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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雅一挑眉,道:“那我只好在娶小姐之前,先争取个风流薄幸之名,让大人将我扫地出门了。”
花舞扑哧笑出声来,道:“拒绝你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帮我一个忙。”
“小姐是付雅见过最善良的女子。”付雅明显说着违心的话却还笑得十分无害。
几番言语,花舞与付雅达成了你帮我我帮你的双赢协议。
而后,花舞真心与付雅道:“花舞真心希望大人能与心爱的姑娘克服门第之碍共携连理白头到老。”
话音刚落,便听一人道:“你有心上人了?昨晚一起喝酒时,我还听你抱怨说在军营领兵三、四年,连个女人的影子都见不着,甚是无趣,怎么这会儿,你小子倒凭空出现了个心上人?能否详细说说,是哪家女子让你从昨晚到今早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开始魂牵梦萦成了心上人的?”那人自转角踱步而出,一副闲庭信步的样子,不急不缓地对花舞施了一礼,道:“惟礼见过小姐。”
花舞记得,此人也是昨晚宴席上的其中之一,不过昨晚她与此人并无交集,当下听他自称惟礼便也回了一礼道:“见过大人。”
付雅用眼角余光看着突然出现的惟礼,眉梢微微一挑,从容应道:“此事说来话长,一会儿再详细告知惟礼兄。”而后对花舞一揖道,“军中尚有事忙,付雅不多做打扰,这便去与大人告辞。”
惟礼亦道:“惟礼同辞。”
花舞道:“二位大人请,恕小女子不远送了。”
付雅、惟礼同道:“小姐留步。”
见他二人走了,花舞亦转身离去,走出去一段路后,忽想起惟礼之言,越想越不对劲,便又悄悄地折返了回去。见他二人尚未走远,正站在廊角争论,便躲在廊柱后,将耳朵偷偷伸长,静静听着。
惟礼道:“尚书大人盯上我们几个兄弟,明摆着要从我们中间挑一个做他的乘龙快婿,你倒好,想暗地里想先行脱身,弃我们不顾,算什么兄弟!”
付雅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几个合起来阴我。先是下套让我打赌输给了荀宇,让我出手对付舒什兰。我原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可昨晚一到这就发现这哪是什么寻常家宴,根本就是相亲宴!你们几个早就知道了,和着就阴我一个!”
“哈哈……说实话,早先我也不知道,是后来我阿玛说漏了嘴,这才聚了大家想法子。那天刚巧你不在,所以我们就……咳……”说到此处,惟礼不好意思地咳了一下,继续道,“再说尚书大人想挫一挫舒什兰的狂妄,若要与他比箭,也非你莫属。”
“说得好听,非我莫属,哼!你们几个就是想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让我出尽风头,好让尚书大人将目光锁定了我,你们好躲在一旁纳凉看好戏。我想了一个早上,好不容易想了个绝妙的主意,也险些被你搅和了。你就非得看着我跳进火坑替你们娶了尚书大人的千金才肯罢休?还张口闭口什么兄弟,事到临头就知道先把我推出去送死!”
花舞听到这里方才确定,靠,这付雅说什么心有所属原来是骗她的,还把她比喻成火坑!原本对付雅的好感顿时没了。
“你也别这么大怨气,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吗?我们几个一直抵着不成亲,早就成了那些老头眼里的一根刺,他们早想着办法整我们了。而今尚书大人千金花样年华,尚书大人有意选择乘龙快婿,几个老头子私下里一听这等好事都急红了眼,如今我们想躲也躲不了,总得有人出来当冤大头。原本以为这个花舞是个没什么意思的女人,可昨天我们看着还不错,其实我们也不小了,早该成家生子,我们哪里是把你推出去送死,我们也是为你好。”惟礼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正听得兴起,花舞便觉后面有人碰了碰她,她挥着手不耐烦地打了回去,忽察觉不对,蓦地转头看去,便看见了荀宇。
昨晚她问栾丫是否记得坐在末尾那个青衣男子是谁,栾丫告诉她,他叫荀宇,是与阿玛一同回京的那位长胡子中年男子兵部侍郎祁大人的次子。也就是阿玛挚友的小儿子。
昨晚宴席上远远瞧着,便觉此人举止不凡,而今大白天近距离一看,忽觉胸口一窒。
棱角分明的眉眼正轻描淡写地望着她,可偏偏让她局促不安起来,手脚一下子都变得多余,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有些人天生长得比较帅,会让女孩子一见无措。旬宇就是这样一个男子。
他笑问:“小姐在听……”
闻声,花舞顿觉一阵心慌,忙伸手按住他的嘴,轻“嘘”了一声,示意他别说话。毕竟是偷听,被撞破的话岂不尴尬。
可惜已经迟了。
付雅与惟礼都已听见了他的声音。
付雅与惟礼同时向此处看来,许是看见了衣角,惟礼扬声问道:“是荀宇吗?”
花舞的手还按在荀宇的嘴上,荀宇竟没有躲开,与她目光幽幽相对。
付雅二人走过来时,看到的却是端正站好的花舞和荀宇。
付雅一见廊柱后的花舞,气氛顿时变得古怪,不待付雅开口,花舞抢先一步指着付雅的鼻子先声夺人道:“纳兰付雅,我等着你来提亲!”火坑是吧?送死是吧?冤大头是吧?就你了!
言罢,花舞正欲拂袖而去,可一转身,便看到廊外阿玛、伍总管、帅哥一、帅哥二、直至帅哥五正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顿时惊怔当场。
这时,猜到前因后果的惟礼一时没忍住,当场喷笑出声。
惟礼一笑,花舞更有些慌了,当时只来得及看了一眼荀宇,意外地发现他眼中竟也有笑意,带着惊讶,逃也似地离去。
第二十章
事后,她也想与阿玛解释一下,可去找阿玛时,阿玛却已出门去了,只得等他回来再做计量。
一整天她都因那句话而坐立不安。原本想着旬宇、付雅、惟礼是朋友,三人听到那句话绝没什么问题,可她哪里知道,好巧不巧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下子付雅不来提亲恐怕也不行了。
虽然他早就有计划要来的,只是被她这么当众一吼,倒像是自己非嫁他不可了,靠,太便宜那小子了。左想右琢磨,花舞决定,趁早穿回去。
不知道付雅答应帮她的那件事还会不会帮了,当时因为发现被他骗了,又被他看穿偷听的尴尬,一时气愤不过才想着吓吓他,哪防当场那么多人听见,戏弄变成了作茧自缚。
不过事后静下心来想想,其实付雅骗没骗她都无所谓,反正她已决定要走了。
思忖了良久,决定去找付雅商量一下对策,反正他不想娶自己,自己也不想嫁也算一条船上的人,同时对付两位阿玛理所当然。
可怎么才能找到他呢?这是个问题。
正在她一筹莫展时,次日傍晚,她阿玛十分高兴地将付雅的阿玛纳兰大人请来府中做客,付雅也一同跟来了。
尚书大人将花舞叫到书房,纳兰大人捋着胡须上下打量了一番花舞,眼里眼外脸上脸下都写着十二分的满意。花舞间或偷偷瞄了眼对面坐着的付雅,恰见他正打量着自己,花舞一撇嘴,目光瞥向一边,瞄来瞄去了好半天,实在无聊,又瞄向了付雅,发现他还在看自己,花舞有些不乐意了,突然瞪了他一眼,一抬下巴示意他看什么看?付雅突然笑了。花舞嘴一撇,低低“哼”了一声。
而后花舞和付雅被两位大人请出了书房,两位大人则关起门来不知道算计些什么。
花舞和付雅一前一后出了书房,走出院子,花舞道:“跟我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付雅目光一亮,露出几分轻佻神色,道:“在下十分荣幸,能与小姐花前月下。”
花舞一看便知他是故意的,有些哭笑不得,他的话,她再不会相信半句。
二人来到一处僻静处,花舞大大方方直言道:“付雅,明人不做暗事,今天,现在!咱们就把话说清楚!”
付雅说:“小姐别急,慢慢说,付雅洗耳恭听。”
花舞道:“说实话,你不乐意娶我,我也不乐意嫁你,你看不上我,我也没看上你,所以这门亲事他们说了不算,你放心,就算你被逼前来府上提亲,我也照拒不误,势必兑现以前承诺给你的诺言,不过,你答应帮我的事也要办到。”
付雅闻言幽幽看着她,不只在想着什么,目光有些复杂,就在花舞迫不及待又问了他一次后,他忽然道:“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昨天,你阿玛和我阿玛已经将我二人的亲事定下了,今天两家已经过定,三个月后,我将娶你过门!”
“什么?!”花舞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惊跳了起来。
见花舞还不知情,付雅也不奇怪,只道:“他们两个摆明了怕我们反悔,急急忙忙将所有能定的都定了下来,纳采、问名、纳吉两天之内全部背着我们忙完了,一样都不缺,如今连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