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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丫头越发知礼了,一家人,却不要见外。”吴氏暗想,前年除夕时候,静夭给自己拜年,美貌已有了七八成,气质虽也很见洒脱,话语也很周全,却没有这番的婉转通顺,想是这两年又转了性了?
静夭含蓄的笑了,又似有些羞赧的望了吴氏一眼,迅速低下头去:
“母亲,静夭今年已经十三岁了,可是有很多事情要仰仗母亲呢。”
吴氏一愣,思量了一会儿幡然醒悟,哎呀,她怎么忘了这个。吴氏生了三个男丁,却没有女儿,虽然有一个挂名的,自己却从未当女儿养过,所以从没有操过这方面的心思,这一转眼,静夭都快要说亲了。像她们这般的家庭,庶女的婚事全由嫡母做主,怪不得她忍不了了,原来是这样的。吴氏为这个发现很兴奋,她一直摸不透这个庶女的心思,总是不敢全然放心,现在好了,静夭的终身大事在自己手心里攥在,自己岂不是可以放开手脚用她了?
静夭何尝不知道吴氏的心思,她很早就知道,让盟友死心塌地,要么是轻而易举的打败他,要么,就是让他觉得可以轻而易举的打败自己。就像这样,静夭袒露一个巨大的软肋让吴氏攥着,会比什么都让吴氏安心和忠诚。
“不道是女大不由娘了,却原来静夭都有想法了!”吴氏轻笑着,故意取笑静夭,见静夭红着脸低下了头,才安慰道,“也都是年来事多,竟把这事给忘了,静夭放心,你的婚事娘会给你好好挑选的,定给你选一个文武双全的如意郎君。”
静夭一听,又故作娇羞的红了脸。
两人又说了几句,看时间差不多了,就一起去往后院的福寿堂给老夫人请安。
见吴氏携了一个美貌女郎远远来了,堂下坐着的几个男子等都很惊讶,一个个暗自猜度:这是哪家的女郎,没听说有哪家的姑娘过府做客啊?这般的见了生男不合适吧?
静夭一笑,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很眼熟,可不就是很像自己第一次见老夫人的场景?只不过,人还没有到齐。
紧靠着主座右侧的两把椅子空着,想必是给吴氏和大老爷连焕仲留的,下首依次设了四个座,依次坐着面相憨厚的大爷连静献,温文尔雅二爷连静承,小豆丁一样的七爷连静辛,和一把空着的座子,像是给一直病着的连静夭留的。
主座的左侧也设了六座,只在第三座上坐着一个国字脸的少年,想必是三爷连静易了。
还是静承眼尖,待吴氏一跨进正堂,就上前行礼,欢喜地道:
“五妹可是大好了?”
静夭还了礼,抬眸看了一眼静承,笑着说:
“多谢二哥关心,静夭已经好了。往日一直病着,烦劳二哥挂心了。”
却原来这个连家二爷时不时的派人去凉衢院探病,捎了不少好东西,自己塌几上的书,却有一半是他送的。他也亲自去过两回,被静夭以静养为由没给面见,没想到这个二爷不但不生气,还托着步多送礼说项,步多那个笨蛋,这两年见了静夭连个整话都说不利索,给他说鬼的项。
因为务哥儿的满月宴,连静承今早穿了见客的品蓝锦绣长衫,越发显得面如冠玉,儒雅非凡,和静夭虽不是同父同母的,形貌气质上倒有一二分的相类。
静夭又见过了在座的几个兄弟,除了连静辛,这几个都是见识过她的聪慧的,因此言语上很是客气。大爷连静献依旧一副好脾气的憨厚摸样,看出来对静夭还是很待见的;三爷连静易面色冷沉,言语不多,一张国字脸更显得沉稳老成,是个不怎么好相处的;七爷连静辛绷着小小的一张脸,一副小学究的派头,竟是个小书呆。
吴氏和静夭刚落座,四夫人就领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进了内堂,静夭见四老爷也没有出现,不由有点奇怪。大老爷早上要去上朝,请安时间自然不同,没听说四老爷这捐出来的八品还要上朝啊!
小书呆挨着静夭坐,自发自的垂下小脑袋喝茶,小声对静夭说:
“四叔是赌坊常客,想是昨日输了衣裳,没脸来了。看你长得好看又什么都不知道,免费跟你说了。”话毕,朝静夭自认幽默的眨了眨小眼睛。
静夭强自忍住笑意,暗想,这小书呆原来是个人精儿,就拿帕子掩了嘴,轻声说:“承蒙关爱,不胜感激。”
小书呆朝着静夭诡异一笑,继续正襟危坐,装他的书呆子。
“静夭,还不快和你四婶儿见礼。”吴氏坐在右侧的第二个座位上,手上端着茶盏,轻轻吹着,头也不抬的叫静夭,
静夭会意,朝着吴氏对面的四夫人小邓氏行礼道:
“静夭见过四婶,给四婶问安。”
小邓氏温声应了,引着静夭与四房的两个女儿互相见礼。
从刚一进门她就细细的看着静夭,她们邓氏女大多美貌,在外貌这一节上从未输人。今番见了静夭,惊觉这五丫头不止是容色过人,连行止气度上都超人一等,竟把自己的小女儿衬得十分平俗。
观察静夭的又岂止小邓氏一人,四房的嫡女,仅比静夭小两个月的六姑娘连静月目光灼灼的盯着静夭,都要冒出火来了。连静月遗传了小邓氏的优良基因,一向自负美貌,自从过了十一岁,她在自己所能接触的贵女圈里可是排的上号的,怎么今日这个五丫头冒了出来,比自己美了不知多少,更为可恶的是,小时候这个死丫头还抢了自己的五姑娘的称呼,把自己变成了六姑娘,自己如何不气?
见四姑娘连静姝和和气气的和静夭见礼,还亲热的叫她妹妹,连静月更是气得不行。待到静夭与她见礼的时候,竟兀自坐着,沉着一张脸,理也不理。
这是连静月第二次给静夭使脸子了,静夭也不恼,和气的看着她说:
“六妹妹好,”又转脸看着小邓氏,语气更相和气的笑着说,“都说四婶品貌极好,母亲也常说咱们家六妹妹是当郡主养着的,今天见了六妹妹,才知道这话说的不假。六妹妹身上,确实有皇家贵女的气韵。”
☆、15大嫂
静夭说完,朝小邓氏轻轻一福,也不管她脸色如何,退到了自己位上坐好。
小邓氏的微笑僵在脸上,用眼睛瞪了一眼气的脸色发红却说不出话的女儿,见杨妈妈搀着老夫人从后堂出来了,不好再声张,也只能碰了这个软钉子。
该大的都大了,该老的也都老了。老夫人的头发已经全白,看着腿脚也不大灵便了。才入秋没多久,就穿上了万福字的对襟长薄袄,虽说老年人不耐寒,早早穿上棉袄不稀奇,可也说明老夫人的身子骨不是那么好了。
一家人都上前去请了安,不常露面的静夭又成了焦点,老夫人未免多问了几句,却是精神恹恹的,一张脸木木的,也不想多说,请安的一群子孙们就只好告退了。
临出门的时候,小邓氏凑到吴氏跟前说:
“大嫂子真是有福气,亲生的儿子出息不说,连养个女儿都这么的出挑,这么看着,可知我是没福的,两个女儿都养在跟前,却一个比一个嘴拙,捆在一起恐怕也没有五丫头口角伶俐。”也就是说静夭是个牙尖舌利的,这可不是什么夸奖。
“这丫头一向乖巧,从来都是我说一筐不答一句的,也不知为何偏爱和她四婶儿说话。
”说完看了一眼随在小邓氏身后的四姑娘连静姝,淡淡的说,“我就这一个女儿,虽是养的,却也爱如骨肉,吃穿用度从未短过。咱们这样的人家,嫡庶分明是肯定的,可这度量却也该有,四姑娘眼见到了年纪,来来往往的奶奶夫人们都支眼看着呢,好歹面儿上要过得去,不然少不得失了连府的体面。”
今天连静姝穿了樱红色褶皱留仙裙,款式却是去年的,虽然首饰不少,但没有一件贵重的。小邓氏苛待庶女由来已久,但在大事上,例如今天要面见那么多贵妇诰命太太,从来做的还是过得去的。如今这样,还不是因为四老爷连焕临嗜赌,今年尤其厉害,小邓氏劝止不住,连嫁妆都要输空了,哪还有心思去管庶女的吃穿。
“大嫂说的是,可是如今孩子们都大了,花销也大,少不得会有缺了少了的,不像嫂子管着家,娘家又得力,自然不拘着吃穿。”说着说着口里就含了酸气,“去年好不容易攒了些钱又买了铺子,嫂子也知道,小门小号的生意哪比得上府里的大铺子,一年下来,出的多进的少,总是生计不易。”
吴氏心中冷笑,四房用谁的钱买的铺子,买的铺子有多大,一日能有多少进账,这些她可是清楚的,现下维持不住,还不是因为老四拿柜上的银子当了赌本,把一个好好的旺铺给魇死了。
“上次尚荣侯府的大奶奶还说,咱们连府里的月例银子在同阶的大户人家里是数得上号的,别说一般的开销,就是赶上了大年节省省也够用了,更何况逢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