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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行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南凌皇宫,便把一早知道的消息悉数告诉了他,“陛下近日身体微恙,已经罢了几日的早朝了,沭王也早我们之前回京,现在在王府内。”
“国舅呢?”
“国舅前几日去了趟太医院,拿了些药。其他倒没什么。”
“什么药?”
苏行突然脸红了,憋着气不再吭声,苏景弦睥睨他一眼,看他一副羞怯的样子随后了然,不由轻哼一声,“耳听为虚,让人去好好查查,国舅到底去干什么了,我要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是。”
“你先下去,晚些时候进宫。”待到苏行退了出去,他拿着那一张不在平整的信笺回了卧房,走到床边就这么倒了下去,垂在床边的手有捏着那薄薄的一张纸,不住的晃动着。
林无忧,你想干什么呢?你能掀多大的风浪呢?
北齐,皇宫内。
这一日齐易荀从宫外回来,直接来了咸福宫,李贵妃见了忙欢喜地让宫人多添了一副碗筷。
“来得早啊不如来得巧,我们这正准备用膳呢。”她亲昵地拉着齐易荀的手让他坐在自己的右手边,小九极为不屑地嘟着嘴坐在林无忧身边,“你看母妃就是疼大哥多一点。”
林无忧听了面上含笑,道:“娘娘是许久未见到四殿下了,念得慌。公主日后若是嫁人了,到时候回来娘娘定是比现在还要欢喜。”
小九当做没听到她说话,埋着头吃菜,不过耳根却是红了,此刻她脑中想到的是日后嫁作人妇,苏景弦会很贴心地抛开公务陪着她回北齐吗?
“无忧这话说得对,小九什么时候能让母妃比现在还要欢喜呢?我看着朝中俊才也不少,到时候让你父皇和你大哥给瞧瞧,赶在今年春上就嫁了可好?”
“我不要。”小九突然扔下筷子,有些恼怒地看向李贵妃,“为什么非得是我朝臣子,母妃知道我的心思的。”
“这……”
“小九!”齐易荀突然散了脸上的笑意严厉道:“我朝臣子怎么了?难道就没有一个比得上苏景弦吗?单从一个病弱之躯上来说他就比不上我朝任何一个臣子!”
“我不在乎!”说罢她便跑开了,李贵妃见状忙不放心地追了上去,领着她去偏殿了。
林无忧有些尴尬间齐易荀突然道:“让你见笑了,小九就是被我们给宠坏了。”
“殿下与娘娘疼爱公主这是自然的,公主品性温良,刚才也只是一时气恼,殿下切不要当真了才是。”
闻言齐易荀脸色缓和了许多,他突然笑着问道:“你说苏景弦怎么这么大能耐?你们盛京看上他的姑娘多吗?”
林无忧垂下头,轻捋着腰间玉佩的流苏,道:“这个我不知,传言盛京第二富商家的二小姐曾相中了他,不过也就那样,并无后话。”
“我怎么听闻我大哥说苏景弦有个未婚妻呢?”
作者有话要说:完工,看空空了,嘿嘿
37、第三十七章
37、第三十七章 。。。
她的手一僵,悬在腰间的玉佩从手中滑落,好在有绳结拉着才不至于脱落。慢慢地垂下手臂,宽大的袖袍遮住了紧握成拳的手,原来他有未婚妻?那么大家就是在相互欺骗了?这样想着倒觉得心中好受了不少。
抬起头时,素净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她看向齐易荀,一脸轻笑道:“这些我不知晓。”
“你也不知?”齐易荀不由多看了她两眼,却看不出什么异样。
“是。我入朝才短短两年,与苏大人也不是很熟识。”
。
晚上,月明星稀,这是她第一次看星星,此刻坐在宫殿的台阶上,背靠在身后的圆柱上,是有些凉,却能让人很清醒。小九已经睡下了,也不知李贵妃与她说了什么,林无忧在她之前回到宫里,小九过了许久才回来。她看她一脸的欢喜全然没了用膳时候的恼怒,本来想安慰她几句的遂也就作罢。
小九喜(霸…提供下载)欢苏景弦,若是女子总会对那样一个人动心,有才智、有谋略,长得又好看。哦,凤倾城那厮长得也好看,可是和他却是不同的,凤倾城骨子里透着些风流,至少她是这样觉得的,而苏景弦又是给她一种他很长情的感觉。
她这一生或许是坎坷的,却也无悔。活了这么些年也算是知足了,当年若不是李氏兴许她就随着母妃和未出世的弟弟去了,她知李氏也不好过,有时李氏看她的眼神,总透着些怜惜,有时也有她看不懂的情绪,透着些狠绝,她不曾去多想,李氏与她一样,都是带着仇恨出宫的。在安阳时,年幼时也有一段时间是贪玩的,李氏也曾拿着藤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训斥她,让她跪在母亲的灵位前,那一鞭鞭打在她身上直到她认错,发誓再也不贪玩了,而后李氏便给她上药,抱着她哭了一夜,第二日她也不顾身上的伤口,拿着书本去连着几日贪玩没去的学堂。她不曾告诉李氏她贪玩和别人抓蛐蛐是因为她可以把抓到的蛐蛐卖给隔壁想要的却不敢去抓的张府的小公子。
她回盛京之后,打点了不少关系,宫里有她的人,朝堂里也有她的人,虽不是位极人臣却是些靠得住的。她不曾去过侯府,几次马车经过却也只是停在门口,看着侯府紧闭的大门,百感交集,林侯爷什么都没有了,只除了死不带走的名利,或许他心中也怨,可也只能在心里怨,毕竟他是为人臣子的。她觉得相见不如不见,那样只能更让老人家伤心而已,毕竟已经十几年了,何必勾起那伤心的往事呢?
德熙帝作为一个帝王待她是不薄,可作为一个父亲,少了那十几年的亲情联系,再加上当年他对颐华宫大火一案的处理让她深深觉得不满,这几年对袁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不闻不问,她更是从心里亲近不起来,只觉得他们是君臣。
她仰望着那苍穹,天际如墨,想着要是最后他知晓了会怎样呢?不由伸手向脖子间探取,触及领口才想到那东西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低头看着垂在腰间的玉佩,合起来便是一对,她一直挂在腰间,不作其他,只为留个念想。
换了姿势继续坐着,慵懒地翘着一条腿,不由长叹一口气,苏景弦,她高攀不起,一个待罪之身有什么资格去一世白首?今日知晓他也是有婚约的人,她不明白他所想的,却是能感觉到他的温情,她以为也许是他一时觉得新奇,毕竟他一朝丞相的天威是不能让人扫了去的,也就只有她瞒天过海在他身侧多年,欺骗了众人。或是等到哪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荒唐说不定便会回头,一个名门世家怎能容下一个罪人。她对苏景弦,不敢动心,她要死死地守住自己的心,他再好,终究不是她的。
安阳早前有消息传来说那人已经完全失忆了,整日像个孩子般脑脾气,半痴半傻,也对,那药的分量她下得不轻。这样也好,重新开始。该杀的,该留的她自有定夺。
夜间寒气极重,她抱紧了双肩,却还是不想回房,想着在北齐也有些日子了,不知道府里怎么样了,还有朝堂。苏景弦是聪明人,相信他会为她寻个好理由的,现在自己孑然一身独来独往倒也没什么牵挂。
“公子,夜深了,早些回去歇了吧。”平儿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侧。
“我还不困,你先去睡了。”她仍保持着那个姿势未动,吩咐她下去。
平儿听闻并未移动半分,还是恭敬地站在一旁,林无忧看她一眼道:“你不用陪着了,女子家身体弱,抵不住这夜间寒气,进去吧。”
“那公子……”
“我习惯了。”
平儿低垂着头,咬唇片刻,最后道:“我去给公子拿件衣裳来。”
“哎,不用……”她回头唤着却已经没了那丫头的身影。不多时平儿果真拿了件大氅出来,她自己身上也加了件衣服,看样子是要守着她了。
林无忧披上厚实的大氅,缩着肩倚在柱子上,突然笑着对她说:“你过来这边坐,我们来聊聊。”
“是。”平儿依言坐在她旁边,坐得端正,不像她那样慵懒。林无忧看了不禁笑了,一般女子确实会如此。
“你进宫里几年了?”
“不多,三年了。”
“家里可还有亲人?”
“有,父母健在,还有一个弟弟。”
“当初怎么想着进宫来的?”她倒是问上瘾,一个接着一个的刨根究底。
“地里收成不好,交不起税收,弟弟也要念书,我想着宫里肯定胜过大户人家,就想着赚些银子。”
“你真是懂事。”闻言她不禁长舒一口气,眼前升腾起一片白雾很快又散去。“三年了,该出宫了吧,早些出去,日后寻个好人家嫁了,相夫教子,过些安稳日子也不错。未必要显赫富贵,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