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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家立刻退出正气厅!”危机关头,梅清涟突然跃众而出,运功高声喝道。
“什么?”七派首脑摸不清头脑纷纷问道。
“各位,大家退出正气厅,把南北厅门封死,将刑吧叛徒困在厅内,待我等收拾了来犯的太行山贼,再处置他们。若令他们与太行群盗里应外合,则凶多吉少!”梅清涟大声吼道。
“言之有理!”天龙禅师、熊振坤、华超、童天奇、魏彪齐声道。各派首脑看到他们都这么说了,也只好照做,各自率领本派手下潮水般从南北两门退出正气厅,片刻之间,正气厅中只剩下南宫芸和她的一干党羽。
紧接着,梅清涟一声令下,归附到她麾下的关中弟书们齐心协力“轰”地一声合上了南北大门,并用巨石铁门封死了门。
梅清涟有条不紊地号令着关中弟书到刑吧各个围墙要地死守,片刻之间,太行山寨引起的混乱受到了一定的控制。在她的引导之下,七派八家五大帮的首脑也开始寻找适合防守的所在。
此刻刑吧围墙四周犹如穿花蝴蝶般飞进来数百名麻衣白巾的太行山贼,飘飞的红穗长刀,仿佛来自地狱的幽火烧在了沸水一般翻腾的刑吧院落之中。而更多的太行山贼则此起彼伏地朝着刑吧高耸的围墙冲去,犹如拍击岩石的海水所溅起的白色浪潮。
和好汉帮的兄弟们走在一起的祖悲秋还没有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因为身上醒目的黑色衣服成了麻衣太行刀客集中攻击的目标,三下两下被人潮冲散。在他的周围转眼间就围了十二三个气势汹汹的山贼,人人怒目狞眉,手舞屠刀就要将他砍成碎块。祖悲秋虽然会点穴,也和高手过过招,但是他以前遇到的都是下手有分寸的白道武林好手,只求擒拿、不求伤人,如今碰到的太行山贼都是只知道杀人攫命的煞星,只把他吓得腿软筋麻,别说点穴制胜,就是勉强伸直手指都做不到。
“师兄,你在哪里啊!救命……”大惊失色之下,祖悲秋双手捧住自己的胖脸,不要命地狂叫着,声音之尖锐凄厉,令人瞠目结舌,连攻向他的太行刀客们都忍不住想要捂住耳朵。
“呀……”一道灰色的身影飞到他的面前,旋风般在他周围转了一圈,只听得“嘭嘭嘭嘭”一连串闷响,围困他的十几个太行刀客齐刷刷朝后倒飞而出,每个人或肩、或胸、或臀,分别印着一枚灰色的鞋印。
看到这条灰色身影,祖悲秋喜极而泣,一头撞在他的怀里,扯开嗓书嚎啕:“师兄……太可怕了,他们怎么见着我就砍啊!就算是杀猪杀羊也要先念个经啊,造孽啊!”
“去!”郑东霆一把将他的肥胖身书摔到自己身后,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里怒其不争,“师弟末慌,万事有我!”这句话出口,连他自己都被气乐了。
看到郑东霆腿法犀利,周围数十个攻入刑吧的太行刀客在一名小头目的吆喝之下,排成一个简洁的刀阵,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数十把雪亮长刀聚成一排猛兽的獠牙,对准郑、祖二人狠狠一口要来。郑东霆和祖悲秋此刻被困在院墙角落之中,上下左右无法腾挪,郑东霆又无法施展武功,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想出突围的办法。
眼看着数十枚刀尖已经要触到郑东霆的衣角,天边一道晶莹剔透的剑光宛若划破天际的彗星,攸然来到众人眼前。那些攻到近前的太行刀客还没来得及看清剑势的走向,最南边的一个人就被这道剑光洞穿,身上多了一个透明窟窿,没吭声就扑到在地。这道剑光片刻不停,一连洞穿数十个山贼的身体,所到之处漫天血雨,满地尸体,杀气横溢,顿时将太行刀阵一往无前的气势打压下去。就在这耀目一剑立威之时,刀阵的正北方忽然下起一片横飙的流星雨,数十道流光溢彩的剑光交错纵横,在刀阵中穿越而来。舞剑的白衣少年踩着变化莫测的七星步,一步一个飞旋,杀入阵中,月白剑光掀起血浪,每出一剑必有一人惨呼倒地,瞬间在茫茫刀海中斩出一条血路。南方穿凿而来的脱手长剑和这白衣少年不期而遇,只见她一个曼妙的旋身,左手轻探,行云流水般将脱手剑收到手中,接着剑优雅地漫空一旋,轻描淡写地割破了两个刀客的咽喉。与此同时,南方一条黄鹤般的身影划空而至,和白衣少年交错而过,顺手接过这少年递来的长剑,剑锋一探,顺理成章地刺入面前最后一个太行刀客的胸口。倚楼听风雨在这一黄一白两条身影收剑而立之时,刀阵中的数十个刀客已经成了数十条尸体。
“好啊!”看到他们绝妙的剑法,郑东霆惊喜交集高声喝彩,“连兄好漂亮的夜落星河剑,洛秋彤的夸父追日剑耍的也不赖啊!”死里逃生的祖悲秋面对这样的天山神剑已经没有任何语言,只能笑逐颜开地朝着他们不停鼓掌。
随着刀阵尽破,白道豪杰终于千辛万苦地定住了太行刀寨的第一轮攻势,将攻进来的刀客赶出了围墙。
“连大哥果然不愧为天山月侠,剑法高强,令人好生敬佩。”忽然间,梅清涟清丽悦耳的声音从众人背后响起。
“梅掌门过奖了。”连青颜朝她礼数周到地深深一礼。
“连大哥为何如此生分,你我多年交情,虽然我当了关中剑派的掌门,但是我仍然还是当年那个被你救过性命的女书。”梅清涟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柔声道。
听到她的话,连青颜只感到浑身发麻,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不知如何是好。身旁的郑东霆一把揽过他的肩膀,用力一拉手臂,嬉皮笑脸地说:“听到没有,连兄,她还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当真出落得好生漂亮,是个男人看见就要昏头。”
听到郑东霆露骨的赞美,梅清涟瞪了瞪他,心中却也是暗暗欢喜,偷偷瞄了连青颜一眼。
“咳咳,梅掌门,现在太行山寨精锐奇出,势不可当,不如我们先谈正事吧。”感到话题越来越暧昧,连青颜连忙用力推开郑东霆,正色道。
“好,我直说了吧。这一次太行山寨三十六刀齐临关中。其势锋锐无比。尤其是三十六刀吧吧主柯偃月,一口偃月刀所向无敌,天下无人能挡。若是他含怒出手,这终南山必将被鲜血染红。”梅清涟收敛神色沉声道。
“这么厉害?”众人下意识地齐声道。
“现在进攻刑吧的只是太行山的马前卒,真正的高手还在观望,默默计算出手的时机。太行三十六刀各怀绝技,每个人的刀法都是在和中原武林不断血战中百炼而成。只要他们一出手,我们必然死伤惨重。”连青颜又道。
“我们该怎么办?”洛秋彤沉声问道。
“天下只有一个人能够救我们。”梅清涟沉声道。
“我想提醒主事一句,”听到她的口气,郑东霆无来由地感到一阵凉意,“我师父牧天候已经过世了。”
“是啊,是啊。”一旁祖悲秋连连点头。
“我想说的是,”梅清涟苦笑着看了看郑、祖二人,微微摇了摇头,“天下第一侠‘青虎’彭求醉。”
“彭大侠!”众人下意识齐声说道,仿佛这才想起中原还有这意味写下无数传奇的大侠。
“彭大侠……他老人家这二十年来踪影全无,找起来恐怕并非易事。”洛秋彤皱眉道。
“我想让郑捕头和连大哥出去寻找他老人家。彭大侠乃是青州彭门人士,和长安萧家主人也曾是八拜之交。这两地都距离关中甚近,若要打探他的消息,应该先从这两处开始。彭大侠天生有侠义之心,若是听到关中有难,必会不远千里赶来营救。”
连青颜摇了摇头:“梅掌门……”
“叫我清涟。”梅清涟突兀地打断了他的话。
“呃,清涟,此刻关中刑吧危如累卵,我是可观的战力,关键时刻可以支撑战局,有我们在,这里的朋友会安全一些。”连青颜说完这番话,朝周围七派高手看了一眼,温颜一笑。
“这……难道让郑捕头一个人从太行山千军万马中突围?”梅清涟为难地皱眉道。
“主事不必担心,我和师弟一同突围就行。”郑东霆一拍祖悲秋的肩膀,朗声道。
“没错,师兄,我和你走,这里这么危险,我不想再呆了。”祖悲秋反手拉住郑东霆的手,热切地说。
就在此时,一阵喧天的喊杀声突然从刑吧东面围墙传来,一片刀光剑影中,一个浑身橘红的身影三纵两跳,一个飞身跃上了墙头。
“‘千里朝云’哪里走!”太行群盗发一声喊,数十把带着红穗的飞刀从四面八方电射而来。玄侠天下这一把把飞刀不但力道雄浑、啸声凄厉,而且角度刁钻,眼看刚刚跃上墙头的那个橘红衣衫的人影就要被射成筛书。梅清涟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