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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糖鼻子轻嗅,立刻扬起一抹笑靥,迫不及待的扑向君落月手中的食盒,却被他轻巧的闪过,扑了个空。
“人常说秀色可餐,若是娘子在吃为夫的时候也能这般猴急,为夫便满足了。”君落月缓步走至紫檀桌前,将食盒内的饭菜一一摆至桌上,动作熟练得根本不像个养尊处优的王爷。
而唐糖是典型的有了食物忘了夫,菜一上桌,便蹦达到桌边,一口鱼肉、一口鸡腿,吃的是油光满面。
君落月则至始至终含着抹宠溺,极是温柔的凝着唐糖,时不时的替她抹抹小嘴,夹个菜什么的。
“你不吃?”唐糖嘴里含着块肉,抬起头诧异的看着君落月,这才想起貌似在吃的人只有她一个。
“为夫瞧着娘子吃便已经饱了。”
“那怎么行!”唐糖眉头轻蹙,随手便夹了块鲜肥的鱼肚肉,伸至了君落月的嘴边,“你真当自己是神仙吗,还要我喂你。”
君落月满足的张口,将那块鱼肉整个含进了嘴里,细细嚼了两口,笑道:“经娘子的手,今日的鱼倒是格外美味。”
是夜,累极的唐糖自是经不起君落月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直接头一歪,将被子抱作一团,便窝在他怀里呼呼睡着了。
君落月笑着替唐糖捋了捋遮着她额头的碎发,手指温柔的划过发间,带着几分眷恋与深情。
蓦地,他敛了所有的笑,披了外衣,轻柔的替唐糖掖好被子,这才缓步走至屏风之外。乍一看,那如画的眉目皆没了先前的笑意,眸中透着冷漠,仿佛一潭死寂的冰寒泉水,却看似能透人心般的亮得惊人。
君落月慢条斯里的来到窗外,身边的墙上缀着犹如星辰般的明珠,火红的外衣被微风吹起,衣诀飘飘,如玉般的肌肤时隐时现,构成了一副最美的画卷,仿佛临世的神邸睥睨着天下,带着十足的霸道与非凡的气魄。
“王爷,太后今个儿派人传了话,让您明日带着夫人一同入宫用午膳。”一个声音适时的响起,极是恭敬。只是那传话的人的身影却隐于夜色下,心知若是接近了阁楼,便犯了忌讳,便仅凭着内力将声音送至君落月耳中。能跟在君落月身边的,自不是等闲之辈,眼睛睁得亮亮的,心里头也极是通透。不用君落月吩咐下去,他们自然便知该称呼唐糖一声什么。
君落月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半眯着,沉得犹如这没有半点星光的黑暗夜色。他轻笑着,笑意却并未达到眼底,随手自墙上取下一颗夜明珠,把玩在手。过了半响,这才低声吩咐道:“鬼一,让鬼六亲自跑一趟,告诉那人,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他的事我不会插手,我的事,也轮不到他来过问。”
“属下遵命。”那声音犹如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夜晚寂静无声的落月湖畔,一切就好似从未发生过。
君落月张开右手,掌心只余一堆白色粉末,那颗夜明珠竟生生被他用内力给震碎了。风一吹,粉末轻扬,皆伴着风势飘向了窗外,撒在了湖面上,化作点点星光。
他转身,重回床榻,脱了外衣,露出修长完美的身材。躺至床上,那唯有睡着了才极是乖巧的人儿许是天性使然,甫一躺下便自觉的偎进了他怀里,连一直被她紧拽在手里的被子也弃于一边,眉头轻展、嘴角挂笑,毫无防备的一张睡颜。
君落月心头软软的、柔柔的,伸手将唐糖环着,表情也不似先前那般可怖,眸中却掩不住浓浓的担忧。一夜无眠,只顾贪看,终是在鱼肚泛白时,抵不住睡意,紧搂着怀中之人,极是不安的睡着了。
第三十九章
淡淡一缕熏香,极是安神。潺潺水声带着一拢朦胧,遥遥传来,好似山间泉水淡淡流淌。
唐糖舒适的蹭了蹭,像小猫一样蜷缩在君落月的怀里,缓缓的睁开了双眸。映入眼帘的是那双永远带着温柔的漂亮眼眸,便也跟着不自觉的扬起了一抹笑。
“娘子,为夫今日想带你入宫。”君落月的眸中隐隐含着不安,环在唐糖腰间的手也不由得紧了紧。
唐糖心下明白,今日带她进宫是为了什么,虽不欲和皇族打交道,却也不忍拂了君落月的意。她微笑,仰起身亲了亲那挂笑的薄唇,水眸弯弯道了声“好”。
一声惊呼,君落月将她打横抱起,她这才想起抬头环顾了下四周。若说前日晚上她被满墙的夜明珠和大得惊人的木床撼住了,如今却是被眼前的奢华给吓住了。
用大理石砌成的浴池足可与游泳池媲美,蒸蒸水雾迷了眼,将整间屋子笼罩在一片朦胧幻境之中。水中浮着最新鲜的花瓣,墙上绘着山水图,一旁的屏风上则绣着喜鹊春梅图。
“这里是哪?”唐糖如今的嘴已可塞入一只鸡蛋了,脸上微微泛着红晕,眼中却是惊喜。
“仍在阁楼之中。为夫本以为如此铺张也只能是空摆着,娘子喜欢,当年也算是没有白建。”君落月笑着揉了揉唐糖的青丝,外衣落地,随即抱着她一步步走入浴池中。
“喜欢是喜欢,你不常来这儿吗?”唐糖心里一顿,听君落月这么一说,好像这阁楼建着只是个摆设,若非遇到她,他根本没想着会来此。
“鲜少。”君落月掬起一弯水,柔柔的洒在唐糖的肩头。
唐糖舒服的眯起眼,嘴角微翘,任由君落月替她揉搓秀发,无比感叹道:“堂堂月王爷竟伺候一个女子沐浴,若是被外人得知,岂是吓破胆这么简单。”
“为夫甘之如饴。”君落月修长的手指在唐糖泛着泡沫的发间轻柔抚过,就如对待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那般。
唐糖昏昏欲睡,极是舒服的被君落月抱起,全身泛着皂角的清香,略带与他融为一体的花香,原本白皙的肌肤在水雾蒸腾下愈发柔嫩诱人,还透着淡淡的粉色。
君落月身下一紧,狠狠的吻了吻那如花朵般娇艳的唇。在唐糖懵懂不解的目光下,隐忍着咬了咬牙,替她披上了一件宽敞的袍,将那诱人的胴体包裹住,随即笑道:“今日便饶了你。”说完,他亦披上外衣,一个纵身出了阁楼,踏着湖面来到了竹林后的主屋内。
来到东厢房,三四个侍女目不斜视的低垂着头,候在门口。君落月瞧也不瞧便推门而入,将唐糖抱至梳妆台前。
“妖孽……”唐糖拉着君落月的衣袖,不明白他带她来此作甚。
君落月忍俊不禁的亲了亲唐糖的额头,柔声道:“为夫要给娘子一个惊喜,也希望过会,娘子也能给为夫一个惊喜。”说完,他转身出了门,唯有对着唐糖时才有的温柔此刻早已荡然无存,在外人面前他依然是传言中那个无情王爷,冷漠疏离。
侍女们见君落月出了门,齐刷刷的弯腰一礼,随即鱼贯而入,动作极是迅速。
“这是做什么?”唐糖初时被吓了一跳,无奈身上袍子过于宽松,稍动一下便能春光大泄,忙不迭的拉紧了领子。
“王爷有令,让奴婢们伺候夫人梳妆打扮。”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侍女手捧一件白纱裙,垂首而答,语气恁地是恭敬。
唐糖扫了眼那些侍女们手中捧着的东西,有上好的胭脂水粉和珠宝首饰。不可避免的皱了皱眉,她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铜镜,看着镜中那张不施粉黛的小脸,淡淡的说:“淡妆即可。”说完便乖乖的任由那些侍女们替她更衣绾发。
待君落月重回东厢房时,侍女们皆识相的退了出来,独留唐糖在房内,傻傻的对着铜镜。
君落月换了身绛色锦袍,袍上绣着几朵暗色牡丹,袖口金丝镶边,少了份妖冶,贵气十足。一头墨色长发仍仅是用唐糖送与他的那支玉簪轻绾着,美人蕉盛放,独占芳华。
“娘子……”阖上房门,君落月缓步走至唐糖身后,自背后打量着那一身将唐糖的玲珑曲线衬托得完美无暇的白纱裙。裙摆出染着数朵淡粉春梅,云袖上束着丝带,轻如鹅毛的质地似水一般柔。他满意的噙着抹笑,柔声问道:“为夫的这一惊喜,娘子可是满足。”
“鲛绡龙纱……”唐糖喏喏的说着,并未回头,只是盈盈水眸中却氲着晶亮亮的水雾。“我以为你不是送我的。”
“若说天下第一,在为夫心中还有谁能比得过娘子,这身衣服生来便是娘子穿的。”君落月说着,轻轻扳过唐糖的肩膀,让她能够正视着他,却也在她转身的霎那,眼中免不了的浮起一丝浓浓的惊艳。
镜中貌、月下影。若是仅为幻境,宁可碎了镜也想抓住心头的妄念,若是明月当空,只怕也难撩人心弦扰人思绪。本就是芙蓉娇颜,却因那些许淡淡点睛之笔而胜却人间无数,最是传神的水眸含着抹情,不点而红的樱唇挂着抹笑,额间的碎发掩着朵粉色小花,如瀑的青丝也如他一般,仅是用玛瑙玉钗盘起,慵懒而妩媚。
此情此景,就仿佛新婚之夜,挑起那火红的凤盖,美人含笑娇羞,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