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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于他在水上漂浮?”
沈凤翎当即说道:“你去问周同!我说过了,你有需要就直接吩咐他们,同我亲自去说是一样的。”说着,冲外面叫了一声,“周同!”
站在船头一角的周同迅速应声而入。翠珠把自己的问题向周同又复述了一遍。周同真是一个极为称职的侍卫头领,一行人每到一处的格局和配置他都早已了然于胸。翠珠话音刚落,周同就用他惯常的平静疏朗的语调应答到:“这艘船上原本没有准备那种多余的东西,不过属下在甲板下面的储物仓里看到有木桶和缆绳,万一事急应能代用。”
翠珠微笑道:“你不是我的属下,不用那样自称。我们直接你我相称或者直呼彼此姓名就行。对于水上的一切,我全然不懂,以前好像听说过把木桶或者木桩绑在一起丢进水里会比较容易控制方向且不容易冲散。”
周同看一眼沈凤翎,见他的少主点了一下头,遂向翠珠回复道:“是的。你是不是想要把木桶绑在一起?我这就去办。”
翠珠立即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其实储物仓里放的木桶也不多,只有三只。翠珠想了想,大概是原本用来给沈凤翎、翠珠和苏齐沐浴用的,只不过头天晚上沈凤翎熬到深夜一直也没有吩咐要沐浴,所以他们没有拿出来用,可能是想着今晚就可以上岸,因此愈加用不上了。翠珠在旁边看着周同把每个木桶连同桶盖一个一个结结实实绑牢固,观察着周同绑缚的手法,一边悄声提醒周同多注意船上两个艄公的动静。
周同正眼看了看翠珠,笑了一下,说道:“你也注意到了?其实少主自己也知道,只不过他嘴上不愿意承认。党附我们少主的下属里面有很多都是对少主又惧又恨的,但敢于反叛的人很少。因为一旦事发不仅反叛者本人死状惨烈,甚至于他们的家人无论老幼也都无一幸免。不过,敢于以身试法的人也不是没有。前车之鉴离今日并不远。少主心里都清楚,你放心好了。不过,你就不怕我与艄公们通风报信或者沆瀣一气?”
翠珠笑道:“这点看人的眼力我还是有的。你其实是想让我夸赞你几句?”
周同连连摇手,“不敢,不敢。传到少主的耳朵里可不是玩的。你知不知道,你们走后,高清就被通知罚俸一年?还是我奉命通传的。听说原因就是你夸了他精明能干。”
翠珠惊讶地张圆了嘴巴,“真的假的?”
两人正要登上甲板,小船就开始剧烈地左摇右摆。周同轻点脚尖,一缕青烟一般消失在翠珠眼前。等翠珠跌跌撞撞爬上甲板,站在船头撑船的两个艄公已然不见了,船舷上只留下斑斑血迹。
苏齐正倒在船舱口,摇摇晃晃着试图爬起来。翠珠扶着围栏快步走过去,拉住苏齐的胳膊,焦急地问道:“怎么回事?”
苏齐抚着脚踝气愤道:“那两个艄公早就在船上做了手脚,刚才看到风雨将至,就把事先挖好的小洞上的木塞拔掉,逃进水里去了。周师傅和马师傅分别追出去了,以免他们通知其他外援。”
“别的人呢?”
“姐姐是问沈凤翎吧?正在里面议事。”
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翠珠反倒镇静下来。既然周同都那么相信沈凤翎,那么自己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她揽着苏齐的肩膀并排坐在船舱口,静等沈凤翎的最后决定。
汹涌的江水不断地从船体的小洞往里渗,头顶上空的乌云也愈加低垂。眼看暴风雨顷刻将至,形势越来越严峻,苏齐几次用焦急的眼神询问翠珠,都被翠珠拍拍肩膀,回以坚定、安抚的眼神。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同生和初吻
沈凤翎对于那两个艄公让翠珠预言的不幸变成事实、因而使自己在翠珠面前失了威信这件事大为光火。这事搁在平时,一定会让周同把这两个叛徒活着带回去,让他们受够千刀万剐之刑,再鞭尸示众。这会儿形势危急,没法带着这两个累赘,只好命令周同他们一旦追上当场击毙,让这两个叛徒永世呆在江里喂鱼。
他安排暗卫之一——王岩去前方码头抓一艘船过来接应,无论什么手段,只要避开原先联络好的人员和船只。水下的水手们腾出两套瘦小的鱼衣进来,留几个人在这里待命,其他的人等马飞一回来就随同马飞先行到前方市镇打点住宿事宜。
等他一打开舱门,看到翠珠姐弟相互依偎着乖乖坐在甲板上,没有慌乱,没有哭闹,没有唠唠叨叨的责骂,没有手忙脚乱地添乱。一时只觉得又是窝心又是心疼。他没有见过比翠珠姐弟更明事理的家眷,愈加坚定了自己的一颗心。同时深感愧对于姐弟俩对自己的信赖和追随,他扶起翠珠姐弟,将他们送进舱内,内疚地说道:“等周同和马飞一回来我们就离开。你们俩先把鱼衣套上试试。”
翠珠接过鱼衣一看,颇像我们现代的潜水衣,暗赞了一声转身套上。苏齐还存着孩子似的强烈的好奇心,虽然在危险的境地也不忘询问一句,“这是什么衣服?”
沈凤翎一边帮他套,一边耐心解说,“这是用鱼皮和另外一种水里的怪物的毛皮混合缝制的,避水又透气。长时间潜在水里的人常穿这种衣服。”
翠珠穿在身上很肥大,苏齐就更不用说了,不过他恰可以把猫咪也塞进去。
外面彤云密布、浊浪翻涌,江水已经快要涌进舱里。
周同先回来复命,接着是马飞,两人遍体湿透地站在舱外。沈凤翎放他们进来,沉声问道:“怎么样?从他们嘴里打听到什么没有?”
周同摇了摇头。他怎么说?他总不能说,那人临死前只嘲讽地盯着自己说了一句话,“物伤其类,相煎何急!”
沈凤翎对于他的回复毫不意外,当即又把目光转向了马飞。马飞看了一眼周同,低下头嗫嚅道:“他说,他宁可做阎罗殿看守的死鬼,也不愿做桀纣驱使的活鬼。”
沈凤翎阴沉着脸,不置一词。片刻后,挥挥手打发马飞率领几个水手先行离开,留周同和剩余的水手在身边救急。
翠珠见周同待在这里,催促沈凤翎道:“让周同陪着你先走。一会儿暴雨来临,想走就来不及了。”一指剩下的水手,“我和苏齐有他们相助,你只管放心。”
沈凤翎心中一暖,安慰道:“我会游水,你们又不会。我们再等等,我派了王岩找船接应,这会儿应该快到了。真到危机时刻,我和你们一块下水。”
翠珠再要坚持,沈凤翎也是执拗的性子,坚决要和翠珠一起。两人争执间,一道闪电劈下来,捆缚在云层中的雨水终于脱困而出,哗啦啦啦争先恐后地与江面亲密接触。
一众人等出舱眺望,水天相接、混沌成片。混沌的江面上并不见有船只的灯光。沈凤翎暗悔不该拿翠珠和苏齐的生命做赌,来考验另一个暗卫的忠心。原来,早在翠珠提醒他警惕那两个艄公之前,他就私下委派那个暗卫出发去前方码头查探,并委以临机决断之权,一旦发现事先应该接应的属下与那艄公有勾连,立即连根拔除,令派他人前来接应。
事发后,那名暗卫迟迟不见回还也不见有人过来接应,沈凤翎才又派出王岩,如今王岩也不见踪影。王岩的忠心自不必说,那就是那名暗卫在那边捣鬼。早知道就直接先派王岩了,也不至于如此被动。怪不得翠珠常常说自己自负过甚,这次果然还要连累她吃苦受难。以后只怕也少不了她时时提醒、事事操心。
沈凤翎当机立断,命众人弃了小船,让周同把翠珠和苏齐分别捆在一只木桶上,留下来的水手们在水下牵引,自己和周同分别在两边护航。所幸的是离前方码头并不太远,顺利的话,半个时辰应该绰绰有余。安排停当,大家各就各位,在雷声轰鸣、大雨如注的陪衬下,开始了这趟奇特之旅。
沈凤翎高估了翠珠和苏齐的承受能力。苏齐好歹还会点水,但在劈头盖脸的雨水浇灌和滔滔翻滚的浊浪拍击之下,不到片刻就白了小脸,如滚水中的面条,左摇右摆软到几乎要散了身形。翠珠就更不用说,一下到水里,被雨水和江水冲击得根本无法呼吸,痛苦地挣扎着如一尾干渴的鱼。
沈凤翎一手将她高高举起也无济于事。眼看着翠珠呼吸渐渐力竭,不禁又恨又急。翠珠也心思电转,回忆着应急的良方。她知道有两种方法:其一,噙住芦苇等中间通孔的细管,与它们亲吻;其二,找个同一物种,与他或她接吻,榨取他们肺部残存的空气。第二种她有心理洁癖,不是恋人,她下不去嘴。第一种很显然也不现实。她抱着一点微薄的希望,脆弱地伏在沈凤翎的耳边有气无力地问道:“有没有什么中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