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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希玖目光急切地瞧着她:“方姐姐,你有线索?”
琪玉点头:“方才我去寻你时,正巧萧姑娘就在左近。兴许她会看见是什么人,或者……”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下去。
连希玖垂下眼。她咬了咬唇,开口:“那……我便去问问看好了。”这样贸然去问,有冤枉他人之嫌,更可能会惹那萧姑娘不快,也许到时还会……波及到不该被波及的人!可是,那块银饰何其重要,她必须找回来!否则,否则……
“等等,”琪玉留心拉住她未伤的右手,“我随你去吧。”言罢便出手替她掀开帐帘。
这一掀帘,琪玉不由微噫一声,帐帘外竟然伫立着一个人,正是何庆朗。往日总看他一副事不关己、泰然处之的神色,此时相见,却觉他眉目之间暗蕴心神不定,更有几许迟疑。
按理说,毡帐内有人要出来,无意阻在出口的那人便该适时相让,可何庆朗却动也未动,仿佛对眼前景况视而不见。
琪玉与连希玖对视一眼:“先生,有事?”
何庆朗这才如梦初醒,向后退开几步。那目光却仍在连希玖面上逡巡。
连希玖不自在地往琪玉身后缩了缩。何庆朗目光却仍未移开。
此时,又见不远处相邻的那顶毡帐里晃出来一个身影,却是萧寿宁。她一出毡帐,便向这里瞥来一眼,随即起脚奔向这里,口中还直嚷道:“师傅,到底是怎么回事?”
琪玉心知有异,正要将连希玖完全挡在身后,便见何庆朗缓缓托起手中银饰,要教连希玖看个清楚。
琪玉偏过头,低声对连希玖道:“长宁,你看,那不就是……?”
连希玖原本撇开脸,想避开何庆朗目光的,听琪玉这样说,不禁迎着何庆朗所在方向回望过去。攥在他手里的可不正是方才她们苦寻不着的银饰!
何庆朗一直盯着连希玖,看她究竟是何反应;耳边又听得琪玉与她私语。果然,如他所愿,她确实与这银饰有关!
他空闲着的另一只手在袖内握成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才勉强抑下内心激动,状似平常开口发问:“敢问姑娘,可识得林云娘?”
连希玖一愣:他在说什么?林云娘……是谁?
她内心疑惑,禁不住抬眼对上这个初见时就让她感到难以亲近的男人的眼。他还在看她,目光此际竟透出些许温度,这令他的表情多少起了变化,显出了几分亲切的意味来。
“我……”她讷讷开口,正想据实说不识,视线却教远处逐渐走近的两个身影给扯开了。到底答了什么,她也变得不在意了。此际,她满心满眼只知道注意一个地方。她的视线蜻蜓点水般,掠过其中一张熟悉的脸庞,随即便不自觉地,依附在另一个面上勾着微微笑容的男子身上。
原来……原来……
她想见的人……是他啊……
有个声音不知自何处响起,似嘲讽般,在她脑海间往复回旋着。她木然听着自己脑海间的声音,泪水盈睫。
原来,这就是她一直自以为的心意么?竟是……
如此这般的……不值得相信。
“长宁……”
琪玉在她耳边连唤数声,她才听见声音,回过神来。好在眼角湿意尚浅,不用太久就会自己消失,琪玉想来也不会察觉,她也就没有去刻意掩饰。再看眼前,何庆朗已转身离开她,径直迎向初来乍到的那两人。
“长宁,给。”琪玉将一样东西塞到她手里。她低头一看,“这……”
“先生说,眼下不便叙话,暂且原物奉还。”
她将银饰握紧,指尖在饰面上摩娑了几下,却已再无心思将其收纳入怀。
“怎么?”琪玉问道。
她半是答琪玉半是对自己道:“也该……物归原主了。”视线又瞥向正拢在一处说话的那几人,便见那萧姑娘也加入其中。
琪玉听她说这话,自然是不明就里,只是也不好多问。顺她视线望去,原来却是他们爷在与何庆朗叙话,站在他身侧的,却是个她着实未曾见过的年轻男子,可看他神情举止,又似与他们爷熟识,便随口说道:“也不知那位跟爷一块来的人是谁。”
“可能,是路上碰到的吧。”她望着望着,忽别过眼去。
琪玉却瞪大双眼,掩不住惊异脱口:“萧姑娘!她怎地……?”怎地如此不知检点?是契丹风气较为开放之故么?
她及时收口,扭头瞥向连希玖,却见她眼望别处,面色似又差了些。
琪玉心知有异,回头又望望那眼生男子,倏然了悟。她只作不知,歉笑着对连希玖道:“长宁,我竟忘了你身上还带伤,不宜久站劳累,不如,暂且先回帐内歇歇?”
“……还好。”连希玖回以浅浅笑容。琪玉的关心和暗地里的体贴都令她感动,只是,她并不觉得累,眼下也还有想做的事;何况,她也很想再看那人两眼。
总觉得,上一回见到他,已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她喃喃念着,唇边泛起略显凄然的笑来。
《诗经》里的这句,便是她眼下的心境么?
到底,是也不是?
到底,是也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2。5头一回日更啊。
第五十四章 旧愁新怨
萧寿宁满腹狐疑,从毡帐内追出,果然看见何庆朗去寻那林姑娘。她连忙出声,试图再一次跟师傅问个清楚。可师傅偏跟没听见似的,还将银饰又拿了出来,好教林姑娘看见。
她好不服气!师傅将那银饰拿出来示人,明摆着就是要将那银饰再度交还到林姑娘手里。到时林姑娘不问还好,若是问起,她不告而取之事就会被揭发出来。她身为契丹郡主,颜面可就丢光了。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她只怕此事终会传到何近深耳里,若是就此被他讨厌了,那才叫大麻烦呢。
偏偏她又不懂几句汉话,师傅要真和那林姑娘说起什么,一准还是用汉话。她可得快点,在林姑娘问起之前,想办法把师傅拉走才行。
她心存这般心思,脚下步子自然加快。眼见着离师傅只有几步远了,她这才看见,那林姑娘面对师傅竟不敢直视,那表情也显得不甚欢喜,反倒像存有几分忌惮似的。
瞧见这一幕景象,她直觉停了脚步,立在原地静观事态发展,心思亦在此时飞快转动起来。忽然间,她醒悟到,师傅平日便不喜与人亲近,更遑论与人交往。若非他受父亲所托,自小将她带在身边,只怕他还真没有半个能说上几句话的人。
师傅也真是的,既然不是她想的那样,就该跟她解释一下嘛,偏偏又不肯跟她多讲,惹得她有所误会不说,还平白为了怕东窗事发而担心一场。
她在心头暗暗埋怨,只听何庆朗终于开口,和那林姑娘说了一句话。那林姑娘……却在此时有几分心不在焉?
这还真是奇怪啊。萧寿宁不禁留心起来。林姑娘这是在看哪里?……看她?
还是……
身后有脚步声接近。而师傅何庆朗他亦回过身来,遥遥与她身后来人颔首示意。
萧寿宁猛然转身,在看清来人时,她笑容在一霎绽开。
是何近深!他终于回来了!
“师傅。”何近深走上前,朝何庆朗深深揖了一揖。
“回来了。”何庆朗淡淡回应,又与李道非见礼:“李爷。”随后便作出一个“请”的手势,眼神亦暗中向李道非示意。几人正要回毡帐内详叙,一旁萧寿宁却突然插进话来。
“清远!”她不掩欢快地跑上前,心想反正李爷也是罢曲哥哥的朋友,便似平日般毫无顾忌去挽何近深的左臂。何近深暗瞥李道非一眼,向后略退了几步,低声拿契丹话劝阻她道:“萧姑娘,不必如此。”
“你今日可真是奇怪!往日我见你,可不都是这样?也没见你躲开啊。——再说李爷我也是见过的,我哥哥也识得他,他也算不得外人。”萧寿宁不由着恼,扭头去向李道非要求个公道。“李爷,你说是不是?”
李道非偏过头去,本欲不趟这个浑水,却与不远处投来的盈盈目光对上。她身子倒是见好些了,只是,几曾见她神情这般凄然!
他视线不着痕迹在她面上又略微停顿,随即垂眸回过脸来,恼怒暗生。再抬眼时,他已面上带笑,以契丹话回应萧寿宁道:“正是如此。”
何近深面色微变,随即便恢复镇定:“原来李兄亦懂得契丹话。”
趁他此际分神无暇他顾,萧寿宁终是如愿挽上他臂弯,心内不由得意,回头向身后不远处那林姑娘投去一眼,笑容愈见灿烂。何近深教她趁机勾住,再无可奈何,便不再徒劳挣扎。
“李某一介贩茶商人,时常行走各地,自然得有所准备。想来清远——亦是如此罢。”李道非随口应道,似在替何近深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