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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拎着茶盘就在门口侍候着,阙皓卿心下疑惑,流苏与卫忱那是坚冰不透,难看出什么,他便将目光落在了玉苏身上,玉苏茶没喝,椅子没坐,站在蓝流苏身边一个劲的咬嘴唇,手里搅着帕子,那帕子似乎都要被他的芊芊十指揉碎了。
姚琳国男子多是如月华国女子般娇柔姿态,这也没有什么,只是玉苏鲜少出院子,这么一来阙皓卿心里有数了,能让玉苏这样谨守夫道的人走出院子,只能是有关她的事,可她又能出什么事呢?
昨个傍晚卫忱将解药送来,他一直以为自己那日说话得罪了她,今年的解药怕是难要了,想了几晚他竟然将这些年在翡翠府的事通通回想了一遍,如果连同心底的那些仇恨一起掩埋,那他就真的可以生无可恋的去了,可是不行,他还不能死,既然身体里的毒不能致命,只是生不如死的折磨,那他就算生不如死也要撑过去,在卫忱来之前他还在想,可不管怎么想,就是没想过要去跟她妥协什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一次给了他两颗解药。
他又岂是愚蠢之人,两颗解药的含义再明显不过,阙皓卿心里满是苦味,也许他该感谢翡小翠,如果没有她的鱼死网破,他也不会有破釜沉舟的想法,就在解药混着水下肚的一刹那,他决定了一件事,而要实施这件事,他必须去见她。
想到这,阙皓卿浅浅抿了一口茶后放下茶盏,淡淡道:“玉苏公子,夫人可是有什么吩咐?”
蓝玉苏已经急的五脏具焚,可他一向信哥哥,是以流苏不言语,他就只能是干着急,这会儿阙皓卿突然问他,他想都么想的哑着嗓子道:“夫人彻夜未归,二公子,夫人可是与你有什么吩咐吗?什么时候的事?”
阙皓卿与卫忱同时怔住了,卫忱剑眉紧拧,冷然道:“夫人彻夜未归,怎么回事?昨晚不是一直与三公子在一起吗?”
蓝流苏就知道这件事与自己脱不了干系,闻言心里更加呕的火大,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人就没了,就算他们不提,他也咽不下这口气,喝了一口茶,沉沉的放下茶盏,道:“我不知道人去了哪里?”就在二人狐疑的时候,他将昨晚翡小翠与樱九儿单独离开的事说了。
蓝流苏望着他二人接着道:“夫人之于我们是妻主,可我们大家心里应该都有数,她之于我们不止是妻主,这一点,不必我说,若她有事,我们就都等着陪葬吧!”
阙皓卿、卫忱自然不用他多说,翡小翠到底什么身份,什么背景,他们心里清楚的很,如果蓝流苏说人不见了,那人就真的不见了,这件事可不是小事,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顾虑重重,都不言语了。
蓝玉苏见这几个人都为了各自的利益迟迟不肯吐口,气的血往上拱,哆嗦着手指挨个指了一圈,恨道:“亏了夫人平日对你们既敬又怜,你们对得起她?既然连陪葬都不怕,还怕什么?你们一个个的不是青楼就是钱庄,只怕四公子的来路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既然不想救,玉苏也不指靠你们了,我这就去报官,玉苏不信月华国能放任不管,就算官府不济事,玉苏大不了自己去找,我有一双脚,就是走到老,走到死,也要生见人死见尸!”
玉苏说完一把夺过流苏放在几案上的茶杯,扬手掷到地上,啪嚓一声脆响,瓷片带着茶渍溅了一地。
这一下倒把阙皓卿砸醒了,起身拦住玉苏往外走的身子,紧锁眉宇的沉声道:“我自懂事起便习得持家侍妻之道,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一切以妻主为先,既然如此,我便没有值当顾忌的。”他的话让玉苏挣着的身子静了下来,再回头见自家大哥,蓝流苏与卫忱都已起身,几人互相看着,最后流苏与卫忱终于点头。
所谓各为其主,何以分正邪?
三人阵营不同,此番第一次破例联手,只为一个人,他们的妻主。
139。给你盐色-1
‘天高高来云缱绻,风吹草摆霜满面,玉臂高摇红罗透,遍地白雪遍地银。’
这是翡小翠童鞋平生以来做的第一首诗,虽然不分平仄,不过念起来挺押韵的,这次诗性大发绝对是深有感慨所致,她转过头望着睡熟了还紧缩着身子靠在墙角的樱九儿,翡小翠就觉得这世道真是太玄幻,这小子就算长的再像女人,也不至于被当做浣纱女……哦,不,是浣盐女抓到这来吧!
最让翡小翠郁闷的是睡在另一旁的男子,修长的身姿,安稳的睡态,夜还长,他睡的正酣,哎,他就一点都不懂要怜香惜玉吗?做姚琳国的女子原来是如此的悲催!
视线调回出事的那天晚上,她与樱九儿躲在隐暗的墙角里,看见卫府后门先出来一个妇人,再出来的女子竟是霍夫人说已经回老家的末儿,难道卫府就是末儿的老家吗?她忽然想到之前霍夫人有意让末儿进卫旭磊的房,她这心顿时便吊了起来,再细细听,末儿小声唤那妇人做姑母,翡小翠就想,许是末儿来卫府探亲的,这才没当即就冲出去。
就在她为小石头找了诸多借口以后,那妇人的一句话便是寒冬的冷水让她从头浇到脚,心凉透了,她忽然觉得天旋地转,大头沉的站不稳。
那妇人道:“你此番离开何以生计?姑母真是放心不下你,不是姑母唠叨,二公子的人品样貌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却非要较这个真,人都已经是他的了,那名份还不是迟早的事,起初你苦恼说他不过拿你当替身,可你看看,二公子中午一听说你晕过去便急匆匆的从府衙赶回来,一回来便进了你的屋,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末儿脸上闪过一抹凄凉之色,呐呐的小声道:“他要的不是我,是那个人,即便……即便拥着我,他叫的还是那个人的名字,既然他心里装的不是我,我留下又有什么意思,末儿让姑母操心了,是末儿不孝!末儿这一走,请姑母照顾好自己,末儿不能在您身边尽孝了!”说完末儿跪地磕头,再起身背上打好的包裹,再说不出话,眼圈含泪的快速离去。
末儿走了,身影就隐没在夜色中,翡小翠觉得自己的心冻结了,想细细的听它跳动的声音也听不到,她直愣愣的看着末儿离开,看着末儿的姑母回身进去将门静悄悄的掩上,而她却只是看着,腿有点软,身子一栽巍被樱九儿扶住,她抬眸,看着樱九儿的脸竟有些重影,原来她也会伤心,原来小石头之前就是如此的心疼过,她是该怨末儿这个替身,还是该怪小石头的摇摆不定,亦或是该怪自己,怪自己明明不能给他专一的爱却偏偏不肯放手,说什么下辈子下下辈子与他做一对相爱的狼,现在想来那都是虚无缥缈的承诺,谁知道下辈子还会遇上谁?
可她从来就不是懦夫,从来就不会逃避,即便这样的痛如刀子刺在她的心上,她还是要当面问清楚卫旭磊,到底要怎样?她一把推开樱九儿,踉跄的跑到卫府的后门外,使劲的捶打门板,她真的是用尽了全力,拍门的声音传到耳朵里仿佛沉重的鼓声,她的世界只有这样的鼓声,震的脑袋轰隆隆的响个不停。
樱九儿似乎在一边急切的说着什么,她却一句都听不见,樱九儿拉她,她不依不饶的还是要敲开那扇门,那扇末儿姑母口中提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卫府,去见见那个在贺江府声名鹊躁的二公子。
“唔……饿……”,樱九儿的一声咕哝,将翡小翠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闻声看过去,只见樱九儿卷曲的翻了身,将身上的被子踢了个干净,翡小翠无奈的走了过去,将薄薄的单被重新盖在他身上,樱九儿雪白的玉足就露在外面,平时见他尽是小女儿姿态,却不想这脚丫子却是英气十足,比她的大出一个指头去。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多月,自从他们被麻袋套住抓到这个地方,三个人就一直在一起,翡小翠又看了眼睡的喷香的紫洛雅,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那天她就觉得被人塞进马车,忽然听到紫洛雅在外面嚷嚷放人,接下来就是一阵叮叮咣咣的打斗声,她当时因末儿的事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待明白自己被抓了,紫洛雅已经被丢进车里,和自己挤在了一起。
他们被人虏着走了七八天的陆路,后来又做了船,这么一折腾下来,就连紫洛雅见多识广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到了这片晒盐场,每天天亮就要被管事的轰到滩上筛盐,日落又被赶鸭子一般的赶回这间屋子,屋子不大,简陋的躺下就能看到外面的星星,屋子里除了他们三个还有一个小姑娘,整天的哭鼻子,估计是见樱九儿有事就往翡小翠身后站,她也跟着往她身后躲,时间长了,他们四个就弄一个屋来了。
今晚本是紫洛雅守夜,可紫洛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