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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月王爷!妾身亦有所闻!”钱氏一听君落月的名号,登时欢喜的拍了拍手,笑意浓浓。
“哦,与老爷说说,究竟是什么传闻让你这般欢喜?”王启联吃味的在钱氏腰间轻按了一下,钱氏顿时一声娇媚的嘤咛,浑身无力的瘫在了他身上。
“妾身听说,月王爷可是我们丰裕朝鼎鼎有名的美男子。”钱氏脸颊酡红的轻喘着,媚眼如丝般的睇着王启联。
“你可知为何君远然能当帝王而他君落月不可?”
“为何?”
“君远然够狠,却还不失为一个明君,然君落月的手段却比他狠辣数百倍,所以他只能当君王的左右手而永远攀不上这高位。”王启联与君落月仅见过一次面而已,便是君远然登位那日。然就是这唯一的一面,却让他对这个眼神不带一丝感情的月王爷记忆犹新,甚至每每回忆起来,都有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让他极是不自在。
“不要说他了,我们继续……”王启联见钱氏又欲开口,索性堵了她那张小嘴,转至床上扑腾去了。
第六章
再说唐糖这一边,当她甩了余清风一巴掌,又因先前那一吻吻得晕头转向,辨不清东南西北,而在京城大街上暴走之时,却无意间来到了一家已然关门的冷清酒楼的门前。
脑袋顿时清醒过来的唐糖知道,自己被余清风那妖孽耍得团团转,以至于忘了自己的初衷。而如今,见到眼前摇摇欲坠的酒楼以及连着酒楼的后院屋舍,眸中一瞬间光芒四溢,她知道,这里便是她往后的暂居之所。
“彩袖,那一、千、两……”唐糖兴奋的转头,正想让彩袖将李修给她们一千两拿出来,却发现不知何时,她的周围只有隐形的空气在缓缓流动,而可怜的彩袖早已被她忘在了先前那家店铺里了。
就在唐糖保持着石化的姿势一动不动时,耳畔突然传来一个妖孽般的低笑声:“娘子,可让我好找,瞧瞧,我都将你的小彩袖带来了,你如何报答我?”
唐糖被吓得猛地一回头,恰巧见到了妖冶一笑的余清风以及被他拉着且小脸红扑扑的彩袖。脸上的巴掌印尚有些许轮廓可辨,却丝毫不影响那张颠倒众生的俊美之颜。她几步上前,自余清风手中将彩袖拉了过来,护在了身后,随即甜甜一笑,道:“以身相许可好?”
“妙极。”余清风点了点头,桃花眸轻眨,若妖孽临世,魅惑众生。
“给你点颜色便开染房,想得美!”唐糖瞬间变脸,盈盈水眸狠狠的瞪了余清风一眼,这等粘人的功夫,你越是搭理,他便越是来劲,还不如扔在一边,让他来个自讨没趣。打定主意,唐糖便不再理睬余清风,转而拉着彩袖便问:“彩袖,那一千两银票可在?”
彩袖乖巧的点了点头,却一反常态的拉了拉唐糖的手,帮着余清风说起了好话来:“小姐,你别对公子这么凶,公子是好人,见彩袖找不到小姐哭了,就安慰彩袖,还帮着彩袖来找小姐来着。”
“他不就是带着你来找我吗,你没见着他先前是怎么欺负小姐的吗!”唐糖不客气的掐了掐彩袖的小脸,却不带任何力道,到底是刀子嘴豆腐心,舍不得打骂。
彩袖小嘴一瘪,委屈的垂下头,轻声道:“彩袖就见小姐与公子亲亲了,哪有欺负。”
彩袖是童言无忌,只可惜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瞬间,唐糖的脸红了,余清风的笑浓了。
“笑什么笑!牙白?”唐糖剜了余清风一眼,原本还担心刚刚那巴掌是不是扇重了,如今却觉得是轻了,以至于她现在极不解气。如此想着,她却朝彩袖一伸手,语气略带兴奋道:“彩袖,把银票给我。”
就在彩袖将银票塞到唐糖手上的同时,余清风却在看了眼那酒楼之后,不知从何处抽出了一把纸扇,悠哉的边扇边问道:“娘子想要将这儿买下来?”
“与你无关。”
“怎会无关呢。”余清风无赖的走到唐糖身后,将她一把搂进自己怀里,闻着那淡雅的女子体香,慵懒而享受的阖上眼,声音略带沙哑的开口道,“你若是想赚钱,为夫有的是钱;你若是想开店,为夫亦可买下这儿给你开着玩;你若是想找个住处,那便搬到城郊的别庄,与为夫同住,如何?”
“你不是安庆人士吗?”唐糖一边狠掐着余清风的禄山爪,一边躲着他时不时的偷袭拥抱,好奇心却被勾了上来,不仅仅是因为余清风的那几句话,更是因为这些话中隐隐含着他绝不简单的身世。
“呵呵,娘子有所不知,为夫可是京城人士。不过却将自己的生意搬去了安庆城而已。”余清风被唐糖又掐又打,却似浑然不觉疼,两手用力,越箍越紧,任凭怀中之人如何挣扎打骂,就是不松手。
“你是商人?”唐糖一番折腾,见非但没有成效,还被街上的行人指指点点,反成了笑柄,一时羞恼,只得暂时作罢。边虚与委蛇的与余清风套着近乎,边思索着摆脱他的方法。
“是,亦不是。”
“你的话真真假假,十句中怕是找出一句真的都难。”
“知我者娘子也。”余清风愉悦的笑了起来,笑声若泉水叮咚,连心也跟着甜了、酥了。
“你还真是把讽刺当补药吃了。我问你,你很有钱?”唐糖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却也没有力气再和余清风争辩这称谓的问题了。
“为夫多的就是钱。”
“比国库的钱还多?”
“你不知?”余清风微微挑眉,看似颇为享受搂着唐糖,笑道,“这些年国库亏空得厉害,若说多,那自然比国库多得多了。”
唐糖沉默了,她确实不知。这一个月以来,和她说过话的人用一个手都能数得出。彩袖年纪尚小,懂得亦不多,唯一了解详情的李修又不会主动找她告诉她这些,所以她除了知道这里是丰裕朝的都城外,一概不知。
余清风见唐糖这回并没有像先前那像浑身带刺的与他回着嘴,也察觉出了她的异样,心下顿悟,随即在她耳畔柔声道:“娘子若是想,为夫亦可把自己所知的一切完完整整告诉你。为夫知娘子非一般女子,呵呵,明明识字,那一手字却丑得很。”说着,他又抓起她的纤纤十指,放于自己的薄唇边轻轻一吻,继续道,“明明两手不沾阳春水,却不肯乖乖的相夫教子小鸟依人。”
唐糖像触电一样猛地将手抽走,又提起脚狠狠的踩在余清风的脚上,逼得他松手后,这才得以逃离他的怀抱。“若我是聪明女子,定缠上你让你养我一辈子。可惜我偏生做不到三从四德,注定只能当个笨女人。”说完,她便唤上彩袖,向那酒楼内走去,以至于错过了那一瞬间的温柔目光,那足以将冰雪融化的拂面春风。
“请问,有人在吗?”唐糖在里面足足走了一圈,唯见破桌破椅,极是萧瑟。饶是如此,已是大大的不错了。
“有有有!”过了很久才见一中年男子兴冲冲的由内而出,堆着满脸的笑。
“你是这酒楼的老板?”
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他一瞧唐糖便知她是出于何目的来此的,连忙点了点头应道:“正是,夫人可是有事找小人?”
“夫人……等等,我不是……”唐糖正想辩解,却蓦地瞥见已随着她一起步入酒楼的余清风,顿时便噤了声。
“怎么不说了?”余清风再次粘上了唐糖,低笑着问道。
“有你这种颠倒黑白的人在,说不说都一样。”唐糖蹙眉推了余清风一把,急于撇清两人的关系,却只有越抹越黑,他是她的克星吗……
“娘子真是聪明。”
“我倒宁愿自己笨点。”
中年男子看着面前两人若无其事的亲昵,颇为尴尬,又不便打扰到人家小夫妻间说悄悄话,只能搓着手在一旁干等着。
唐糖不予理睬余清风,便与那中年男子直截了当的开口询问道:“若是我想买阁下的这间酒楼,不知阁下可否割爱与我?”
“那就看夫人准备出什么价了。”中年男子一瞧唐糖等人的生面孔,便知他们绝非京城人士,就有心想要将价钱抬高了卖。
唐糖想了想,正欲开口,却被抱着她的余清风拦了去。但见他慢慢的伸出右手,比了个五的手势。
“五千两,这敢情好!”中年男子激动的两眼放了光,以为自己碰到了两个肯出大价钱的冤大头。
“啊呀呀,可惜我只想出五百两。”余清风勾唇一笑,桃花眸弯弯,反比那中年男子更有奸诈商人的气质。
“什么,五百两!不卖不卖,这摆明了是在抢钱。你们快走吧,不送。”中年男子一听,瞬间变了表情,很是冷淡的摆了摆手,转身就欲回里屋去。
唐糖急了,她压低着声音转头对余清风怒瞪道:“余清风,你存心要与我过不去吗!”她知道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如今的她不过要一个落脚之地,于是更不想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