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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门里传来卫忱清冷的声音。
樱九儿不费劲的一推,才发觉门是虚掩的,他与卫忱熟悉,自不必多说进门便往里间走。
晦暗的房间里一灯如豆,一身玄色劲装的卫忱正坐在桌案旁肃穆巍然的擦拭着那把青铜剑的剑身,面若银冠,眸如星子,一张皓月冰霜的脸没有一丝表情,即便樱九儿走近也不曾抬头瞅一眼。
樱九儿知道他的脾气,自顾的挪过椅子坐下,开门见山道:“九儿想朝忱哥哥借一样东西,忱哥哥万不能拒绝。”
“好。”卫忱依旧低垂着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剑,没有半分犹豫的便答应了。
樱九儿略微怔了怔,随即心头一喜,扬起嘴角道:“听说忱哥哥手里有奇药并蒂丸,只消借一丸与九儿,九儿定能研究出其中奥妙,惠己惠人。”
“惠己……惠人?”卫忱呐呐的重复着,很快想明白樱九儿的意思,九儿是想让翠翠怀上自己的子嗣,至于惠人……不知是要惠与谁了,他低低一笑,置若罔闻的点头,“好。”
樱九儿一门心思想着自己的要做的事,并未察觉卫忱的异样,他这一次下定决心,绝不容许翡小翠再有借口退缩,他要断了她纳新宠、留恋花丛的心思,只要让她再度身怀六甲还怕她挺着大肚子去飞红楼吗?传闻并蒂丸有一胎两异姓子的功效,他便想让翠翠一次怀上自己与流苏的孩子,一来是自己的小心思,今生与流苏共进退,让孩子延续他们的同胞情谊;二来是心疼流苏,明明心里装的满满都是翠翠,却因无奈之举活生生错过恩爱情深,如果翠翠再度怀上流苏的孩子,转机便应然而生。
他听得卫忱连问都不问就答应将并蒂丸借给他,不觉心里欢喜,想着下一步要如何诱惑翠翠吃下并蒂丸,或者干脆神不知鬼不觉……,他这想着,卫忱已经起身走到装日常杂物的柜子旁,打开柜门,从最上层取出盒子,定定的看了看,最后眼睛艰涩的闭合,转身将盒子放到桌子上,手指按压盒盖沉沉的推到樱九儿眼皮底下。
樱九儿拿到并蒂丸忍不住面露欢愉之色,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忽然觉得这么走了不太好,而且自己的计划并没有把卫忱算进去,有点心虚的讪讪道:“忱哥哥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在擦剑。”卫忱淡淡的应道。
虽说卫忱素来冷漠,可也不至于这么冷,特别是面对樱九儿,这样一来九儿就觉得卫忱还是在意并蒂丸的,只自己伸手要他不好不拿出来,不觉得有些尴尬,抬手掩饰性的拎起桌上的茶壶想要倒杯茶。
这时卫忱突然低斥一声,“放下!”
“嗯?”樱九儿愣住了,抬眼见卫忱眸光快速的一闪,竟是躲避性的快速别过脸去。
樱九儿这才发现卫忱的异常,他不顾卫忱的阻止,拎起茶壶掀开茶盖,九儿是什么人,五毒门门主,在江湖中虽不如师傅凌云掌门有名气可也一号人物,是制毒用毒的高手,辩毒更不在话下,当即眉尖轻蹙的闻了闻,脸色蓦然大变,失声道:“焚毒!忱哥哥,你要做什么?”
卫忱抢过樱九儿手里的茶壶,掀开茶盏,慢悠悠的为自己斟满一杯茶,冷魅的脸上乍寒显现,口味却依旧平淡清冷,“当然是用来喝的,焚毒,在夜里喝,应该可以暖胃。”
“你疯了还是痴了,这是剧毒,你……。”樱九儿猛然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端倪着不动声色的卫忱,实想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卫忱端着那盏毒茶,狭长而漂亮的眼眸被热茶的水汽熏的氤氲迷离起来,似过了一世般漫长,饱满的唇瓣微微翕张,缓慢道:“听说饮下焚毒五脏六腑如火烧般疼痛,是天下最难忍的十大奇毒之一。”
“知道你还……”樱九儿恼的双颊怒红。
卫忱截话,冷冷抬眸,“可这种毒的发作却在十天之后,十天,十天足以……。”
樱九儿磕着唇,怔怔的望着他,好一会儿忽然嘴唇张大,惊道:“你要用这十天做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死?”
“你认为以我的武功杀掉成亲王或是女皇陛下,胜算有多少?”卫忱不答反问,答案却已经说了。
樱九儿眼看卫忱目光决绝,杀机已起,脑筋顿时急速旋转,情急生智囊,压了压心底的紧张,佯装献计道:“我有一种毒,只消时辰一到便会睡死过去,毫无痛苦,比之焚毒好上不止一二分。”
卫忱不语,死死的盯着他看,似乎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什么企图。
樱九儿连忙道:“你要为夫人扫平障碍,保她一世平安,这个好我替夫人承下了,还你一个安乐死不为过。”
卫忱又深深看了樱九儿一眼,森然道:“不愧是五毒门门主,这副心肠怕是世间难寻了。”
“你要死我让你死,还让你死的安详,我是菩萨心肠,忱哥哥应该谢我,怎么还来讥讽我?”樱九儿狂跳的心渐渐复于平静,平日刁蛮的机灵劲也跟着缓了过来。
370。花魁竞技-10
樱九儿亦嗔亦怒的说,眼睛悄悄打量着卫忱的神色,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异样,好一会儿才见卫忱眸光冰冷的沉沉点头,“卫忱知九儿是个中高手,自不怀疑没有这种毒药,只九儿的菩萨心肠卫忱也知道,即便到时候不能毒发,卫忱衣怀里准备的鹤顶红也有同样功效。”
樱九儿皱眉,顾盼间眸色如水,微微扬声,“为什么一定要死?以你的武功做以完全准备,事后逃离也未尝不可,为什么一定要死啊!”
一直冷冰冰的脸忽现笑容,只这笑如初春融雪,尽带春寒料峭,看的樱九儿心头一颤,就听卫忱嘴角微翘的冷笑了一声,“呵……”随即沉下嗓子道:“幼年时,我奉家主之命登船漂洋过海来到异国他乡,见到同样年幼的她,那时我便知道,她不仅仅是我的妻子,更是我的主子,我一身武学全是为她而成,我将是她最亲密的侍卫,护她周全是我的使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为主殉身是为忠义,卫忱无怨无悔。”
樱九儿越听眉尖越紧,最后干脆偷偷翻了个白眼,真想问一句‘当初刀刃抵上人家大动脉时咋没这么忠肝义胆?’可这话他不能说,人有脸树有皮,大家都知道翠翠与卫忱之间不仅越来越冷且隐隐有剑拔弩张的苗头。
其实说起来翡小翠的夫侍中只卫忱是说一不二的君子,爱憎分明且极有责任心,若不是如此成亲王也不会督使他为影卫一把手,也正是因这种性子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以承诺驱使,而卫忱却偏偏是极重承诺的人,如今发生玉苏的事,他和翠翠之间的信任如云遮月,隐晦不清了,这对卫忱来说是决不能容忍的,他宁可以死明志也不愿向翠翠低头,亦不会残喘苟活,可如果他真为翠翠死了,可想而知后果将会是多么的不堪设想,樱九儿斜了斜眼睛,只得拖延一时是一时,道:“九儿堂堂男儿身,岂是信口雌黄之辈?忱哥哥放宽心,九儿定成全你的‘忠肝义胆’。”
*
樱九儿怀里揣着并蒂丸却没回自己院子,直接朝着流苏的住所去了,流苏早已宽衣歇息,深深庭院,窗上没有一点光亮,九儿止步在外,寻思着要不要把流苏叫起来,抬头看了眼漫天星斗,半月的月亮像一艘小船般在藏蓝的夜空缓渡,四周静谧,隐隐传来几声虫鸣,更增添了睡意。
算了,既然已经稳住卫忱,明日再来与流苏哥哥商量也不迟,樱九儿想到这又转身往回走,回去的时候便不急了,脚步不觉慢了下来,待他走到墙根处正准备往月亮门那拐,忽然就见一道黑影从北墙掠进,他一惊,本能反应的将身子紧紧贴到墙上,以错落的树影将自己隐藏起起其中,目光追随着那道黑影望去。
今晚月色极好,连那黑影的娇小身子也让樱九儿窥了个真切,且看身量行止俨然是一女子,这一发现更让他疑惑惊讶。
那人身法很快,转眼工夫已经潜到流苏的门前,樱九儿远远看着,虽说有月光和檐下灯笼的投照,可距离有些远了他根本看不见那人在做什么,但想半夜鬼鬼祟祟的潜进来,难道还是送子观音不成?这人非奸即盗,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
樱九儿自从做了五毒门门主,心智更为成熟,此时按压住冲出去的冲动,蹑脚尾随其后,躲到斜对面的廊柱后,这个角度恰好能将贼人窥探一清二楚。
这时他才发现,这贼人竟是一身翡府家丁的打扮,他心头急转,盯着双手按覆在窗口的人,一时间无法确定她是什么人了,这时就见她从袖口褪出一枚小指细的竹管,捅破纱绡,对着里面猛的吹气。
樱九儿眼梢一挑,好下作的手段,莫非是采花大盗或是盗取钱财的家贼?这种手法实在让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