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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怎样才能更好的化解,一向谨小慎微的连家四姑娘连静姝怯怯地开口了:
“高家姐姐言重了,不过是咱们年幼无知斗嘴罢了,哪能想了那么多,是不是六妹?”边说边拿眼色去看静月,让她失望的是静月竟好似看不到她的示意,怒气冲冲的还想开口。
静夭无奈,知道她铁定说不出什么好话,只得抢在这个脑缺的前面站起来开口:
“姐姐们一路上辛苦了,快别站着了,里面坐。本来是大喜的日子,却让姐姐们过来看了一场笑话,范家姐妹向来与我们亲近,玩笑自娱也是常有的。况且姐姐们的亲族都在前厅,传将出去,岂不是起了龃龉?”后两句,却是看着那出言恶毒的高家姑娘说的。
高羽灵所在的高家也极显赫,高家老爷现任从二品内阁学士,是皇帝亲近的智囊,且高羽灵的长姐陪龙伴驾,是皇帝的宠妃之一。这高羽灵是家里最小的嫡出姑娘,自小就很有心计,她也是听兄长说起范家在朝堂上屡屡打压高家,这才处处针对范素素。这些具体的细节静夭不清楚,却是能猜出是前堂的事蔓延到了后堂,因此拿前堂敲打。
这一招果然奏效,众贵女见静夭容色出众气势非凡,更兼说的很有道理,就不自觉屈服了。于是,五六个贵女鱼贯而入,远远地坐在范家姐妹对面,这是势不两立的意思了。一会儿又有丫鬟引来了三四个贵女,叽叽喳喳的坐在了范家姐妹旁边,这原本是一党的。
范素素自觉将静夭当成了自己人,慌着给一群人介绍,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主人。贵女们见静夭是罕见的美貌,气质又好,一个个十分好奇。
静夭任由几个同龄的女孩打量,又互通了姓名年龄,围着说话。
一个身若杨柳,细致纤纤的秀丽女孩,静夭知道是名叫步夏颖的,拉着静夭到一旁,凑到静夭耳边低声说:
“我大哥是姓步单名一个多字的,妹妹可听说过?我是他嫡亲的妹子。”话毕意味深长的看着静夭。
静夭一听,却是给惊着了,步多是个髭髯遍布五大三粗的莽汉,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细致纤纤的秀丽妹子?她还说是嫡亲的,同父同母怎敢生出这么迥异的兄妹俩?可见造物者是多么的神通广大!
步夏颖见静夭不说话,还以为是害羞了,就笑着说:
“我哥哥统共就夸赞过妹妹一人,说妹妹是神仙女神一般的人才,我这两年也算与鲁家姐姐走的亲近,却从未见过妹妹的真容,今日一见,却也赞同哥哥的眼光。我哥哥今日也来了前厅,妹妹可知此事?”步夏颖想到哥哥都快三十了还没有成家,心里就开始着急。
静夭越听越不对味儿,这个步夏颖不会以为自己与步多有什么私相授受吧?今日步多会来,确实是自己送的信儿,原本是想让步多帮个小忙,没想到让人误会了。只得奋力澄清:
“这个我倒不知。我与你哥哥有同门之谊,这个本是少有人知,今日就说给妹妹听。我与你哥哥均是天文先生的学生,这下你可明白了?”
步夏颖乍然一听这个消息,也有一刻的愣怔,转眼却又好似想通了什么,笑看着静夭不语了。静夭默,她虽然聪明,但猜不透女人心好吧。
这壁垒分明的两派并没有维持多久和平,还是范素素和连静月,不过两三句就挑起了战争。
原来是连静月让丫头们拿来一幅山水画,说是居先生的真迹,本就存了炫耀的意思。这居先生是当代的书画大家,闺阁小姐们但凡肚子里有点墨水的,都对居先生十分向往,一听有真迹,各个观摩点评大加赞赏。静月赚足了面子,正在那得意洋洋呢,不料范素素一盆凉水给她从头泼到脚:
“不就是一幅《香山图》吗?我屋里就有一幅丈许的《秀丽云林》长卷,前几日我还想着太长了,几次拿剪刀要裁了它——”
周围一片抽气声,静夭心想,范素素此人,倒是个牛嚼牡丹的圣手!不觉笑弯了唇,凑到步夏颖耳边说:
“这范素素和你大哥无比般配。”
步夏颖讪讪一笑,压着声音说:“我哥哥嫌她粗鲁。”
静夭无语。
再看连静月被下了面子,一张俏脸发红,气愤地指着范素素:
“你真是个——你真是个不通斯文的——”半天没有下文,可见连静月是个不会骂人的。
“静月,你何必同她一般见识。”高羽灵一副端庄摸样的拉下静月的手,鄙夷地说,“她不过是个不通文墨暴殄天物金玉其外的罢了,和她争吵,没得失了身份。”
静夭好佩服高羽灵遣词造句的功力,很像自己前一世的顾命大臣,那个花白胡子的老顽固。话说能这么不遗余力地展示语言才华,充分说明高羽灵是个外表很端庄,内心很爱作的姑娘。这边静夭还在进行人物分析,那边看似细弱的步夏颖已经火力全开:
“高家姐姐是有名的女才子,诗词歌赋样样拿手,且刚听说高家大姐姐升了妃位,可见高家的姐姐们都是不输男儿的。我与范家妹妹一众是最无用的,只知依仗父亲兄弟,于外事上毫无作用,文采精通与否不过是自娱罢了。”
静夭一下子对步夏颖刮目相看了,这小女孩轻轻一记刀风,杀人于无形。说什么高家女子厉害,步家与范家女儿依仗父兄,还不是想说高家是靠女儿发家的,步家与范家却是军功起家,真刀实枪拿命换来的富贵。富贵大家的女儿只不过把舞文弄墨当做娱乐罢了。
高羽灵何尝听不出来这话里的意思,也顾不得脸上的端庄了,讥讽道:
“步妹妹一番话说的光风霁月,可大良谁不知道,宣威将军早年可是傅大将军的爱将。那傅大将军是谁?你我想必清楚。”傅大将军虽然已经去世,但改不了他是先帝爷名下的一品大将军,当今皇后的亲爹。
此话一出,众皆色变,这里十几岁的姑娘可都是出自高门大户的世家女儿,耳濡目染,谁不知道朝堂上的几件大事。这宣威将军步严法就是步夏颖的父亲,早年确实随了傅大将军得的军功,傅大将军的爱女入住东宫,生下了目下的皇太子,宣威将军一家等同是太子一党,这是心照不宣的。现今郑王势大,景王手中也有兵权,隐隐之间三党已经形成,只不过现今还没有放在桌面上罢了,百官人人自危,公共场合从不提类似话题,今日高羽灵的这句话,本意是想说宣威将军靠了皇后的威势,却是已经逾矩了。
静夭见气氛沉凝,只得岔开说:
“时间不早了,诸位可愿意随我去看看我家大嫂子?务哥儿可是可爱得紧呢!”
☆、17双面绣
这里面坐着的没一个傻的,自是人人愿意,就都随着静夭姐妹去往同鸽院。
同鸽院里几处菊花开的特别好,一旁的步夏颖拉着静夭的手,说自己家里有几样珍品菊花,开的如何如何的好,隔天一定请静夭过去瞧瞧,静夭见她说得传神,笑着应了。旁边的范素素听到了,嚷嚷着为何不请她,这一嚷嚷可好,又要多请了四五位,一时说起了菊花都来了兴致,直到了小花厅看见了各位夫人太太,众女见各自的父母亲长都在坐着说话,一个个安静下来,淑女十足的挨着各自母亲坐了。
还是固演侯夫人打破了沉静,笑着说:
“刚刚还一个个皮的像小猴子,见了咱们这些老的都不敢吭声了,可见日里咱们都是凶神恶煞的,把小丫头们拘的紧了。”
这一众妇人里面,除了固演侯夫人,位份最高的就数宣威将军夫人步夫人和内阁学士夫人高夫人,这两位不开口,一般人是不敢接话的。高家和固演侯范家一向不对盘,也只有步夫人开口说话了,步夫人是个娇小白嫩的妇人,想那步夏颖就是仿了她,五十上下的年纪,声音也格外温柔:
“你平时就不讲理,管教女儿自是凶狠,我和众家夫人可不像你。”
说毕,贵妇们就都笑了起来,一个眼下长了一颗泪痣的夫人笑的尤其厉害,她正坐在固演侯夫人的身侧,想是私下里关系亲近,这时忍不住爆料:
“你们不知道,我却是最知根知底的,为姑娘时她是最调皮事儿多的那个。有一年冬天,她撺掇着我逃了先生的课,一起去国公府的后山捉鸟,谁知道鸟没有抓着却迷了路,我急得直哭,她倒好,带着丫鬟们捡柴火烤鹿肉吃,等老国公急火火地找到我俩的时候,她脸上嘴上都吃成了小花猫,哈哈哈哈。”
固演侯夫人出身显赫,是老安国公的小女儿,小时候极尽娇宠,做几件姑娘家的荒唐事也不稀罕。贵妇们听了也是大笑,纷纷说些在娘家的趣事,几个小姑娘都听的出神了,吴氏见气氛挺好,也偶尔插几句,倒是四夫人,一直特别踊跃发言,看样子人缘倒比吴氏好。
吴氏见夫人们说的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