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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已经隐隐有表白怨怼之意。
花信卿听了东年的话,微微讶异。在他的印象中,东年一直温婉有礼,但又极有主见,这些话,怎么想都不该出自东年口中。
怎么他离开了一段时间,东年连性子都变了?
东年见他不说话,心里因为说出那番大胆话而起的羞意也退了不少,低头道:“花公子到底所为何来?若不将来意说明,小女子纵有心也无法帮到你吧?”
花信卿虽然关心东年的现况,心中毕竟更挂念师门安危,道:“东姑娘,在下此事来,确实是有事相求。”
东年嘴里说得硬气,但毕竟还隐约抱着一丝希望,想着花信卿是不是突然改了想法,为自己而来。现在一听他的话,心中那点希望也破灭了,脸色暗沉下去。
花信卿却没察觉,继续道:“这件事,说来还要用得到东姑娘超强的记心才行。在下带来了一本书,希望东姑娘能在最短时间内将这本书完全记下来,以后时机适当时,在下会再来请东姑娘复写副本出来。此事对在下来说甚为重要,希望东姑娘能够施以援手,在下感激不尽。”
他每说一句,东年的心就沉下去一分。直到最后他说完时,东年的心已经堕到了冰窖里,再没有一分暖意。
“东姑娘,不知你意下如何?”花信卿见东年迟迟不给他答复,原本满怀的希望也有些没有着落,不禁开口催促道。
东年压下心中翻滚着的万种情绪,淡淡道:“不知道花公子所说的日后要小女子写出副本,那日后究竟是何时候?”
“或许一两年,或许三五年。具体时间,在下也不敢确定,不过,定然有来求副本之日,希望东姑娘能够允在下之请。”花信卿的表情及音调都极诚恳。
东年微微笑了:“这个嘛……请恕小女子无法办到。”
花信卿一愣,急道:“东姑娘可是有什么条件么?不妨提出来,若在下力所能及,定然会帮东姑娘去办。”
他这话一出,东年更加心灰意冷,起身道:“东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东家人贵在从来都不会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愿望,所以花公子这话实在让人寒心。小女子说不能办到,便确是不能办到,花公子还是另请高人吧。”说着转身向房中走去。
花信卿身形一晃,挡在东年身前,脸上略有些焦急神色,道:“在下恳请东姑娘能施以援手,大恩大德,此生不忘。”
东年冷冷道:“我哪会有什么恩德了?花公子言重了。小女子有心无力,确实办不到,花公子不要强求罢。”说着绕过花信卿的身边,进了房里,关了房门。
花信卿在院中又站了半天,仍旧想不明白东年的转变到底所为何事。之前她明明是个知书达理的小姑娘,怎地数日未见,今日也成了那些难以猜出心思的女子?
还是说,因为她这场病?
那他若能早日将她治愈,自己便算对她有恩,就算出于报恩,她也应该会答应自己的事吧?
花信卿心下盘算了一会儿,最后决定还是先弄清东年的病情。
只是,该问谁呢?
东年的态度委实让他有点不悦,再说她明显在和自己置气,又进了房。他虽然是江湖人,也不能擅自闯进一个未婚女子的闺阁去。再说,他心下对东年的病情也有些担忧,看这东家的架式,明显已经将东年隔离起来。如果不是什么大病,怎么用得着这般手段?连送药都不开大门,只在下面的缝隙处塞进来?
想来想去,花信卿还是决定去问她的妹妹好了。
东华给东年送药时,还在心里矛盾着要不要将见到花信卿的事告诉东年。但在院门外口不对心地闲扯几句后,反被东年察觉了她的吞吞吐吐,她心里一慌急忙离开,回了自己的院子。
练了一会儿拳脚后,终是提不起精神,东华收了势,取过院中椅背上搭的汗巾抹了几下脸,不由长长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有个这么好的姐姐,怎么就得了病呢?
难道果真是天不佑好人?
这段时间,爹娘脸上的笑容明显减少,东北方几乎天天黑着脸,将武馆里那些学徒们的训练量大大增加,把他们累得哭爹喊娘。
但这样又如何?
对姐姐的病情一点好处也没有。
如果有什么办法能让姐姐痊愈就好了,哪怕让她为此付出些代价,她也情愿。
东华想着,不由又叹了口气。
转身,东华突然怔住了。
她的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男子,玉树临风,优雅风华。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伦家承认伦家就是个M体质。
所以哪天伦家有懈怠迹象,看文的亲们一定要记得及时抽打伦家哦。
让抽打来得更猛烈些吧,我要做勤劳的小蜜蜂。
询小妹终知病因
“花信卿?”东华不由惊讶出声。
花信卿看了东华一会儿,东华在他的目光注视下,不由有些窘迫,脸也微微红了。
“你姐姐到底得的什么病?能否告知在下?说不定在下还可施以援手。”花信卿的声音很温和。
他一提起东年的病情,东华的心里立刻涌上来一股恼意,但听到最后,她的恼意渐渐消退,有了一丝希望泛出:“你能救我姐姐吗?”
“在下在江湖中混迹多年,对一些比较棘手的病症倒也有些了解。若小姑娘能告知在下的话,说不定在下能有什么办法。刚刚看那院中情形,似乎你家也对这病情很苦恼一般。”花信卿道。
东华叹了口气,道:“你若是能救就最好了。”
花信卿见她转身过来,忙又将椅背上的汗巾递过去。
东华怔了一下,看了他一眼,伸手接了,又沾了沾脸。
“我姐姐……得的是痨病……。”东华沉默半晌才艰难地道。
花信卿愣了半晌,才呆呆道:“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东华重复了一句,怒气又涌了上来,不由提高声音道:“怎么会这样?若不是你不声不响离开,连话也不留一句,我姐姐怎么会在大雨天跑去照顾你?怎么会一直在雨里呆着浇得全身湿透?怎么会回来的时候连连摔跤?怎么会很晚才到家又不敢惊动我爹娘只得换了湿衣就睡了,连郎中都不敢叫?怎么会第二天才因为高烧才会叫了郎中?怎么会一直烧了半个多月才引起了痨病?你现在还好来问怎么会这样?”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中间居然半点停顿都没有。
花信卿被东华的话说得愣住了,他从没想到,那个温婉的小姑娘会在自己离开后去了那个竹屋结果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其实并不是真的对东年的心事一无所觉,他也并不讨厌东年,甚至有时觉得,有这样一个温婉柔和的女子在自己身边,也很不错。或许他对东年的感情,远远谈不上动情,但就感觉而言,东年要比他这数年间所碰到的所有适龄女子都好。可东年毕竟只是个小户人家的少女,而且说不定身世还有些秘不可宣的东西。所以他觉得最好的做法,只有远离。
这种作法,对彼此都好。
而且看东年的样子,似乎也是这般想法。
可是,纵然如此,现在听了东华的话,花信卿的心仍旧被触动了。
他想不到,会有一个女子为他做到如此地步,在彼此都知道这段感情不被看好的时候。
东华见花信卿不说话,她一通发泄完后,心里也隐隐有些后悔。她知道这事其实很难怪到花信卿头上,再说,她还指望花信卿对姐姐的病情有什么帮助,如果因为自己的这番话而怪罪下来不肯出手,她这辈子都会后悔莫及。
“花公子?”东华试探道。
花信卿转头看了看东华,沉声道:“我知道了。小姑娘,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说着转身似乎想离开。
东华忙叫道:“那我姐姐的病,你能不能治好她?”
花信卿道:“我只能说尽力吧,最主要还是要看你姐姐自己。”说着闪身不见。
“看她自己?”东华显然并不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含意,但想再问时,花信卿已经离开,她也只得罢了。
一转身,东华也起了另种心思:“这事要不要告诉姐姐?如果她知道花信卿来这里了,还要出手治她,她会不会开心些?”但转念又一想,现在花信卿毕竟还没说有十成十把握治好姐姐的病,她若是早早说出去,万一最后……还是等等再说吧。
花信卿那边一离开东华的院子,便又回到东年的房外。他离开这段时间,东年的情绪也已经平复,不再像之前那般激动置气,并且正在院中挪动那张椅子,试图将它从阴影处推到阳光里。
花信卿现了身,上去帮忙。
东年似乎知道他会回来一般,也没理他,只松了手让他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