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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来后,蔡博广便一直垂头坐那,看也不看她一眼,可见毫无诚意。不过他的双臂因为她被折,这个态度,她能理解。
但眼下,又是怎么回事呢?
她还没有想明白,一只手却猛然探了过来,五指死死拽住她的狐袄围领的一端。
落云曦脸色立变,双脚在地面一用力,身体连着座椅朝后腾跃了数丈。耳旁同时传来蔡同兵的怒喝:“孽子,放手!”
颈间一凉,落云曦眸底划过一丝惊惧。
蔡博广咬着牙,脸色苍白无比,手指却还紧攥着落云曦的狐领,双眼血红地瞪住她。
“不肖子,你想——”蔡同兵怒不中可遏的声音再次响起,可却霍然从中折断。
他惊怔的目光定在了落云曦的脖颈上。
那里,一片青红紫印,间或露出雪白的肌肤。
只要是个经历过人事的男人,都会明白那是什么。
端木哲的双瞳极剧收缩着,眼前这一幕委实太刺眼了!
四周围再次陷入了可怕的寂静,风吹过,没有一个人说话。
蔡博广看到了想要看的,手一软,臂膀无力垂下,狐领跌落至地,他的眼角勾起一抹得意。
落云曦看了蔡博广一眼,心神已然沉静下来。
“小姐!”春柳脸色胀得通红。
在官员家后院长大的丫环小厮,即便还小,也都会很早熟,对这方面的事情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春柳羞愧难当,脱了自己的袄子,扑过来给落云曦反罩在身上。
落云曦没有拒绝。
刚才,蔡博广跪得离她那么近,她并没有多加防备,只因她知道他那两双手臂今天是不可能有力气的,想要刺杀她那是如登青天。
可她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他并不是想要刺杀自己,而是会扯下她的狐领。
这,对他有好处吗?
蔡博广已坐了回去,冷声吐道:“听说昨晚哲王府西院走水,大不吉利的象征,连哲王妃自己也说不能拜堂,却没想到竟然阴奉阳违,没有拜堂便行此苟且之事,欲给国家招来患事!呵呵,这事若叫皇帝知道,会怎么做呢?”
他说着,很是欢畅地笑了起来,声音沙哑粗鲁,十分难听。
原来刚才那名指引落云曦去如厕的侍女,无意间看到她耳根子后头的吻痕,就立刻报给了蔡博广,他才会打这个主意。
当然,他压根儿不知道,这件事并不是端木哲所为。
丁雯已经跑过去将白狐皮领拣起,捧了回来。
“小姐,”她看到狐领上洁白柔顺的毛沾满灰迹,呕得直跺脚,看向蔡博广,喝道,“王妃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你以下犯上的罪过,王妃可还没追究!”
蔡博广嗤笑一声:“你还是先想想你的命能不能保得住吧!不顾天夜皇室的凶吉,犯了大忌,你们这些最亲近的丫环也是要受牵连的!”
他说着,目光在丁雯那张俏丽的脸庞上扫过,眼光变得有些色眯眯的:“你若考虑跟着小爷也不是不可以。”
丁雯自幼生于世家,虽然只是侍女,却也倍受外人尊重,几时被如此羞辱过?
她小脸一沉,厉声骂道:“毫无素养!不要脸的败类,真是丢尽了蔡家清正严明的作风!”
蔡博广听她竟然训斥自己,长眉一拧,声音猛然一高:“贱丫头,你居然敢骂小爷?”“闭嘴!”
一声严厉的喝责响起。
落云曦声音冰冷,带着天生的霸气,蔡博广立刻噤声。
丁雯也深知主子脾气,不再多说,退到她身后,看着脏污的狐领,满眼懊恼。
落云曦转眸看向蔡同兵,清澈明亮的丹凤眼含着凛冽的杀意,不加掩饰,阴冷森然,竟是那般令人不寒而栗!
“王妃……”蔡同兵心中也极骇然,没想到看起来淡然的落云曦竟然也会有如此犀利的一面!
“贵公子弄脏了我的狐领,我也不与他计较了,但要他亲手洗干净!”
落云曦说完这句话,转身从丁雯手中取过狐领,递给了蔡同兵。
蔡同兵接住狐领,愣住了。
“小儿双臂无力,王妃是知道的,我叫下人洗干净便是。”
这件事大家都看得清楚,蔡家一点也不讲理。
落云曦斜勾嘴角,善意地提醒:“这条白狐皮做的领袄极其珍贵,价值数千金,如果贵公子不洗,或洗不干净,洗坏了,也不打紧,蔡府照市价赔我便是。”
言下之意,她只要蔡博广清洗。
蔡同兵与蔡博广都是惊了一下。
价值数千金!
“洗的时候要用冷水,慢慢地搓,慢慢地揉。”落云曦又补充了一句,说这句时,她的眼角挑起一抹冷笑,眼光在蔡博广生了冻疮的手上飘过。
(明天的不在早上更新,时间不定。)
308、大发神威
更新时间:2013…12…22 20:06:51 本章字数:5615
蔡博广小时候冬天玩冷水,落下了冻疮,那时又没有名医医治,所以一直都没有治好,一到冬天便会再发。
落云曦正是瞧准这一点,才会提出这个要求。
蔡同兵脸色变了几变,毅然将狐领接过来,说道:“老臣来洗便是!王妃,这样可满意了?”
落云曦微微一笑,吐出来的话却异常残忍:“我只要蔡公子洗,谁犯的错,谁负责任,这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
蔡同兵没有办法,只得将求助的眼光投向端木哲。
他知道,这会儿是真撞到哲王妃的死穴了。
也是,任何一个女人出了这样的丑,还是他儿子有意为之的,能不生气吗?
蔡博广见父亲不停地说软话,已经耐不住脾气了,怒声道:“父亲,怕她做甚!她违禁的事抓在我们手里,应该是她怕我们才对!你现在就去将这事报上去,看她还猖狂得起来吗?娆”
蔡同兵不语,只是拿眼看着端木哲。
端木哲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一会儿又变得苍白。
他一声不作,霍然站起身,长袖一拂,将桌几上新泡来的茶给挥飞了出去,转身,大步离去。
蔡同兵愣住了,耳旁传来“啪”的一声,有如敲在他心头,他浑身瑟缩了一下。
眼见着端木哲越走越快,径直离开了知府。
蔡同兵心中打定主意,这事哲王多半是不想管了。
他只得硬起头皮,冲落云曦低下头:“王妃,求您宽容一下。”
落云曦坐在太师椅内,优雅地翘起二郎腿,声音温柔,语气却很坚定:“这事没有商量余地。我要他就在我面前洗干净狐领。”
说着她一指前面的空地。
蔡家所有人都满含怒气。
哲王妃要自家公子蹲在地下为她洗狐领,这岂不是一种人身羞辱吗?
“呵呵,不洗也没关系。春柳,上回我跟你说,这条狐袄值多少钱来着?”落云曦勾起薄唇,慵懒地问道。
春柳会意,上前说道:“这条狐领,少说也要值个八、九千金。”
八、九千金,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对于一个地方知府来说,还是能付得起的。
但落云曦可了解到了,这位温阳府知府品行极好,一点油水都不捞的清官。温阳地处偏僻,又长年干旱,除了朝廷发下补助银两外,他也动用私房银两为百姓补贴。再加上有这样一个败类儿子,她能肯定,要他拿出这么一大笔现银,只怕可能性极小。
唉,一开始她便是不想为难这名清廉的官员,可是,他儿子实在太过分了!
落云曦见蔡同兵还欲开口,便拿话堵住他:“蔡大人,我知道你疼宠儿子,但是,宠可以,却不能太过溺爱。你凡事都替他藏着掖着包庇着,只会让他以为,自己想做什么都可以。等有一天,他真的捅出了大娄子,连你也保护不了他了,那该怎么办?”
女子说话时态度诚恳,倒是叫蔡同兵心头一震。
“慈父必败儿。蔡大人,你应当放手了。你儿子要明白,他得为他做错的事付出代价。”落云曦淡淡劝道。
蔡同兵心中如腾起惊涛骇浪。
他一次次地纵容着儿子,每次都在心里告诉自己,下次别这样了。可到了下一次,他仍然会心软。
落云曦的话有如醍醐灌顶,猛地叫他醒悟过来。
见父亲脸色有异,蔡博广心中凌乱起来,他突然便张嘴朝身旁父亲的手咬去,正用牙齿咬住那狐领,吐到地上,伸脚踩踏了上去。
一面踩,他一面叫道:“和她多什么话!大不了赔钱就是!”
他的表情疯狂而扭曲:“可她的事,我们也要报给皇上!”
“大胆!”
落云曦身旁那名不起眼的小厮怒吼一声,闪电般地冲了过去,将被蔡博广踩在脚底下的狐领给抽了出来,心疼似地拿在手上拍了拍,反手,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
“轰!”
这一掌的力道太大了,蔡博广连带着身下的椅子都被拍飞出去,摔到了几尺之外。
“啪嗒咯吱”数声,梨木椅尽数折断,成为一块块木头溅落各地,蔡博广头一偏,便呕出一口鲜血。
“博广!”蔡同兵的声音立刻颤抖起来,飞奔过去,一众奴才目瞪口呆后急忙上前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