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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柔忙说:“那怎么行?这个应该我们给的。”
冯大叔抬起脚笑:“看看我们脚上的鞋子,舒服合脚,千金难买,丫头就不要客气了。”
冯大娘回头瞪他:“水柔如今是探花娘子了,你这个糟老头竟敢叫她丫头吗?”
水柔笑道:“刚说不用客气,大叔大娘这就跟我生分了。”
三人都笑起来,忙碌着准备午饭等袁熙回来,冯大娘说:“今年奇了,往年都是十八日发榜,第二日来送冠袍玉带,第三日琼林赴宴,今年怎么急惶惶的?”
水柔听了冯大娘的话心里有些担忧,袁熙看榜中了探花,应该回来告诉自己才是,怎么都快午时也不见人影,可是有什么事吗?想到他早上镇静的笑容,心里又慢慢安定下来。
袁熙直到夜里才回,原来众位进士没有换衣袍,就被召到相国府赴宴,皇帝并没有来,宴会快散时,崔相国笑着说:“南边的月氏国和北边的矜鹏国发兵大裕,不日就起战事,诸位领了朝廷赏银,请各自归家稍安勿躁,不出三月战事定会平息,到那时再封官职。只是这庆祝的大小宴会,能免则免。”
崔光的笑容和煦温暖,仿佛迫在眉睫的战事不过是小夫妻吵架,不用当做一回事。众位进士不敢说什么,自散了去。
袁熙和水柔说:“崔大相国笃定如斯,我们明日启程回定远就是。”
水柔笑道:“还真是想念父母亲和璎珞,你的赏银有多少?”
袁熙拿出一个元宝给水柔看,水柔把今日的事告诉袁熙说:“明日去换了五两一个的银锭子,给冯大叔冯大娘留二十两。”
袁熙答应着抬头看见屋顶的花灯笑看着水柔:“柔儿可知道状元公和榜眼公是谁吗?你曾见过的?”
水柔也看着灯疑惑道:“不会吧?在哪儿见过?”
袁熙笑着说:“人生何处不相逢,状元公名叫邹邦彦,诙谐有趣,就是那日举着花灯出灯谜的那个,榜眼公名叫傅山,就是那日被我抢了谜底的仁兄。”
水柔好笑看着他:“现世报竟应在你身上了。”
袁熙也笑:“我一直躲着他们,可后来躲不过去,他们找过来,邹邦彦说这灯本不是他的,看围观者众,就跳上去让大家猜谜,傅山温吞吞说日后心里想什么可不能念出声,不然被人抢了去,不过既然花灯给了佳人,他也高兴。邹邦彦取笑我说,你以为围观的人冲花灯去的?我看有一半冲着袁兄那美貌娘子。”
水柔吃吃而笑,袁熙扑过来与她倒在床上厮缠。。。。。。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元宝”
五十两以上银子浇注称“元宝”,五十两以下称锭子,锭子从三两到五十两大小不一,三两以下为散碎银。
26
26、绕道还乡 。。。
十九这日,袁熙将元宝换了十个五两的银锭,给冯大叔冯大娘强留了四个,剩下拿回屋中给水柔收着,水柔在他掌心拿了两个,转身收拾着包袱笑说:“这个给家里亲朋买点礼物,其余的你拿着,回家后少不了宴请亲朋的,他们六个一定要好好酬谢,我和你一起挨家去送点心吧。还有乐笙也不知回来了没?呀,子昭,岐哥哥送的玉佩呢?”
袁熙哼哈半天,看水柔瞪着他小声说:“留着那个干嘛?还真想有朝一日从驿站跑到他家去吗?”
水柔心里好笑,假装没有听见:“你再说一遍,那么小声,我没听到。”
袁熙挺了挺胸膛大声说:“我收起来了,我就是看上他那好玉了,难道柔儿舍不得给我?”
水柔过来在他胸前用力一拍:“收起来可以,却不能送给你,那是岐哥哥送给我的。你喜欢就帮我收着吧。”
袁熙定下心来搂住她的腰吻上脸颊厮缠不休,水柔偎在他怀中说:“子昭,过会儿上街给家里每人买件小礼物,这离家也一个半月了,他们六个和媳妇,乐笙,冯大叔冯大娘都不能落下。。。。。。对了,临走前将冯大叔家的水缸挑满了。。。。。。”
袁熙放开她答应着转身:“我这就挑水去,他们六个和乐笙有好酒好肉就行了,他们的媳妇柔儿想着拣喜欢的买就是。”
水柔追在身后:“那一箱子书还拿回去吗?”
袁熙回头说:“那是自然,要送给李家小二的。”
水柔呐呐说:“要不送新的?”
袁熙笑道:“旧的都有注解和心得,新的哪里会有?柔儿记着把花灯带走。。。。。。”
水柔仰头望着花灯又忘了那书不住得笑,想起袁熙昨夜将花灯挂到床侧上方,花影正好照在她身上,袁熙的手和唇舌沿着花影描画,自己的身子就如汪洋中的小舟般,上下颠簸着几乎要窒息。
院子里冯大叔拼了命得阻拦袁熙挑水,拗不过只好看着他一趟趟把水缸挑满,冯大娘从屋里出来不停唠叨老头子:“他是天上星宿下凡,你也敢用,真是。。。。。。”
水柔挑帘子出来站在屋前:“他还是他,大叔大娘尽管用。”
袁熙笑着走到她身前伸着脖子让她擦汗,水柔为他拭去汗水:“瞧瞧这汗,再不多干活,这身子都该懒了,还不如冯大叔的身子骨强健。。。。。。”
四个人又笑起来,冯大叔冯大娘为他们准备丰盛的饭菜,二人自去街上逛去,先给袁熙买了一把扇子,水柔掐着手指头买了四块布,公婆璎珞一块,张媒婆一块,回去再量体裁衣,袁熙最近缝了好几件新衣,暂时不用。又买了十只不同样式的珠钗,都是配着人的模样气韵买的,婆母璎珞张媒婆六少媳妇乐笙母亲,乐笙母亲没见过,就照着婆母的式样稍鲜亮一些,又数着冯大娘家自己家张媒婆家六少家年后去过的亲戚家邻里街坊几家,买了各式点心,袁熙悄悄在她耳边说:“这些点心样子都没有柔儿做的好,味道应该也好不到那儿去?”
水柔嗔着他也低声说:“可这是国都买回去的呀,大家收了准高兴。”
袁熙点头觉得有理,回头一看点心摞了很高,苦着脸:“柔儿,这得跑几趟才能搬完呀?”
水柔对掌柜绽开笑颜笑着指指袁熙:“掌柜的,这位可是今科探花郎,呆会儿能打发伙计给送回去吧?”
掌柜笑着点头:“既是探花郎,自然得给送回去。”
水柔高兴得付了银子告诉他地点,和袁熙并肩往别处去了,掌柜心想,冲着这花一般美人,我也得给送回去,何况还是探花娘子。。。。。。
两人闲逛一阵子回去后,点心已送到了,水柔挑出两包给冯大娘送过去,回到屋中袁熙却不在,准备好饭菜也没回来,冯大叔冯大娘执意等他,过一会儿满头大汗回来了,问去了那儿只傻笑着说出去随便看看。
饭后水柔帮冯大娘洗好碗筷收拾完厨房回屋时,袁熙正坐在床上,看她进来冲她不住傻笑,水柔坐到他身边探了探额头疑道:“刚刚跑出去中了魔障不成,怎么傻笑起来没完?身后藏了什么?”
袁熙从床上纸包里拿出一件浅绿镶了白边的绸衫:“数着手指头算这个算那个,就是没想到给自己买点什么,柔儿试试这个。。。。。。”
水柔的心里暖上来娇声说:“那子昭为我换上吧。”
由着他解下衣衫为她换上,看着不住点头,水柔笑说:“还真是合适,颜色也是我喜欢的。”
袁熙又变戏法一般从袖子里拿出一支玉簪插在水柔发间,一副小玉环为她坠在耳上,水柔腻在他怀中:“都是我喜欢的,子昭还真是会搭配。”
袁熙嘿嘿笑:“衣裳确实是我选的,不过大小是店里老板娘问了你的身形给选的,玉簪和耳环也是她给配的,我本想拿红色玛瑙的,老板娘笑我,说我俗不可耐土得掉渣。”
水柔也取笑他,两人笑闹在一处,水柔突然问道:“那你的银子是不是花光了?”
袁熙笑说:“挑最气派的店铺买的,花了十。。。。。。不对,是二十两。”
水柔一戳他脑门:“都花光了?今日买点心和珠钗我的十两花光不说,还搭进去些盘缠。我们怎么回定远去?”
袁熙愣愣看着她:“他们六个会雇马车来接我们。”
水柔笑着咬牙:“他们哪里知道你今日就回去,要不是起了战事,回去怎么也得半月以后吧?”
袁熙点点头,两人四目相看,水柔的手指又要戳上脑门,袁熙忙说:“柔儿,那玉,把那玉珮当了。”
水柔抓住袁熙的袖子,手伸进去找,拿出一个小银锭:“这个得有三两吧?为了那玉佩探花郎竟煞费苦心,就是一个铜板没了,都不能把它当了。”
袁熙耷拉着脑袋不说话,院门外有马蹄声传来,冯大叔在屋外说:“马车给你们雇来了,把一应物事都装上去,车主会给你们送到定远家中,都是认识的老朋友了,可放心交给他。老太婆舍不得你们两个,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