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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摇晃了一下,一下子慢了下来。
如此薄凉
车里的楚一月秀眉一拧,正想问发生什么事,却见车帘蓦然被人掀开,一张带着妖艳笑容的脸映入她的瞳内。
男子白衣如雪,如同欧阳清明的打扮,华发在风中肆意飞扬,衣袖猎猎作响,那瞳中隐瞒着的水意清澈莹透,脸庞红晕粉飞,妖艳如玉。
这男子,放在哪都那么惹眼,只是楚一月对那张笑意盈盈的脸,有些迷惑。
他当真喜欢自己?哎,女人的心总是多疑,他为自己华了发,或者,是真的喜欢吧。
欧阳幽澈爬上了马车里,萧楚坐在马前回首,愣愣地看着爬了进去的欧阳幽澈,心中一片惆怅。
阳光静好,晒得他一头都是汗。
“萧楚,你也进来吧!”楚一月那甜美的声音响起,萧楚的心咚咚乱跳了起来,天,公主亲自让他进去呢!
萧楚有些兴奋,小心翼翼地爬了进去,但见欧阳幽澈黑着脸瞪着他,当然,欧阳幽澈肯定是不欢迎他的。
楚一月撇撇嘴,樱桃小唇嘟嘟的,指指她身边的位置,“坐这里吧。”
马车里很宽,足足够三个人坐下去,但是如果萧楚按照楚一月的要求坐下,倒和她很亲近。
欧阳幽澈脸黑得要命,冷冷扬眉,“臭丫头,你活得不耐烦了?”
他好不容易厚着脸皮爬上她的马车儿,可是她倒好,竟然叫来了一个碍手碍脚的家伙。
楚一月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斜眼看向欧阳幽澈,见他脸上有薄怒之色,眼底有些不甘,只是他却比以前安静了也耐心多了。
若是从前,早就将萧楚打成一团泥团吧?
看来那个打击对他来说,还真的很大,不过想想,如果假雾所说的都是真的,倒真的让他难以接受吧?
一个孩子自小被人视为妖孽,曾以为的生母又待他如此薄凉,宫中除了四个暗卫,就无人待他好了。
并且那四暗卫还是在他十多岁的时候才赐给他的,之前他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赤裸祼的表白啊!
当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以为太后会待他好点,即使他不稀罕,但是太后却亲自来刺杀他,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绝望的心情呢?
楚一月别过眼睛,不再看那沉默的黑着脸的欧阳幽澈,他需要时间恢复,而她亦需要时间去信任他。
整个马车里,除了外面的辘辘马车轮滚动的声音,还有楚一月咯咯咯嗑瓜子的声音。
吃完了手里的瓜子,楚一月拿过一边的水瓶,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嗯,外面的日子,真的很逍遥啊!要是母后有个儿子,那本宫就不用当女皇,不用当女皇嘛,就可以逍遥自在地到处玩乐儿了。”楚一月长叹道,水灵灵的大眼睛扫到了萧楚身上。
萧楚见状,微微朝楚一月笑了笑,温柔得如同情人的柔情之笑,他黑黑的瞳里掠过那么一缕惊喜。
“哼,本王是看你不舍得而已!江山大业,落到有才能之人的手上,国家一样被治得很好。”
欧阳幽澈冷冷地道,幽幽双瞳紧盯在楚一月身上。
他亦渴望,楚一月能不当女皇,和他过一些平平凡凡的日子,不愁吃穿的,皇权那东西太累人太肮脏,让他一想起来就反感。
楚一月迎上了他的眼睛,调皮一笑,“欧阳幽澈,不如到了大楚,你当皇,可好?”
“公主!”萧楚失声大叫道。
楚一月狐狸一样笑了起来,“萧楚,休得惊讶,正如欧阳幽澈所言,江山大业落在谁的手上,都一样,只要那个人聪明能干,为百姓们谋福聚利,那便是一个好皇帝,管他是不是皇家嫡子嫡孙的呢!”
萧楚冷汗直冒,公主的意思,是让欧阳幽澈坐了皇位之后,那么她就是招欧阳幽澈上门……
欧阳幽澈双瞳深深,如同那一片墨蓝色的海,怎么看也看不到底,“月儿,皇权在本王的心里,都不重要了。本王想要的,也只有你。”
赤裸祼的表白啊!
他想玩什么,她奉陪到底
楚一月倒没有什么反应,或者她早就习惯了男人们的甜言蜜语了,听欧阳幽澈的,真的没有什么感觉。
“喂,臭丫头,本王在……”欧阳幽澈见她没什么反应,眼中薄怒火花喷出,一把抓住她那柔软纤纤细手。
尽管在萧楚前面,但是他不顾忌,只想让萧楚看清楚楚一月的心意。
楚一月慵懒地抬起头来,望着欧阳幽澈那张妖孽无比的脸,“你在干什么?刚刚说什么?咦,本宫没听到呀!”
她笑眯眯地拨开了他的手,欧阳幽澈心一冷,想起太后那狠绝的眼神,不由得缩回了手。
连自己的生母也在嫌弃他……
何况,如今他的红发变为了华发,人不人鬼不鬼的,楚一月真的还会喜欢他吗?
想到此,欧阳幽澈有些泄气,眼中隐约掠过一缕悲哀,倒没再说什么,扭过头望向一边去。
他不想让楚一月看到他那么狼狈的表情。
楚一月抿抿唇,看到欧阳幽澈这样,和之前的他相比,的确胆怯了许多,他顾忌的或者多了起来吧?
三人默默无言,马车如闪电般飞驰,这里是官道,一路平坦,夏阳之光热辣辣地落在大地之上。
炎夏似火,前路坦荡,未来却全然不知。
*****
临近酉时之时,众人已来到了大楚的京城了。
当夜,众人于萧楚将军的萧府中过夜,楚一月先以名医的身份住入了萧府,而周倾果然如萧楚预料一般,并没有动手。
他在等九月初一吧?
楚一月冷冷一笑,他想玩什么,她奉陪到底,誓要将自己的一切全要回来!
萧府虽然为将军之府,但倒也没有多繁华,然而幽竹林立,亭台宇阁倒也没少,不显得大富大贵,倒亦非常清雅,是楚一月非常喜欢的院子。
当晚,楚一月连夜让下人准备了她要的珍奇草药,来配制萧家大小所中的毒。
那毒毕竟是她自己所制的百日红,没想到自己死后,她所制的毒在一个风高月黑之夜被人偷走了。
她也要慢慢地折磨他
不用说,肯定是那周倾龟孙子!他欲除掉萧楚,却又想不到法子,只有请人来偷走她的毒品,将萧楚弄得死死的。
翌日一早,楚一月熬夜将解药制好交给萧楚,萧楚激动得欲哭,新月公主善心仁德,这是整个大楚都知道的。
那周倾,萧楚誓要将他五马分尸!
“这里有汤,本王让膳房那边做的,是我们洛里国的特别补汤,喝了吧!”
熬了一夜,楚一月眼睛有些发红,正欲去歇息,欧阳幽澈却和侍人一起进来,将新鲜滚热的汤端了进来。
楚一月心中流过了一道电流,不知道是温暖,还是感激。
“呃,那多谢了,没想到你不做皇帝,闲得只能钻到膳房里找事儿干了!”
楚一月笑眯眯地道,她倒是喜欢这样的欧阳幽澈,这样活着,大概才没有那么累吧?
欧阳幽澈扬扬眉,倒也没生气,只是坐在一边看楚一月一口口地将汤喝了进去。
关于新月公主,欧阳幽澈只能从街上的百姓、以及四暗卫对新月公主的认知,来大概地了解一下她。
曾她听说过,她是被附马周倾杀死的,那个该死的混账,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曾占着楚一月的心?
可是他还不知好歹,还亲手杀了楚一月——这和太后欲亲手杀他,是一样的残忍。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楚一月,是同病相怜了。
欧阳幽澈双目幽深,声音变冷,“那个混账,是怎么样的人?”
混账?
楚一月有些回不过神来,吞了一口美味无比的汤水,抬起双眸惊讶地看着欧阳幽澈。
“哪个混账?”
“周倾!”
楚一月这才明白,这是怎么了,她刚刚回到大楚,按理说非得第一个跑到周倾府中,杀他个片甲不留!
可是,她竟然能那么平静!平静得仿佛再也没有杀他的冲动?
不……她是在等待时机,和周倾一般,她也要慢慢地折磨他,一剑结束了他的命只会便宜那混账呢!
这才会痛快
“是怎么样的人?你不就猜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