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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上了大年节省省也够用了,更何况逢年过节家里还有添补。”吴氏瞥了一眼小邓氏头上的描翠比翼双飞步摇和身上的对襟羽纱衣裳,淡淡的说,“我这两年掌着家,库房里的东西拿进拿出也是有数,就如弟妹你头上的这支步摇,不就是四弟捐官的时候弟妹从库房里借出去的,还有这件衣裳,不知道是不是去年腊八送给董侍郎府里的那匹绢纱上裁下来的,这老夫人可是拟了礼单的,后来我无论如何找不到这匹纱,还是从库房里拿了一匹茜素纱补上,却原来到了弟妹这里。”
“府里事儿多,我要是一件件的算下来,可还有弟妹的东西?”
吴氏见小邓氏脸红如血,嘴巴气的直哆嗦,但吴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昨夜里,连静承报给吴氏说连焕临输了钱,被人扣在了赌坊里,还是襄国公的孙子齐三爷看在和连静承同窗的份上,给赌坊打了欠条,把人先保了回来。今儿早上看老夫人那个样子,输的这笔钱只怕不少。
“你们当着我不知道,拿了老夫人的嫁妆出去开铺子,本就是老夫人的嫁妆,我无论如何也管不了,老人家心里的称歪了,当晚辈还能腆着脸去扶不成。只不过有一样,公中的东西是祖上留给连氏子孙的,不管哪个说话,一分也不能乱动。”平时小打小闹也就罢了,到了这份上,老四输了大把银子,总不能拿祖宗的钱去填,这话,吴氏要提前说清楚了。
小邓氏自然知道大嫂子的意思,她也没指望连焕临输钱的事能瞒起来,却不料吴氏的消息这样灵通,当下也说不出其他的话,只心里想,连焕临终究是连府的四老爷,到时候讨债的打到了门口,连家总不能任人送了衙门。
吴氏岂会不知道小邓氏心里的想法,再加上今日事儿多,当下再不想理她,领着静夭岔到一个月亮门里转身走了。
静夭挨着吴氏侧后边走着,把听到的细节加上小书呆的话,老夫人的无精打采,推出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看看走在小邓氏身后趾高气扬目下无尘的连静月,恐怕她还不知道那桩破事吧!
吴氏打发了来请安的一众姬妾,就和静夭一起吃了早饭。这里的姬妾自然包括静夭娘兰姨娘和最近无法无天的杜姨娘,而且,杜姨娘看到坐在吴氏身侧的静夭,差点把自个儿的舌头给吃了。
先说连家大奶奶鲁氏,听说五姑娘饭后要过来同鸽院瞧她,非要提前起来梳妆。饭都顾不上吃,匆匆忙忙的收拾了一大早上,好容易喝了两口红糖蜜枣粥,丫鬟珍儿报说五姑娘来了。
静夭第一次见大奶奶鲁氏,只见她穿着绯红的喜鹊登枝掐花对襟外裳,合领上露出嫩绿中衣。可能是刚生完孩子,还显得胖胖的,圆圆的苹果脸,一双丹凤眼里好似含了笑,嘴巴翘翘的,笑起来还有两个甜甜的酒窝。看起来就是个宽厚仁和的性儿。
鲁氏也在看静夭,边看边叹:
“我说怎么会有那么精巧的活计,却原来是个仙女一样的人物。你说说,为什么你长的这么好看,我却这样平庸呢?这太不公平,要是能找神仙说理,我第一个冲上前去。”说毕还忍不住动手在静夭脸上摸一摸。
静夭听她说的动听可爱,觉得好笑,却不防脸上被轻轻的抹了一把,禁不住老脸一红,嗔笑道:
“嫂子太也为老不尊,竟占起妹妹的便宜来。”
鲁氏一听脸也红了,但说起来振振有词:
“我也不过是想看看,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是不是真的,我听大爷说,这世上还有易容术呢,不过要是能易容成这般样子,我倒想上试一试。不过可惜,你这脸竟是真的。”
静夭忍不住大笑,边笑边说:
“大嫂子你真是个妙人儿,大哥可是修了一等的福气才娶了你。”
鲁氏的苹果脸红红的,却也不见害羞,指着静夭笑说:
“依你这样说,不知道娶你的那人要修什么样的福气呢!”
两个人一见如故,说说笑笑,又让人抱了务哥儿过来,静夭破天荒的抱了孩子,那憋足的姿势让鲁氏笑了半天。
一会儿映雪来请静夭,说来了客人,夫人让静夭陪同迎客,静夭才告辞了出来。鲁氏很是不舍,再三叮嘱一定要再过来。
这一天来得最早的自然是鲁氏的娘家,鲁太太四十岁的样子,和鲁氏一个性儿,说不上两句话就去同鸽院看闺女外甥了。这第二个来的,却是一家贵客,是为连静献和鲁氏保了大媒的固演侯夫人,吴氏自然要十二分的热情去迎接。
固演侯夫人五十左右,绛紫盘金彩绣褙子,神清气爽笑意盈盈,身后跟着两个桃红凤尾裙的娇俏少女,都是静夭一般年纪,是侯府的一嫡一庶两位小姐。个高些的是嫡小姐范素素,矮些的是庶小姐范琳儿,两个人一直咬着耳朵说话,关系亲近的很,却原来范琳儿自小就在侯夫人身边养大的,两姐妹和亲姐妹一个样。
固演侯夫人见静夭十分大方知礼,又极会说话,心里欢喜,就拔了耳侧的一支翡翠凤纹玉簪送给了静夭。两位侯府小姐盯着静夭,惊艳的不行,因为不熟也不敢说话,只在一侧咬耳朵。侯夫人见了,少不得一阵笑骂。
说了一阵,静夭自领了两位侯府小姐到耳房里说话,又令丫头去喊四姑娘六姑娘出来。耳房里早摆了精致的茶点,范素素沉不住气,一听六姑娘连静月要过来,嘟着嘴对静夭说:
“你和连静月的关系如何?若是你们好得很,我就不同你说话了,我最不喜欢你六妹,要不是鲁家姐姐在这,我是一定不会来的。”
静夭一听冒了一头冷汗,她虽说没有和贵女相处的经验,可是面前这位也太直爽太真性情了吧。也难怪,谁让是鲁氏的朋友。
范琳儿看着像是有心眼的,赶紧接了自己姐姐的话茬:
“我姐姐素来直爽,却是有感而发,没有一丝坏心眼的,静夭妹妹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静夭笑着摆摆手,不在意的说:
“我往日里一直病着,这些姐妹圈里的事儿却是一件也不知晓,连你们的鲁家姐姐也是第一次见,不过,我倒是与她投缘,一见面就喜欢。”
范素素一听提到了鲁氏,又见静夭夸赞鲁氏的德行,脸上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对静夭大大的同意:
“我就说,鲁家姐姐这么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哼,也就是你们家那只趾高气扬的花孔雀了——”
“你说谁是趾高气扬的花孔雀?范小姐把话说清楚了。”
☆、16争斗
范素素的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了一个略高的尖声,想来是很生气,可是能这般生气的,不是连府的六姑娘连静月是谁?
只见连静月提着胭脂红宽摆束腰百蝶裙,挑高了细眉,堪堪冲到门口,一双美目几欲喷出了火来,她盯着范素素范琳儿上上下下的挑剔了一遍,咬着银牙恨恨地说:
“不过是个和庶女一般短长的,只配在背后嚼人舌根,亏还是侯府的长女千金小姐,怪不得没人同你一道。”
这话刚说完,冲在连静月背后的一众脂粉环绕的贵女们大大的高兴了,有一个嘴巴稍尖的已经嗤笑出声。可怜了门角边上跟着静月的静姝,低头红脸的捏紧了手绢,还有紧靠着范素素旁边的范琳儿,此时也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当然,还有一个不自觉羞愧的庶女,那就是五姑娘静夭了,只见她稳稳坐在软榻上,用手支了腮边,戏谑的看着兀自发威的静月,一把嗓子也极冷清动听:
“六妹妹,你的鞋袜露出来了。”
不料话音一落,刚蔫吧的范素素瞬间提起了精神,很配合的大笑:
“不知道有没有大洞?连六姑娘可是敢撩起裙子让我看清楚。”
话音一落,不说羞愤欲死的连静月,静夭也开始扶额,一个头两个大,心想,这侯府小姐难不成是步多失散多年的妹妹?哎,自己这个陷害自家妹子的罪名是坐定了。
静月身后的一个月和色裙装的端庄少女却是忍不了了,一步跨上前来,义正言辞的指责:
“范素素,你太也粗鲁,姑娘家的事儿怎敢这样取笑?且不说你无故背后中伤连家六姑娘是违了妇德,大笑失态违了妇容,在加上言语粗鲁无视妇言,四德坏三,你怎么对得起德高望重的固演侯门楣?”
这可是诛心之言了,静夭暗道,这女孩看似端庄实则用心歹狠。范素素那么粗枝大叶的姑娘也吓白了脸,握着妹妹的手不知所措。在这个时期,四德坏三那就是一无是处的姑娘了,若这话传将出去,不但范素素出阁堪忧,固演侯府,甚至固演侯府背后偌大的范家宗族都要受到中伤,恐怕这个小小的连府也得不了什么好处。静夭正想着要不要出手,怎样才能更好的化解,一向谨小慎微的连家四姑娘连静姝怯怯地开口了:
“高家姐姐言重了,不过是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