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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伸手拉住了我的手,我被吓惨,顿时条件反射的跳开想逃远点儿,被一下制住,同时被他眸中的寒光吓住。
“不许乱动。”他的嗓音一直不错,低沉清润,可以用“大珠小珠落玉盘”这么来形容,而且天生带着温和之感,但此刻也掩盖不了其中十足的恐吓味道。我顿时出了一手心的汗,估计被他握到,他看了我一眼。
有下人根据他的吩咐端来了两盆子热水,在院中的海棠树下摆好,我僵着身子被他拉了过去。
“过来。”他命令我,“弯下腰。”
我傻眼了,小侯爷!请问您这是,要帮我洗头?!
他见我不动,便伸手拉了我一下,我被他按着被迫侧身弯下腰,一头很长的头发便这么垂了下来,落在铜盆的热水中。晚风一吹,艳红的海棠花瓣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正好落在铜盆的热水里,撒在我的黑色的头发上。
“乖一点,不然我会生气的。”他在我身后这样说,语气轻轻的,好像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闲话。
我僵着身子。
当年他给我洗头,那叫一个赏心悦目又愉悦身心,今晚他给我洗头,那是一个惊悚万分,诡异骇人。
“你以为,只有白叶会对你好?”他用温水从我头上缓缓浇下,一只手顺着我的头发。
“你……你想做什么?”我的声音都打着寒颤。
“你是在明知故问么清清?”温度刚刚好的清流顺着发间而下,他的指尖轻触着我的头皮,我感觉到他五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我的头上来回摩挲。
我的思维跳跃非常,十分艰难的开了口:“小侯爷,你该不会练了九阴白骨爪之类的邪门儿功夫吧?”我脑中已经浮现出梅超风杀人的模样了。
我听见他笑了:“清清,这样真有趣。”
你玩儿人当然有趣,被你玩儿的能有趣吗?!
“你该不会想将我洗洗干净然后割了我的脑袋做个标本什么的吧?”我说完这话,已经成功的自己把自己给吓到了。
“唔。”他好像还沉吟了一下,然后在我身后低低说了一句:“是个好主意。”
我腰间一软,两腿一怵,被他刚好伸手捞住。
满头的水湿哒哒的流了一身,我的粗布麻衣自然没什么,只是周景那身上好的蜀绣织锦袍子,也被打得湿透了。
脸上一凉,冰蚕纱被他掀开,我顿时神经质的捂住了脸,却被他极强硬的将手拿开,再也无法遮挡,我选择自欺欺人的死死闭着眼睛,被人这样盯着自己这张丑陋而恶心的脸,不管这个人是谁,都让我觉得很难受,很难受。
脸上有柔和的触感,我想挣扎,却被他制住身子不能动弹。周景的唇缓缓吻过了我脸上的每一条像肉虫般让人恶心的疤痕。
“小侯爷,您太重口了。”我一边哭一边说。
他重新盖上冰蚕纱:“你才知道么?所以你不要惹我,要听话一点,我就留你一命,不然的话……”他停住不说,留下一个让我遐想的空间,然后又将我的头按下去,继续洗头。
我觉得很崩溃,果然跟变态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十分*。
你喜欢给人洗头发,那就洗吧。
我认命的睁开眼,院中一片海棠花落,于这黑暗静谧的夜里悠悠荡荡,两三片落在发间,两三片落在水盆中,两三片落在我的白色衣裙上。
“还记得我第一次给你洗头发么?”他在身后低低问。
我摇摇头。
他的手一顿,我立刻点点头:“我记得了记得了!”
他在我发间的手才又动了起来:“那你说说看。”
我翻着眼睛艰难回想:“当时我以为是俏紫,没想到是你。”
“恩。继续……”
“啊?”我很为难。
“我们都说了什么?”他问。
我实在不想因为洗头这件事惹怒这只变态让自己小命难保,虽然人难免一死,我注定是不能重于泰山了,但也不能如此轻于鸿毛,于是努力的回想:“当时我们说……哦,对了,你问我舒不舒服?”
“恩。”
“我说舒服。”
“还有呢?”
我艰难回忆:“我说……我说你挺会洗头的。”
“不错。”
“你说你只给我一个人洗过。”
“的确。还有?”
我想得冒汗:“还有……还有……那次你干嘛来着,哦对了!还有我说你这是要给你犯的错赔罪吗?”
他的声音挺满意:“对,还有呢?”
“你说是,还说以后是不是犯了错都可以这样赔罪。”
“清清……我……”
我颤抖着回忆到这里,再也憋不住,紧绷的神经在此刻一下崩断,瞬间大哭了起来:“求你别吓我了!你杀了我全家我不过就扎了你两刀,这不还没扎死你么,我都没想要怎么你了,你怎么还老不放过我啊!你要杀要剐还是要干嘛能不能给个痛快啊!”
“……”
身后很久都没动静,我情绪崩溃,哭得止不住。
半晌,听见他说:“我是不会放过你的穆清清,除非你乖乖听话,不然你们穆家欠我们周家的,我怎么也要跟你算清楚,你千万不要以为白叶能护得了你多少,这世上,还没有本侯取不到的性命。”
我再也忍不住,“哇”一下放声哭得肝肠寸断:“不就是给王婉接生嘛!不就是帮白莲花弄孩子嘛!”
☆、第61章装情种好玩吗
周景压根就没搭理我。我就这么一边哭;他还在一边给我擦着头发,我一头乱蓬蓬的长发就这么悲悯的耷拉着,挂在我盛满苦情的脸上;我想我现在的模样一定非常悲惨,而且很搞笑。
周景很耐心的给我收着头发上的水,我方才嚎啕了那么一会子,现在早就声嘶力竭的歇菜了;于是就坐在石凳子上垂着脑袋喘气,他用了好久才收干我长到腰际的头发;又拿了梳子准备给我梳头;我准备逆来顺受,但被他梳了那么一下就疼得我龇牙咧嘴;赶紧夺过梳子:“还是我自己来吧!”
我苦着脸坐在海棠树下的石凳子上梳头;周景在我膝盖边单腿支着蹲了下来,微微抬着头看我。我一下一下的梳着长头发,看到了他,忽然对他这个姿势很不习惯。周景抬手给我擦了擦还挂在睫毛上眼泪,又笑了。
我却觉得很痛心。
第二日我去看了南宫晴,她正坐在打开的窗沿,侧着身子看外头园中姹紫嫣红的春景,脸上却一片枯萎的颜色。她原本是一个多么单纯娇憨的姑娘,这样的她,本该被一个男子好好的疼爱着。
“执意要生下这个孩子,你后悔么?”我走进屋子,将剪下的海棠花枝插在她房中的一个空瓷瓶里,艳红的颜色立刻给她死气沉沉的房里挑了一抹亮色。
她转头看见我,眼中有高兴的神色流露:“是你!”
“是啊。”我拿了条锦缎薄披风给她从后面披上,又俯下身子替她系好绳带,看着她笑了笑:“放心吧,我来帮你一起迎接这个孩子。只是想问问你,事到如今,你后悔么?”
南宫晴小巧而精致的手抚摸了几下她浑圆的肚子,颇有几分坚定:“不后悔。”
我默然,点点头。
“只有不甘心,少一个解释的不甘心。”
“很明显楼风是为了你们南宫家的金象护符而来,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他要来早来了,再见面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
“如果事实真如你说的这样,我会选择替我哥哥还有南宫家报仇,与楼风一起去死。”她的手轻轻柔柔的放在肚子上:“但是我爱楼风,所以愿意为他生下这个孩子。”
我搭住她的手腕替她把脉:“也许,他根本就不爱你呢?”
南宫晴转眼望向窗外,漆黑的美目里落满园中一片姹紫嫣红,说:“那我更要感谢上苍给了我这个孩子,正因为他,我和楼风便有了一个血脉相连的痕迹。”
“……”我没再说什么,仔细的替她把了一趟脉。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未婚先孕。这是南宫晴。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割皮毁脸。这是锦鸢。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自暴自弃。这是南宫逸。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经年不忘。这是荀漠。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杀子自伤。这是白莲花。
他们歇斯底里的小爱情我不能理解,不过百人百样,每个人有不同的爱情观,我只觉得,爱情不需要轰轰烈烈惊心动魄,能遇着一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人,恬淡生活,白首不离,便是我最好的爱情。
“不错,你这胎养得还挺好的。”我放开她的手。
南宫晴摸着肚子:“是吧,我把对他父亲还有他的两份爱,都给这小家伙了。另外那一份恨,等见着楼风再说。只是不知此生还有没有机会见着他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一阵沉沉的难受。
周景下了朝后便喜欢待在书房,我这会儿打算去书房找他。一间不大的院落里,布置着极雅致的房间,里头放满了各类书籍典藏,我知道周景一向有看书的习惯,所以突然见了如此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