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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就一头碰死在这儿。”
说罢,边哭边踉跄着向店门口的石柱子上撞去,唬得那些个伙计惊慌失措,忙冲上前去七手八脚地拉住那婆子。杜若在车里见状抿嘴笑道:“这穆大人可真是刁滑,别的也就罢了。倒是从哪里找了这么个刁钻的婆子来,瞧这一水儿骂的多顺溜。看来今个可真是有好戏看呢。”
眼见那大汉挥手叫嚷道:“大伙看哪,这店大欺主,昧了咱们这些苦哈哈的血汗钱不说还生生要逼出人命来啊。反正银钱也是打了水漂了,咱们不如冲进去拿些值钱的物件也好填补自个儿的亏空。大伙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这一喊倒是一呼百应,越来越多急红了眼的人不管不顾地冲向店中,那几个身形瘦小的伙计不得已拿起门闩木棍抵着,眼看就顶不住了。。。。。。
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马嘶车阗之声,一行车队翻滚着黄尘匆匆而来。领头策马飞奔的正是王念仁。
只见他翻身下马,向着汹涌的人群抱拳朗声道:“诸位,敝姓王正是这‘祥瑞钱庄’的东家。这般吵吵闹闹的也不抵事儿。各位不妨冷静下来听我说几句。”
那大汉叫嚷道:“你就是王东家,那正好,快把我们的银钱还来,不然冲进去砸了你这黑店。”
王念仁肃容正色道:“这位兄台,看样子你也是我们银号的老客户了。我们‘祥瑞号’可是城中的老字号了,这么多年来,各位存放在钱庄的银钱可有一丁点儿缺失?如今这城里还有哪家银号定的利钱能低得过‘祥瑞号’的?⑴诸位请细想想,莫要听信了外边别有用心之人散布的流言蜚语白白地造成了自个儿的损失。”
那大汉冷笑道:“王掌柜真是好口才。无风不起浪,任你说的天花乱坠,不见银子,我们心里就是不踏实。”
王念仁冷笑道:“照你这么说,定是要瞧见真金白银才肯罢休喽?”
那大汉冷哼一声,撇过脸去不发一言。
王念仁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看着身后那几辆车,朗声吩咐底下的伙计道:“把箱子全抬下来,打开给在场的各位瞧瞧。”
那些伙计慌忙涌上去,七手八脚地将沉重的箱子抬了下来,咚的一声闷响放在人群前的空地上,王念仁伸手打开了面前一个榆木大箱,码的整整齐齐一层层金灿灿的元宝瞬间晃花了众人的眼睛。
在场诸人皆倒抽了一口冷气,交头接耳,面面相觑。
王念仁似乎早就料到众人的反应,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扬了扬手里的一张字据,笑道:“诸位请看,这就是江南最有名的钱庄‘鸿昌号’与我这‘祥瑞号’所订立的契约,上面白纸黑字写明了‘鸿昌号’将与‘祥瑞号’合作,共同开一家京城最大的银号。这十大箱金元宝就是‘鸿昌号’预付的第一笔定金。在场诸位若是仍信不过在下,我们‘祥瑞钱庄’也不勉强,定会立刻将银子一分不差地归还给各位并且免除这个月的利钱。诸位看这样可好?”
众人先是被那一锭锭明晃晃的金子晃昏了头脑,这会子听王念仁这样说,心里最后一点顾虑也消失殆尽了。便有人叫道:“既然有王东家的这句话,咱们也就放心了。”
王念仁笑看着人群渐渐地散了,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得意,忽的觉着后脊梁一阵发麻,转身望去只捕捉到一束冰冷而熟悉的目光。
雨霏放下车帘,冰冷漠然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因冷笑道:“想不到他比我想象的还聪明些。居然能举一反三,与‘鸿昌号’合作,亏他编的出来。”
杜若满脸忧色,不安道:“如此看来,这件事儿恐怕还要再费一番功夫。”
雨霏淡淡地一笑,声音里充满了深深的刻毒:“他这是自寻死路。”
又轻轻拍了拍杜若的手,笑道:“戏看完了,你饿不饿。咱们去前边的天然居,听说那里的水晶木樨糖糕做的最好,等会子带一些回去给瑜哥儿。”
说话间车子已慢慢儿向前行驶,谁知还没走几步,只听得一声高亢的马嘶声,车子轻轻一震停了下来,像是被什么人拦住了去路。。。。。。
⑴古代钱庄存钱和现在的银行正好相反;储户在钱庄存钱时;钱庄会按储户储蓄的时间长短收取储户的利息;相当于保管费,是按比例抽成的。而现在的银行会按储户储蓄的时间长短付给储户利息。
正文 95:人生如戏戏若人生(二)
却说雨霏与杜若看罢了‘祥瑞号’门前的一出闹剧,忽的马嘶车震,倒教车内的主仆二人唬了一跳。杜若脸色煞白,身子向前紧紧地护着雨霏,怒声向外呵斥道:“怎么回事,眼睛不看路吗?吓着了殿下,小心活揭了你们的皮儿去。”
话音未落,车帘一闪,就见身着淡竹叶青色夹袍的念远低头沉着脸进来。
雨霏见他那副“黑脸包公”的摸样,禁不住扑哧地笑出了声儿来,抿嘴对杜若自嘲道:“唉,民间有句话儿说得好‘逃学的孩提子偏遇见老夫子’看来咱们俩今个是少不了郡马爷的一顿戒尺了。”
念远闻言,想笑又笑不出来,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道:“都快要做娘的人了。还是这般小孩子心性。想起一出是一出。这大街上车慌马乱的,你们两个弱质纤纤的女子怎能教人放心。”
雨霏笑道:“子陵到底是哪里来的耳报神,这么快。整日家被你们拘在府里,多走一步路都不成。好容易溜出来透口气儿,还是家雀儿落在了米箩里——撞了个正着。”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来,手背朝上闭着眼,可怜兮兮道:“喏,给你打就是了。”
念远被雨霏弄得又好气又好笑,伸出手去轻轻在雨霏手心里拍了一下,嗔怪道:“你呀,真真教人没法子。这回就看在咱们明月的份上暂且饶了你一遭。”
又绷着脸责怪杜若:“你这丫头,平日里瞧着倒是稳重,怎么这一回却跟着郡主胡闹,也不劝着点。”
杜若笑道:“冤枉啊,奴婢嘴皮子都磨破了哪里管用呢。依我说,郡马爷不如整日家守在殿下身边寸步不离,奴婢们也好省点心不是?”
又佯装委屈,轻轻地叹了口气道:“都是奴婢不识像,碍着郡马爷与殿下小两口打情骂俏了,难怪被人做筏子呢。”
雨霏登时飞红了脸颊,扑过去就要拧杜若的嘴,一边啐道:“你这小蹄子,越来越坏了,专会拿我打趣儿。”
谁知车内狭小,雨霏摇摇晃晃地站不稳,险些摔倒在地。唬得念远一把冲过去紧紧地搂住她。雨霏缓过神来,见自个儿正好坐在念远膝上,登时满面通红,真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才好。挣扎着欲推开,谁知念远却搂得越发紧了,狭窄的空间里,二人紧紧相拥,能清楚地听见对方的心跳。雨霏羞得脸颊发烫,越发手足无措,只得将脸埋进念远温暖的怀里,才能避过杜若那充满笑意而调侃的眼神。。。。。。
半晌,方听得念远柔声道:“瞧这条路并不是回府的,你们可还要去哪里?”
雨霏羞赧着用蚊子般的声音道:“天然居的果饼在这城中可是一绝,我想着去尝一尝,顺道带一点水晶木樨糕回去,瑜哥儿可是见天的念叨着呢。”
念远皱着眉头劝道:“你如今怀着身子,吃食上越发要小心。外头的东西不干不净的,咱们还是回府去单做才好。”
雨霏赌气扭过身去,冷笑道:外边的吃食再不好也比府里的教人放心的多。至少不会被人不小心放进去红花、附子之类的。子陵也忒小气了,莫不是怕被我吃穷了不成?”
念远闻言先是紧握拳头怒形于色道:“敢打你和孩子的主意,不论是谁,我必将她碎尸万段。”后又轻轻搬过雨霏的身子,让她将头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轻声安抚道:“常听人说,有孕之人性子变幻不定,教人摸不着头脑。多大的事儿,也值得你说这一车子的话来咒自个儿。罢了罢了,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雨霏恼道:“我是女子,肚子里的是小人儿,子陵若是嫌弃,我们这就离了你如何。”
念远慌忙举起手来,向雨霏行了个礼,学着那戏文里的笑唱道:“小生这厢赔礼了,还请娘子恕罪则个。”
雨霏啐了一口,红着脸道:“好好的一个人偏学着油腔滑调的不正经,也不怕人笑话。”
说话间马车轻轻一颠,停在了一座二层酒楼门口。念远小心翼翼地抱着雨霏下车,抬眼便见门头高悬着的黑漆地描金匾额,上书“天然居”三个大字。两旁又有一副楹联,镶着錾银的字迹: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雨霏因道:“这个对子倒也巧,两句回文合成完璧整体,意境虽妙,只是上联为平收,这下联末字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