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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就在前边的亭子里坐着等你。好不好呢?”
王念义见怀里的绝色佳人一副委委屈屈娇娇怯怯的摸样,这心早就软成了一滩水,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自个儿也要想办法给她摘下来。哪里还能说个不字。见翠微神色迟疑,便冷笑道:“怎么?这样还不成?看来你是成心跟我作对了。好啊,咱们这就一同去见郡主,我倒要问问,贵客临门,却连一口茶汤都喝不上,任由她中暑昏厥在大太阳底下,这是哪家的待客之道。难道郡主素日就是这般刻薄寡恩的不成?那往后还有谁敢登咱们谨明侯府的门坎啊。”
翠微听了这话,怕王念义真的跑去暗香阁胡闹,给雨霏添堵。又在心里暗自思付:这苗女虽然行事说话轻浮放荡,王念义又是个色令智昏的糊涂蛋,但大天白日的人来人往,谅他们也做不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来。更何况这苗女纠缠的又不是郡马爷,自个儿在这瞎操什么心哪。
想到这里,匆匆顿了个福,又暗暗瞥了王念义和阿扣一眼,转身便回了暗香阁。
王念义瞧着翠微越来越远的背影,一丝遂愿的得意荡漾在凉薄的唇边,一个用力就将阿扣打横抱起,阿扣轻声惊呼,一双如水蛇般柔软的酥手顺势搂住了王念义粗壮的脖颈,头紧紧地抵着他微微起伏的胸口,任由松散的一缕缕鬓发随风轻摇,撩拨着男子一下一下颤动着的喉头。
到了亭中,王念义又细心地用自个儿金线绣团螭纹江绸的衣袖轻轻儿擦去石凳上的灰尘,小心翼翼将怀中半闭着眼犹自吐兰的佳人放下,满脸关切道:“这儿临湖凉快,公主可好些了?”
阿扣编贝般的素齿轻咬朱唇,晶莹如珍珠般的泪花在顾盼生辉的眸子里打转,泫然欲泣的摸样更加撩人心怀,清婉娇啭的声音有些哽咽,说:“公子可别这么叫。什么公主?小女现在就是一个阶下囚。人人都瞧不起,当我是个蛮夷。就连喝口茶都要看下人的脸色。”
王念义看着她那梨花带雨娇柔婉转的摸样,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想替她擦去悬在眼角那滴摇摇欲坠的泪珠,歉疚道:“都是咱们教导不严,让公主受委屈了。那丫头仗着有郡主撑腰,平日里连我也不放在眼里,您别和她一般见识。甭管别人是怎么想的,公主在我的心里就如同九天玄女下凡,美丽,高贵,仪态万方,让人肃然起敬不能直视。”
阿扣顺势握住王念义滑溜的手,垂下头,长长的睫毛如羽翼一般遮住了大半个眼眸,声音低柔嗟叹,似有无限的委屈:“公子不用说这种话让小女开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败军的俘虏,多活着一天都教人难受。”
王念义闻言,顺势将手搭在阿扣那恍若削成的肩上,试探道:“姑娘这又是何苦呢?天底下谁不知道金川的公主是观音转世,您如今又进了东宫,深受太子的宠爱。将来为嫔为妃都指日可待,别人可是羡慕还来不及呢。”
阿扣星眸微嗔,黛眉含愁,一手支着冰肌莹彻的粉腮,一手轻抚着腰上的绣花腰带,低头叹道:“禁锢在笼子里被人剪断了双翅的鸟儿,吃住得再好,哪里比得上树枝间自由乱窜的麻雀。这种生活小女一点都不喜欢。周围那些女人说话磨磨唧唧,当面一个样,背后一个样,真让人厌烦透了。”
说罢,又偷偷抬眼,暗暗瞟了王念义一眼,如水晶般透明莹润的香腮上泛起一丝红晕,嫣然一笑,两颊的笑涡霞光荡漾。身子向前微微倾斜,满体芬芳暗香袭人。眼中秋波流转,媚态横生,含娇细语道:“若是有一人能像公子这样真心待我,我宁愿和他一起回苗疆去,采茶养花,养蛇训狗,过舒舒服服自由自在的日子。”
王念义听呆了,又惊又喜,嘴里却不由自主地吐露出一句:“我有什么好,像公主这样美若天仙的绝代佳人,若是真过这种粗茶淡饭,节衣缩食的简陋日子,岂不是暴殄天物,辜负了您这样的如花容颜。”
阿扣反问道:“听说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贫贱夫妻百事哀。公子说的是这个意思吧。
王念义吃惊地盯着阿扣,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目光,张大了嘴惊讶道:“想不到阿扣姑娘不仅精通汉话,对于民间谚语也是信手拈来。”
阿扣满不在乎地轻笑道:“我小时候,阿爹就请了汉人师傅来教我你们的语言和一些粗浅的诗句。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我总觉得你们那些湿啊,干的,实在是腻味。叽叽咕咕说一大篇还讲不明白。还是我们苗家人说话痛快。”
一边说,一边慢慢地将王念义的手放在自己如玉般晶莹的脸上,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含情脉脉说:“我们那里也有一句话儿:只要情投意合,清水无糖也甜。””
说罢,不等王念义反应过来,便轻盈盈起身笑道:“多谢公子听我唠叨了这么久,小女心里舒服多了。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呢。”纤腰轻摇,袅袅娜娜,翩若轻云出岫,轻似弱柳扶风,朦胧仿烟波浩渺。缓步迟迟,回眸一笑则百媚丛生直教人心醉神伤。
王念义只觉得手里一松,仿佛骤然失去了最珍爱的瑰宝,心里空落落的。呆呆盯着渐渐消失在花木扶苏的绿径那妖冶蹁跹的背影,风中传来娇娆杳媚的歌声:“大山的木叶烂成堆,只因小郎不会吹。几时吹得木叶叫,只用木叶不用媒。高坡上种荞哪用灰,哥妹相爱哪用媒。”。。。。。。
正文 196:美人如花隔云端(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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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美人如花隔云端(九)
阿扣的歌声婉转迂回,娇媚清芬,宛若破晓映射在山茶花上的第一抹霞光。到后来,声音竟是越来越飘渺,反复吟唱着那最后一句:高坡上种荞哪用灰,哥妹相爱哪用媒。。。王念义听着,身上早已木了半边,呆呆地站在当地,连袖中的骰子落了一地都没有注意到。
阿扣故意放慢了脚步,一步三回头,每一次都递过去一个依依不舍的眼神和多情妩媚的浅笑。
身旁的侍女那彩见王念义呆若木鸡,魂不守舍的摸样,抿着嘴含笑对阿扣说:“公主,鱼儿看样子上钩了。”
阿扣收起嘴角柔媚的笑意,神情犹如数九寒冬一样冰冷,鄙夷地轻啐说:“又是一个软骨头。说几句好话就晕头了。”
那彩晃动着头上两缕银花坠穗,弯着嘴角浅浅笑道:“马在软地上易失前蹄,人在甜言上易栽跟头。 只要是男人哪一个逃得出公主的裙摆。瞧他那傻样,还以为公主真看上他了呢。”
阿扣不屑地撇了撇嘴,从鼻子里低低哼了一声,嘴角微翘,说:“就他,想的美。俗话说女人以放蛊名声最次,男子以偷盗名声最差。要是沾上了这种恶习就和专叼寨子里鸡和婴孩可恨的狐狸没什么两样。一匹马的好坏,赛场里比一比;一个人的好坏,众人中听一听。外边人都说他连自己阿娘的东西都敢偷,老茄子浸不透盐,魔芋浸不透油,早晚山神从天上滚石下来砸死他。要不是郡主身边那丫头咸的也不吞,甜的也不吃,我干嘛绕这么大的圈子,和这种恶心的家伙说话。”
那彩歪着头,微微蹙着粗黑的眉毛,紧咬着下唇,有些打抱不平地问道:“公主干嘛委屈自己呢。这次不行还有下回呢。咱们总有一天能见到郡马爷。这小子痴痴傻傻的,可别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那就麻烦了”
阿扣轻轻捏了那彩一把,脸上满是戏谑的表情,啐道:“小咪汪(小丫头),你还以为我真要和郡主抢丈夫呢。染缸里拉不出白布,山窝窝里飞不出金凤凰。看这小子是什么德行,就知道那位扯着女人裙带爬上井口的郡马爷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可是个脚板不要荆棘,眼睛容不得尘土的,咱们苗山的女人就算做了俘虏也不能忘了在山神面前发过的誓言,更不能忘了身体里流淌着天神赐予的高贵的鲜血。”
那彩听了这话,闪着些许兴奋的眼眸顿时黯淡下来,垂着头,灰心丧气地回答道:“那咱们的阿打,阿达,阿爸,阿娘,阿哥,阿娅和得苟就白死了吗?公主忘了,他们不是死在战场的刀剑下,是被那个和豺狼一样凶恶残忍的汉人王爷活活埋进土坑里。咱们现在成了俘虏,斗不过他。公主只有接近郡马爷,让你的眼泪流在他的眼眶子里,让你的心跳动在他的心窝子上,才能在仇人女儿的心里扎刀子。您都忘了吗?”
阿扣整齐如编的贝齿死死咬着如樱花般娇嫩脆弱的下唇,鲜血珠子一滴滴落在草丛中,染红了绿油油的青草。眼中闪烁着一团团熊熊燃烧的火苗和蚀心嗜血的怨毒,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恨意:“我怎么会忘,一夜之间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