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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秦朗已是先一步挤了过来,“得罪了,郡王!”一手请的姿势,萧云即使不想让开,也只能僵硬地移了移步伐,目光却是瞬间阴沉了起来。
长安的婢女是秦暮离手下侍卫未过门的媳妇,这关系可真是拐得……
萧云不由狐疑地看了秦暮离一眼,莫非这就是迂回政策?
秦朗下了楼梯便直奔向了紫鸳,见着心心念念的人儿,这个大男人眼眶一下便红了,忙抢过陆小猴的活抬了另一头的单架,也许是男人的嫉妒心作祟,紫雨是紫鸳的好姐妹不用说了,但若要别的男人这般接近紫鸳他可是不允的。
紫雨却不忘在一旁打趣道:“待会等紫鸳醒了你们再慢慢叙话吧,现在先抬她回屋里休息着。”
“那是那是,有劳紫雨姑娘了。”
秦朗笑着点头,但目光却是一刻也舍不得离开紫雨,几人抬着单架倒是绕过了众人,先行上了二楼的客房。
秦暮离收回目光,慢慢地步下楼梯,直到在长安面前站定,这才缓声道:“多日未见,你可还好?”
许是这些日子奔走在外,秦暮离倒觉得长安少了在京城时的柔弱与白皙,人看着精神了不少,连皮肤也泛着微微蜜色的光泽,只是耳尖闪着一丝粉色的光泽,不知是不是因为羞怯所致。
长安垂了目光,纤长的睫毛却因为秦暮离的话语而微微颤动,双手抱紧了那方九霄环佩,深吸了口气,才缓缓递到秦暮离的跟前,“你的琴!”
“送你的东西,我又怎么会收回?”
秦暮离勾唇一笑,目光直直地与长安相对,无可否认的,他笑起来很好看,一口白牙,与薄唇相印,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健朗清润的气息。
“这琴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长安却是摇了摇头,忍住内心的点点颤动,她以为她已经渐渐将他淡出脑海,但当他再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她才觉着过往的那一切都还在,只是被她刻意地压抑在了心底。
他的笑容,不是特别温暖,甚至还带着几分不习惯的僵硬,却让人感觉到安定,这种感觉是她所需要的。
她不得不说,如果抛却他的家世与过往不提,秦暮离真的是一个很容易让女人心动的男子,只是……
萧云就站在俩人身后,居高临下,自然是看清了,也听清了俩人之间发生的一切,阴郁的神色从眸中一闪而过,他已是步下了楼梯,笑道:“既然长安不愿,秦大人也就不要强求了!”
萧云这话可谓是一语双关,长安目光闪了闪,抿紧了唇。
秦暮离却是微微侧了侧身,目光虽然谈不上犀利,但已经覆上了一层冷色,从萧云含笑的脸上一扫而过,却是转向了长安,低声道:“东西在你手上,便是你的,你若不要,那便随意处置了吧!”
说完这话,秦暮离这才转向了萧云,眸光蕴着一丝深意,微微颔首之后大步向下而去。
长安咬了咬唇,却是抱紧了琴,在萧云沉得快要滴水的目光中快步离去。
这俩人虽然是一上一下各自离去,却好似有一丝无形的牵引连在他们之间,那种说不得道不清的感觉让萧云有些挫败,不由狠狠一掌拍在了木质扶梯上。
难道,是他来得太晚了吗?
夜凉如水,静静流淌而过,长安合衣坐在窗边,她的这间客房正对着客栈的花园,是最靠里最幽静的一间,风景虽然比不上京中的宅院,但就一般小镇客栈来说也是极好的了。
花园正中栽了一颗海棠花树,此时正是花开时节,红艳艳的花朵挂满了枝头,绽放着春的喜悦与欢歌,开得恣意开得随性,在月光照耀下枝丫轻摆,竟然带出一种说不出的妩媚。
墙角的木架上蔷薇花的藤蔓无声攀爬着,缠绕着一丛又一丛,如盛宴一般在夜色下争相开放。
这样平凡却又真实的美景,却也无法撩动长安此刻心头的愁绪。
自然她的愁与人无攸,至少紫鸳再见秦朗是开怀的,俩个有情人在屋里一说话便是一整个下午,就算再困倦,紫鸳也舍不得歇息,好在用完晚膳后紫雨来房里撵人了,秦朗这才依依不舍地暂时离开,却又保证第二日一早定是第一个出现在紫鸳面前的人。
如此甜蜜,如此温馨,也如此地令人羡慕。
窗边的案几上正静静地躺着那方九霄环佩,木质松黄细润,触手生温,长安的指间在琴上流连而过,忍不住轻轻地拨弄了一下琴弦。
“铮!”
一道清鸣带着徐徐的回音颤响袅绕在耳边,音色撩人,恐怕便指的是这般吧。
九霄环佩带在身边一段日子,若是真离了她,长安是舍不得的,但这琴她真能安心收下吗?
照秦暮离的意思,他是断断不会再收回的,就是她卖了送了或是劈成柴火给烧了,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长安正在心头一叹,却见花园廊下走出一人,原本是笼在阴影里,在静夜里无法分辨,但当他跨出回廊,月光便能清晰照见他的面容,俊眉朗目,眸中藏着一抹坚毅与沉稳,整个人的气质如山岳穹川般让人敬畏而信赖,不正是秦暮离吗?
长安心头一颤,正想躲开,却发现他的眉眼一挑,目光直直地射了过来,显然是早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
脚步在一时之间便无法动弹,长安整个人仿佛僵硬了一般,就连目光也无法移开。
那双纯净而漆黑的眼眸就仿佛是一个魔咒,曾经无数出现在她的梦中,却都是以一种勇者之姿,保护着她,给她安定的信念与避风的港湾。
或许在内心深处,她对他也是存有希冀的,但一回归到现实中,便有许多无奈与阻隔,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与他一同越过。
秦暮离给她的感觉是不同的,他的关怀沉于内敛,不像萧云的张扬与直白,也许十年后的萧惊戎能够比得上他,但现在……俩人到底是差了时间与岁月历练,没有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长安微微动了动唇,却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只是对着秦暮离淡淡地摇了摇头。
不许,不允,不要,不值得,或是没有未来……
长安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但秦暮离却只是微微一怔,便向她投来一抹浅浅的笑意,不暖,但却很贴心,仿佛不用言语,他便能知道她所想的一切,她的忧惧,她的心思。
长安叹了一声,缓缓站直了身体,最终却是在那样执着而又浓烈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地掩上了那排棱花窗。
眼见着长安那屋里人影晃动,接着,那映在窗口的灯光忽地一灭,秦暮离才低笑着摇了摇头。
这一次赶到青羊镇是他一时意起,行程也是匆忙,不也只是为了见她一面吗?
可她呢?
一见着自己,便想还琴与他,这样急急地撇开俩人的关系,倒足见她心头的慌乱与无措。
有感觉总比没感觉得好,若是长安能够淡然处之,疏离淡漠,他倒真要好好问问自己,是否就从来没有在她心目中留下过一丁点的印象。
眼下这情况在秦朗看来虽然是有些糟糕,但在他看来却是一个进展,虽然进的不多,但总是进,欲速则不达,他向来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这突然出现的萧云却在秦暮离的意料之外,许是紫鸳那段日子伤了后才出现在长安身边的新人物,是以给秦朗的信中并没有提及,初见时也让他有着一刻的震惊。
萧云,萧郡王,老萧郡王爷的老来子,可以说是含着蜜糖长大的,京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若是这样的人会喜欢长安,秦暮离只会当他是一时兴起逢场作戏。
可今日见着萧云,观其言谈举止,倒不似那一般意义上的纨绔,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眼中暗藏的锋芒还是在他骤然迸发的气势里寻到一点端倪。
萧云对长安也许不只是兴气不只是玩笑,也让秦暮离第一次感觉到,这或许是他爱情路上最大的情敌!
当“情敌”的这两个字眼出现在脑海中时,秦暮离却是微微摇了摇头,一大把年纪了却要和别人抢女人,这来得新鲜,却又让他更加充满了干劲。
“怎么,秦大人莫不是夜里睡不着觉,闲来四处走走?”
萧云的身影从另一边的廊下跨了出来,银质暗纹的莽袍在夜色下流动着如水的光泽,带出一种天生的优雅与华贵。
秦暮离抱拳一礼,“郡王不也一样?”
这个男人越接近便越觉得危险,秦暮离总觉着萧云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萧云的目光向二楼眺望,他知道那是长安住的屋,只是眼下灯火已灭,想来佳人早已就寝,他的目光只流连了一刻便淡淡地收了回来。
“秦大人,本王心中有话,不吐不快!”
萧云转向秦暮离,面容一敛,目光中透着一丝严肃。
秦暮离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