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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姐姐是自有主张的,只要那个人对姐姐无害,她还是“不闻不问”比较妥当,何况问了也许还会令姐姐难堪。想了一想,她另起话题:“这样一来,过几日便可动身了呢,我也想早些见见二哥……”
淑人身子几不可见的震了一震。
“这一年来,连累妹妹受苦了。”她忽道。
“没有的事,姐姐。遇见你们我开心的很,怎会受苦?真的。只是如今剩莫姨一人,到底她还是要寂寞了……”想起一直疼她的莫妈,连希玖有些不安,不免问了些她的景况,知她这几日万事皆好,才安下了心。
“妹妹此番出来,想来清远不能多带你出门,可把妹妹憋坏了吧。”连希玖闻言,心有戚戚焉,连连点头。淑人禁不住轻笑,“趁这几日还未动身,姐姐想去积福寺还愿,妹妹可愿随姐姐同去?”
“积福寺?……是我与姐姐初会之地吗……”连希玖低语,已久未去想初来此地的狼狈情形,这一提起,才发觉一年的时光过得飞快。过去的事啊,真的也就这样过去了。初时还日日想回家乡,如今眼见希望日渐渺茫,这心不免也淡了,只是有时难免还在梦里奢想。
“是呀。妹妹不想去看看么?如今山上桃花正盛,只是路远了些。”
桃花?如今可是四月啊,花期早该过了……不对,有句诗是怎么说的?“人间四月芳菲尽,山里桃花始盛开”!这样说来,她还真是蛮幸运的……
看来,老天爷虽然莫名其妙地把她扔在这里,还是挺厚待她的:不但安排了一个如此疼惜她、了解她的姐姐,还知道她叹息春日去尽,自己却身不由己错过花期,特意作此补偿。她啊,是该满足了。
“妹妹不去么?”淑人又问。
“谁说的,我自然是要去的。有得看不看,可就白白辜负了难得的春光呢。”她歪着头,笑嘻嘻搂住淑人的肩。
天色尚早,何近深已起身,先行下楼查看马车状况,秦方早已在马车旁候着。看见主子来,秦方低头禀报:“爷,马车已准备妥当。此行需采买的货品也已置办齐全,只等爷吩咐便可动身赶赴澶州。”
“这些日子可辛苦你了。”秦方年长他几岁,在打理商行方面可是他最得力的助手,这回为了替淑人脱籍,连累秦方四处奔波,消瘦不少,他心内颇感过意不去。
“给爷办事,小的不觉辛苦。”秦方抬眼瞧着主子,脸上笑容真挚。“爷,时辰也差不多了,我这就去请两位姑娘下楼吧。”
“……也好。”他颔首,目送秦方离开。
“你的下属挺会办事,对你也很忠心。”李道非若无其事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他回身施礼:“常道兄。”对此人的忽然出现未感意外。
李道非随意点了点头,也不作答,只围着他的马车转了一圈,将马车上上下下瞧了一遍后仍嫌不够,也不问他意愿,自用折扇掀起车帘察看车内,这才满意说道:“不错。”
他也不动声色,问道:“此行可要同去?”
多承此人配合,淑人脱籍一事才顺利解决。不过,一想到李道非如此尽心,主要是为讨妹妹欢心,顺道也做了个人情,他的心头便有隐隐不快。
似乎瞧出他的心思,李道非垂眸打开折扇,遮住脸上表情:“那日她应是刚出园子,以纱遮面来此处投奔你。你还未及安顿下她,她便央你领她到街上逛逛。你一时心软,便应了她。对不?”
他吃了一惊,暗道此人是如何得知那日会面细节,竟如眼前亲见一般?明明他入城的时辰是在那之后……莫非这城内有他暗里安插的人手?
竟似读到他心中想法,李道非笑:“那日,她蒙你‘好心’提点,才得知我真正身份,一气之下便掀了面纱来责备于我。那时我见你反应,便知你同我一般,都是第一次看见她的素面真容。我本因她口口声声叫你哥哥而倍感不快,没想到你也不外如是……这样看来,对我也算是公平了。”
言下之意十分明显,他若再听不出来就是傻子了。
他只是没有料到,李道非居然会毫不遮掩他对妹妹的一番情愫。虽然原先他已看出了这点,但经本人亲口证实之后,此事带给他的震撼仍是远远超出了他的估计。
见何近深强自镇定,面色却难免动摇,李道非顿觉心情大好。
“小连姑娘,不,如今可得叫她林长宁了——你放心,有关此事背后秘密,我毫无兴趣。不过,‘长宁’这个名字挺适合她,我叫着也觉十分顺口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看向客栈方向,神色愉快至极。“昨晚,我特意给淑人送去一套粉色春衫……”
眼光一瞥,果见何近深面带薄怒。他不以为意,继续说道,神情透出无限向往:“真想看看你的长宁妹妹精心打扮后会是怎生的好模样呢……那套春衫,她今日出门正可穿上身。我若是不去,便是往后也难见到如此盛景了。依你说,我这是去也不去?”
哈哈笑了数声,他忽然正色道:“清远,当断则断。你态度总这般暧昩不明,迟早是要伤人伤己。到时,你可是要任我坐收渔利么?”
将折扇收起,李道非瞄他一眼,不再多言,径自往客栈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诸位看官,偶尔也浮出来冒个泡吧。俺是诚心地在求评哩。
昨天查了一下节气,农历四月已经过了立夏,所以本文中写“这样好的春日”不就成了BUG么?改之。
第八章 海棠春睡
景福客栈二楼。
房门外,秦方正要开口相请,门却忽然开了,一身粉色春衫的连希玖就站在门内,正侧着身跟在内厅梳妆的姐姐说话。一回头忽看见门口居然有人在,她不免吓了一跳,好在很快便镇定下来。她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下,低声说道:“是你啊。烦你等一下,姐姐马上就好啦。”又回头对姐姐说道:“是秦方。我先出去好了,就在外边等你。”
她顺手掩上房门,走到秦方身侧的护栏边,往天井上方看了一下,随口咕哝:“天色还很早呢。”
秦方低着头,往后退了几步,才说:“路远,更宜早行。”
他看起来怎么有点怪怪的,是因为她有什么不对吗?
她在庆园曾见过秦方几次,是来找他家主子的。有时姐姐需要采买东西,她还拜托他帮过忙。当时他还曾正眼瞧过她,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莫非是因为她现在的身份不同了?就因她如今已并非奴婢,又是他主子的表妹?
若真是这样,那还真是麻烦呢。总不能跟他宣扬人人平等吧——人的观念要改起来可是很难的,何况还是这个时代的观念啊。
她默念:入乡随俗,入乡随俗,我可不是革命者,还是安安分分地当好古代人吧。
“走吧。”不一会儿,淑人戴着白色纱笠,从屋内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纱笠。她不赞同地朝着妹妹摇了摇头。“你呀,又没了规矩。”
“我知道错了,正在反省呢……”她认真道。回身看了看秦方,见他已默默走向楼梯。
“姐姐,这回出门,我可不可以不戴这个,这种天气又没有大日头。”她拉住姐姐,取过她手中的纱笠,小声商量。“这东西老遮住我的视线,感觉很不舒服。再说我的长相普通,不戴也没有关系吧。”
“妹妹你是真不知道么?”淑人望着在楼梯中停下等待的秦方,语气中夹杂一丝无奈。
“知道什么?……”她不解,见淑人无意回答,便又说道:“倒是姐姐,你不戴不成的。——姐姐的容貌,还是留给自己人看就好啦。”
淑人低低丢下一句:“胡说什么。时候不早了,快走吧。”抛下她自走了开去。
许是她敏感,竟觉姐姐有些不高兴。她望望手中的纱笠,想姐姐终是没有强要她戴,忙将纱笠放回了屋里,便乖乖地跟在了姐姐身后,随秦方一路下了楼。
才出了楼,她便毫无准备地对上一双男人的凤眼。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个人是存心来找她麻烦么?明明她今天可是要快快活活的过上一天的。
“这里是客栈,怎么,我不能来?”他四下打量,“看起来,还不错。”
你上回都来过了好不好?她垂下眼,决心不去搭理他。暗道他说话果然不用打草稿,上回那个送姐姐来的人,她后来怎么想,都觉得就是他,不会有错。
“你还在生气?”他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忽然意兴阑珊,语气冷淡:“是我错看你了。”
她错愕抬眼,竟瞧见他眼中明摆着的讥诮。
——为何他会如此看我?是我哪里做错了么?
她张口欲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么?可他的指责她不明就里,她如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