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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已经制出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气息变得短而急,仿佛压抑着滔天的愤怒。
嫉恨,不甘,贪婪,各种负面情绪铺天盖地而来,让他那张清俊的面容逐渐变得扭曲。
“你用活人做实验。”苏小媛怒极反正平静下来,冷静地注视着对面几近疯狂的男人,难怪她刚刚觉得那些怪物们眼熟,现在想来,这些人中有好多都是她曾见过的基地内的工作人员。
“那又怎么样?每一项伟大的研究总要有人付出代价。”也许是她的故作冷淡愈发激怒了他,言清夷甚至不再追问病毒的下落,手一挥,他身后无数名身形高大的变异人种立刻一拥而上,出手就是招招重击。
打架而已,管你是怪物还是机器,是群殴还是单挑,随时奉陪!
#战斗模式正式启动#!
系统外挂自有它存在的意义,毫不退步,苏小媛迅捷利落出手,那些变异人种强就强在体能爆好力气大,说白了就是皮糙肉厚特能挨揍,那她只要心随意动地疯狂扁人就好了!苏小媛利落灵活的闪躲,每逢出击必定是直逼对手关节,霎时间,咔擦嘎嘣的骨裂声此起彼伏,尤为悦耳。
“砰!”的一声踢飞最后一名进攻者,对方强壮的身体被重重摔至坚硬的控制台,砸翻了上面那瓶荧光闪闪的营养液瓶,瓶子落地的碎裂声响起,看见掉落在地的干枯花朵,苏小媛眸子一凛,抿着唇几分不悦,朝着地上呜呼哀哉的大汉又是狠狠的几脚。
妈蛋!弄坏了Boss给她的定情信物,万一Boss害羞,翻脸不认账怎么办。
“啊啊!”被她踢了两脚的壮汉突然惨烈地嘶号,浑身一阵抽搐,然后迅速身体僵硬,伏在地上口吐白沫没了动静。
苏小媛眉头皱紧,确定自己还没能强大到两脚踢死人的地步,看着地上死状凄惨的人,她不知道事情哪里出了错。
“不可能,这不可能……”低低模糊的声音,不复先前的嚣张与清明,言清夷死死盯着地上已经断气的壮汉,脸色大变。
壮汉的身边,青绿色的液体,从被摔碎的营养液瓶中流泻而出,所经之处,具是腐烂一片,包括那壮汉的尸体,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腐烂。
看见言清夷的反应,又看着地上壮汉的尸体已经迅速变得面目全非,苏小媛突然想起Boss大人说过他曾险些毁掉整片基地的事情来,脑海中什么东西电光火石间闪过,苏小媛双目陡然不可置信地瞪大。
Boss用来种花给她看的营养液瓶,里面装着的,就是所有人抢破脑袋的终极死亡病毒。
哪里需要她的什么血液,他早在没得到她的血液之前就已经制造好病毒了,却将病毒留给了她,而自己不知所终。
使劲撞开实验室的大门,不出所料的空无一人,苏小媛目光迅速扫视整间实验室,在触及到地上一滩滩暗血的时候,眉头紧皱。
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是言子黎的态度,近几天来,他对她愈发的无微不至,说话轻言细语,不再排斥与她的亲密接触,体贴得仿佛最称职的丈夫,也仿佛,时日无多。
他面色比从前更加惨白,体温比从前更加冰冷,身形比从前更加清瘦,他开始一声声压抑不住的咳嗽,开始夜不能眠,这些症状并非他口中熬夜造成的小感冒所致,而是他根本已经被病毒感染了。
苏小媛不知道所谓死亡病毒的杀伤性究竟有多强,但她也从言子黎的口中了解过五年前那场他失手造成的病毒意外,感染深者,当场毙命,轻者,经过一段的病毒潜伏期,病毒开始破坏人体免疫系统,生命逐渐走向衰竭。
言子黎之前的症状,显示出他被感染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而他自己明显是知道的。
混蛋!
苏小媛急得眼发红,慌忙跑出实验室,外间大厅里已经乱成一团,各大营地的研究人员们聚集而来,都是为了那小小的一瓶已经被打碎的病毒溶液,只要能取得哪怕是一滴样本,拿回去复制培养,他们留名青史便指日可待。
被名利冲昏头脑的科学工作者们再没有了往日清冷淡薄的表象,齐齐疯拥而上,呼喊,叫嚣,推搡,厮打……争吵斗殴中,血流遍地,大厅的灯亮了,控温系统自动修复了,常温下成液态的青绿色病毒开始气化,随着流动的空气,吹遍大厅内每一个缝隙。
争斗声变成了惨叫声,惊恐的求救声,一名又一名白衣天使呼号着倒地,尸体迅速悄无声息的腐烂,目睹这一切的苏小媛一手紧捂住口鼻,屏住呼吸,连忙大步朝着出口奔去,她回头的最后一眼,只看见大厅中央,那个容貌出类拔萃的男人,疯了一般地叫嚣着扑向地上病毒曾停留过的地方,然后再也没有爬起。
飞快奔出了营地,身后咚咚跟随的声音传来,苏小媛诧异的回过头,看见那只浑身光亮的肥兔子紧随而来,红红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亏得你没有死掉。”急忙掏出袋子将荧光兔装进去,苏小媛一手提着袋子,奋力朝着西面基地出口而去。
……
再一次见到言子黎的时候,是在第二天黎明,连续几个小时的奔跑,干掉路上一波又一波的电脑人,饶是体能再好,苏小媛也陡觉头晕腿软,手撑着双膝一阵急促喘息。
她站定在基地与外界的隔离线上,看着前方小小的山头,一身纯白大褂的人安静地屈膝而坐,他背影清瘦,却依然挺直背脊,双眸平和地注视着远方,似乎是在等待朝阳,围绕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又一个装满青绿溶液的瓶子,里面插着不知名的植物花茎,花叶均无。
苏小媛缓缓直起身来,小步朝着他迈近,灵活地跨过脚边的各个瓶子,她最终站定在他的身侧,然后蜷身与他同坐。
“你该等等我的,哥哥。”少女低低的声音,带着还未平复呼吸的微微沙哑,“我以为你这次至少会等等我。”
言子黎微垂下的眼睑轻动了动,唯恐这是自己坐太久产生了幻觉,毕竟自从那日两人在车上短暂一个多小时的相处之后,这样的幻觉就常常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他脑中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她的各种表情,耳边会不断出现她带有各种情绪的声音,娇俏的,指责的,愤怒的,兴师问罪的……像是一根根有力的冰锥,日复一日敲打着他冷硬结冰的心脏。
心脏就快被敲穿,沁出血来了。
“我又做错事了对不对?”沉沉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但苏小媛还是听见了,她倾身靠近他一点点,手搭上他蜷起的膝盖,眼睛瞥向来时的道路,低声开口,“不关你的事,是那些人的贪婪导致了他们的灭亡。”
苏小媛心中是震撼的,她从没见识过如此强大的杀伤力,不费一兵一族,就是一瓶小小的溶液而已,要了多少人的命,又即将要夺走多少人的命。
黎明前寒凉的山风袭来,言子黎止不住捂唇重咳,身体隐隐颤抖,仿佛高速运转之后面临崩溃的精密仪器,收回手,他转过身,明亮的眼神静静地注视着身侧的小少女,浅白的唇瓣上还沾染着一丝未擦拭干净的血丝,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粗心,却是看见了她眸中的颤动。
“你别怕我,妹妹。”轻轻将近在咫尺的小少女拥进怀里,他低低的声音仿若喟叹,“哪怕我罪无可恕,我也从未想过伤害你。”
“嗯。”苏小媛只是乖顺地应了一声,倚在他的胸膛不再说话。她当然知道他不会伤害她,他也从没有想过伤害任何人,他唯一害了的人,只是他自己而已。
这种被装在小瓶子中的青绿色病毒溶液,在常温下呈液态,只要不直接接触,便不会对身体造成致命性伤害,若非之前在营地言清夷上门抢夺,结果意外打翻了液瓶,所有人都会相安无事,那些人会如愿以偿成为解救人类的英雄,而这种罪恶病毒的真正制造者,则会因长期近距离接触病毒被感染,在某个不知名的小地方默默死去。
东方天际开始泛红,清晨第一片霞光渐染,明媚的光芒划破地平线,渐升渐高。
“我有点冷,哥哥。”少女低软的声音惊醒了言子黎快要模糊的思绪,她靠在他的怀里,小小的一团,挽过他的手,强硬的将自己的手塞进他冰冷的掌心,“这样就暖和多了。”她朝着他笑得眉眼弯弯,初生的朝阳都没她好看。
什么东西模糊了视线,向来高速运转的大脑变得漏洞百出,他竟然忘记了自己的掌心还有刚刚咳出的污血,此刻这样握着她的手,让他有种难以言说的罪恶,泥秽玷污了纯白,他该下十八层地狱,受尽酷刑煎熬,永世不得超生。
“你不必用卑微的方式恳求别人的原谅,就算所有人都将你当做恐怖的魔鬼,我也不会弃你而去,哥哥。”少女软软的声音,恰似他多年前在基地边缘意外听过的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