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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姐妹虽对华灼的到来没什么好脸色,但对柳若兰却客气得很,而且秦甄毕竟年长一些,也比妹妹稳重,不会当着柳若兰的面给华灼难堪,反而还感谢华灼过来帮她整理抄录好的诗稿。
刚整理了片刻,倪玉却忽地走来,笑道:“你们三位评判,可真是不务正业,竟都来帮秦小姐。”
柳若兰望着她,诧异道:“倪小姐的画已经完成了么?”
“有成竹在胸,自是顺手拈来,三位评判,请吧。”
上了歌舞台,倪玉的画案前已经围了好几位不参加比画的少女,忽地见她把三位评判都请了来,少女们忙让开一条道。
“燕子坞?”秦鄄一看到画上的景色,就惊喜地叫了起来。
华灼也不由得失笑,倪玉画的秋景图,就是燕子坞周围的景色,她在秦府住了几日,燕子坞是天天都要来的,怪不得说有成竹在胸,感情早就已经把燕子坞入画了,此时画来,自然是顺手拈来。
“柳姐姐,你先评。”秦鄄评诗还有几分真工夫,但评画就略逊一筹了,所以她也不抢这个风头,把首评的位置谦让给柳若兰。
柳若兰却笑道:“华妹妹是倪小姐亲点的评判,这首评还是应该由华妹妹来才是。”
倪玉也点头道:“正是,该由华妹妹先评。”她眼中都是笑意,显然对华灼的评论满含期待,同时也对自己的画相当自信。
华灼这时候自然也不会再谦让,该占这个风头的时候,她也绝不含糊,于是上前几步,开始细细观看倪玉的这幅秋景燕子坞。
画中有水有桥有亭台,布局相当合理,用色亦十分妥当,可见倪玉在丹青上是下过苦功的,最妙的是亭台上几位少女姿态各异,虽人小如黄豆,却是衣线、发丝、五官清晰可辨,这份笔力甚为可观。
“应景入情,妙趣横生。”华灼赞了一声,提笔正要写下评语,却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唤,“表小姐,老夫人有请。”
华灼一怔,转身见是秦嬷嬷来了,不由得一惊,忙放下笔道:“怎地是嬷嬷亲自来了,姑太太要见我,遣个丫头来便是。”
虽是这样说着,她心里却十分疑惑,十五姑太太明明知道她今天要做评判,怎么还会派秦嬷嬷来唤她过去,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倪玉正兴致勃勃地等着看华灼写的评语呢,乍然冒出这么一场,她心中虽然失望,却也不好阻拦,便道:“华妹妹,既然是老夫人唤你,耽误不得,你赶紧去吧,这评语你且先留在腹中,回来再给我。”
华灼后退一对,对几个女孩儿屈身一礼,道:“如此,恕我失陪,柳姐姐,鄄表妹,此处便烦劳你们了。”
雅集只参加了一半,华灼不得不离开,心里是十分遗憾的,十五姑太太要她出风头,她的杀手锏还没有拿出来呢,但不是大事,想必十五姑太太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叫她过去,因此虽有遗憾,但她还是走得急,心中更关心的是到底出了什么事。
等来到十五姑太太住的院中,见到了六顺,华灼才真正大吃一惊,脸色也变了。
“六顺,你怎地来了,可是老宅出了什么事?”
这一急,她竟连给十五姑太太行礼也忘了。
好在十五姑太太也没有怪罪,只是板着脸道:“急什么,江南郡在你姑祖父的治理下,素来民安治清,九里溪离郡城才多远,能出什么大事。坐下,有话慢慢说。”
华灼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给十五姑太太补了一礼,这才坐了下去。
六顺上前行礼,开口道:“小姐,夫人前两日受了风寒,命婢子来请小姐回去侍疾。”
“母亲病了?”
华灼心中再次一急,哪里还坐得住,起身就跪在了十五姑太太跟前,还没开口,便被十五姑太太一把扶起。
“跪什么,难道你母亲病了,我还拦着不许你回去不成。我已教人把你的行李都收拾好了,马车也备下了,你这便去吧。”
“多谢姑太太体谅,只是倒孙女儿有负姑太太所托,实在心中难安,还请姑太太受我一拜。
”些许出风头的小事,难道还比得你母亲病了重要么,你母亲素来身子不好,也难为她操持荣安堂这么些年,我这里有支上等的野山参,你带了回去,让她平日切一小片泡了茶吃,好歹养养身子,她还年轻着,将来荣安堂开枝散叶,也还要靠她的肚子争气。”
十五姑太太交代了几句,没再耽搁什么时辰,就让华灼走了。华灼心中急切,自是再顾不上燕子坞上的雅集,但还是把那幅《五言》交到秦嬷嬷手上,托她转给倪玉,本来是打算出风头用的,现在风头出不成了,只能算作是她中途离去的赔礼,让倪玉将《五言》悬挂出来,供才女们鉴赏。
上了马车,华灼立刻交代车夫,让他快马加鞭,不必顾虑颠簸,但郡城繁华,今日又是秋风雅集举办的日子,街上行人极多,车速根本就快不起来。便在她焦急万分的时候,六顺靠了过来,低声道:“小姐不用急,夫人没病。”
没病?
华灼顿时愕然,片刻后才冷静下来,本想问“出了什么事了”,但一转念,又闭了嘴,把这个疑问硬生生憋回肚子里。方氏为了接她回去,竟然用出装病的法子,可见这事情必是不能透露的,此时在路上,多有不便,还是不问为好。左右不过两日的路程,现在出城,明日傍晚前便可回老宅,到时候自然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六顺见小姐没有追问,便坐回车厢的角落中,不再多言。八秀好奇,刚准备跟六顺耳语几句,被七巧拉了一下,就吐吐舌头,乖乖坐好,什么也不问了。
等到出了城,上了官道,马车跑得便快了起来,这一快,车厢内自然颠簸,颠得几个女孩儿叫苦不迭,但华灼既然没有说话,几个丫环自然也只能忍着。
一路快行,果然赶在了隔日傍晚前回到了老宅,顾不上休息,华灼一下车,便直奔方氏的屋子。
方氏正在屋里等着,一见女儿急匆匆地进来,便道:“我预计着你这会儿便该到了,莫急莫问,先坐下吃口茶,月香,打水来,让你家小姐净面。”
华灼这才注意到,在方氏屋里伺候的人居然就是月香,此时见她屈膝退出屋子,这礼节上显然比她走前大有进步,已经有些似模似样了。
“还是娘会调教人,这才几日没见,月香长进多了。”
“调教丫环,也是主母的本事,你还有得学呢。”
方氏笑了笑,待月香端水进来,伺候完华灼洗脸净手,才淡淡道:“下去吧,不必在门口守着,到廊下候着,无论谁来,现下都不见。”
月香应了一声,低垂着头,赶紧又端着水出去。七巧、八秀各有眼色,连忙也一屈膝,道:“夫人,小姐刚到家,行李还没有收拾,婢子们先去整理了。”
于是便跟着月香一起退出了屋去。
转眼间,屋里就只剩下方氏和华灼母女俩。
“灼儿,这是你爹爹派人送回来的信,你先看了,咱们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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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折中之法
竟然是因为父亲的信,母亲才把她急急地叫了回来,华灼心里顿时就是一沉,难道父亲这次入京述职不顺利?也不对呀,就算述职不顺利,等一等也就是了,有的官员为了得到一个好缺,等上三年五载的都有,这才几个月,父亲不至于心急至此,而且这种事情,她一个女儿家也说不上话,何至于就让母亲这么急着把她叫回来。
难道是金石堂那里有什么变化?
华顼这次进京,当然不止是述职那么简单,更有借机收回金石堂的意思,不过就算收不回来,也不打紧,反正父亲也说过,这件事情做不做是一回事,做不做得成是另一回事,并不强求一定能收回金石堂。
她一边猜测着,一边低头看信,等看了信中内容,这才知道,不但完全与她所想的毫无关系,反而是令人震惊之极。
“娘,这是真的?”她抓着信纸的手竟是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
方氏一脸正色,道:“你爹爹不是爱开玩笑的性子。”
也是,这种事情父亲怎么可能开玩笑,还特地写信回来交代。华灼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觉得自己冷静了,这才慢慢沉思。
父亲在信中,只交代了一件事情,就是让方氏与她做好准备,华珏的棺椁,不日即将回到老宅。信里没说他是怎么找回华珏的尸骨,但字里行间,华灼看得出父亲的激动,一向端正刚劲的字迹,竟然有好几处因颤抖而写得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