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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装傻到底,唐糖便不再慌乱了,她盈盈一笑,道:“公子你认错人了,小女子本姓唐,不叫絮儿。”
然而,李修显然不相信唐糖的一番真心话,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说:“絮儿,你聪慧过人,我知道你都瞧在眼里了。这三年我虽违背初衷,既入了仕途,又娶了妻妾,然我却从未有一刻忘却你。絮儿,不与修相认,你这是在怪修吗?罢,往事不提也罢。絮儿,跟修回吧,修绝不负你。”
唐糖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摇手否认道:“公子,你真认错人了。”只是,在此时此地,无论唐糖如何解释,李修都已认定了,唐糖便是他认为的那个絮儿。她本就对李修没什么感觉,如今更是无心再听他的一番真情告白。环顾了四下拥挤不堪的人群,一计不成,便又心生一计。
但见她悄悄的拉起自己的裙角,以防绊到自己,随即微微扯起嗓门,惊呼道:“呀,我的金元宝掉了!怎么办,就掉地上了,好大一个金元宝。”
此话一出,好比在原地抛下了一个重型炸弹,人群顿时犹如炸了锅般朝声音的出处涌去,谁都妄图去捡那个本就是莫须有的金元宝,将原本已然水泄不通的街道堵得愈发难以挪步。
趁此空档,唐糖猛地挣脱了李修抱在自己腰间的手,泥鳅般的闪身躲进了混乱的人群中,趁乱,朝着与李修完全相反的方向开溜而去。
“絮儿!”身后遥遥传来一声极为懊悔的唤,却没有阻止唐糖的脚步。她踉踉跄跄的在人群中穿行,心里头却暗叹,自己终是与李修无缘的。
等唐糖确定了李修再也找不到自己后,她才慢慢放缓了脚步,重新打量起四周景致来。只是,当她想重回先前和余清风约定等待的那个巧果铺时,却发现,刚摆脱了一个麻烦,麻烦又来了,她,迷路了。
唯一离她最近的便是一座大石桥,桥上多是成双成对的年轻男女,或是由侍女陪同着观灯的富家小姐,或是拿着折扇吟诗作对的清俊书生。
石桥两端的望柱上分别盘着尾龙、舞着羽凤,青石桥梁上则刻着无数只活灵活现的鹊鸟。桥下是一汪静静流淌的小河,石桥的一侧则连接着一仅比河面高出几许的九曲桥。九曲桥上,多为亭亭玉立的貌美女子,手捧莲花灯,写下所思所想,再交与贴身侍女,放于河上,任其漂流。
唐糖猛然醒悟,这座桥便是先前余清风口中的银鹊桥,成全了无数有缘之人的姻缘桥。她摸了摸自己腰间,发现钱袋还在。又张望了一处专卖莲花灯的店铺,想也未想,便朝那店铺艰难的挤了过去。
大约一炷香过后,大理城内鼎鼎有名的相思河上飘起了无数盏莲花灯,点缀得河面潋滟一片。
只是,若是有心人,细细一看,便会大惊失色,因为这些莲花灯上,盏盏都用朱砂笔写了个大大的“妖”字。粉色的莲瓣被生生抹上了一层赤红的邪魅,既是显眼,却又带着几分惊心动魄。
而罪魁祸首显然不会就此收手,莲花灯店铺的掌柜已然战战兢兢,连磨着墨的手都微微颤着。唐糖却依旧乐此不疲的在每一盏扎出的莲花灯上大笔一挥,写下一个“妖”字,再经由店铺伙计,直接放至相思河上。
“姑、姑娘,您这还要放多少?”当了这么多年的掌柜,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这般放灯的。若非这白衣女子一身上等衣物,又允下重金酬谢,不然,打死他他也不敢在这种喜庆的日子里做这等晦气之事。人说迎神迎佛,可眼前的女子偏偏迎的是妖,由不得他头皮发麻,暗暗叫苦。
“恩,正好一百盏,够了!”唐糖满意的放下笔,又携了数十盏莲花灯,亲自来到了九曲桥上的相思河畔。其实,在这般人声鼎沸的节日里,很少有人会去注意那些多得数不过来的花灯,但是不知为何,她却从心底里相信,他会注意到的,如果是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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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边,且说余清风嘱咐着唐糖在巧果铺等自己归来后,便一个闪身,晃入了一条小巷。小巷一边正是一座茶楼,但见他轻若飞燕的飞身上了二楼,悄无声息的进入了二楼的一间雅间。
才一入内,脖子上便刷刷刷的横来三四把大刀。余清风神情不变扫了眼那些护主心切的侍卫们,眼神凌厉,却并不急于开口。
片刻,雅间内传来一声低笑,伴随着一个略微低沉的声音:“真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连如此贵客都敢得罪,本殿下养你们是做什么!”
声音的主人才一说话,那些架着余清风脖子的大刀便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随即,一个粉衣琴女款款的自屏风后走了出来,面貌端丽,举手投足间风情无限。但见她对着余清风欠了欠身道:“公子,我家殿下有请。”
余清风倒也不客气,一入雅间便很是优雅的往椅上一坐,面无表情的睇着对面之人说道:“若非二殿下默许,那些侍卫怕也不敢如此吧。”
“哈哈,难得难得,今日竟会在此处相遇,莫不是缘份作祟?”说话的是个面如冠玉的好看男子,星眸熠熠,风流不凡,一身宝蓝华服,衬得人愈发尊贵无比。
“我与二殿下无缘无份,何来的缘份作祟?不过是偶然间看到了你身边的那些个亲信侍卫,便猜你在此,特来打个招呼而已。”余清风一改往日的妖孽本性,反倒正经了不少,连一贯的笑容也未挂在脸上。
“仅是招呼?”风流男子挑了挑眉,显然是不信,“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会主动来找我,不应是有事而来吗?”
“你倒是了解我。我问你,你可有大殿下的消息?”余清风冷冷地睇着那风流男子,脸上无一丝笑意。半响,他伸手至桌上,很是不客气地拿过一个杯子,替自己斟上了酒,随即一饮而尽。
而两人说话间,粉衣琴女已然端坐于古琴前,纤细十指微拂,一曲天籁萦绕。
“大哥?”风流男子再次讶异的瞪大了双眸,随即却似猜到了什么,不作声的端起面前的酒杯,饮下一口清冽的酒,勾唇道:“老样子,大哥自由惯了,父王都管不住,我这当弟弟的哪管得了。”
然,出乎男子意料的是,余清风并未将话题继续下去,反而话锋一转,又问道:“十月太后寿宴,听说三国皆要派使者前来,大理国又是如何?”
“自然是本殿下。”
余清风点了点头,随即起身道:“既然打过招呼了,今日便这样吧,先行告辞。”
风流男子微微一愣,也不起身相送,只是笑着举了举酒杯,道:“慢走。”
“殿下,愚儿送送这位公子吧。”岂料,余清风才一转身,自称愚儿的粉衣琴女便停止了抚琴,亦缓缓起身,欲送他一程。
“愚儿,他有手有脚,何须你送。来,陪本殿下喝一杯吧。”风流男子眸也不抬一下的开口道,登时便阻了愚儿向外迈出的脚步。
待余清风走后,愚儿才颇感疑惑的走至风流男子身边,替他倒了一杯酒,随即问道:“殿下不是总叨念此人吗,为何不让愚儿去探个究竟?”
风流男子呵呵一笑,将那比星辰还璀璨的目光投驻到窗外黑压压的人群上,继而道:“愚儿,你虽是从小被培养长大的,然这世上有些规矩还是不得不守。记着了,若是你还想活得久些,就离他愈远愈好,他虽不敢对本殿下如何,如想杀了你们,本殿下也是连一句求情之语都不会替你们说的。”
“是,愚儿记着了。”
第二十一章
见过欲见的人,余清风的表情却不见得轻松。那位二殿下说话向来有真有假,更何况,他们之间不过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既然彼此心知肚明,隐瞒与防备亦属人之常情。这次来大理,不能说是全无收获。如此想着,余清风又惦念着尚留在店铺中等他的唐糖,脚下更是一步也未停留,匆匆向着来时方向走去。
只是,好不容易挤入先前那家卖巧果的铺子,却唯独不见了那笑脸盈盈的人儿身影。余清风微微沉下脸,很是耐心的向那铺子的老板询问道:“方才有个年轻的白衣女子在此挑选巧果,老板可知她去哪了?”
那老板忙着做自己的生意,哪有闲心搭理,便很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回道:“早走了,这满大街的都是人,你自个儿找去啊。”说完,便又笑脸迎着下一位客人,将余清风扔在了一边。
余清风脸色一沉,匆匆出了铺子,没走几步,便又拐入了一个无人小巷。与此同时,三、四个黑影嗖的一下来到了他面前,很是恭敬的单膝跪地,静候他的吩咐。正是他们出府时暗中跟随保护的那些暗卫,且见他们神出鬼没,便知这些人身手了得。
“夫人呢?”余清风的脸上没了笑容,竟比这漆黑的小巷还要阴郁几分,看似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