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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牛这才转了视线,细细地盯住翠珠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忽又想起眼下的处境,遂扭过身黯然道:“知道了。你让我去,我就去看看她。”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翠珠也不送他,只手支着头靠在桌子边养神。苏齐看见,忙打了盆热水,放在翠珠脚边,让翠珠泡脚。翠珠泡着脚,苏齐在桌子另一边坐下,望望翠珠,缓缓道:“姐姐,我说句不该说的话。我虽觉得那二牛配不上姐姐,可听他刚刚所说,显见得是早已情根深种。他待姐姐情深义重,为何姐姐要那般待他?”
翠珠从臂弯里瞟他一眼,嗤笑一声:“小孩子懂得什么情根深种,情深义重的?话本子看多了吧。”
苏齐涨红脸,愤愤道:“也只有姐姐总拿我小孩子看待!你几时见我看话本了?”
翠珠抬起头,上上下下看了苏齐几遍,点点头:“这么一说,好像是长高了。”又遗憾道:“若是再给你吃的好点,只怕长的还要更快。”
苏齐抱怨道:“我吃的已经不错了,就连一开始我们一人一只鸡蛋,也变成我一个人两只鸡蛋了。说了几次,姐姐也不听,难道姐姐就不用补养身体了吗?”
翠珠笑笑:“又说这个做什么?”
苏齐还要再劝几句,想了想翠珠的性格,也笑笑道:“就是,说着二牛,怎么又说到我了?不过,姐姐真的就这么让二牛走了?”
翠珠调侃道:“怎么,你现下倒对二牛念念不忘的了?是谁一开始瞪着人家跟乌眼鸡似的?”
苏齐讪笑道:“我这不是有点好奇吗?”
翠珠擦擦脚,趿拉着鞋子,踱到苏齐身边,拍拍苏齐,语重心长道:“苏齐小弟弟,大人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还是早些歇息吧!”在苏齐反应之前,回身弯腰端了木盆大笑着走了出去。一脚跨出屋门,脸上笑纹就淡淡隐了去。
真是疲累的一天,躺在床上,翠珠本以为会辗转难眠,不料竟是一夜无梦,睁开眼,已是破晓。新的一天还是如期来临。
今天是新定的菜地破土动工的日子,吃过早饭,翠珠就领着苏齐往事先定好的那两亩方田走去。雇好的两个劳力也都是实诚人,一早早就准备好家什站在地头待命。翠珠上前打了招呼,就冲两人盈盈一拜:“从今天开始,就全赖两位大哥帮衬了。翠珠有做的不妥的地方,万望两位大哥不吝指教!”
那两个汉子慌忙回礼:“妹子客气了!”。其中一人道:“不说别的,就妹子选的这块地就令人刮目相看,我们还有什么可以拿来献丑的?”另一人也点头附和。
翠珠微微一笑:“两位说笑了。翠珠有个打算,说出来就当抛砖引玉吧。”
“妹子尽管吩咐!”
“小妹怎当得起吩咐?是这样的。小妹打算把这两亩地按两种方法播种。一亩条播,一亩穴播。最后看看这两种收成有什么不同?”
两人同时问:“条播?”“穴播?”
翠珠方意识到这种词在这里尚属首次,遂细细解释了一番。两人恍然大悟道:“照妹子的说法,我们这里一直做的是条播。穴播还没有尝试过。这倒是新鲜!”两人兴致高昂地开始破土动工。
翠珠看着两人虎虎生风的样子,觉得自己没什么插手的地方,只好和苏齐待在一边观看。朝阳渐渐升起,清晨的阳光还没有那么毒辣。在一片金灿灿的柔光里,这片朝气蓬勃的土地显得格外富有生机。翠珠微醺在新鲜的泥土气息里,忽然想起这两个汉子的午饭她是要管的。差点要惊出一身汗来,这几天忙的怎么把这么要紧的一件事给忘了?昨天到镇上去什么都没买,家里上次购置的蔬菜也已经不多了,再到镇上一个来回怕有些来不及。她赶紧向两人招呼一声,就拉着苏齐匆匆往回赶。
翠珠交代苏齐几句,就派他去抓上次的那种鱼,并叮嘱抓不到也不要紧,别耽误了回来吃午饭。自己则在回家的路上,顺手采了两把野菜。回到家里,看看还有攒下的好几颗鸡蛋,心中遂安。趁苏齐还没回来,午饭尚有些早,翠珠又到自己家菜地瞧了瞧,地面还有些湿润,明天再浇也还不迟。看完又匆匆赶回家里。
等了一会儿,苏齐回来,没让翠珠失望,手里提溜了两三条鱼。翠珠蒸上米饭,照上次的方法炖了鱼,又凉拌了一道野菜,煎了一盘鸡蛋,再加一锅鲜嫩可口的野菜粥。看看,倒也拿得出手。先对付了这顿,明天到镇上去送野菜时再购置些米粮和蔬菜。
饭好后,翠珠又烧了两壶热水,并着饭菜,同苏齐一道送往田里。那两个壮汉正脱了衫子在树荫下歇息,看见翠珠过来,忙不好意思地一边起身一边穿衣。翠珠摆摆手,道声辛苦,找块干净的大石头,摆了饭菜碗筷,请两人用饭。两人看着饭菜,是没见过的鱼,野菜做法也是见所未见,惊奇称赞不已。翠珠笑说这些都是镇上阔少爷阔太太们才花钱尝得起的。两人顿时受宠若惊,每一口都细嚼慢咽起来。翠珠看的有趣,不时在一旁插科打诨一番。那两人更是一会儿呛着了,一会儿卡着了,手忙脚乱地不停倒水。逗的翠珠和苏齐哈哈大笑,两个汉子看着他们笑也不觉大笑起来。一顿饭吃的甚是开心。
四个人正是欢声笑语,不觉斜刺里走出一个人来,双目喷火,面色欺霜赛雪。
正文 第二十章 意外之喜和意外之伤
翠珠一看来人,多少年未曾激起的怒火眼看就要往上窜。心想年轻人真是血气方刚,三天两头不挑衅一把就心里不舒坦。自己一把年纪了真是不愿跟他一般见识,遂压下心火,手搭凉棚,眯了眼淡笑道:“哦,是大牛啊!可曾用过午饭?”
她不提午饭不要紧,一提午饭大牛心中怒气更盛。大牛本来陪春杏走娘家,昨晚歇了一宿,今日撇下春杏独自回来。一到村子就听人议论纷纷,说是翠珠一个女子竟然又包了两亩地雇人种菜,今日是动工头一天云云。大牛遂家也未回,打听到这里,来一看究竟。不料正看见翠珠和两个衣衫不整的汉子谈笑风生,好不热闹,顿时肝火大盛,从树后面走了出来,又听翠珠提到午饭,才发觉自己早已饥肠辘辘,又见石板上有鱼有汤,颇为丰盛。想着自己好歹还和翠珠好了几年,不仅从未被邀请过一顿饭不说,更别提翠珠亲自下厨洗手做羹汤,一时更是妒火中烧,口不择言道:“我竟不知道,你勾三搭四的本事这样好!以前竟从未发现,真是委屈你了!是不是一跟我分开,就迫不及待地锁定了目标?而且一来就是两个?说什么种菜,其实是假借种菜之名,背地里暗度陈仓吧!”
翠珠虽早料到大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也被大牛这番话气的要吐血,当下冷笑道:“大牛,以往你欺我柔弱孤女,身单力薄,也就罢了。今日,我与两位大哥光风霁月,你竟然也出言不逊,肆意侮辱,是不是也太过放肆,太不把两位大哥放在眼里!”
对坐两个汉子,素日就听说过翠珠和大牛之间的流言蜚语,前不久还刚刚传出翠珠上吊自杀等语,想着翠珠到底是自己想不开,对她半是可怜半是不以为然。不料相处下来,翠珠不仅大方得体,平易近人,对他们还处处透着尊重,心中对她就大为改观。反观大牛,既然断了还追到这里惹是生非,纠缠不休,也太没有男人气概。又听翠珠这么一说,才醒过来,原来大牛竟连他们也辱骂了进去,真是欺人太甚,目中无人。两人对视一眼,操起手边家伙,呜呜轮着就朝大牛身上招呼过去。
大牛一看,方醒得自己往日在翠珠面前霸道惯了,今日却是双拳难敌四手,遂绕着树丛,抱头鼠窜。忙里偷闲,正瞥见翠珠冷肃着一张俏脸,见他挨打,竟是唇角微勾,不禁心中一动,大呼道:“翠珠,翠珠,叫他们停下,我还有话说!”
翠珠远远喝道:“对你就是太客气!有什么话打过再说!”
大牛告饶道:“翠珠妹妹,我说错了!我收回还不成?快别打了!”见翠珠不为所动,脱口而出道:“我给你干活好不好?”
所有人都停下来奇怪地看着大牛。过了半晌,翠珠方道:“你说什么?”
大牛红着耳朵支支吾吾道:“我,我说,我给你干活,就当赔罪,你看可好?”
翠珠冷冷道:“我没有多余的钱雇你!”
大牛急忙道:“我不要钱!”
翠珠大为意外:“你不要钱?那你图什么?”
大牛一时语塞,眼角瞥见饭桌用的石板,灵机一动,指着那盘鱼道:“鱼,鱼。我没吃过那种鱼,你只要做给我那种鱼就行。”
翠珠看着盘子里的鱼,心想,嗯,这种鱼确实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