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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意义的闷笑好像越来越忍耐不住的由低转高,绝非因开心而发出的笑声流泄满室,带着一种令人心沉的晦暗色彩,弥漫着整片的暗灰色。
沉闷凝重的笑声持续良久,童晓缓缓睁眸,微笑着看他。
那笑令他的心为之一颤,沉静的眸子盯着他,庆王不言,第一次,他发现原来他根本不懂童晓。
「王爷可否先在我身上起来?」
定定看着他,依旧不言不动,而童晓似在与他比耐心般,亦是微笑着静静的与他无言对视。
时间流逝,烛泪缓慢凝聚,顺着鲜红烛身慢慢流下,破碎。
似慢镜头般缓缓起身,缓缓的退到一旁,缓缓的站定榻边,看他半坐起身一点点整理衣襟,弯身拾起地上锦带慢慢系于腰间,打理好凌乱衣衫步向梳妆台梳理松散长发。一切妥当,童晓步向房门,手拉开门栓,回头,对他灿然一笑:「今日才知,原来被誉为纨绔子弟的庆王爷是这般痴心纯情的一个人。可惜,王爷的真情挚爱,我童晓、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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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十章 (3) 。。。
开门,迈步,毫无迟疑的离开。
呵!原来洒脱两字这么容易,只要将撕裂的疮痍、狼籍统统埋藏就可以了,真的……很容易呢!
不知怎样一步步走下那沉长的楼梯,脚步定在楼下时,竟仍记得在那些晃动的人影中找寻陆思玅,看来,也没有多痛嘛!
自嘲的笑着,微微模糊的视线在堂下廊柱旁找到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的陆思玅,没有多想…亦惑该说已没有了多想的力气。
举步走近。「思玅,我们走吧!」
「……」陆思玅犹豫的看一眼身旁向他探话的醉烟,担忧的靠近他,迟疑道:「童晓,你没事吧?你…你和庆王,你们……」
蓦地,楼内气氛变得似冰封千里般僵硬生冷,嘈杂的吵闹因这突兀的异变渐渐停下来,所有人像是被人封住哑穴,鸦雀无声的大堂只余一个轻缓沉稳的脚步声,缓慢的自二楼步下楼梯。
所有人的视线皆看向自楼上慢步而下的人。
飓风凝聚,酷寒蔓延,但庆王脸上的表情与幽邃的眸子却是一片无漾的沉着。
一点点靠近,童晓奇怪,起先只想彻底惹怒他,那怕得到严惩只要能换来还自己男儿身的机会便可,如今他真的激怒了他又怎会生出惧怕的感觉?而且,怕得竟是……
呵,可笑,真真是可笑呐!
「要不起?」极缓慢,极淡然,极轻和的三个字仿如旋舞着寒冰的龙卷风,刹那迸裂!
不可避免的对视,童晓暗咬唇闭口不言,胸口充斥的热流激得双眼酸涩,强忍着才不至落荒而逃。
兀长的对峙,沉闷的气氛压抑着众人,所有人皆不知为何的屏住了呼吸。
压迫聚集,轻颤着陆思玅扯动童晓衣袖。
微侧首,童晓听身旁的人颤抖着小声道:「童晓,你、你……你不是男子么?怎么会和庆王…怎、怎么会。。是庆王妃?」
针落可闻的大堂,陆思玅的声音虽小,仍有人听的清清楚楚。
「庆王妃是男子?」一声惊诧尖叫,如天雷炸响,滚滚雷动轰声四起,堂内无数双眼睛瞠大,无数只耳朵支起,只顷刻,魔法失效,哑穴被解,每个人的嘴里都在重复:庆王妃是男子…王妃是男子…是男子……
沉着的眸子染上慌乱,刹那,又恢复冷静,变得比望不见底的海更为深幽凝暗。
「他只是像男子,并非男子。」断然冷喝震慑全场,盖过纷乱喧哗叫嚣,在众人惊愕之时,打横抱起童晓,施展从不轻易示人的轻功,纵身飞离醉烟阁。
身子轻若鸿羽,飘离地面,下一刻安落马背。
「思玅还在里面,我替他赎了身……」在被他抱起时童晓已然出声,语未完人已经坐在了银安汗血宝马背脊。
「你替他赎身?」妒火早已被心内波涛惊颤熄灭,扬鞭打马的庆王动作一顿。
「我们是朋友,今日得知他深陷火海自要为他赎身。」握着他衣襟的手颤抖不已,不知怎的,仿佛感知了某种无法言喻的危险降临,一股凉透心身的冰冷环绕周身,心被莫名的害怕恐惧后悔懊恼填满。
锁眉,庆王眸光一转,吩咐不远处府内驭车马夫:「进去,将叫思玅的人带回王府。」扬鞭,宝马放蹄狂奔。
速奔回府,庆王以为还有时间安排,熟不知大堂内上演的一幕不禁被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看见,更落入二楼南小阁出来的两位翩翩佳公子眼中。
「王爷娶的是男子……呵!这回、可真要热闹了。」说话的人把玩着手中华扇,似笑非笑,与嘴角那抹浅笑相反,风流的眼梢竟闪过一股恨然的阴戾。
站在他身旁的男子未说话,一双看似平静的眸子望着醉烟阁大堂出口,静寂的眼神透不出内心丝毫的波澜起伏与无法停歇的墨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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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十章 (4) 。。。
倾兰雅院内室,力道颇重的将童晓按坐在床上,冷声丢下一句:「待在这里别动。」转身便要离开。已经来不及,他必须马上安排离京诸事,明日即刻起程。醉烟阁龙蛇混杂,今夜发生种种不悄多久便会传开,到时就算他借自己的身份打压,有心掩饰蒙蔽所有人也是做不到的事情,所以必须尽快离开。离开了,任谁也找不到他们,无论什么事想要追究便都成了枉然。
「王爷……」
被扯住的衣角与身后含着点点凄侧的平静音调使他回首。
眼中泪光闪烁,嘴角却仍是一抹微笑:「…擎远…」拽着他衣角的手指不自觉越扯越紧,微笑更灿,泪雾更浓,声音哽在喉咙重于千金,半晌,艰难的吐出声音:「…休了我吧!」
猛地将他压倒在床上,双目波涛狂涌,怒火隐现:「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次!」经历这么多,他竟然还敢说休了他这种事?
「…休了…我吧!」忍都忍不住的泪滚落流进唇角,咸涩的发苦:「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至少我知道我是男子……你的妃是一个男子这件事让你很为难。开始你就了解我的心情,所以放任我胡来妄为,可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一些让你不得不继续隐瞒,除了隐瞒也没有其它选择的危险事情,是不是?」
「……你即知道,就别在……」
「王爷!」压抑不住的哽咽让他顿了半晌,努力平复心绪,略好后才接着道:「我说了那么多你还不明白吗?你为我……值得吗?」他找不到庆王爱他的理由,可是,并不代表庆王也不清楚……但是值得吗?为他一个人丢弃所有,家人、朋友、无人可及的身份地位,还有那个他从不知晓的地下商业王国,统统都舍了,为他忍受这种惊怕,值得吗?
抹去他眼角的泪,颇无力的苦笑一声:「谁知道值不值得呢!」
心一沉,果然!他根本不能确切那份心思……猛地坐起来推开他,瞥开头:「王爷游戏人间快活的很,一掷千金的把戏玩不够,现在连天之娇子的身份也拿出来玩,好气度!但别说什么是为了我,这么沉重的事童晓担不起。」
被他推的颓然倒卧一旁,听着他的字字句句已经再无怒火可燃,惨然的无声而笑,淡漠的抬眸看着那背对自己的身影。
「…要不起,担不起…童晓,我和你之间,可以这么轻易的抹煞全部?一切都是我自己……」
「王爷!」
黯然质问才起,方雅恒一声沉暗低唤郝然将之截断。
「什么事?」口气恶劣。庆王第一次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将满腔怒意撒在了视为知己的方雅恒身上。
「……有客来访!」
「我没空,叫他滚。」
心口堵塞的难过让庆王失了判断,方雅恒向来知轻重,识情势,今日这般突兀介入之举,他却未想定有不寻常原因。
「王爷……此人不得不见。」犹豫之时想着措词,想来思去,仍是直言方可,否则事态发展的严重性必会令人追悔。
「不得不见?」轻喃,怒意在对话中渐渐消了几分,终使庆王发觉不对劲,迅速起身,冷脸看一眼莫名慌神的童晓,对上那双惊慌的眸子,而他只看自己一眼又避开。
负手站在他身前,霸气之中含混着点点无奈:「随你怎么想,但你是我的,从你我在凤府相遇,你就注定逃不开。想我休你?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都只有三个字――不可能!」
迎客前厅,坐在厅内相侯那个不得不见的人是庆王再熟悉不过的人,而此刻他出现在这里,却让庆王锁紧眉头。
「齐轩?」
***
哒哒轻幽马蹄声响彻整条寂静巷子,车里的两人一个想着自己的心事,唇边始终有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而另一个则是始终注视着他,目中隐着丝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