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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弦为她束了发,看着她头顶的玉簪道:“整日这样着装打扮委实不好,什么时候你也穿上一回女子家的衣裳我看看。”
她详装未听见,起身走到屏风后拿了架子上干净的衣袍穿上身上,再出来的时候已是一名仙姿佚貌的贵公子。
接下来的日子她未曾出去,苏景弦倒是常常出入于客栈之内,每每晚膳时才返回。巧儿也不知什么时候知晓了她的身份,改口唤她夫人。初闻之时她与苏景弦正在楼下用午膳,执在手中的筷子险些落到地上,苏景弦倒是优雅,重新给她递上一双筷子,轻笑着对着巧儿道:“夫人乍一听不习惯,日后多喊喊便行了。”自后,巧儿见了她便是一声“夫人”。
沿着楼梯缓缓踏下,看见宁霜正坐在低处的栏杆上发愣,她也止住了步子静静地看着她。这时有小二捧着一堆破碎的衣服经过,宁霜喊住了他,问道:“这是要做什么去?”
“这些衣服都没法子穿了,老板让我给扔了。”
犹豫着手探入怀内,抽出一条帕子递给他,道:“劳烦小哥顺便帮我把这个也扔了。”
“好嘞。”小二爽快的答应了,伸手来接她的帕子可她却不松手,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问道:“姑娘,还仍不仍了?”
“仍。”说罢便松了手。
林无忧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然后轻声走至她身后,不言不语。
“姑娘不问我为何舍得吗?”
“因你醒悟了。”
“我一直很清醒。”她突然跃下栏杆站在她面前,一向冰冷的脸上溢出一丝笑容,“姑娘若是没什么难处就随公子回京吧,有时候连我都羡慕姑娘能让公子用情至深,若能得一人如此相待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微微一笑,她问道:“你是不是怨过我不识好歹呢?”
宁霜未曾想到她会这样文,竟有些哑然,怨过吗?应该吧,在未见她之前听闻公子为她咳血晕倒时是有着些怨怒的,不过见到她才知道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让一向清高冷傲的公子变得有血有肉,相貌可倾城、绝世独立,毫不娇贵。
林无忧见她不语笑着道:“不只是你,我也怨过我自己。”说罢她便折回了房间。
晚些时候苏景弦在她房内翻着几本医书,林无忧突然坐在他身旁出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京?”
抬起头紧盯着她看了良久,才道:“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便回去。”
她有些扭捏地看着他,伸出右手摸摸自己的鼻子偏着脸问道:“我若就这样回京凌沭会不会不让我进城?”
闻言苏景弦大笑出声,扔了书搂过她抱在膝上,“他若不让你进城我再随你回江南。”不顾她的挣脱,他靠在她的肩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混杂着她身体的芳香吸进肺腑,“凌沭不会如此的,你大可以放心,幼时与他一起常听闻他说起你,他对你这个妹妹很是疼爱。”
带着苦涩的笑意,她摇了摇头,“今非昔比,我与他生分了十余载,就像我与陛下一般,就算近在咫尺也未能一眼认出。”提及德熙帝,她轻咬着唇低头看着他衣袍上的暗纹,“我不知如何面对他。”摇了摇头她站起身,带着些坚定的语气道:“你若是办完了事情便回去吧,日后别再劳碌了。”
闻言苏景弦脸色倏地一变,带着些阴沉,“那你呢?”
“回江南。”她答得笃定,猛然间被他扼住了手腕,有些吃痛地想要甩开可在撞上他泛着寒光的眼眸时愣住了。
“林无忧,我难道还没有重要到让你抛却那可笑的背负吗?陛下又如何?凌沭又如何?你不能一辈子躲着他们,你只想到了他们那你可有想到太后、老侯爷还有视你如几出的容妃娘娘?还有你的小丫头,你就忍心让她孤坟穷茔在京城?你有做错什么吗?要错只错在你你当年突然离宫,你汲汲营营这么多年最后才知道自己不过是别人的一颗棋子。”他毫不避讳地揭开她心底最深处的一道疤,言辞冷酷,句句刺进她的心头,摇晃着身子退后几步,她的脸色惨白,倔强地咬着唇,强人着眼睛的酸涩看着他,“我以前就说过你不是我,不会理解我的苦楚的。一个是要我死的父亲,一个是和我谈条件的哥哥,他们以前可宠我上天,现在是恨我入骨。”
闻言他冷笑道:“我不是你那你又是他们吗?你知他们所思所想、所有的计量吗?”见她低垂着头不言语他紧握着身侧的拳头,忍着锥心的疼痛,他沉着声音说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说罢便拂着衣袍走至门边,拉开门看着站在门外的苏言与苏行,他又转过身子道:“你好好想想吧,今日我说话大了些。”然后反身出去了关上了门。
她看着桌上喝了一半的茶水与翻开的书册,摸摸自己的脸颊,还好没有哭。
作者有话要说:林无忧需要当头棒喝,苏大人给了一剂猛药啦,表拍我。。。
80、第八十章
80、第八十章 。。。
林无忧一夜无眠。翌日,是巧儿来敲她的房门,伺候她起身,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青丝垂落、玉貌花容,她突然问道:“巧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巧儿正在为她梳着发丝,闻言看了镜子里的她一眼,蓦地低下头去红着脸道:“回夫人,已经巳时了,公子出门前吩咐奴婢到这个时候来叫您。”巧儿说着兀自笑开了,细心地梳理着手中的青丝,“公子很疼爱夫人呢!”
她缩了缩肩,房内的火盆已经熄灭了,空气中带着丝丝冷意触及在她的手背上,抬起手指着镜中自己的眉心,眼底平静如深潭。看着巧儿帮她束好发,她垂下手站起身拢了拢衣袍,月白的袍子上用银线勾着暗纹,很是华贵。
下了楼寻了个空桌坐下来,忽闻得邻桌有人交谈——
“怕是不行了,我京城里有个当差的亲戚说这几日沭王领兵围城了,整个宫里的局势紧张得很。”
“难不成沭王要谋反不成?”
“或许吧,沭王常年驻守在外,天高皇帝远招兵买马培养自己的势力又有谁知道呢!”
“……”
那两人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接着聊起了街头巷尾的趣闻。摆在面前的茶水已经凉了,巧儿端着早膳放在她面前,“夫人,这是公子吩咐给您留着的,一直煨在火上,还热着呢!”随着她揭开盖子,一股香气飘入鼻中。
“巧儿。”
“是。”
“你是谁留下来的?”
“是夫人您呀,夫人待巧儿犹如再生父母……”
她挥袖打断她的话,“知道便好,日后你只要听我的差遣就行了。”
闻言巧儿低下了头怯怯地应了一声,昨儿晚上房里那么大动静她是听见的,本想说些好话的却被林无忧不耐烦地喝止住了。她的心思林无忧又怎会看不出来,看了眼冒着热气的粥,本想不吃可想想也犯不着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吃了将近一半后她放下勺子,抬起头正看见苏景弦站在门槛边,也不知道站了多长时间了。
她垂下眼帘对着一边的巧儿吩咐道:“给端走吧。”桌下她的双手交握在一起,看着空了的桌子,不发一语。感觉有身影期近她缓缓抬起头看着已经站在她面前的人,负气似地她也站起了身子与他对视。可看着他她竟然眼底泛酸,他的面上有掩不去的憔悴,此刻更显病态。方才明明刚喝了粥,现在嗓子却是干得发不出声音来。
“巫城的事情已经办妥,我过两日就回京。”说完他便越过她上楼去,徒留下呆愣在原地的她。
沿着街道一路走下去,有看到杂耍的,她也跟着挤在人群里看着,没有大声喝彩最后只丢了些碎银子就走了。赌坊、戏园子,这些地方她都去绕了一圈,听完戏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摸摸肚子是有些饿了,一整天除了糕点茶水也就只喝了半碗粥。不急不慢地踱着步子往回走,迎面遇上了苏行,他正一脸焦急地往她这边过来,“夫人怎么突然出来了?公子都快急坏了,正让人四处找呢!”苏行一边说着一边抹去额上的汗珠,“巧儿姑娘还被公子罚跪在您屋里呢。”
林无忧没想到会闹成这样,她只是随意出去走了走一时间忘了时间回去,等到她回到客栈的时候苏景弦正坐在一楼,看样子像是在等着她,顾不上和他说些什么,她急急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推开门进去巧儿正跪在屋里,背脊挺直。她绕到她面前要拉起她,却被她含着泪推拒了,“没有看好夫人是奴婢失职了,公子要处罚奴婢,没有公子允许奴婢不能起来。”
“你先起来,我去跟他说。”
“夫人您就别为难奴婢了。”
原本平淡的心现在突然聚积了怒火,她冷着声音命令道:“起来,你是我的丫鬟,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