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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知道?这回汪紫宸彻底懵了,三观尽毁!
“不能动他!”沈严放又重复了遍,走的跟刚刚沈延汇的路线一样,只是视线在已经废掉的汪紫宸身上停留了片刻,“这应该不是病,而是一种术……”
“术?”沈延汇浓眉相凑,就连一直不在状态的汪太妃都是眸现不解。
“当年汤胜归隐时曾留下一本游记,说是他师傅行遍四海的所见所闻,朕虽贵为天子,但不见得有机会踏足河山,所以想以此物共勉。朕记得里面提到‘术士善拿人性命于无形,惟眼珠可洞悉’。那天,朕翻开东方青的眼皮,果真瞳仁之上有一丝灰线,可又吃不准,所以回去又查了那本游记。”
“灰线?”秋霭赶紧去看,已经不止一条了,密密麻麻几乎结成了网,丫头顿时就是一惊,冲着夏霏喊,“这是不是呆咒?”
夏霏脸色骤变,抢步上前,只一眼,豆大的汗珠子就顺着额角往下滑,颤着声问,“这样……已经几天了?”
“过了酉时就满三天。”沐黛回。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又纷纷低了头,秋霭喃喃,“呆咒本无害,若以制克……”夏霏接话道,“以真阳麟为引,七针穿天突,破。”
汪紫宸没听太明白,但一个“破”字倒是懂了,只是……“真阳麟是什么?”
没想到这么一问,夏霏惨白惨白的一张脸,立时跟被蒸了一样,红得都冒了气儿,“就是……就是……”
就是了半天,等得汪紫宸差点激眼,“什么!”
“取自甲床的……童子血……”
哦……汪紫宸点点头,立马把不二人选定在了沈延汇身上,哪知……那厢已经跟颗茄子无异了,什么毛病?快四十岁的人用不用这么纯情?早知道就不跨省找粉头了,跟他后面叫上几句“处男”没准就给跪了,这钱花得,太冤了!
看来这位是指望不上了,汪紫宸又开始找下个目标,好在有初十……扭头之际,不经意扫了眼沈严放,诶?他……“血,血!”汪紫宸惊叫,这位更夸张,“童子”两字愣是喷了鼻血!男人姓了沈是不是都不中用了?
一通人仰马翻之后,还是初十献的血,滴进小小的方盅足足有一两,夏霏将取自鱼鳔的薄膜套在姆指与食指上,说是怕女子身上的阴气会冲了中术人的阳气,夏霏坦言,破呆咒之法是从书上看来的,并未施过,但待到满三日,灰罩眼瞳,到时将再无回天之法。
有希望总比等死好,于是由沈延汇做主同意了施针。
随着最后一根针刺入喉下的天突穴,东方青竟跟皮球一样弹坐起来,吓得夏霏躲闪不及,直接从脚踏有掉了下来,几个趔趄险些摔倒。
见他醒了,众人大喜,汪太妃更是激动得站起来,想到近前,还没走两步,就浑身哆嗦,“他……”一个字还没完,就眼睛一翻,晕了过去。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尖叫,有的为太妃,有的则是因为东方青那双灰色的眼曈。
纵使汪紫宸见多了大世面,那双花岗岩一样的眼珠,还是让她起了几层的鸡皮粒子。
乱做一团的场面并未影响到东方青,他状若无人地伸出右手,指向……初十!
作者有话要说:
☆、挖坑下套
汪紫宸将初十的那支簪摆在书案,托着腮定定地瞅着。
白灿灿的银簪与乌黑锃亮的桌面冲撞出一种属于历史的味道,阴沉木经历千年甚至万年,才能成就今天的永垂不朽;而这支簪,虽然不见得有悠远的岁月沉淀,但也承载着一段往事,被有些人心心念念了多年,在某种意义上,它们有着相同的一面。
汪紫宸向来自负,为自己拥有一双慧眼而骄傲,她能发现阴沉木的美,更顾惜它的珍贵……还有,在人海茫茫中似是为簪也寻到了主人……
可此时,她又没那么自信了,原来,真有全世界都知道,就她还蒙在鼓里事儿!
那天……
东方青指向的并不是初十,而是初十头上的簪。
事情发生得很快,快到谁都没反应过来时,东方青已经一跃而起抽走了初十髻间的银簪,然后……像鬼上身一样,站得直挺挺,那根本不是人能达到的一种笔直……他扯开衣襟,把簪子一下插入胸口,足足有一寸深,血立时喷如涌泉,趁众人在错愕,东方青又拔出还扎在天突穴的金针,飞快地就是在胸口一阵乱刺……
秋霭想上前去救,虽然依这种流法,无能为力的面儿大,但身为医者,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却不施以援手,可秋霭才一动,就被夏霏拦了,丫头又往东方青身上瞧了眼,叹了口气,“别……他这是在‘兑命’……”说着又冲急切的王爷和才缓上来的太妃解释道,“灰色既已遍布曈仁,想必是看不见什么了,东方大人却能准备地拿到银簪,依奴婢之见,它应该是件法器……换句话说,东方大人这是在破咒或是阵!”
大伙虽都将信将疑,可仔细一瞅,纵使那些针刺得有深有浅,还是可以清楚看出那“断实实断实实”的卦相,又看东方青大红的官衣已经被血沁成了黑红色,再没了救的意义,也只能期望夏霏所言不假了。
似乎是过了很久,其实也没多长时间,主要是在那么个场合,边上有人在嗞嗞冒血,自然焦虑得连吸息都显得冗长了……
烈日当空,却很突兀地响起一声霹雳……之后,东方青几个抽搐就软了身子,好在夏霏离得近,用肩膀接住了,见秋霭还在直眉楞眼,大叫,“快来搭把手!”
这一叫才总算是把大伙的魂给喊了回来,帮忙的,准备东西的,伺候着主子们挪地方别碍事的,宫娥们全都忙了起来。
沾了满手血的夏霏都顾不上擦一擦就走到矮榻前,这时汪紫宸也凑了过去,打算听听细情。
夏霏先是施了一礼,“王爷,在八卦中兑为泽,位正西……想必您要找的人就在那儿。”
泽……正西,兑在五行上又属阴金,金同为西,难道说是在西面的一个女人?沈延汇突然面色一凛,“莫非你是在说……仙婆婆?”
一丝浅得几乎看不出的笑意过后,夏霏摇摇头,“奴婢只知道,若刚刚的雷系阵破的声音,那依照东方大人的伤情来看……”说着夏霏往床那边瞄了瞄,光上半身就已经下了少说有五十根银针,而且还没停手的打算,再依照秋霭凝聚在印堂的忧虑,不难得出命悬一线的结论,成功的人都伤成这样了,那失败的岂不……“是与不是,看看就知道了,阵法反噬的伤,在内脏,掩饰不来的。”
沈延汇向来雷厉风行,再无二话,黑着脸就领人去逮……不,是去刚刚提到的仙婆婆那刺探虚实。
秋霭的救治还在继续,汪太妃坐榻上闭着眼睛揉额角,汪紫宸在边上急得抓耳挠腮,好像有什么事大伙都知道,就她蒙在鼓里,这种感觉太差劲了……深深地瞟了夏霏一眼,虽没说什么,但幽怨之气不言而喻:她需要一个解释,哪怕只有大纲也好,不然……后果很严重!
夏霏则是回以无奈的摇头苦笑,丫头也不知道?!汪紫宸就更纳闷了。转了一会眼珠,来了主意,蹲到姑姑腿边,“秋霭的医术您应该是清楚的,这儿就交给她吧,我陪您先去歇歇……”
汪太妃是真乏了,就由汪紫宸搀着回了寝宫。
倚着殿柱看沐黛给老太太拆发髻,汪紫宸就是一阵感叹,小皇帝正青春年少,竟还不如个迟暮的老妇经得起事儿,瞧见鼻子滴的那点儿血就被人扛出去了,这要是看到东方青自残似的往动脉上戳,不得惊了?
没一会儿,汪太妃就净过脸,躺上床,汪紫宸陪在一旁。
汪太妃身子虽累,可精神高度紧张后却一丝睡意都没有,姑侄两个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姑姑,仙婆婆是谁?”
“啊?”汪太妃根本没料到她会这么问,明显一愣,随后又了然地笑笑,“这宫里要有不知道仙婆婆的我还真不信,不过,是你的话就有可能了,”汪太妃摸摸汪紫宸的头,又接着说,“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她停了很久,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推算时间,“仙婆婆是哲宗皇帝的中宫……昭明皇后的陪嫁丫头,到当今圣上,已历经了五朝……算下来没有一百也得有八十岁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仙婆婆仙婆婆地叫上了。”
五朝元老……害个言官干什么?而且还用布阵下咒这么不入流的法子?
“哲宗早逝,年仅八岁的庄宗登基,昭明皇后为安定大局,临朝监国,照料幼主的责任就落到了仙婆婆的身上,庄宗皇帝亲政后,曾有嘉赞‘夫人于朕,可谓宿与星官’,还册封了一品诰命夫人,可惜天妒英才,庄宗皇帝不足弱冠竟也仙去,之后又送走了昭明皇后,自那,仙婆婆就看破红尘,打算遁入空门,见仙婆婆去意已决,高宗皇帝便恩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