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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明天再说吗?”
浑身的紧绷酸痛,还有放下这么多年来的重担,在这柔软舒适的空间,一夜酣眠之后,终究远离。想要睁开犹带着些疲涩的双眼,但一双软软的小手却阻碍了它的工作。捧住他脸后,缓缓出现在他视线中。
原来压住他胸口的重量不是来自棉被,而是个小小个头的顽皮小子小宝,他的儿子。他还没学会怎么去当一个父亲,便已是一名六岁小子的爹了。他该怎么对待他,才能表现出最大的善意?望着小宝略带好奇又有些畏缩的双眼,他再次陷入了深思。
“叔叔,你醒啦?”小宝好奇的问着。一路对他有些害怕和惊惧,却在秘密基地里看到他之后,放松了一些警惕。娘说过,知道秘密基地的人,都是一国的。
“小宝?”孩子的善意几乎让他喜极而泣。伸出双手轻轻握住脸上的一双小手,搓抚着属于稚儿的柔嫩以及感受着自己血脉的延伸。
“叔叔,快点起来吧!刚刚干爹派人来,说是要请我们吃饭,还要听听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呢!”
“干爹?”宿紫猛地发问,这小子还没有叫他爹,就喊别的男人干爹了?察觉到自己凌厉的眼神似乎又吓到了孩子,他便努力挤出一点点微笑,可是心头却像是打翻了陈年老醋坛,酸味冲天的问着:“你的干爹,是什么人呀?”
“干爹是城主大人,是苏杭城最厉害的人!”小宝得意的宣誓,完全没有把亲爹的郁闷放在眼里。
风月楼,严令玉自家产业之一。走入二楼最里间的岁寒厅,小宝便兴冲冲扑上来,甜甜喊道:“干爹!”
同样是熟练的动作,单手抱起小宝。小宝亲昵的攀着他的脖子,糯糯的声音向他一路汇报上京城的见闻,小脸上满是兴奋和讨好,看得某人心里颇不是滋味。
严令玉坐到主席,顺势将小宝安放在自己的腿上坐着,看一眼面色不善的宿紫,问道:“苏夫人,此次上京可还顺利?”
卫觉等人,因为南延帝遇刺,才急急上京去,如今朝廷已经发了告示,说是南延帝遇刺身亡,夜国的天下已然换了主子,一行人却半点悲伤不见,回来又多了一位器宇轩昂的男子,严令玉稍加思索,便有了一些腹案。只是这人如果当真是南延帝,要他放弃天下至尊的宝座,转而隐居到小小苏杭城,该是有什么了不得的理由吧。
难道他的目标,竟是这位神秘莫测的苏夫人?
“谢谢城主的关心,一切都好。”卫觉与他倒了茶水,又答了几个问题,齐冰与依依也都不时插入话题,众人言笑晏晏,似是只有宿紫一人,被晾到一边了。卫觉似是察觉到他的失落,为他夹了一些菜色,又在桌下悄悄的捏了捏他的手,这才让他面上好看了些。
严令玉冷眼看着两人的互动,忽而问道:“这位兄台,还未介绍?”
“这是民女的前夫,宿紫。”卫觉一语既出,众人皆是一惊。只不过大家惊得是这个“夫”字,而宿紫不悦的是那个“前”字罢了。
“原来这位就是苏公子,久仰了。”严令玉向他举杯,只是微抿了一口,便转而向卫觉问道:“关于彩棉的问题,还有一些事情要向苏夫人请教。”
宿紫听得云里雾里,而卫觉也是眉头轻皱,但还是中规中矩的问道:“是这批彩棉,出了什么纰漏吗?”
“有农人今日来报,棉叶出现了大量枯黄的迹象,查了许久也不知缘由,不知苏夫人可有解决的方法?”
卫觉为难道:“城主你知道,民女不太明白这些。待得我再查一查相关的书籍,再与你联系。”
严令玉只得皱眉允了,过了半晌,又道:“苏夫人,此事虽是小宝无意泄露出来,我便违了你的意愿在夜国推广开来。不过彩棉彩茧在苏杭城这几年的成果来看,已经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如今已不是你我之间的小事,而关乎千百农户的衣食保障了。严某再次恳请,请你将那农书翻译过来,交由农业专家来研究,你看如何?”
卫觉不语,他便又劝道:“此事利国利民,可是件功成名就的大好功绩,相信如果禀告贤明的圣上,他也是乐见其成的。”
说罢便若有似无的看了宿紫一眼,后者仍是一团雾水的样子。卫觉微微一点头,答道:“民女不求功名显赫,倒只希望一生平稳和乐。不过城主既知此事攸关民生,对这些新技术的采用,还当慎之又慎,千万不可孤注一掷才是。”
“那便是你同意翻译此书了?”严令玉眸光一亮,满口承诺:“我以苏杭城城主的名义保证,一定善用此作。”
“苏杭城有城主这般的父母官,实乃百姓之福。”
回到客栈,宿紫追问之下,才知道了此事的前因后果。原来是卫觉在为小宝讲床头故事之时,听他讲起与干爹在蚕室里看到蚕宝宝的事,随口说了“家乡有彩棉、彩茧”之事,还编了两个童话故事,只为哄他睡觉。哪知小宝将此事原话转告了严令玉,惹得对方专程来问。她便在空间找了一找,还真有当时莫名收集的农桑书籍,还有一些种子的赠品之类,貌似是多年之前,参加某次书展的斩获。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在空间成功培育了种子,便当成赠品,赠与平时对他们母子诸多照料的城主。
后来,在严令玉的推广之下,彩棉、彩茧在苏杭城一举成名。卫觉便也有了数不清的麻烦,因为新品种的培育总会有各种问题,她本是一问三不知,只得每次带着问题找答案,所幸这些书籍的内容还算完善,都有对应的解决方案。时间久了,严令玉便生出:让她译出此书的注意。因为卫觉曾不耐烦之下把书直接赠他,因为文字不通,他自己也是看不懂。
从前的卫觉,一心觉得麻烦,加上顾着客栈没有心思摆弄这个。但今日严令玉既说:“如果禀告贤名的圣上,他也是乐见其成的。”那么这件声名显赫的事情,还是交给这位“贤明的圣上”去做好了。他不是爱民如子么,可以再爱一些没错。
被两摞小山般的资料书压桌的宿紫,等着眼前一脸坏笑的女人,只好耸了耸肩。不就是译书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译吧。听说城主给的稿费很是不菲,歇下了君王的重任,也是没了收入。要挣钱养家,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43章
僵持,平衡,暧昧,或是赌气?宿紫来到苏杭城有半个多月了,生活起居一切都被安排的妥当。只是他与卫觉之间的感情账,却一直不知从何算起。
她并不拒绝自己的偶尔亲近,却从不愿意接受更进一步的探索。她似乎在等着他松口,而他,却也因为各种原因,有了自己的坚持。或许是那个不喊自己爹的儿子,或许是那个总是在店里晃来晃去的齐冰,又或许是那个家大业大的严令玉。
他为她抛弃了在这世间的一切,事先却未与她商量。他不确定,甚至可以说有些惶恐。她虽是片刻没有拖延的上京去救他,可是也并没有承诺过什么。别说男人不需要这些,他的心还是渴求,只要她稍微给一点点暗示,他便可骄傲宣誓他的所有权。可惜这人真是半点风情不懂,可千万不要告诉他,她还为七年前的事情生气。
该气的人应该是他。不是吗?被一夜榨干之后,始作俑者竟然连夜潜逃。不仅带走了他的无限思念,还带走了他的骨血,怎么算这女人不都应该处于下风吗,怎么她竟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似乎做错的人竟是他?
扔掉毛笔,湿润的笔头在纸上滚了一圈,所到之处留下一圈黑渍。好嘛,这一张纸又算是废了,宿紫无奈叹气,将那纸团揉成一团,无比怀念二十一世纪的打印机,虽然那些记忆,已经逐渐变得模糊不已。
正打算继续挥笔译书,却看到卫觉如急惊风一般冲进来,楼上楼下找了一番,急急问他:“小宝呢,你看到他了吗?”
“没有,怎么了?”为何脸色如此惊慌失措,宿紫站起身来,陪她又找了一圈。
“依依与小宝都不见了,你看这个!”客栈里的店小二刚刚出门的时候,遇到一个小孩拿着这封信,说是要交给老板娘。宿紫展开信纸,上面斗大的字写着:“想要孩子,拿神农经来换。”
卫觉一阵晕眩,宿紫扶着她,一边安慰一边分心分析。这字迹写的歪歪扭扭,倒像是不识得本国文字的人写的,如同很久之前他与卫觉学字初期的作品,而对所谓神农经有兴趣的,该是严令玉的竞争对手才是。那本书的名字本就是普通的《新彩棉的种植表现与栽培技术》之类,直译过来严令玉嫌弃没有气势,便取了个《神农经》的好名字,不低调的结果就是招来了祸事。
“通知严令玉吧,他或许对绑匪有所了解。”
卫觉也留意到这些,便应了,往外找人送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