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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皇上的心思很简单,那就是皇位不能落到别人手里,当初瑞王跛了脚,皇位才轮到他身上,他兢兢业业几十年,只想把这天下交给自己的儿子,他喜欢东珍,觉得他有野心,想把皇位传给他。
可偏偏东珍没有儿子,若是过继东琪三个儿子里的其中一个,他都不会反对。反正都是自己的亲孙子,可唯独东瑜的儿子不行,就算是自己深深愧疚深深疼爱的侄子,也不能答应,这无关血缘,只是一个帝王的独占欲在作怪。
潜意识里,皇上总觉得自己的皇位来历不明,对自己的亲哥哥有内疚。也有不安,当初东瑜出世,曾有人上折子提议将东瑜立为太子,这样也相当于把皇位又传给了嫡长一脉。
这本来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可他却不愿意,尝到了权利的滋味,怎么舍得再拱手他人,这也是他对安贵妃的主意如此生气的缘故,若是东瑜的儿子过继给了东珍。那么自己把皇位传给东珍的时候,东珍势必要把东瑜的儿子立为太子,在他眼里。这天下也就相当于落入了外人之手!
只是这样的理由他怎么能说出口。暗暗庆幸皇后替他找了个好的借口,遂一锤定音:“这事没得商量,就是过继,也只能过继给东琏,轮不到东珍,再说了。过继一事何曾重要,岂能因为你一句话说办就办了?”
安贵妃还是头一次被皇上如此严厉的训斥,纵然不甘心,也只能乖乖低头认错。
皇后看着,道:“安贵妃的心思也情有可原。要本宫说,这事解决的法子有很多。东珍好歹有芳玉,到时候皇上给芳玉招赘夫婿,生下来的孩子不就是东珍的亲孙子了?也是一样亲。”
皇上不住点头,道:“皇后说的很对。”
安贵妃咬碎了银牙,也只得低头说好。
这主意原是端王妃想起来的,怂恿端王去求安贵妃,过两日端王进宫打探消息,看安贵妃的脸色就知道没成,不住地叹气。
安贵妃道:“这事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你去找东瑜说说,跟他说将来能把他儿子立为太子,我不信他不动心,只要东瑜情愿,皇上还能拦着?”
端王爷沮丧道:“母妃别说了,东瑜是不会答应的,当初有人上折子推荐他为太子,被他坚决拒绝了,还跑到四川好几年才回来,若是他有这个想法,断不会如此麻烦,我原想着若是父皇答应,东瑜不愿意也得遵旨,如今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安贵妃看着儿子颓丧的样子又是恨铁不成钢又是心疼,儿子一向都是意气风发的,何时如此颓唐过?都是子嗣的事情闹得,想想道:“我看皇上的意思,其实还是属意你为太子的,若是存了立东琪的意思,他管你过继谁?如今不同意只怕是担心你继位后储君血统不正,不过今儿皇后的一番话倒是提醒我了,要过继,你不能过继东瑜的儿子,你要过继东琪的儿子。”
端王跳了起来:“儿子就是断子绝孙也不会过继东琪的儿子的。”
安贵妃嗔道:“你急什么?孙儿一辈里皇上最疼谁你不是看不清楚,若是你过继了东琪的儿子,将来皇位怎么传都是皇上的孙子,皇上自然不会反对,等到皇上一去,你得登大宝,这立太子的事,还不是你一句话?你也该学学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隐忍。”
端王若有所思,道:“母妃这么说,只怕东琪不答应。”
安贵妃笑起来:“不答应?他有三个儿子,却眼睁睁看着亲弟弟绝嗣?只怕皇上头一个不高兴,以往没说过继的事,如今既然提了,那就一鼓作气让皇上答应!”
第二日安贵妃又去找皇上,却碰见安成郡王在陪皇上下棋,见安贵妃一来,皇上还以为她要重提过继的事,有些不悦,安贵妃却只笑眯眯的夸赞了安成郡王几句,倒让皇上疑惑起来。
等安成郡王一走,安贵妃便把自己的算盘细细告诉了皇上:“东琪可是三个儿子,不管过继谁,都是您的亲孙子,这回您可愿意了吧?”
皇上瞅了安贵妃一眼,很是意外,连他都清楚地意识到两个儿子的矛盾,如今忽然要把东琪的儿子过继给东珍,别说东琪一百个不愿意,就是他也不放心呢,可皇上随即意识到,东珍无子的事情已经让他有些疯魔了,先是冒认晏玉成,又要过继东瑜的儿子,见不成又要过继东琪的儿子,看来他的重点不是子嗣,而是有个儿子做他坚实的后盾!
皇上不动声色拂开了安贵妃手,道:“伯让是嫡长子。断然不能过继,仲然十五,叔宁十三,都已经长大了,就算过继了,也不会一心一意孝顺东珍,这样的话不过继也罢。”
安贵妃一怔,随即红了眼圈。皇上瞧了暗暗叹气,三十多年的枕边人,就是一块石头也捂热了,何况他是真的喜爱安贵妃,遂安慰道:“朕知道你的心思,东珍没有儿子,你跟着着急,可也不能过继东琪的儿子呀,太后知道了就头一个不会饶了你。她老人家难得享享清福,就别让这些糟心事让她操心了。”
安贵妃一边一哭一边道:“臣妾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东珍啊。我哥哥告诉我说。元宵节看灯的时候,东琪三个儿子在旁边,端茶奉酒嘘寒问暖的,东珍却孤单单一个,瞧着不知道多让人心疼,也不知臣妾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叫东珍受这个罪。”
皇上想着心里也难受,温声安慰了安贵妃几句,心里却明白,若是过继东琪的儿子,皇后第一个不答应。与其得罪皇后,他宁愿让安贵妃这样埋怨。
康王那边也很快得到了消息。得知端王要过继东瑜的儿子,康王还笑了一下:“父皇绝对不会答应他的。”及后来又听说安贵妃提议过继他的儿子,他心里这才咯噔一下,觉得有几分不妙。
安成郡王提议:“皇叔和白阁老同谋的证据我们已经收集了不少,要不要呈上去?”
康王有些犹豫,若是把那些证据呈上去,那么这么些年苦苦维持的和平假象会立刻被撕破,他和端王也势必一个成功,一个失败,再无转圜的可能。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觉得皇上的心还是偏向端王的,在他做出了冒认晏玉成为子这么荒唐的事情后,皇上居然原谅了他。
这让康王觉得不安,也觉得羡慕,同为皇子,他眼睁睁看着父亲独宠弟弟,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不管他如何的努力,都不如端王讲一个笑话,送一件东西让皇上受用,这也让他觉得十分沮丧。
康王摩挲着桌子上的碧玉镇纸,久久没有说话,安成郡王想了想,把这事告诉了徐景焕。
徐景焕初到吏部,因为程阁老的刻意提拔和自己的努力,很快赢得了人心,也忙碌了许多,安成郡王要见他也只能在晚上。
听了安成郡王的话,徐景焕道:“这种宗室大事,不是安贵妃一个人说了算的,到时候皇后太后不答应,纵是皇上有意偏向也无用。”
安成郡王有些忧心忡忡:“最近皇祖父的心又偏向了皇叔,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皇叔之前冒认晏玉成他居然也轻轻揭过了。”
徐景焕道:“这也不难猜想,皇上本来就疼爱端王,如今见王爷压了端王一头,自然要想法子替他撑腰,依我看,皇上心里的储君位置还是留给端王的,这个时候,与其随机应变,倒不如主动出击。”
安成郡王道:“那你说说该如何主动出击?”
徐景焕笑笑,道:“我一直就觉得奇怪,王爷有三个儿子,素日里行为又没有不妥当的地方,背后还有皇后太后支持,怎么就让端王得意那么久?如今看来,是王爷太过仁慈的缘故,端王出手,只是一味的忍让躲避,这也纵容了端王,让他觉得王爷好欺负。”
安成郡王沉默着没有说话,徐景焕继续道:“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已经老了,该争的王爷要去争才是。”
安成郡王道:“父王打算把白阁老相关的证据送上去,你觉得如何?”
徐景焕一惊,忙道:“千万别,那份东西往上一送,杨敏之就暴露了,别人不说,皇上第一个饶不了他,我们要先探探皇上的意思。”
两个人商议许久,决定拿孙家开刀。
一来孙家是端王妃的娘家,和端王的关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二来孙家的确有许多违法乱纪的事情,孙家子弟吃喝嫖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徐景焕托杨敏之出面调查了两项牵扯了人命官司的,然后主动上折子弹劾。
这份折子是徐景焕一个人写的,并没有让人跟着造势,意料之中,折子被常阁老扣下了,徐景焕没有吭声,继续写折子,一连七八天,折子都被扣在了常阁老手里。
连常阁老都疑惑了,徐景焕这是想干什么?拦了他的折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