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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半载,喂喂喂,不用这样恶毒中,开个死玩笑而已。”韦浩然叫了起来。
“等等,你怎么认得出我?”华灼也郁闷了,被庄铮认出来也就算了,他们心有灵犀还说得过去,可是韦浩然居然也认得出她,这不是见鬼了吧。
韦浩然从腰间抽出一把美人扇,呼地一声打开,晃了两晃,吊儿朗当道:“就你这门板一样的扁扁的身材,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认不出来才是见鬼。倒是你,怎么知道是我,难道你跟我之间有灵犀,哎呀呀,好冷的感觉……”
华灼顿时气得脸都白了。这个家伙怎么可以永远都这么让人讨厌。
“谁跟你有灵犀,我是认出你手上这把扇子,除了你,还有谁没事在大冬天里随身带把扇子,而且还是美人扇……”
华灼就一直没想明白过,枯月大师怎么就没收了韦浩然这把扇子,她更想不通,韦浩然在一群和尚中间,天天晃着把美人扇,那些和尚怎么就没把扇子撕了。
“娘子……”
华灼对他怒目而视。
“咳……”韦浩然摸摸鼻子,“刚在戏台下听了一会儿戏,入迷了,口误,口误……世妹啊,你在这儿等谁呢,该不会是我那表弟吧……啧啧啧……”
那几声“啧啧”实在太可恶了,尤其他还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摇头晃脑,仿佛又抓到她和庄铮幽会的模样。
华灼很想踹他几脚,但那样太不淑女了,而且她已经看到庄铮的身影在人群中闪现,只是脸上多了一个钟馗面具,忽然间,她仿佛明白庄铮先前的话。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就是你。”
一样的身形,一样的衣裳,刚才韦浩然来的时候,她没把他当成庄铮,而现在,看到人群中那道身影,尽管面具挡住了面容,可是她知道,那就是他。
“让世妹久等了。”庄铮走近了,仍是一揖为礼,然后看向韦浩然,淡淡道:“表兄也在。”
韦浩然用美人扇挡住脸,阴阳怪气道:“我不在,不在,表弟你随意,就当我不在好了/。”
虽然看不到庄铮的表情,但是华灼知道他一定拧起了眉,因为她现在也是这个表情,韦浩然实在太讨厌了,尤其是当他的动作表情再配合上他的语气时。
“世妹……”庄铮从韦浩然的身前?走过,一脚踩上某人的脚,然后抬手正了正脸上的钟馗面具名,手肘又正好打在某人的鼻尖上,“这只钟馗面具,可还入世妹的眼?”
少年仿佛浑然不觉,彬彬有礼地向华灼询问。
在某个讨厌的家伙的倒抽冷气声中,华灼强忍着笑,一本正经道:“庄世兄这只钟馗面具选得十分合适,正适合镇一镇魑魅魍魉,还月色一片清明。”
韦浩然跳脚:“表弟,你踩了我,又撞我……”
庄铮诧异地“啊”了一声道:“三表兄不是不在吗?何时又来了?”
韦浩然瞪圆了眼睛,捂送走 又酸又麻的鼻子,半晌没说出话来,旁边响起一连串清脆如银铃的笑声,却是宫彩捧着肚子,笑得蹲了下去。
姑爷太好玩了,小丫环的双眼眯成了弯月状,亮晶晶的。
七巧忍着笑把她提起来,低声道:“这位韦三少爷心眼极小,你这会儿笑他,小心被他记恨。”
宫彩连忙努力止住笑,可是忍得十分艰难,不一会儿就又蹲下去了。
活该!
华灼提着荷花灯,眉开眼笑道:“庄世兄,方才听人说,前头有戏听,咱们也去听听。”她提都没提韦浩然,全当他是透明人。
庄铮微微点点头,刚要举步,韦浩然“嗖”地一声跳出三步远。
“噗……”
宫彩小丫头再次笑得站不起来了。
第283章 无需离愁
“少爷少爷……少爷……你在哪里?”
听过戏后,华灼和庄铮又逛了半条街,正准备寻个地方歇脚,忽听得人群里有人高呼,庄铮伫足,道:“是我的贴身小厮观山来了……”
说着,他向人群中招手,高声道:“观山,我在这里。”
华灼循声望去,果然看到一个青衣小帽打扮的少年,气喘吁吁地从人群里挤出来,三蹦两跳地跑到庄铮跟前,目光里透着十二分的喜悦之色,作揖道:“恭喜少爷……我亲眼瞧见老爷取出了你的庚贴……”又看了看华灼,虽看不到面具后隐藏的面容,但哪里还不知道她是谁,于是又补了一句,“恭喜华小姐……”
华灼的脸顿时红了,庄铮也有些不好意思,轻轻踹了观山一脚,道:“好好说话。”
观山抱着小腿,,蹦蹦跳跳地呼痛,夸张大叫,一不留神,撞到宫彩身上,气得小丫头骂道:“没正经的家伙。”想想不甘心,宫彩便把没人要的小猪面具一把套在了观山脸上,观山也不在乎,哼哼地学了两声猪叫,把小丫鬟又给逗笑了。那边,七巧却已是向华灼连连道喜,附耳低声道:“恭喜小姐得偿所愿。”华灼掐了她一把,嗔道:“还没有准信呢。”其实观山说亲眼看到庄大老爷取出了庄铮的庚帖,意思已经非常明白了,这就是枯月大师和孙大儒保媒成功,两家换庚帖,订立婚约,眼下差的就是一纸婚书了。
仿佛心中终于落下一块大石,她轻松地仰起头,望着烟花掩映下的一轮明月,只觉得又圆又亮。“少爷,老爷说,让你赶紧回去。”观山摆脱了宫彩的追闹,终于把庄大老爷派他出来的用意道出。庄铮神色一沉,知道父亲虽然勉强应了婚事,但心中终是有些不高兴的。他微微转身,望着身旁站立的少女,亭亭玉立,恰似一株挺立于池中的红莲,濯清涟而不妖,得此佳人,此生无憾。狰狞的钟馗面具下,少年露出温暖而和煦的笑容。“世妹……”
庄铮的声音自身后轻轻飘来,她蓦然回首,只见灯火闪烁中,少年的身影分外挺拔,,宛如玉树临风。“庄师兄。。。。。”她连襟屈膝,“今日别后,不知何时再有相见之期,小妹谨祝世兄学业有成,鹏程万里。”庄铮凝视着她,良久才轻声:“此去求学,少则三年,多则五年。。。。。”他顿一顿,语声更轻:“终信花好月更圆。”华灼的莲更红了,他的意思是三五年内,必定迎娶她过门。”不知世兄何时前往嵩山学院?‘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头微怅的情绪,她才问道。庄铮迟疑了一下,道:“日子还未定下,不过父亲现在喊我回去,只怕就是要定日子了。”
华灼动了动唇,想说日子定下来告诉她一声,他走时她好去送,但话到唇边,仍是咽了下去,只道:“求学在外,不比家中,多有不便,还望世兄多保重身体,不念自己,也要顾念家中父母。”学业很重要,但也不必太用功,身体健康,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忘了还有人在等他回来。
“放心,我省得。”
这一次,庄铮只回了五个字,却是重逾泰山。
一蓬烟花在夜空中爆开,五彩缤纷,正如一双小儿女此时的心情,有甜,有涩,有离别,亦有期待。少年高举双手,一揖作别,宽大的袖袍在风中招展,挡住了不舍的目光。
少女屈膝还礼,垂下头,发间的珠翠反射着火光,闪烁不定,掩去了眼中晶莹。华灼动动唇,想说日子定下来告诉她一声,他走时她好去送,但话到唇边,仍是咽了下去,只道“求学在外,不比家中,多有不便,还望世兄多保重身体,不念自己,也要顾念家中父母。”学业很重要,但也不必太用功,身体健康,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忘了还有人在等他回来。“放心,我省得。”这一次,庄铮只回了五个字,却是重于泰山。一蓬烟花在夜空爆开,五彩缤纷,正如一双小儿女此时的心情,有甜,有涩,有离别,有期待。少年高举双手,一揖作别,宽大的袖袍在风中招展,挡住了不舍的目光。少女屈膝还礼,垂下头,发间的珠翠反射着火光,闪烁不定,掩去了眼中的晶莹。”不知世兄何时前往嵩山学院?‘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头微怅的情绪,她才问道。庄铮迟疑了一下,道:“日子还未定下,不过父亲现在喊我回去,只怕就是要定日子了。”
从未有这一刻,竟觉得如此不舍,那么多的算计厉害,在此时此刻,都已随风散去,几步之间,二人身前弥漫的是世间最单纯、最无暇的情感,这一别,再相见,唯有花好月圆时。
他说:终信花好月更圆。她信:下一次相见,烟花会更绚烂,月色会更明亮。
所以无需离愁。“世妹,我先送你回去。”直起身来,庄铮依旧彬彬有礼。华灼微笑着摇头,道:“我愿目送世兄离去。”
她并不是只带了两个丫头就出来了,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人,只是那些人有眼色,离得远远的,吊在后面,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