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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给务哥儿绣个肚兜?我就要那个小猫图案的——”
静夭很想说不行,可是架不住鲁氏可怜巴巴小狗似地瞅着,转念一想,自己不是还有两个绣艺高超的丫鬟嘛,怕什么,就很大方的应承了。
“我还想要一个荷包,也是这样的——”鲁氏继续哀求。
静夭一想自己的丫鬟也不是白白使唤的,白了她一眼,直接无视,和鲁夫人告辞去前院吃饭去了,鲁氏只好哀怨地瞅着她打着哈欠的今天备受冷落的大儿子。
午饭是在吴氏的小花厅吃的,中间架了宽幅花团锦簇檀木屏风,夫人们在外面,贵女们在里面,午饭的氛围十分安静祥和,如果忽略掉范素素对高羽灵的无言鄙视的话。
午饭结束后,大家坐在耳房里喝茶唠嗑,静夭见自己院里一个叫曼冬的小丫头在外间探头探脑,知道有消息来了,就找借口溜了出去。
曼冬见主子出来,见旁边没人,向静夭附耳说了消息,静夭闻言,眼眸瞬间如凝波一般潋滟,嘴角高高的翘起,她知道,她今日所谋的事成了。
在连府的大宴客厅里,男人们的饭局还没有完,虽然十之二三已经喝的差不多了,但是明显还没有尽兴。
作为东道主,连家老太爷早已致仕不理家事,于是由连家大老爷连焕仲和八老爷连焕征出席,至于四老爷连焕临,则托病不出。连静献连静承连静易三兄弟挨桌敬酒,也都醉了五分。
步多依然是红红的脸膛,一脸大胡子,威风凛凛的坐在大老爷作陪的贵宾桌上。这些年步多沉稳了许多,坐在一群之乎者也的文人里,也没有张嘴闭嘴的杂毛了,安静的有一杯喝一杯,一句话也不多说。直到了下面的一场闹剧,他嘴角才噙了笑。
酒过尾声,一个叫伍雄州的五品千户,端着一杯酒醉醺醺的绕了过来,嚷嚷着要给连焕仲敬酒。这伍雄州官位虽不高,却正巧是八老爷连焕征的顶头上司,两人都在峡州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为了兄弟的前程,连焕仲也要给几分面子,忙让人加了椅子给他坐了。伍雄州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喷出一口呛人的酒气,伏在连焕仲耳朵旁边却声音不小地说:
“连兄可是艳福齐天呀!”说着朝着连焕仲暧昧一笑,这笑容夹了一半的猥琐,把连焕仲看的不自觉眼皮子攒了攒,“听说你那新收的小姨娘很不错,在南烟馆里名声大得很呢,我的几个弟兄可是深有体会啊!”说罢还递了个眼色,那意思是你懂的。
南烟馆是什么地方?那是大良京城里有名的青楼,里面出产最勾魂的□,在座的官绅们却是十之□都光顾过,这时听见连焕仲有个南烟馆里出来的妾,都伸长了耳朵等着听下文,一时间竟安静无声。
连焕仲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此时脸红过耳,气的说不出话来,只留长须抖动:
“你你你,你把话说清楚了——”
伍雄州哈哈大笑,摇晃着站起来,搭上连焕仲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摸样:
“连兄何必掖着藏着,都是男人,哈哈,独食都让你吃了,还不许兄弟咂咂嘴吗?我是地方上的大老粗,不懂咱们京里的规矩,老兄不要生气啊,哈哈。”
秀才遇上兵,有理还说不清,况且这事还不知道有理没理。连焕仲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连家人看着一双双疑问轻鄙的目光,更是干着急。像连氏这种靠科举做官的清流之家是最看重名声的,如果是狎妓倒是没什么大不了,可是把妓子引到后堂做妾,这就是很大的诟病了,往大了说,这不仅影响后堂和睦,还会影响子女婚嫁和前程。
连静承正好站在旁边,他一向被称作有急智,可是轮到老爹纳妾这事上还真是不好说什么。眼看身边有了嗡嗡的讨论声,心里也暗暗发急,最后考虑到自己明年要参加春闱,不能让这件事影响了自己,只得严正面容,硬起声音说:
“伍大人说笑了。”说着看了众人一眼,端正温雅的面容上绽开了一抹轻笑,仿佛在说着一件玩笑事,“说起来,我们连府之前确实跟南烟馆有那么点瓜葛,今年年初府里买了一个丫头,后来有人告知说是南烟馆里的清倌儿,因是些说不清的纠缠被卖去了人牙子,刚巧被连府里买了来,父亲知道后大怒,当即赶了庄子里去,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伍雄州晃晃荡荡地坐下,咧着嘴笑:
“不知道是发到哪个庄子里了?”
“就在城西连家的庄子里,伍大人对连家的内务这么上心?”静承薄怒。
“你家的内务与我何干?我只不过惦记着那个小娘子,你们连家若是不要,给我赏了弟兄们,回头赔你们十个八个的使唤丫头。”说着转头看向刚刚脸色稍霁的连焕仲,“连兄,你说怎么样?这样说来你们连家还赚了。”
连焕仲又恢复了面红耳赤说不出话的状态,要说让他把杜姨娘交出来,他是一万分的不愿意啊,再怎么说,这一段时间以来——可是,他是万万没想到杜姨娘是这样的出身——如果实在不行,只有豁出去牺牲杜姨娘了——
就在连焕仲天人交战的时候,一直坐着不吭声的三品奋武将军步多粗粗的开口了:
“雄州你喝多了,鲁格,你扶他回驿馆。我看诸位都喝得差不多了,我的喉咙都快冒烟了,连大人,我就替大家向你讨杯茶喝,怎样?”
连焕仲巴不得有人给自己铺个台阶下来,见步多给自己这么大的面子,当即感激的泪都要流下来,哪有不应的道理,慌忙说:
“请请请,前厅泡好的有上好的龙井,请请——”
众人见步多将军说话了,知道今天的好戏是看不成了,于是,三三两两的结伴去前厅喝茶了。
后堂的静夭是不知道这段过程的,这事儿发生时,她还在和步夏颖讨论吃荤好还是吃素好的问题。当然了,这结果很符合她的预想,至少和她的预想只差了一点点,例如,如何更完美的应对她的二哥。
她一开始不想去管这些后院的事,总觉得毫无成就感,可是今日经历了一天的京城贵女生活,竟让她有一种行行出状元的感觉。原来,这后堂和前面的朝堂官场一样不好混啊!
不过和普通后堂女人不同的是,静夭的眼界可以宽那么点,毕竟十来年的女帝不是白当的,所以充分总结经验,静夭发现,后宅战斗是可以直接联系前宅战斗的,两相结合互为助力才更能产生出来斗争的火花嘛!
☆、19夜闯
天色渐晚,忙碌了一天的连家人都准备洗洗睡了,静夭更是早早的爬上了床。只两个大丫头并那个曼冬的小丫头兴奋的睡不着,非要去兰芷院给兰姨娘送山药糕,说什么厨房新做的,兰姨娘还没有尝,静夭才不听她们编谎,不过是想瞧瞧杜姨娘的下场罢了。
静夭就着灯光看了两页《大良史》,困得不行,这时却听见墙外的梧桐树上三声脆响,静夭心里雀跃,步多来了。
静夭披了朱红的织金大氅开了窗门,朝窗外望一圈,除了大片碧绿的枫荷梨藤,哪有步多的影子?
正待关上窗门,却死活也拉不动,还没细瞧,窗扇外突然探出一个圆圆脸的男童,翻眼伸舌的做鬼脸,把静夭吓了一跳。
静夭反射性的一道锐利的目光射去,美目含威带煞,圆脸男童被慑的一哆嗦。这边静夭还没有说话,院子里传来一个小小的懊恼的男声:
“这一院子的什么东西,藤藤蔓蔓的,差点把小爷缠死。”
静夭趁着灯光,恰能看到一个黑影刚顺着梧桐树下到院里,脚上缠了一堆的藤蔓,也不敢用刀划,在那儿耐心的解着。
静夭心惊,这是她和步多的秘密,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不速之客?这还不算罢休,那黑影紧接着又嚷:
“爷,你别下来了,下边没路——”
静夭一听,竟还来了主子,这么的不像刺客,也不想着下人们能醒了,噗噗嗵嗵这么大动静还没反应,八成给下药了。当下也不再扒着窗子看,转头回屋里喝茶了。
磨蹭了好一阵子,外面的一主二仆终于跋涉到了门口,只听两个奴才叫门,那主子斥道:
“没用的东西,换爷来——”也不知拿的什么东西一阵乱敲。
静夭薄怒,私闯民宅也还罢了,竟还要打坏我的门吗?快步上前,猛的一下拔了门插,谁知道门外的正奋力拿拐杖砸门,一个失重,乌压压的就压了上来,正巧把静夭扑倒。
静夭瞪着压在身上的大块头,也顾不得浑身酸痛了,张手便打,烈火燃烧般的大怒,心想,加上前世一共三十多年,谁敢这样欺负我?
待看到身上的家伙抬起头时,静夭愣住了,不是因为他像是烧着的大红脸,也不是因为她俊挺的鼻梁和刀削的下巴,而是因为,这个本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