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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惠娴一听这话,刚涌出眼眶的泪珠登时被逼了回去,再也不敢多说一句,低眉顺目往自个儿屋里去了,微微颤动着的肩膀似乎透露出无限的委屈。。。。。。
雨霏无暇顾及二房婆媳间不睦,一门心思全在王淑灵身上,不过才三日不见,王淑灵就瘦的脱了形,往日里珠圆玉润的脸庞此刻颧骨高耸,下巴尖狭,精神恹恹,两眼灰暗,看着竟隐隐有了一丝死志,衣服就像挂在身上一样晃晃悠悠的穿堂风一个劲往里灌。教人不忍细看。
雨霏心疼不已,忙拉着王淑灵指节突起的双手,柔声道:“妹妹在鼎鼐伯府过得还好吗?怎么几日不见就憔悴成这样了。有什么委屈就和嫂嫂说,我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王淑灵脸上没有任何新嫁娘的娇羞,只剩满面灰败,像一朵凋谢的鲜花,沧桑憔悴看上去比实际年纪大了十岁还不止。只见她勉强牵动青白的唇角,苦笑道:“好不好又有什么要紧,反正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不过是熬时间罢了。嫂嫂无需为我这种已经心死的人劳神费力,真的不值得。”
雨霏见她花样年花的脸上却浮现出将死之人才有的颓败与绝望,往日清澈灵动的眸子却已经如同一潭死水掀不起任何波澜。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心尖,叫不出,哭不出,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心里虽然清楚此刻任何言语都是那样苍白无力,却仍哽噎劝道:“好妹妹,听嫂嫂一句劝,你还年轻,将来的事儿谁又知道呢?你看姑妈,和离了还不是过得好好的。只有翻不过的山,哪有趟不过的河。妹妹风华正茂,千万不要因为眼前的困境就自暴自弃。”
王淑灵麻木的脸上这才浮现一丝黯淡的光彩,转过眼来哑声道:“嫂嫂的话我记下了。其实伯爵府的日子也不是那么难熬。爵爷和夫人都待我很好,相公虽然有些木讷贪玩我们还是能相敬如宾。底下的仆妇有几个不受管束,只不过是些见钱眼开的势利小人罢了,我还应付得来。嫂嫂不用担心,眼下日子是不如在娘家舒服,但总比那些三餐不继的贫苦人家要强上许多。况且爵爷已经发话,相公既然已经成家,过不久就让我们分出去单过。到时候想必就能自在些了。”
雨霏点头欣慰道:“妹妹能这么想就好,看得开人生才有希望。这些话虽然很俗气,却是我的肺腑之言。今后不论妹妹遇到怎样的困难,尽管开口,嫂嫂一定会竭尽所能帮你的。”
王淑灵两眼含泪,哽咽道:“这个家也就只有嫂嫂一人是真心为我着想。您放心,我已经死过一次,知道那种昏暗痛苦的滋味,再也不会做傻事了。日子好也罢歹也罢,总归还是要过下去的。”
正说着,就见孟凡捧着一把奶白枣宝蹦蹦跳跳跑了过来,虽然比王淑灵高了半个头,却还是一副天真烂漫的孩童模样,揪着王淑灵的衣角将那把糖果一股脑地塞在她手里,笑眯眯喊道:“吃,吃,糖糖,好甜。”
王淑灵从袖中抽出丝帕,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替他擦去嘴角的粘渣,无奈地强笑道:“嗯,我已经尝过了,你还是自个儿留着慢慢吃吧。”
孟凡拉着王淑灵冰冷的柔荑,指着不远处桌案上几碟糕饼,呵呵笑道:“那边还要好多,他们嫌我笨都不让我拿,咱们去悄悄偷点过来。”
王淑灵被孟凡拉扯,无可奈何地低声哄着。在众人嘲弄和讥讽的目光里背过身偷偷抹去眼角一滴咸涩酸楚的泪珠。。。。。。
画眉见众人的目光都围着王淑灵和孟凡打转,乘机蹭到念远跟前,弯腰盈盈蹲了个福,低声道:“郡马爷,我们太太请您过去一趟”。。。。。。
正文 210:雾里看花费疑猜(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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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雾里看花费疑猜(三)
王淑灵被孟凡拉扯,无可奈何地低声哄着。在众人嘲弄和讥讽的目光里背过身偷偷抹去眼角一滴咸涩酸楚的泪珠。
画眉见众人的目光都围着王淑灵和孟凡打转,乘机蹭到念远跟前,弯腰盈盈蹲了个福,一本正经地低声道:“郡马爷,我们太太请您过去一趟。说有件要紧的事儿要求您帮忙。”
念远微皱浓眉,漫不经心地瞥了画眉一眼,环视四周,见孔姑太太和凤鸾都不在,心里疑惑,遂沉着脸不解道:“今个可是九妹妹回门的大好日子,姑妈和表妹怎么不见?就请姑妈与表妹过来,大伙也好一起热闹热闹。”
画眉被念远这话弄得措手不及,咬着下唇想了好一会儿,方才支支吾吾地答道:“我们太太身子有些不舒服,怕给别人过了病气去,早就和老太太说过今个不来了。小姐的脸还没有完全好,也不能出来吹风。”
念远听了这话,知道凤鸾也在,就更加不想过去了,生怕因此又惹出什么是非来,想了想因出言婉拒道:“这会子天色将晚,国色苑里又都是女眷,我也不方便进去。你去回了姑妈,明个一早我再和郡主一同过去陪她说说话儿。”
画眉见念远抬步要走,又有几个女眷已经注意了到这里的动静指指点点地私下议论着。心里一急,不管不顾地拦在念远面前,低声哀求道:“我们太太说事关重大,又怕人多嘴杂,她只能跟郡马爷一个人说。现在太太就在院子湖边的水阁等您呢。求您就跟奴婢过去吧。不然奴婢可真没法交代呢。”
念远不满地看着面前眼神闪烁不敢直视自己的丫头,拧着剑眉冷声不满道:“姑妈不是身体不适吗?怎的还在湖边吹风?可见你这蹄子是在撒谎。还不赶紧让开,不然我可就要吩咐嬷嬷来拖你出去打板子了。”
画眉一听这话忙不迭地跪下,眼中含泪,带着哭腔可怜兮兮道:“奴婢怎么敢在郡马爷面前撒谎。要是有一个字虚的,就叫我长一个疔,一直烂到嗓子眼里。”
念远见她神情凝重,指天誓日,似乎不像是有假。孔姑太太到底是长辈,若真有什么难事,自个儿却袖手旁观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况且院子水榭又不是什么静僻偏远的地方,凤鸾又不在,料想也传不出什么闲话来。
便出去和小厮荫松低低交代了几句,就随着画眉来到了位于院中西北角的‘饮绿榭’。 这水榭为造型优美的卷棚歇山式。与蜿蜒短廊相接,相互陪衬,连成整体,小巧玲珑,轻盈质朴,在水边架起平台,平台一部分架在岸上,一部分伸入水中。平台跨水部分以梁、柱凌空架设于水面之上。临水围绕低平的栏杆,设鹅颈靠椅供游人坐憩凭依。四面落地镂花门窗,开敞通透,风一掠过便有神清气爽之感。水陆高差相近处平桥贴水,过桥又有凌波信步之感。。。。。。
画眉轻轻推开镂雕卷草纹窗格糊纸的红木门,念远见里面红烛摇曳,灯光昏暗,恍恍惚惚似真有个人影,因皱着眉迟疑地瞥了画眉一眼,见她低眉顺目,神态自若,并无半分不妥。便轻轻迈步而入,镂花木门在身后应声缓缓关合。。。。。。
借着昏黄摇曳的烛光,念远这才看清楚,水阁中央一张圆面光滑的石桌上摆着一个乌银牡丹自斟壶,两个小巧的粉彩荷叶形紫砂酒杯,并一个剔彩莲塘鸳鸯纹攒盒,盒内摆着几样小菜。桌边一个丰盈窈窕的女子背对着自己此刻正缓缓儿地转过身来,面笼珠纱,眉眼含春,粉腮带笑,不是别个,正是凤鸾。
念远环视四周,见阁中并无孔姑太太的身影,只有凤鸾一人。心下没来由地一阵忐忑,暗道不好,抬步便要退出去,岂料凤鸾疾步上前,挡在念远前面,眸含秋水,檀口轻启,笑盈盈地娇声问道:“二表哥怎么刚来就要走啊?”
念远见凤鸾用身子拦在面前,生怕和她有什么肌肤接触使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便不能再强行冲出去,只得后退了两步,尽量拉开彼此间的距离,沉下脸冷冷道:“姑妈呢?不是有事要与我商议吗?既然姑妈不在,那子陵先行告退。烦表妹替我说一声。”
凤鸾娥眉微怨,星眸含嗔,抿嘴娇笑道:“方才老太太使人来请娘过去说话。娘便叫我留在这儿等着,她一会儿就回来。”
说着伸出手如蛇一般缠上念远坚实有力的胳臂,扭着婀娜蛮腰就往桌前拉,满面关切与柔情,轻声细语道:“这几日天气渐渐热了,二表哥早出晚归的,瞧这眼圈都抠偻了。凤儿特意做了几样清爽开胃的小菜,表哥就给我几分薄面,略尝一口可好?”
念远眉心紧拧,心下懊悔自个儿真是太大意了,便不落痕迹地轻轻扫下了凤鸾那一双雪白丰润的酥手,背过身去,冷冷道:“表妹的好意子陵心领了。以后这些小事表妹尽可以交给下人去做,实在无需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