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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锦绣-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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鬟。。。。。。

⑴一耳三钳:满族妇女的服饰风俗。满族旧俗,女孩儿出生后,一耳穿三孔,戴三钳,称为“一耳三钳”。耳钳亦称“耳环”,富者用金、银、翠、玉为质,贫者以铜圈充之。清代宫廷后妃及民间女皆此妆束。

⑵公孙大娘:公孙氏是开元盛世时的唐宫第一舞人。善舞剑器,舞姿惊动天下。以舞《剑器》而闻名于世。她在民间献艺,观者如山。应邀到宫廷表演,无人能比。她在继承传统剑舞的基础上,创造了多种《剑器》舞,如《西河剑器》,《剑器浑脱》等。据说当年草圣张旭,就是因为观看了公孙的剑器舞,茅塞顿开,成就了落笔走龙蛇的绝世书法。诗圣杜甫,在少年时代,也曾观看过公孙之舞。曾做诗,题为《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并序》,写尽当年公孙剑器之盛。当年的公孙娘子,锦衣玉貌,矫若游龙,一曲剑器,挥洒出大唐盛世万千气象。

⑶啼妆:古代妇女的一种妆式,流行于东汉。薄施脂粉于眼角下,视若啼痕,故名啼妆。宋代欧阳修的《长相思》词:“爱著鹅黄金缕衣,啼妆更为谁?”鲁迅《南腔北调集·关于女人》:“西汉末年,女人的‘堕马髻’、‘愁眉啼妆’,也说是亡国之兆。”

正文 22:多少事欲说还休(上)

却说这秋棠昨日里用尽心机,费尽口舌哄得肖夫人欢喜,遂得了句准话儿。便自以为有了依仗,是过了明路的。今儿特意打扮了一番,原想着借送果子的名义,行妖娆魅惑之事定能一偿宿愿。

却不想念远连看都不看一眼,当下便面色一沉,恼怒道:“就把东西放下,回去告诉肖姨娘,我这里什么都有,不必她费心。”又骂荫松:“手折了吗?往后这些东西,只准在门外接过,断断不许再放人进来。”

秋棠见自个儿如此不受人待见,还未施展出浑身解数就要被赶走。想来真真好不甘心。暗自付度:前几日就听说郡主夫妇不知为了什么事儿闹得颇有些不愉快,想来这正是自个儿向上爬的大好时机。眼见这郡马爷如今就风度翩翩地站在跟前了,若不趁着这天赐良机,争得他一点浅怜蜜爱,错过了这回,可就难了。这天下乌鸦一般黑,常听底下的那些媳妇婆子们议论,这爷们都是猫儿,哪有不偷腥的理儿。况且自个儿长得这般花容月貌,郡马爷又正值血气方刚的,瞧那郡主娘娘素日里高高在上冷冰冰的傲慢模样儿,哪能有自个儿这般知情识趣,娇媚体贴。这郡马爷神采奕奕,玉树临风的,更胜过府中其他男子百倍。若能与他颠鸾倒凤,蜂交蝶恋的云雨一场,便是做露水夫妻,这辈子也值了。

这样想着,秋棠便大幅摆动着纤细婀娜的腰肢,一步三摇地走到念远身边。娇滴滴嗔笑道:“郡马爷不吃这果子,奴婢可交不了差,回去少不得又要受一番打骂责罚。郡马一向最是怜香惜玉、疼燕悯莺的,怎么就忍心看着奴婢受那皮肉之苦?”说罢身子顺势一歪,便软绵绵倒在念远怀中。特意做得宽大的衣袖就势滑下,露出一大截雪白晶莹的膀子。纤纤十指若柔无骨,只管在念远胸前慢慢儿缓缓地划着圈儿。软玉温香抱满怀,芳泽亲近如许,念远只觉一股甜腻幽滑之气直从鼻尖冲入脑门,后又散于四肢百骸间,令人飘飘然不知所以。

秋棠大喜过望,心下暗道:看来这从太太房里偷抹的西洋香水果然好用。据说这浅浅的一瓶儿可比那金子还贵,能起到诱惑的作用。西院的钱姨娘就是凭借这香味勾搭上侯爷,这些年来一直荣宠不衰的。这样一想,手里的动作越发得放肆了。一面轻轻儿解开了念远衣衫的领口,不住地往他那半露的脖颈处吹着气儿。一面又将自己高耸的胸脯在他怀里左右柔柔地蹭着,边娇羞道:“奴婢这清白的身子,今儿就交给郡马爷了。这对您来说可算是意外之喜?”

念远本已被秋棠这几下弄得身子僵硬,有点心猿意马了,更兼在雨霏那儿碰了钉子后,心灰意冷﹑身心俱疲,只想有个温暖的所在好好放松一下。忽的闻得秋棠此言,似当头棒喝,顿时清醒了过来。当下便使大力一把将秋棠推开,自己则后退几步,打开窗格,任外面凌厉的寒风呼啸肆虐入室。

秋棠怎么也想不到,前一刻还有些动容的念远此时会突然翻脸。没有防备下,就此跌倒在地,带翻了桌上笔墨纸砚等物,额头也结结实实撞在了粗硬的椅腿上,登时肿得老高。惊慌失措下也不敢高声,委屈满怀只得低低抽泣着。

半日,冷风方将这屋内的暧昧之气尽皆吹散干净。念远回头见满地狼藉,秋棠衣衫凌乱,额头红肿,精致的妆容早在泪水冲刷下留下了脸谱般滑稽的道道残痕。光洁的臂膀更是被散落在地上的碎瓷片子划伤,正流血不止。

念远心恨此婢青天白日公然勾引主子,着实可恶。转念一想她也不过是受人摆布的可怜人罢了。又见她弄得这等狼狈,心下便有些不忍。遂将身上袍子里雪白的内衬撕下一条,半蹲着将秋棠的伤口细细包扎好,闷声叹道:“你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何必做这些蝇营狗苟的事儿,自甘堕落呢。肖姨娘那边我自会去说,必不教她难为你。将来我也会留意一户殷实人家,让你衣食无忧。往后别再这般糟蹋自个儿了。”

秋棠见状,泪水更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了下来,一边磕着头,一边低声呜咽道:“奴婢命苦,自小就父母双亡,舅舅好赌将我卖给侯府。这些年来跟在太太身边,非打即骂,犯了错儿就连饭都吃不着。上边的嬷嬷要作贱我,同辈的丫头要排挤我。在这府里,除了郡马爷,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这样真心为我着想。奴婢虽然蠢钝,但也知道好歹。求求郡马爷让我留在您的身边伏侍您。”

念远肃然谨声道:“想不到你也是个可怜人,还是收拾一下回去吧,我这里并不缺人。”说罢便起身要走。

秋棠忙拉住念远的袍边,哭道:“奴婢知道自个儿身份卑微,不配呆在郡马身边伺候着。只是这一回去,太太一定会打死我。郡马爷心地仁慈,求您救救奴婢这条贱命。奴婢愿意为您做任何事。只求在郡马心烦时,能有个人扇风说话儿。郡马劳累时,能有个人端茶揉肩。郡马高兴时,能有个人凑趣取乐。就当我是您养的猫儿狗儿好了,再不行,您就当我是烛台﹑扇坠﹑椅凳这些死物。”

念远长叹一声,上前虚扶了一把,嗟道:“你这又是何苦呢?何必这般作践自个儿。”

秋棠抬起含泪的盈盈双眸,倾心吐胆道:“奴婢心甘情愿。奴婢只想能像这雨天儿穿石的滴水一样,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念远一惊,这言语听起来却是那般的熟悉,遂无可奈何道:“既如此,你就留下吧。我不用人伺候,你就跟着荫松做些洒扫的活儿罢了。”

秋棠忙千恩万谢地随荫松自去安置了,只留得念远仍然独立黄昏,默默地望着暗香阁的方向,痴痴地想着:不知这风雨飘摇中,那片香雪海是否依旧。。。。。。

正文 23:多少事欲说还休(下)

一夜雨潺潺,意兴阑珊。点点滴滴,天明方停。幕帘深处,楼台迷蒙;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雨霏愁绪满怀,原就睡得浅,一早儿便醒了。也不唤人,只歪在小叶紫檀香妃床上呆呆地看着院中满地落红暗自出神。恍惚间听得窗外有人低语,听声调好似杜若,仿佛正在教训哪个小丫头。

只听她说道:“你怎这般没用,叫你去请郡马爷过来用早膳,怎么就一个人回来了?”

又听一丫头说话:“我可没偷懒儿,方才的确去过听雨楼了。姐姐可别冤枉了我!”

又听她问道:“那人呢?难不成郡马气性这么大,竟不肯过来?”

那边又答道:“我记着姐姐的嘱咐先去找了郡马爷身边的荫松,可怎么也找不着。听其他小厮说,他一早儿就出去办事了。别的人,郡马爷又一向不许进二门。没法子,我想着只好自个儿去试试看。没想到才一进院子,就瞧见肖姨奶奶身边的秋棠姐姐正从屋里出来。我一惊就躲到了树后面,过了大约半柱香的工夫,才看见郡马爷也从里面走了出来。我怕被人瞧见,就急急忙忙回来告诉姐姐了。”

又听问道:“你可看清楚了?真是秋棠那蹄子?”

又回道:“可不就是她,那扭扭捏捏的样子,一边还整着衣裳呢,谁能看花眼去?”

半晌,又听叹道:“想不到郡马竟是这样一个人,罢了罢了,你也别再去了。这件事儿可别告诉别个,尤其是在郡主面前,若敢透露半个字,我非撕烂你的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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