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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人就是亲人,再坏的亲人也是自己人,随安下不了手。
靖涵跪在了地上,声音不紧不慢地道:“皇上,我知罪。”
她要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己的身上揽,她不能让天奇出事,她觉得天奇这么做也是误以为太后会对自己不利,除之而后快,再者,天奇是自己的唯一亲人,她必定舍身相救。
“你……真的是你?朕还抱着希望,这一切都不是你所谓的,可是你认了,承认真的是你做的。”随安愤怒了,无神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抓起了靖涵,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但求一死。”靖涵闭了闭眼睛,觉得而自己很累很累,全身都要虚脱了,“皇上,太后还有一息存在,宣太医,说不定还可以抢救过来。”
随安不解地白了她一眼,既然一心要杀了太后,现在为什么还要提出来救她?
他是在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随安叹了一口气,神色沉重地走到太后的身边,眉头紧锁,伸出手在太后的鼻子探了探,一点气息都没有了,她去了,带着怨恨去了。
“她去了。”随安闭着眼晴,泪水缓缓流下,“这下,朕也保你不了了。”
“皇上……”靖涵的腿软了,并不是因为随安无法保留她的命,而是太后死了,她终究死了,她的死和靖涵息息相关,所以她心虚,害怕。片刻,她才回过了神,声音低沉地说道,“皇上,她真的去了?”
她心底祈祷着,双脚哆嗦着,感到非(。。org:)常害怕。
当今的太后因她而死,罪孽深重,她不知所措。
随安的眼里闪过一阵锋利的寒光,心好像要喷血一样,他想发疯了一样,捏紧拳头,不停地捶打着地,嘴里说的,反反复复都是两句话,“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地上,已是一片鲜红的血,在灯火的照耀下,异常耀眼,就好像是白天的烈日一样。
“皇上,都是妾身的错,求求你不要这个样子。”靖涵已经走不动了,全身发软,她爬到随安的身边,用力抓住他的手,随安像狮子一样,正发着威,狠狠的一巴礼向了靖涵,“别碰我,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杀完了朕的孩子,现在又杀真的母亲,你到底还想杀几个?什么时候和朕也一起杀?”
太后的死,令随安更加相信,柳依肚子里的孩子是靖涵杀的,本来之前他还有一点点相信她的。
可是,现在,随安一定觉得,这一切都是靖涵的所为。
就算她死了,也无法弥补这一切。
随安狠狠发誓,不会放过她的,要她陪着太后,还有自己的孩子而去。
不然,死者死不瞑目。
2
靖涵看了太后一眼,她走的时候,眼睛还是瞪着的,充满了怨恨。
短暂的生命,是这样的可怕,先前还盛气凌人,这下,已经人去两空。靖涵不管随安的反对,不管他的漠视,她还是走到了太后的身边,伸出手,从太后的额头抚到下面,是她的眼睛闭上。
死了,就应该忘记世间的一切纷纷扰扰,再睁开凝视着,只会使自己更加痛不欲生。
“滚开,朕不允许你再碰她一下。”随安一幻想靖涵杀死太后的各个片段,心一狠,便毫不犹豫推到了她,“少在朕的面前惺惺作态,朕万万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朕真的想不到,想不到……”
他一句话重复了很多遍,好像发疯了一般,精神失常得很。
他下决心要杀了靖涵,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却舍不得,却不希望走到这一步。
倘若放过靖涵,那么国法何在?
总不能为了一个女人,乱了朝纲,在者,他也得和大臣交代。
太后死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一定会有很多人疼关注起来,特意无事找事,他又该怎么封着众人的臭嘴?
累,很累很累,他第一次觉得这般疲惫。
为什么,她要亲口承认是自己杀的?
只要她说一句,不是我,那么,随安都会相信。
可是,现在随安他连自己欺骗自己的机会都没有了,现在,他的眼里只有恨,恨蒋靖涵,不管她出于什么原因杀了太后,他都觉得是罪不可恕的。
“为什么要这样做?”随安摇着头,神色黯然,表情痛苦得很,“朕不是答应你了吗?既然你的心里没有朕,那么,朕就要让你走,让你们双宿双栖,你还想朕怎么样?”
随安紧紧抱着太后,仿佛怀里的,是自己亲生的母亲,彼此之间,并没有政治的纷争。
她去了,一切的恩恩怨怨也随风而去了。
那么,身为“儿子”的,也必定要替她讨回一个公道,不为别的,就冲着一句话,杀人偿命。
“皇上,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靖涵的眼角,竟然不由自主流出了泪水,他误会自己了,为什么由始至终,都不肯相信她一次。
倘若哪天,靖涵真的和直营走在一起了,那也是随安亲手把她推给直营的。
猜疑,是最不理智的,但是,人有时候越想冷静,往往就越无法冷静。
“不是这样?什么不是这样?你是说不是你杀太后的,还是你和直营是清清白白的。朕真是后悔,当初在桃花源的时候,就应该狠下心,一刀了解你们这对狗男女。”随安顿了顿,“朕被你骗得惨了,你的小手段还真高明,蒋靖涵,朕告诉你,朕从今天起,和你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靖涵听着,怔住了,好一句“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听起来,她的心怎么会这么痛,就好像被刀划过心一样,血流不止,人也快要活不下去了。
随安,不要,你不要这样折磨我,不要……
内心深处的一遍一遍呐喊,却没有一点力气说出咽喉……
3
夜,越来越深了,凄凉的风吹着外面的梧桐树,哗哗作响。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悲凉。
靖涵和随安之间,只在于一个问题,说简单,它却很复杂,说复杂,其实也只是心态的问题而已。
那就是,信,还是不信。
靖涵已经一心求死了,她绝对不会为自己辩解半句,那么,随安对她,就真的一点了解都没有吗?
她是什么人,他竟然毫无所知?
倘若果真如此,那么这是什么爱情,所说的甜言蜜语也很讽刺,成了骗人的把戏。
风,越来越大了,靖涵扯了扯单薄的衣服,心,凉到了极点。
随安说出的这些话,这叫她比死还难受,这一刻,她明白了,随安,并不适合自己,并不适合当陪自己走完一辈子。
像他这样肚量极小,满怀猜忌的男人,和他走在一起,她活得真的很累很累,就好像做了很多天的苦工,从来就没有休息过。
莫非,靖涵的良人,不是随安,而是直营?
是那个一直在她身边默默守候自己的男人吗?
是,在众人的眼里,直营是软弱无能的,不敢积极争取自己的爱情。但是,面对着一个帝皇,他还有什么权利去争取,去反抗?
他,也害怕着随安会对着靖涵不利,所以选择了退出,希望这样能保护她。
再多的苦,他都自己咽了下去。
“随安,你真的说得这么绝?”靖涵眼角的泪,慢慢被风拂落,那晶莹的水滴,却如针一样,插在自己的心口上面。
很沉闷,快要透不过气了。
她快要承受不了这种精神的折磨了。
“呼朕为‘皇上’,随安这个名字,你,蒋靖涵再也没有资格直呼,知道吗?是完全没有资格。”随安扬起头,装着很冷漠的样子,一字一顿地说出来。
他每说一字,每说一句,心,又何曾不是犹如刀割。
这种伤人又伤己的事情,他还是狠下心,毫不犹豫地去做。
靖涵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无奈地摇摇头,忽然间,她站了起来,仰天大笑,“哈哈”地笑个不知。
可怕,这一切是那么的可怕。
逃亡这一段坎坎坷坷的人生,难道这就是她生命的尽头?
她,无言以对。
随安看着她现在这个样子,心,有点慌,她是怎么了?
莫非……
莫非,她已经疯了?
“你别装疯卖傻了,朕可以告诉你,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傻,你的命,朕要定了。”
狠,这些话是如此的狠,完完全全能使一个爱他的人,从此绝望。
靖涵眼里的泪,一滴,一滴……一滴接着一滴地流个不停,她的脑子里反反复复闪过直营的片段,只有和直营在一起,她才觉得安全,才觉得没有心理负担,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才想起他的好?
为什么?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靖涵懂了,透彻地懂了,随安并不适合自己,他的狠,他的猜疑,他的霸道,只会伤得自己很重很重。而直营的温柔,却能抚平她内心的不安……
她在心底呐喊,直营,带我走,远走高飞……
只是,这一切都已经也太迟了,就快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世间的一切,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