韬一双圆圆的眼睛也从镜片背后回瞪着她,半晌,终于叹了口气道:“听老七说,是日本黑帮的人做的。”
风萍轻呼一口气,道:“他们也太嚣张了。”
“跟咱们没关系……”
“那当然,”风萍点头,又看了看手表,道,“我该回去了……”
“吃了饭再走吧,我通知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