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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也不知多久,脑中一阵沁凉,终于清醒过来,只见自己卧着张墨绿色的丝绵软垫,身处一架马车之中,略一颠簸,便觉腰腿酸软,后庭私密处更是一阵阵的刺痛胀热,忍不住嘶的一声低低呼痛,只听叶鸩离清脆的笑声就在车外:“邪派三十六,原本排的咱们是状元,偏偏七星湖一举入了白道七席,后来七席议事时,空证他们的脸色,花红柳绿,别提多有趣了!邪派如今就剩三十五宗,赤尊峰、千秋堂、瀚海无回派、琉璃天宗都是榜上有名……”
苏错刀的声音神清气爽,含着明显的笑意:“嗯,还有呢?”
“明德牛鼻子一直气哼哼的,头顶都快气出庆云金灯来啦,说咱们七星湖往后得和北斗盟化敌为友,不得擅自侵扰白道诸派,更加不能去采别人的精气内力……我就问他们,若有白道不尊七席之令,来惹我七星湖,又当如何?”
“任尽望便说,七星湖已是白道翘楚,举足轻重的门派,大家伙儿自当同心协力,怎能同室操戈……宫主,这姓任的好一张利嘴,说了一堆话,既不真且不假,听着还入耳,谁都得给他拍巴掌夸一句高见,但回头想想,十句里倒有九句是废话,剩下的那一句还得拧干了水抖净了糖,才听得出真味儿!”
苏错刀纵声大笑:“白鹿山……也不过如此了。但空证大师不糊涂,唐一星更加的眼明心亮,他二人的意思呢?”
“空证大师的佛法既粗且大,我慧根却短小,只听得懂大概意思,大抵就是七星湖劣迹斑斑,一时若有人上门了结恩怨,咱们就得当乌龟缩起头来,缩得时间久了,就能抻长了脖子当天鹅了。至于唐家……”
越栖见正凝神听着,突然车帘一掀,叶鸩离笑吟吟的探进头来,淡金色的阳光斜斜衬着他的脸:“越公子,偷听到现在,可开不开心哪?”
说罢从马背上一跃窜入车中,与越栖见对面而坐。
越栖见咬着牙,略往后挪了挪,心中却不得不暗赞一声,此人一具皮囊着实能让人眼前一亮。
只见叶鸩离穿着一身南疆本地的服饰,短短的上衣左衽布扣,紧腰斜袖,宽宽的脚裤遮住足踝,整套衣衫蜡染刺绣,满是细碎青花,又有靛蓝丝镶银滚边,愈发显得冰肌玉骨秋水为神,但这位叶总管一开口,就全毁了他这巧剜明月染春水的矜贵模样儿:“越公子,被干得舒不舒服?”
越栖见强撑着不急不恼,只道:“与你无关。”
叶鸩离点了点头:“自然与我无关,本座不过替孔雀问问罢了……越公子难道还不知道,你昨夜的恩客正是孔雀么?或者竟不知道孔雀本是个既雄且雌的小妖怪?”
越栖见眼前一黑,惊得几欲晕倒,孔雀一体双性之事自己在医舍时早有所觉察,但昨夜那人……昨夜那人怎可能不是苏错刀?
却听叶鸩离已体贴的笑道:“好啦,本座骗你玩儿的,孔雀那根小金针菇,哪能弄得你死去活来的嚷嚷了一宿?瞧,嘴唇都裂了,要不要让孔雀来给你舔着润一润?”
越栖见受逼不过,颤声道:“叶鸩离,你又何苦羞辱我?你已是得天独厚的幸运,为何偏偏要跟我过不去?”
叶鸩离奇道:“幸运?”
越栖见低声道:“你虽在七星湖,但从小有庄崇光护着,庄崇光一死,苏错刀又把你捧在手心里,苍横笛对你的忠心恐怕比对苏错刀犹胜三分,华却邪早晚都会任你驱使……就连唐家掌门,江湖上何等的地位?竟也对你独具青眼……”
叶鸩离目光闪动,笑道:“你怎知道唐一星对我好?”
“你身上有唐门避毒丹的独特气味,我学医多年,自然闻得出,你拇指上的乌木指环,正是唐一星的信物,得罪了你,便是与唐一星乃至整个蜀中唐门为敌。”
略想了想,又道:“苏错刀是一个人来救我的,你从怀龙山刚刚赶来会合,是么?他既敢将你留在春色坞独面白道诸派,必是有恃无恐,少林武当对七星湖一向不假辞色,白鹿山与你们虽有几分故旧,但任尽望羽翼未丰,即便有心,也是力有未逮,苏错刀倚仗的……只能是唐一星。”
“何况唐家还顾念着跟苏小缺的那点儿香火情分,你又精于暗器聪明伶俐,更不知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独独投了唐掌门的心意……”
他一席话抽丝剥茧追根朔源,层层明晰款款道来,苍横笛在车外听得字字分明,一瞬间眼中满是震惊之色,越栖见竟是个如此出色的人才!
身为天馋君首座,深知此一行中如越栖见者,着实是十年一遇。
武功也好,隐匿之术也罢,都可通过后天的苦练获得,最为难能的却是一种得自天赋的能力,需得严谨,亦需一种恰到好处的想象力,能从错综复杂的无数事件中,挑拣出一些看似偶然的细碎的片段,归拢梳理,提炼关联,再顺着脉络,提纲挈领,捉住那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一发,一子错满盘皆落索的一子,进而众人皆醉我独醒,翻手为云覆手雨。
却不知宫主此番携他回七星湖,到底作何打算?
一念至此,苍横笛小心翼翼的看了苏错刀一眼,只见苏错刀脸色如常,漆黑的眸子直视过来,开口问道:“阿离对越栖见……作何打算?”
第四十三章 。。。
苍横笛嘴角抽了抽;忙低头道:“公子不曾说过;属下不知。”
越栖见的声音有些空洞的筋疲力尽:“……叶鸩离,你总是能得偿所愿;做出再怎么恶毒下作的事,都有他愿意包容你……还喜欢你……”
叶鸩离忙打断道:“他?你说的是错刀吧?”
越栖见静了片刻;涩然道:“是。”
“你羡慕我?”
“是。”
叶鸩离容颜放着光,得意洋洋:“那是我有受宠于天的命数;你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他似乎心情极好,竟安慰道:“不过你那傻表哥对你也不坏;还有孔雀,宁可自己被人肏,也不肯听我的话杀你。”
越栖见又惊又怒:“什么……被人?你又要做什么?”
叶鸩离一手支颌;道:“他发过毒誓;杀不了你便自愿当淫奴。自己立的誓,皇天后土过路的神仙小鬼可都听着呢,一定要应了才是正理,对么?”
越栖见抿了抿唇,低声求道:“孔雀本就异于常人,别用这个折辱他……七星湖自有刑堂。”
“本座就喜欢折辱这种不听话的小野兔儿。”叶鸩离的眸子里琥珀正浓,闪过一道阴冷的亮光:“你也别只顾着心疼他,到了七星湖,你跟他一般无二的做淫奴。”
看着越栖见颈子上些许青青红红的性事痕迹,叶鸩离雪白的两排牙齿一磕,竟咬破了舌尖,忍不住伸手过去,在他未愈的断指伤口处捅了捅,柔声道:“你俩搁一块儿,每天伺候完一二十人,闲下来就可以他插插你你操操他,同衾同穴相濡以沫,这才不枉费本座一番苦心成全啊。”
苍横笛听得满耳朵粗话,苦笑道:“宫主,这便是公子的打算了。”
苏错刀淡淡道:“胡闹……你是天馋君首座,你的意思呢?”
苍横笛垂下头,半晌道:“公子的意思,便是属下的意思。”
苏错刀道:“好。”
简简单单一个字,神色也瞧不出喜怒,苍横笛心中却打了个突,七上八下不得安稳。
到得晚间投宿,苍横笛支着耳朵听了听,鬼鬼祟祟摸进了叶鸩离的房间,却见黑灯瞎火清明月色中,叶鸩离趴在墙上,跟只游墙的小壁虎也似,也支着耳朵,鬼鬼祟祟的听隔壁的动静。
隔壁动静挺大,足足大半个时辰肉体相撞拍击声,越栖见由死而活再由活而死,声音起初压得极低极弱,不情不愿的挣扎痛叫,后来却迷离的呻吟开,不得自控的,沙沙的被蜜糖拌过也似,到得最后,颤颤悠悠的哭腔里竟有些娇媚的意味。
叶鸩离噗嗤一声笑了。
苍横笛吓得一跤坐倒:“公子……”
叶鸩离将他扶起,笑道:“你奇怪我为什么还能这么开心,是么?”
“因为错刀没跟他说半句话,只是用了他。”
苍横笛满头雾水,更加的不懂了,叶鸩离怎么看怎么不是那种爱人干了别的人,我就一旁煮红蛋的傻缺啊!
只听叶鸩离轻声道:“要是错刀只接他回家,却不用他,我才得哭呢。”
“廿八星经……嘿嘿,哪少得了泄火的玩意儿?何况错刀在桑家别院大开杀戒,既杀了人见了血,少不得鬼宿冲心宿,不把这股子戾火欲念泄出来,难道等着真气反噬走火入魔?”
苍横笛疑道:“宫主半年前闭关,已将廿八星经补足再无隐患……”
他榆木脑袋不开花,叶鸩离忍怒斥道:“那也不会变成少林贼秃们练的易筋经菩提心法这些个太监功夫!”
苍横笛想说大和尚们只是心里断了七情六欲红尘俗念,那物件儿却是宝剑未出鞘耳,非不能也,乃不为也。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