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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燥无聊的军旅生活平添了几分活力与乐趣。
第七十三章
唐糖在军中一呆便是数日,与君落月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待他病好,惊觉他竟蓄起了胡子来,问及原因,才知是这皮相过于俊美,只得拿胡子略加遮掩。唐糖很是鄙夷,有丹落的易容丹不肯服,偏生要留一脸的胡子来扎她,扎痛了还不许她躲,直叫人闹心。
易容丹药效一个月,眼瞧着服了药的三人脸上的东西便要褪去,唐糖想了想,又续服了一颗。如此一来,一个麻子脸、一个大胡子,倒也谁也不吃谁的亏了。
一来二去,两人之间该有的暧昧倒是偶尔也落入了他人眼里,军人们常年在外,耐不住寂寞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是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王爷。萧玹也只当君落月是空有其表的草包王爷,既然没有光明正大的寻欢作乐,给足了他萧玹面子,将个侍女收入房中的行为,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没看见。
君落月也不作辩解,任由萧玹误会着,索性之后还大大方方的将唐糖带在身边,做足了草包王爷的戏码。倒是唐糖仍有些不自在,尤其是萧玹一个凌厉的眼刀扫来,她总有一瞬间的头皮发麻。心想,姜还是老的辣,这块老姜也不是什么善茬。
君思珏则安安稳稳的做起了书童,放着太子不当,做起书童来倒是有模有样,且没几日就跟紫槐混熟了,更是折服在他高超的武功和渊博的知识下,无视于丹落如同吃了黄连的猪肝脸,整日跟在紫槐身侧,一如小狐狸跟着他一样。
出征的时候,君落月带上了自己的爱马,也就是那匹被唐糖取名为青梅的踏雪白骓,而唐糖的哈利则因性子太烈,被留在了王府内。直到有一日,营外传来一阵士兵的唏嘘声和惊叹声,在帐内与唐糖耳鬓厮磨的君落月了然一笑,咬着她的耳垂故作神秘道:“为夫为了庆祝与娘子重聚,特备了份大礼,不知娘子可有兴趣与为夫一道去探个究竟?”
唐糖咯咯笑着,耳根子被咬得通红,她推搡着腻在她身上的君落月,水眸略带几分娇嗔的睨了他一眼,继而笑道:“说话便说话,做什么动手动脚。”
君落月一挑眉,不甚在意的将唐糖搂入怀里,轻笑道:“为夫偏就动手动脚,娘子奈我何?”
“你没听过这么一句话吗,夫妻之间要相敬如宾。动手动脚便是你的待客之道?”唐糖抓起一缕垂在他身前的墨发,轻轻拽了拽,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两人这般的斗嘴在往日的相处中反而成了种情趣,且越斗越是腻得紧,真真是羡煞旁人。
“娘子难道不知道,穷酸穷酸,自然是吃不到葡萄才说葡萄是酸的,他人说相敬如宾,那是嫉妒为夫与娘子夫妻情深,怎可当真。再之,为夫待客至多动动嘴,手脚自然留待娘子一人享用的。”桃花眼轻眨,眸色中微微泛起一波柔情与妖魅,说着便真将两手放在了唐糖的腰间或轻或重的摩挲了起来。
“谁要享用,堂堂的王爷,可知羞字如何写?”唐糖红着脸轻啐了声,眼里却也渐渐拢起了一层轻纱般的朦胧,仿佛倒映着月色的湖面,碎波剪影,旖旎诱人。
君落月的眸色渐黯,笑容也愈发妖冶魅人,他一手探入那被轻柔云纱包裹着的曼妙之中,一手扶着那盈盈不堪一握杨柳细腰,啃咬着那白皙如藕的颈项,哑声道:“为夫倒真是不知羞字如何写,还请娘子赐教。”说着,他便一路亲吻而下,故意在唐糖甜美诱人的胸前、曲线优雅的后背,以舌代笔,缓慢地勾勒出一个又一个的羞字,每完成一笔便问道:“可是如此写?”
唐糖轻颤着,身体早已被那些细密的吻和爱抚所点燃,她将手插入君落月的发间,微吟着张开了粉润的唇,在每一次得以喘息的空隙,轻轻点头,才可换得继续。
自心灵深处升腾起的爱意化作对爱人的呢喃和身体上几近疯狂的交融,这一刻,他们的眼中都只有彼此,并且直到永远,爱的烙印也将永不褪色。
营帐外,本欲将事上呈于君落月的紫槐在听到帐内那些引人遐想的细碎喘息后,便笑着轻步离开。直到那两人,一个脸红如苹果,一个笑带满足的双双走出营帐,紫槐已将骚乱平息,营外众人也早已有条不紊的各司所职,一切如常。
“王爷安好。”紫槐见君落月出了营帐,便笑着上前朝他一揖,一脸的心知肚明。
“可都安顿好了?”君落月显然心情很好,与紫槐说话的时候也难得的带上了一丝笑。
“属下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降了那烈性子,虽然惊动了萧大将军,倒也是有惊无险。”
“辛苦了,你且下去休息吧。”君落月点了点头,牵起唐糖的手,欲带她走。
紫槐侧身让出了路,又吩咐从王府带来的贴身侍卫跟随护主,这才又笑道:“属下还等着辅佐小世子呢,这点辛苦算不得什么。”
此话在君落月听来,显然是极受用的,他笑而不答,只是拿眼睇着身旁的唐糖,笑得一脸暧昧,随即一手摸在她的小腹上,又俯身在其耳边喃语道:“小家伙若是迫不及待的想见爹娘一面,娘子,我们是否该更努力一点了?”
紫槐耳力极佳,这话自然被他听了去,便愈发笑得收不回去了。
唐糖在大众广众之下还不做到像君落月这般厚脸皮,只是一瞪眼,毫不客气的拍掉了那只咸猪手,转而对身为罪魁祸首的紫槐笑道:“军师大人真是劳苦功高,既要忙军中事务,又要管王爷家事。对了,小女子还没感谢大人的引荐之恩,若非这样,也不会得王爷如此疼爱。”
“不敢,是属下逾越了。”前一句话是对唐糖说的,后一句话则是对君落月说的,紫槐自知惹恼了自家主母,连忙知趣的闭了嘴,略带邪气的笑容终是有了些许收敛。
君落月带着唐糖一路而行,微笑始终挂在唇边,目光也如胶般的黏在她身上,毫不避讳。
唐糖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狠狠的瞪了回去,轻哼道:“做什么这般瞧着我。”
“娘子好看得紧,为夫自然舍不得将眼睛移开片刻。”君落月将唐糖略微有些发凉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中,将手中的温暖丝丝传递给她。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就是瞧不惯他的态度,还有那不舒服的笑。”唐糖低着头,撇了撇嘴,瞧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紫槐,是个人才。”君落月抬眸,直视着前方,笑容不变,似在思考着什么。
“倒是鲜少听你夸奖别人。”唐糖心想,能得君落月如此刮目,想必确实有他的过人之处,且向来眼高于顶的丹落光但凡听到紫槐的名字,准保吓得面如土色,足见此人确实非同一般。
“那平时的为夫都做了什么?”君落月听得“鲜少”二字,笑容又免不了的加深了几分。
“自然都听你在那儿自吹自擂了。”
“怎叫自吹自擂,为夫那是句句属实,绝无虚假。”君落月一听,连忙端正了神情,严肃的纠正道,说完,却与唐糖相视一笑,两人皆是大笑出声,自觉先前的对话有趣至极。
说话间,两人行至军营中安放数千马匹的马厩,马的数量多,自然就连照看的马夫也有上百人了。下人们见来人身着华服,身后又跟着侍卫数人,虽认不出是谁,却知,但凡军中不穿士兵衣袍的,多是朝廷中人,非富即贵,得罪不起。统管的监牧虽识不得君落月是何人,然而自己官卑职小,上头随便来一个人都足以压死他,是以,人还未走近,他便战战兢兢的迎了上来,又是鞠躬又是小心作陪,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贵人。
“王爷,这是负责军中马匹的监牧温大人。”一旁自有侍卫替君落月解释。
那姓温的监牧一听是王爷,吓得赶紧跪了地,又是磕头又是请安。
君落月不语,眉间隐有一丝不耐。心想,原以为萧玹治军甚严,却不料手下的人也有这般见不得世面的。
只是,还未等他发话,唐糖却半曲起膝,饶有兴致的低头问道:“你姓温?”
温监牧愣了愣,没料到竟然有人如此大胆,敢在王爷发话前插上那么一句,而且还是个女子。且这问话没头没脑,颇有些莫名其妙,却不敢轻易得罪人,连忙点头应道:“回姑娘,小人确实姓温。”
“那就是弼马温啦,呵呵。”唐糖掩嘴而笑,眼瞧着水眸都弯作了新月状。
君落月好奇,便挽着她的腰,柔声问道:“这弼马温又是何物?”
“司马政一职的人。”
“莫非又是那些只有你懂的古怪话语?”君落月笑着捏了捏唐糖的鼻子,转念一想,却也觉得甚有道理,弼马温,避马瘟,再贴切不过。
唐糖被捏了鼻子,只能瓮声瓮气的恩了两声,一脸的娇憨。
“也好,那便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