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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自己走淡定路线居然是错的了?是不是在他每次试图与自己的身体保持两尺以内距离的时候,应该像个贞洁烈妇一般羞怯怯面红耳赤、意惶惶夺门而出?甚至于再有无意之间的身体接触时,做出一些个砍掉接触部位肢体的自残行为?……,啊!想想就恶寒。让她一个经受了十几年男女同桌寒窗苦读,又经历了若干年与男同胞和谐共事的新时代新女性,模仿几百年前甚至是几千年前大家闺秀的言行举止,真是还让不让人活了?
翠珠灵魂虽然不中用了,这具小身体却还敏感得很。背后有沈凤翎热切的视线和火热的气息交织,就是再镇定的心脏也阻止不了越来越多的血液汇聚到耳朵尖上去。趁着还没有失态,翠珠迅速勾起了一个戏谑的笑容,“如果你对接下来的内容不感兴趣,那就尽管这样抱着!”
沈凤翎犹豫片刻,意兴阑珊地放开了他的熊抱,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回身体两侧,有些尴尬道:“这样可以了吧?”
翠珠迅速从他腿上跳下来,扫视车内一圈,还真是没有合适的地方用来谈事。翠珠只好一人分了一个绣墩,面对面坐在地上,各自盘着腿,像是切磋内功心法一般,一本正经地开始了黑暗的密谋。
翠珠先问道:“你本来是打算自己把这东西交给你父亲的?”当然‘这东西’在翠珠离开亲密接触的时候,就已经被沈凤翎收回了怀里。
沈凤翎点点头,“这是我用一身重伤、几乎丧命的代价换来的,当然得由我呈上去。”
翠珠觉得他是当局者迷,循循善诱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看到它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当然!我要的就是父亲的勃然大怒,不然怎么处理大哥?最好父亲也由此病情加重!”一说到他的家人,沈凤翎就换成了一副咬牙切齿的怨恨表情。
翠珠继续诱导道:“到时候,你父亲会怎么看你?”
“父亲会怎么看我?”沈凤翎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想了想,摇了摇头,心里又恨又苦,嘴上云淡风轻道:“问这个没有意义。他以前也没有正视过我。”
“且不说以前。当你把这件东西呈上去的时候,你父亲会非常痛恨两个人。一个是你大哥,一个就是呈上这件东西的你。相比而言,说不定他更痛恨你!因为是你多事地搞到这样东西,让他知道他有多么眼瞎心盲,白白浪费了几十年的心血倾注在你大哥身上,到头来不过是一场天大的笑话!他有多疼爱你大哥,事情就有多讽刺,顺带着也就有多痛恨你。是你狼子野心,剜去了他的心头肉,让他失去了最最亲爱的长子!从此以后,你的存在,就是深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无时不刻不在提醒他他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而你却袖手旁观看他的笑话,甚至等着事情处理完之后大大的分一杯羹,说不定还打算趁他精力不济,一块儿要了他的老命。”
翠珠毫不留情的诛心之语,让沈凤翎也起了一层寒意,他装作毫不在意道:“他本来就不待见我,恨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恨就让他恨去!”
翠珠不以为然道:“话不是这样说,你的目的不过是趁你父亲还活着的时候,铲除掉你的大哥和二哥,再不济也得替你扫平你大哥这个最大的障碍。否则的话,一旦你父亲死去,你大哥名正言顺地继承庄主之位,那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没你什么份儿了。你说对不对?”
沈凤翎点点头。
翠珠接着道:“可是,你知道,除去你大哥容易,要连根拔去你大哥经营多年的势力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在下决定之前,你父亲也得好好掂量掂量。他自己重病在身,除掉了一直赖以臂膀的长子,那么还能由谁来接下山庄的重任?你想想,光靠你二哥行不行?……。这时候就看你的了,你一定要让你父亲知道你有意愿也有这个能力替他分忧解难。这样你才能正大光明地扩大实力,将来好与你二哥抗衡。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沈凤翎沉默不语,半晌后,再次点了点头。
翠珠终于抛出结论,“因此揭露你大哥这件事情绝不应该你来做!”
沈凤翎眼睛一亮,“你是说把它交给我二哥?”
翠珠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笑容,“没错!”
沈凤翎忽一下站起来,在飞驰的车厢里如履平地似的快速地走了几圈,问着翠珠又像是自言自语,“我二哥那个人,有整垮我大哥这样的良机,他是一定不会错过的。可是,万一他要是问我,为什么我不亲自交给父亲,我该如何回答?”
翠珠微微一笑,“不用你出马,找一个人替你把这烫手的东西给你二哥就行。而且还不能白给,要狠狠地敲他一笔,还不能让他知道是谁在幕后主使。这样就不怕他不上钩。有绢布上的秘密再加上付出的数目不小的银子,就绝对不怕他不铤而走险。”
“这样大哥不行了,二哥在父亲的心目中也一落千丈,我再时不时地给我二哥添加点谣传、制造点事端,父亲想不重用我都不行。嗯……,这可真是绝妙的主意啊!”沈凤翎越想越热血沸腾,恨不能肋插双翅飞回去,当下就要看到他两位兄长的下场。他忍不住走上前去,想要抱住翠珠的肩膀。翠珠一看沈凤翎走火入魔的架势,早早就远远躲开了,冷冰冰地抛下了一句,“还有呢!你还想不想听?”
正文 第六十章 生气和生火
沈凤翎不可思议地看着翠珠,他以为翠珠之前说出来的就已经是极好的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他满心欢喜地想要催促翠珠说下去,忽然电光火石间他想到了一个问题,心中的火焰立刻浇熄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他为难地说道:“翠珠,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帮我,万一你父亲打定主意支持的不是我,将来清算的时候,他的下场会是怎样?还有到那个时候,如果他知道你一直是跟我站在一起,你们父女两个又将如何面对?”
翠珠冷笑了一声,“你是对我不信任吧?!你最想问的其实是‘你为什么这么帮我?’,对不对?”
沈凤翎没想到翠珠这么敏锐,而且还直言不讳地把它抖了出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掩饰被翠珠戳中心思的慌乱,只能下意识地说着“怎么会!不是的!”自己听着都很单薄、缺乏力度的否认。
幸亏翠珠没有让他尴尬很久,凉冰冰地盯了他一会儿,忽然笑颜如花道:“沈少庄主,你是不是后悔带上小女子了,觉得小女子的手伸的太长,干扰了你们名门山庄的内政?那好办啊!你把我和苏齐放了,答应再也不会找我们的麻烦,我保证我们绝对能离你多远就离你多远,如果我到了外面还妄论你们家的内政,就让我立刻肠穿肚烂,你看你满不满意?”
沈凤翎虽然知道翠珠能从那个小山村里走出来一路跟着自己,这个结果是自己半强迫半耍赖央求得来的,可是听见翠珠稍一试探就说出这样决绝的话语,心里还是极不好受。他以为这一路的风雨同舟终于使翠珠有点愿意跟着自己了,他只是对翠珠不遗余力地为自己出谋划策有点受宠若惊,所以有点不敢相信似地问出了自己的疑虑,没想到翠珠的真心话这样让人难以忍受。他突然觉得伤口疼痛得厉害,而且好多年没有发作过的胃痛也跑出来凑热闹。他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缓缓走回小机旁,打算给自己倒一杯水,心里想着‘翠珠,没等你肠穿肚烂,我就要肚烂肠穿了!’
对于沈凤翎的沉默,翠珠的第一反应是‘他果然是怀疑我、不信任我’的心凉,接着是‘他本来就是这样自负又多疑的人,我本来也没有对他抱有什么期望’的释然,然后是‘他在考虑放了我们’的惊喜。然而等她看到沈凤翎面色如纸、捂着肚子、步履不稳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了‘喜’,只剩下‘惊’了。她抢先一步走到小机跟前,用手覆盖在壶嘴上,探探暖壶里的水,一点热气也没有。她这才想起,是她要求沈凤翎不要在养伤期间喝茶叶水,所以,再加上天气热,他们每天出门时壶里准备的都是温水。
翠珠回身扶住沈凤翎坐到榻上,小声问道:“我们停下来烧点水或者到有人家的地方讨一点热水,你再喝,好不好?”
翠珠软下来了,沈凤翎反倒硬气起来。他挥开翠珠的手,固执地要去倒水。翠珠倒没有生气,体谅他是伤患,温言劝道:“水是冰凉的,你不舒服,喝下去反倒更不好了。你再忍一会儿,有热水了再喝。”
沈凤翎还是不理她,微颤着手,去够茶壶。
翠珠气道:“你这样不听人劝,作践自己的身体,还图什么宏图大业?不等大业到手,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