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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嘣购蕖
下午,夺曦院里,静夭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一幅卷边的羊皮大图,上面弯弯曲曲的画着山峦湖泊,正是南域的详细地图。
下首坐着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宽鼻深目,黝黑的脸膛,正是南域的妲卢,不过这回妲卢穿着正常些,一身蓝色布袍,脸上的表情十分恭敬。
静夭细细的看了两刻钟,抬起头,对妲卢满意的点点头,夸赞道:
“不错,很清晰,看样子关先生宝刀不老,只要比例不错,这可是迄今为止你们南域最全面的地图,妲卢,你立了大功。”
妲卢面色肃然,很恭敬的手臂放在胸前,冲着静夭弯腰行礼:“有了这张地图,我们佸族人就能收复失去的土地和宫殿,到时候,您和世子就是我们永远崇拜的王。”
静夭点头,压手示意妲卢坐下,妇人装扮让她少了一些不可逼视的威严,但是那种天生的统御气场如泰山压来,让妲卢甘愿俯首。在见到静夭以前,他一直以为是世子的智慧和才能拯救了佸族人,后来见到静夭,他才知道,一切幕后都是这个身体柔弱的美丽女人操纵的,那一刻,他就敬服了。
静夭靠在椅背上,食指轻轻敲桌面,悠悠道:“妲卢,世子的几千军士,和你们佸族人的力量都交给你训练,攻进佸城,需要多长时间?”
妲卢低头盘算一会儿,抬头回答道:“最多五年。”
五年?照着目前这个形势,五年有点太久了。
妲卢见静夭听了回答毫无反应,心中有些忐忑,可是他是个实在人,五年,这个时间还是在他妲卢的领导下,若是换了另外一个人,少说也要七八年,如果世子妃要是不满意,他,就真的没办法了。
妲卢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静夭微微笑了,借兵打仗,她也不是第一回干了。
“五年有些太长了——”静夭抬手止住要站起来的妲卢,自己离座站了起来,双手背在后面,轻笑道:“到时我再给你五万精兵,两年之内,你可有把握?”
妲卢一听,先是瞪大了眼睛,而后一想,这位世子妃的手腕高的很,况且,她没必要来拿他开心,认真细致的在心里合计了好大一会儿,站起来回道:“若世子妃能在战前给我五万精兵,我保证两年之内取回佸城,而且,再有两年,我同样能荡平佸城周边部落,一统南域。”
静夭要的就是这句话,南域,而且是整个南域,一定要到手,而且一定不能拖到五年之后。
佸城是景王在南域的势力,也是大良在南域的领土,当年景王在南域带兵,商甯安出走南域,其实说的只不过是南域的一部分,也就是佸城,南域地域广阔,是个佸城不止。现下静夭有了南域最大的民族,佸族人的支持,南域收入囊中,只是时间问题。
这次去绘制南域地图,关先生出力不少。关先生原先不过是一个刻假印的江湖手艺人,被商甯安拉到南域纯属巧合,关先生的儿子现在景王手下效力,要是能给他娶到如花似玉的商东阳,关先生一定很高兴。恩,就这么定了。
“禀世子妃,钟姑娘来访。”静夭刚和妲卢商议好,就听见凝露在门外高声禀报,静夭皱眉,有些不悦。
“世子妃很讨厌这个钟姑娘吗?”妲卢看着静夭脸色,咧着嘴问。
静夭听了,洒然一笑,挑眉道:“不,我皱眉是因为她打断了我们的谈话,钟姑娘是世子的表妹,她是个美丽可爱的姑娘,你躲在帘后看着,若是喜欢,哪天挑个时间,把她送给你。”
妲卢大喜,南域佸族人至今还保留着古时的共妻制,而且族长有权利享有父辈祖父辈遗留的妻子(生母除外),因此族长有许许多多的妻子,而且,作为这一任的佸族族长,妲卢也是很喜欢女人的,由世子妃这样一个倾城美人夸赞美丽可爱,那么这个女人一定不错,他十分有兴致瞧一瞧。
☆、第74章
钟海蓉为什么要到静夭这呢?按着她对王妃的说法是;刚吃过午饭;到夺曦院走走消消食,趁着和世子妃聊聊天。
景王妃还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弯弯儿;对商甯安那小子;这丫头就没死过心;这会儿过去;还不是要给静夭添点堵。给景王妃的对头添堵;景王妃自然一百个乐意,临走还让钟海蓉带个琼芝堂的机灵丫头叫黄莺的;说是方便伺候着,嗬;其实是派个耳朵。
钟海蓉进屋;静夭正盘腿在榻上看书呢,身边偎着个万字不到头的大迎枕,早散了端庄的发髻,这会儿散散挽着头发,身上还是上午的形容,一身大红色织锦曲裾,映着那副唇红齿白,鸦黑长发,更加红的晃人眼睛。
静夭瞧着钟海蓉进屋了,抬头对着她一笑,罕见的欢迎。钟海蓉不是傻的,心里一咯噔,近日来钟海蓉找着各种借口过来,这世子妃虽也没说难听的,只是一气儿的无视,现下这么和气,她心里又开始犯嘀咕了。人都是这样,若是被心中的假想敌冷遇了,那不见得警惕,可一旦被礼遇了,这个感觉就不一样了。
钟海蓉眼见静夭下榻来迎她,脸色更不好了,笑的都僵硬了。她知道这个世子妃喊打喊杀摆在明面上,最不屑于做表面功夫,今天这么非比寻常的殷勤,到底是图的什么?
图的什么也只有静夭清楚了,不,还有帐子后面的妲卢。静夭一想到妲卢,笑的愈加和气。拉着钟海蓉的手道:“妹妹,坐下说话,尝尝我新得的茶叶。”
说着吩咐门边的凝露:“去,把南域来的蒙顶黄芽给沏上。”
这么一来,钟海蓉虽说心神不宁的,毕竟是大家闺秀,侧坐在静夭对面榻上,嘴角含笑,娇媚端庄。静夭事先看过,这钟海蓉脸迎着的地方恰是妲卢看的最清,就是不知妲卢族长可满意否?
“只听说过南域山高路远,就是连皇宫里也极少有南域的贡茶,多亏表嫂这里存着,能让海蓉尝鲜,海蓉感激的很。”钟海蓉最善与人亲热,一句话就拉扯的亲姐妹似地。
静夭抿了一口茶,笑道:“南域着实路远,不过恰巧近日有南域来的故人,给你甯安表兄带了几斤来,你若是喜欢,以后日日饮用也使得。”况且,那故人就在你对面的帐子后面,现在还没走呢。
钟海蓉总觉得静夭的笑里藏了些什么,意味莫名的,但又一时半会儿摸不着端倪,只让人心惊肉跳的,因而略略附和了几句,手心就汗湿了。
下面就好说了,不过几番对话,钟海蓉就推说天色不早要回钟府云云,静夭自然不留,让凝露给包了一包黄芽送上,静夭亲自送到屋门口。看着钟海蓉转出门口,妲卢也走到门口,仰头看天,心里纳罕道,太阳才斜了一点点,怎么就天色不早了呢?
妲卢是爽快人,不等静夭询问,嘴一咧就开口了:“世子妃为何要提到南域来人,若是听在有心人耳朵里,查到我身上就不好了,不过,这钟姑娘比起族里姑娘来温柔的很,就是看着不够活泼,不过长相还不错。”
瞧瞧这口气,评头论足已经挑上了,静夭也笑,缓缓道:“其他的你不用操心,我自有主张。那妲卢族长给句准话,她值不值当我替你谋呢?”
“勉强够得上。”妲卢笑的像一朵向阳花。
静夭看着榻几上的半盏黄芽,心道,我这边鱼饵都布上了,你敢不要!
钟海蓉又到琼芝堂跟姨妈告别,前脚刚走,景王妃就把黄莺叫过来问了一遍。
南域故人?景王妃在脑子里画下一个大大的问号,能拿来几斤御品蒙顶黄芽的南域人,岂是小人物?近期有南域贵人来京都吗,她怎么就没听王爷说起过?
又过了几日,景王府来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物,固演侯夫人携大女儿,也就是原郑王世子商谨启的妻子,范素素来访。
两人在景王妃那里走了一回过场,直奔夺曦院。
不过半年不见,范素素一如既往的一身素衣,秀眉紧锁,沉默不语。固演侯夫人见老了,黑发里藏不住银丝,眼角细密的纹路脂粉是也遮不住的,更别提眼睛下面鼓鼓的眼袋了,当年人人称羡的福气人物,如今遍身沧桑,连兰姨娘也不如。
静夭与固演侯夫人迎面坐着,这娘俩过来,她一点也不奇怪。自从去年开始,固演侯和安国公屡受打压,为皇帝不喜,所以现在外面看着还有副空架子,实则越来越没有实权,与往昔繁荣时候相比,可谓是一落千丈,当然,对太子党的作用也越来越小,现下太子和景王争得厉害,若是固演侯或是安国公有个事长事短的,还真是无暇顾及。况且,上次郑王灭家,商甯安可是拼命保下了范素素。
固演侯夫人虽是不顺遂,性子还是豁朗的,往日里也会为人交际,对着静夭笑道:“叨扰世子妃了,也是素素感念世子的救命大恩,在家里央了几日要来,我也是听说世子妃大乱时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