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证下,才暂时寻回了些理智。
天还没亮透,四爷汪晟权就带着汪相亲笔写的拜贴登了高家的门,可还是晚了一步,和高家二老一阵寒喧之后,才从下人嘴里得知:小妹已经出门了……
爹那眼巴眼望的盼,总不能扫了怹老人家的兴,汪晟权只能边与高老爷闲聊,边等汪紫宸回府。可这一等就是小一天……
……
马车拐进高家所在的那条街,正好在敲酉时的梆子。
汪紫宸抚着有些空的肚子跳下车,琢磨着晚饭要吃点什么,就见秋霭跟一阵风似的卷过来,丫头一双眼睛哭得跟烂桃没啥两样,不由心下一凛,好熟悉的场景……莫不是高老爷又有请?
秋霭跌跌撞撞到近前,横扯唇角强忍啜泣,呜呜哝哝地说:“姑娘您可回来了,四爷等了您一天……”话落,伸手指向停在大门边上的紫帷马车。
高家几代经商,汪紫宸嫁进来前,几乎与个“官”字沾不上边,就算有那么三两桩高攀的姻亲,也都是些没多大作为的小吏。更不可能是来访友的,朝庭重农轻商,就算是乡绅也不屑与生意人为伍,何况是能用得起紫帷的人?都不用细问,肯定是高家来人了。
也忒快了吧?汪紫宸狐疑地瞅向冬霁。
昨天闲着没事,特意从冬霁那套来了归宁的礼数,不听是不知道,原来回个娘家还要弄得那么麻烦!女方要下请贴,写上诸如双亲微恙想见见女儿之类的说词,男方收下后得回上几句早日安康的话,并附上个所谓吉日,就是那天才能接人的意思。
再加上两边都得准备,没个十天半月就不可能成行,汪紫宸当时就泄了气,对汪家的念想也就冷了很多。
于是早上睁了眼就奔了王惟原那儿,打算为心里的怨气找个别的出路。
钱生钱这是汪紫宸的职业病,又守着恒泰那个钱窝子,光看着不做点什么实在太难受。已经有了粗略的构想,所以早早将王惟原纳入旗下,只是还有许多细节需要考,才一拖再拖。
昨天,在八哥的半嗔半怪中一下开了窍……钱庄里有放款赚息的部分,将它单拿出来做大做强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一直在忧心人手缺乏会导致上不了规模,百味楼里那群混混们给了汪紫宸一点灵犀,敢拿父母所赐的发肤下刀,在当下这样的保守年代绝对能胜任“混蛋”二字,如果可以像收服杜垠达那样,弄个百八十号听自己调遣,还用愁没钱可赚?!
交待给了王惟原去寻间铺面,不怕花银子,只要够气派够热闹就行。也没让杜垠达闲着,吃她的喝她的还老不说她好,能让他过舒坦日子那才怪哩。
到地保衙门走了趟,请书吏给写了张告示,大意就是请各位好汉先回,五天后另设宝局,恭候大驾。往百味楼前一戳,让杜垠达看着,兼做说明工作。
杜垠达老大不意,瞪着牛眼珠子像要生吞了她,“你为什么总和我作对?”
汪紫宸巧笑嫣然,红唇微启,“谁让你丑?!”
几个字儿砸得杜垠达立时跳了脚,捋胳膊挽袖子就想拼命,被王惟原死死抱住,动弹不得,只能摞狠话,“看老子不扯烂你的嘴!”
“放开他,”汪紫宸颇不以为意对王惟原说,“我倒要看看,在京城栽了大跟头的人还能到哪混饭吃。”
王惟原犹犹豫豫地撒了手,可也不敢松得太开,真怕这头蛮牛一时犯犟,再伤了这位姑奶奶,以前不知道,现在可是知道她是谁,自然多加了千百万分的小心。
馒头的力量起了作用,杜垠达生生地顿住了冲势,一时也不知道是顾颜面还是顾肚子。
汪紫宸不理他,冲王惟原含笑点头后,心情极好地上车回家。
结果还没进门,就遇到了秋霭。
“怎么当天就接?可是老爷身子……”难得冬霁的声线有丝起伏。
秋霭摇摇头,又蹭了把濡湿的眼角,“没,听四爷说,只是老爷想姑娘想得紧,又是头次回娘家,只当是补了归宁礼……”
嗯,汪紫宸暗中点点头,怪不得高老爷没法拒绝,前头本来就亏着心呢,现在想持着规矩都不行了。
虽然秋霭已经将大部分常用的东西收打包装箱,春霖还是不太放心,想检查一遍,被四爷汪晟权拦了,“家里什么没有?就算没称心的,到时再来取就行了,快点吧,府里已经派了三拨人催……”
言下之意就是再见不着闺女,汪相怕是又得亲自出马,一行人这才浩浩荡荡地往汪家赶。
两家离得很近,不过两刻钟就到了,汪紫宸掀开帘子,一见站在灯下的老人,堂堂当朝相爷竟下阶相迎……不禁鼻子发酸,泪就蕴在眼眶里滚。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爬上来存稿,突然发现个惊悚的事儿~~
存稿箱里的文怎么也有点击??好可怕~~~
是怎么做的啊?亲爱的~
☆、特殊要求
“汪管家?!”春霖惊叫。
汪紫宸听罢,立时觉得六根清静了,还以为……
可那也了不得,俗话说宰相门前三品官,能让他降阶恭候的,怕是全京城都挑不出几个,瞧三个丫头那敬畏劲儿就知道。
被一群人簇拥到正堂,远远,庑楼下乌乌泱泱站成了几排,只有一个人坐在花梨太师椅上翘首以盼,他须发花灰,面上皱纹深刻,真的见着了,反而乜怔。
四目相对,形似的眉眼,流露的动容,无不在指明一件事……他就是那位毁誉参半的权相汪弘荿。
他眸中深含着不加掩饰的喜悦,直直喷涌出来,奔腾澎湃得让汪紫宸相见情怯,一时不知要怎么面对这位爱女成魔的父亲,若是知道了那缕芳魂早已殒殃,将会是何等的悲恸?
见她迟疑,汪相站起身,招手,“快来,让爹看看。”
没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汪相紧紧抓住女儿的手,低头敛起部分情绪,嘴上叨念,“怎么拖到了这个时候?”
其实也知道这只是为剥落伤情而说的场面话,并非真正责怪,有心顺着老人家的意,撒个小娇就进屋庆祝阖家团圆,可随着眸光不经意一瞥,不小心撞到了八哥汪晟令从眼角斜出来的视线,对其中那冷眼旁观的意味兴起小小的不满,于是……眼珠一转,将所有的动容挤成了泪。
“怎的没人知会一声?不然也省得您空等……”半真半假。虽知道娘家会过来接,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汪相是实实在在地等了一整天,这坑挖得也不算无中生有。
“是吗?”低低地如池静水,没有一丝皱,可扫向长子、八子的眼神却清冽得渗骨。
面对父亲的不豫,大爷汪晟枢略躬起身子,请罪:“是儿子疏忽了。”
八爷汪晟令却不敢苟同大哥的愚忠愚孝,从成堆的人群中跳出来,也顾不得一直维持的风流倜傥,怪叫道:“真没说吗?!”
往汪相的身前又偎了偎,将害怕做足了十成,汪紫宸懦懦着唇,“说,说了还不行吗……”
两滴泪再加上微微的颤抖,让汪相成功化身为护仔的雄狮,横眉竖目指向八儿子,“老小难道回来,不说好好哄着还吓唬她!”说越越气,手都止不住地哆嗦,最后狠狠一甩袖筒,吼道:“出去!”
八爷汪晟令还想辩几句,被身边的大爷汪晟枢攥了胳膊。父亲最近身体本就不太好,两个月前还险些在早朝时因气衰晕倒,一直在调养,才稍有好转,大夫也说了,养气则先化郁,对父亲的病症小妹确是一剂良方,于是虽知不合礼数,还是给高家下了贴子,却是没想到,人还没进门,反倒惹得父亲肝气横逆。
见弟弟还不服,汪晟枢攒起眉头,对九爷汪晟梁说道:“老九,送你八哥回院子。”
九爷是习武之人,又在兵部供职,闲来没事就跑到京郊大营跟兵将们操练,有一副好身板,说是“送”,但看起来更像“拖”。
两人别别扭扭的走出老远,还有对话飘飘传来。
“你放开,今天我非得好好治治那丫头,都许了人家还这么刁横,怪不得……呜……”
后面的话被九爷的大掌给捂了回去,“平时你不也叫她小祖宗吗?有爹惯着,你能讨到好?又不是一回两回了,怎的还不如我个粗人识趣儿?”
他们拐出了廊子,就再听不到什么,汪紫宸安抚着还在忿忿的汪相,“您消消气,犯不上跟不懂事的计较。您用过饭了吗?我还饿着哪……”
汪相一听闺女空着肚子,忙吩咐管家“重炒热的”。
父母两相携进正堂,汪相是一脸的心满意足,汪紫宸则是轻扯唇角:看来,这儿还挺有意思的。
……
以为回到娘家,又有汪相那尊大神罩着,总能过上几天舒心安逸的日子,只三天,汪紫宸就发现自己想得过于美好。
汪家人实在太多,在京的八虎加上汪相,光要应付的女眷有好几十,天天跟走马灯似的过来串门。
汪相没有正室,说是谁生下女儿就转正,可汪紫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