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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的。”
一提到两个孩子,徐妙筠便不说话了,绣娟笑道:“奴婢没进宫前,哥哥嫂子也常常吵架,都是庄稼人,脾气上来了什么也顾不得了,又都是年轻夫妻,一言不合的时候举着菜刀就要砍上去,闹的要死要活的,可到了如今也有十几年了,这日子还不是照旧过?好的时候好了,不好的时候还要去摸菜刀。”
一席话说得徐妙筠笑起来:“就没人劝着?”
绣娟笑道:“自然也是劝着,我娘话说得好听,各退一步,可我爹偷钱买酒喝的时候我娘照旧举着擀面杖去打,一点也不退,所以说这劝人的话说出来容易,自己去做就难了。”
徐妙筠淡淡一笑,不做声了。
绣娟看着她的脸色,也不敢劝的深了,到时候一生气真的连自己也不理就坏了,遂也不说话了,可没想到徐妙筠却问她:“你看着比我还大,可有什么喜欢的人么?”
绣娟没想到徐妙筠会问这个问题,笑道:“奴婢今天有二十岁了,再过五年就能放出宫了,不过家里都好,我也没什么放心的,便想着能留下来伺候娘娘和太子爷,要说喜欢的人,穷人家里吃饱饭都困难,哪里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徐妙筠道:“你从小到大见过这么多人,就是宫里的贵人们也见过不少,你一个喜欢的都没有啊?”
绣娟只是抿着嘴笑,却不说话,徐妙筠再三催促,她才道:“奴婢这话也只敢说给娘娘听,奴婢小时候有一次见过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坐马车经过村里,就停在村子口歇脚,奴婢便看到那个小少爷,打扮的齐齐整整,长得又秀气,就记在了心上,虽然奴婢进宫见到了不少贵人,什么样的美男子都见了,还是觉得那个小少爷长得最俊。”
说起这个,绣娟还有一丝脸红,徐妙筠笑道:“这可真是难得。”
绣娟抿着嘴笑:“奴婢还做过一件傻事呢,刚进宫的时候,奴婢被分派去扫长街,有一次见看到一个夫人带着个小少爷进宫,奴婢看着那小少爷就好像看到在村里看到的那个小少爷一般。那时候想家呀,即便奴婢不认识那个小少爷,还是跟见着亲人一样,丢了扫把偷偷跟在后面看了好久呢,后来被管事姑姑打骂,奴婢心里却觉得挺高兴的,被几位姐妹嘲笑傻呢。”
徐妙筠笑,随即又叹气,怔怔的发呆。
绣娟服侍过的主子也不少。在徐妙筠之前,她的主子是太皇太后,虽然不是贴身服侍的,但也算是有名有姓,太皇太后觉得她稳重,这才被派到凤仪宫服侍新皇后。
她刚开始还担心新皇后不好伺候。可后来却慢慢发现徐妙筠是最好说话最好服侍的主子,慢慢的也喜欢上了,见皇上独宠,心里也是高兴的。
如今见两个人闹别扭,绣娟也怕闹着闹着皇上觉得烦了,就真的不来了。很是为徐妙筠担心,所以想劝劝她。好歹给皇上一个台阶下,皇上肯定高兴,到时候不就好了?
但是绣娟并不清楚两个人为什么闹气,也只能挑些劝解的话慢慢的说,让徐妙筠回转过来。
徐妙筠作为当事人,比谁都感觉的到伯让现在对她的纵容,私下里陪着小心哀求她多说两句话就不提了。就是当着人,也是小心小意的服侍。别人看见,只说自己恃宠而骄,不知好歹。
可徐妙筠还是过不去心里的那条坎,她知道自己不对,可就是想那样做,看着伯让无条件的容忍包容自己,心里才舒服一点,才能让心里的不安消失掉。
白天听了绣娟的劝,徐妙筠一个人想了半天,晚上伯让过来的时候她总算没有冷眼相对,但是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睡觉的时候没有背对着伯让。
墙角留了一盏灯,让徐妙筠可以隐约看到伯让的表情,他仿佛已经习惯自己的不说话,并没有像前几日似的一个劲儿的和她说话,希望她回上一两句,徐妙筠心中一酸,故意翻了个身,本来掖好的被子也散开了,冷风从后面灌了进来,徐妙筠只是不动。
果然,伯让伸手替她掖好了被子,迟疑了一下,还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徐妙筠又翻了个身,又把被子弄散了,伯让撑起了身子,轻声问她:“是觉得热还是睡不着?”
本来没期望听到徐妙筠的回答,可徐妙筠却低声道:“睡不着。”
伯让一愣,随即欣喜若狂,连着被子将人抱住:“你终于跟我说话了,不生气了?”
徐妙筠被他紧紧抱着,抬头看着他亮晶晶的眸子,小声道:“我不理你,冷落你,你还喜欢我么?”
伯让郑重的点头:“喜欢,不管你是温柔活泼还是精明能干,不管你是心地善良还是满腹心机,不管你是理我还是不理我,我都喜欢你,只要你是徐妙筠,好的坏的我都喜欢。”
徐妙筠的眼泪流下来:“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反而对我很凶,一连好几天不理我,我以为你不喜欢那样的我了。”
伯让叹气:“我对你掏心掏肺的,你却怀疑我,我怎么能不生气,我也后悔呀,本来想端着架子等你去哄我,结果你宁愿一个人躲起来生闷气,还故意气我。”
徐妙筠道:“我知道自己太任性了,可我就是想看着你纵容我,那样我才知道你是喜欢我,把我放在心上的。”
伯让哭笑不得:“真是傻气。”又故意问她:“你是要我还是要你哥哥?”
徐妙筠愣了一下,慢慢道:“你对我好,我要你,你对我不好,我要我哥哥。”
伯让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徐妙筠:“乖乖的睡吧,咱们以后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我这几天心跟针扎了一样,看什么都不痛快。”
徐妙筠伏在他怀里,使劲点了点头,这几日来,她躺在温暖的怀抱里,头一次沉沉睡去。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徐妙筠便被惊醒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了寝衣,与伯让裸呈相对,伯让的手紧紧扣在她的腰上,火热的唇不住在她颈庞流连,徐妙筠被他手心的热度烫到了,下意识的挣了一下。
伯让却收紧了手臂,搂得更紧:“乖乖的,别动。”徐妙筠嘤咛一声,只感觉涨涨的,有些不适应,想要逃开,伯让怎能让她如意,纠缠的越发紧。
守在外头值夜的小宫女被这种久违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坐了起来,看了看更漏,这才又重新躺下,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两个人可终于和好了,这下再也不用面对皇上的冰霜脸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伯让神清气爽的起床去早朝,凤仪宫诸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连早朝的时候大臣们也注意到伯让的心情尤其好,就差没咧着嘴哈哈大笑了,也都暗暗松了口气,不管为了什么,总比前几日黑沉着脸不说话强。
不过伯让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有人弹劾怡王,也就是他的亲弟弟仲然在青楼和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有损朝廷脸面。
伯让叫人把仲然叫进了宫,问他是不是真的,仲然居然还一脸随意的点点头,道:“不过是一点小事。”
伯让气的大喝一声:“你什么时候学会逛青楼了!谁教的你?”
仲然低着头不说话了,他今年也有十八岁了,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不过太后一直没有挑到好的,又怕委屈了仲然,没想到仲然居然学会了逛青楼,还和人家打架,这中间肯定不止这一件事,估计还有其他的,不过没被捅出来罢了。
康王爷去世后,长兄如父,伯让一直兼管着两个弟弟的教养职责,时不时的还询问谢大老爷他们在谢家家学有没有好好念书,谢大老爷都说好,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好。
伯让一怒之下,让仲然跪在地上反省,在外头偷看的叔宁一看不好,一溜烟跑去太后宫里搬救兵。
太后虽然疼爱儿子,可并不溺爱,一听说仲然去逛青楼,立刻沉下了脸色,揪着小儿子的耳朵问:“你有没有跟着去?”
叔宁哎呦呦的求饶:“母后饶命,我可没去过。”
太后气道:“那你为什么不来告诉我?他这样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天天在一块,你能不知道?”
叔宁道:“我们也没做什么坏事,去青楼也不是为了寻欢作乐的,您就求求情,让皇兄别惩罚二哥了。”
太后哼了一声:“做错了就要罚,我可管不着这事。”叔宁没办法,只能又跑去凤仪宫那里找徐妙筠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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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妥协
徐妙筠也十分意外,倒是效贤见了叔宁挥舞着手里的玩具:“三叔。”
叔宁一见效贤便眉开眼笑,把他抱起来:“跟着三叔去救你二叔去。”效贤听不懂,却呵呵的直笑。
徐妙筠拦不住,只能跟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