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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领着众人来到了西屋。
几盏宫灯,将屋子里,照得格外亮堂。
明月自桌子一侧坐下,面对不肯落坐的众大臣。
“现在可以说了吧。”
“老臣代表所有燕国的臣民,请女皇陛下收回联姻的决定!”
“嗯?这是你们皇上的意思?”明月被他些人的话,弄得有些懵。
“是臣等与所有燕国百姓的意思。”
“哦,”明月点头,不动声色地:“能给我个理由吗?”
“众所周知,女皇陛下在黎国就有数名皇夫,而苍狼国的前国君又对陛下万千宠爱,臣等觉得陛下与我大燕皇帝,并不合适。”
明月脸色不变,心里突地发紧,“你们还想说什么?”
“今日,早朝,皇上曾说陛下怀有我燕国的龙嗣,想母凭子贵,联姻后册封陛下为大燕国后,臣等觉得此觉不妥。”
“有何不妥?”明月隐隐明白了他们的来意。感觉到他们要拿她腹中孩儿说事,脸色也沉了几分。
“恕老臣直言,臣等觉得陛下腹中胎儿并非燕国血脉!”
明月强忍着想要拍桌子的冲动,冷冷地眯起眼,“你们凭什么说本皇腹中孩儿不是子恒的血脉?”
为首的大臣与身后诸人对视一眼,“陛下腹中孩儿,有可能是苍狼国君,更有可能是黎国几位皇夫的骨肉,又或许,另有其人……”
“你们既然不确定,又怎么能断定不是你们国君的孩子?”
“臣等,宁肯错杀!”
“混账!”明月低低咒了一声。
众臣皆跪,匍匐在地,头也不再抬一下,但声音依旧铿锵有力,“请陛下恕老臣无礼。臣等也是为了我大燕江山血统纯正,所以,请女皇陛下签下这份保证书。”说着,将一册明黄色的册子递上来。
明月从未受过此等侮辱,这些人,居然在怀疑她的孩子血统不够纯正,子恒最清楚不过,为什么这些人不去问他。
“写了什么。”明月连接过都觉得是种侮辱。
“臣等,以先皇托孤重臣的身份,恳请女皇陛下,签下这份保证书,保证生下孩子之后,不姓我大燕姓氏,不以嫡子身份出现于燕国,不入宫廷争夺太子和储君之位;燕黎两国取消联姻,女皇陛下从此不再见我大燕国君!”
“如果我不答应这些要求狗屁呢?”明月胸中怒气翻滚。
“那臣等,就要请出先帝的诏书,在国家危难之时,国君失策之时,废除国君,别选闲王登基称帝!”
“呵呵,也就是说,我不答应,你们就要废了子恒的皇位?”明月突觉好笑,子恒这个皇位,居然是被架空无自主权的。
“你们觉得皇上会同意你们这么做吗?”
“臣等觉得,身为燕国国君,会以大局为重。而且,臣等已为皇上选出新的国后,只等女皇陛下离开,便要举行选后仪式,由天下臣民选出德,行兼备的国母娘娘。”那大臣坚定不移地继续说着。
“还请女皇陛下签下保证书。”另个大臣将保证书送上来。
明月看着那写得密密麻麻的条条律律,忍俊不禁。
轻轻接过那小金册子,淡淡的笑了笑,转而,伸向一旁的烛火上。
册子一角很快点燃,熊熊燃烧起来。
众臣们大惊失色,瞪着明月如同仇敌,悲呛怒质:“你这是何意?”
明月甩了甩,将燃烧着的册子甩到了一旁的铜盆里,冰凉的目光投到众臣之间,“本皇腹中胎儿,如果,是男孩,就是你们燕国的未来储君;如果是女孩儿,就是你们燕国的未来公主,因为这个孩子,就是燕子恒的亲生骨肉,本皇没有必要跟你们签下这可笑的协议。”
“你分明是胡言乱语,说不定就是给南宫勋那家伙报仇,还要混淆龙嗣的。”几个老臣纷纷站了起来,指责明月。
明月手腕一抬,五枚泛着寒光的无影针亮在胸前“该说得,本皇已经说了,谁再不走,本皇的无影针,会刺穿他的喉咙!”
“你,你这妖女,害了苍狼的前国君,现在又来害我们的皇上,我看你分明就是祸水。你要是一味的想惑乱燕国宫廷,我们一定会请出先祖的遗诏,重新选立国君……”几个老臣口里依旧骂骂咧咧;眼睛盯着那无影针,总归是害怕的,连说着,连向后退,刚才的强势气焰早已吓得溃不成军。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明月靠坐在椅子里,仔细地琢磨起他们说的话……
翌日,子恒一觉醒来,已是响午时分。
疑惑自己因何睡得如此沉。急忙梳洗更衣,跑到明月居住的香上阁。
匆匆赶来,发现已是人去楼空。
明月一行人,早在辰时,便与前来迎接的黎国禁卫返回黎国了。
她走了,居然没有向他道别。心里怅怅若失。急忙返回到书房,提笔写了扬扬数千字的书信,千叮咛万嘱咐,派人送出去。
谁知这封信一去,数月,回信全无,如同石沉大海……
返回黎国。
明月经历磨难返回黎国。
黎国普天同庆三日……
慕容雪身上的伤势,在明月粗心的照顾下很快好起来。
景略则被繁琐的国事缠身,比之前更为繁忙,可较之前相比,两人相处的时间却反而多起来,明月一改比前的米虫心理,对于国家政事,开始亲历亲为,渐而接受了女皇的身份。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明月的肚子隆起来。
众人都适应并回归到从前的状态。
景略挑起国事重担。
苡尘主管国库。
凉川雄兵在握。
与她相处都是严格遵守约定,万事以孩子为重。
这日,明月照惯例,来到皇兄,黎桦的房间。
还未走入,就在屏风后隐约看到一人影闪过。
“是谁?”明月质问一声,半响不见有人出声。
小鱼儿站在一旁,皱了眉头:“是谁在那里?女皇陛下在此,还不出来接驾?”
慢慢的,一袭黑色的纱裙挪了出来。
这袭黑色牡丹纱裙,是如此熟悉。
明月渐渐眯起了凤眸,心头阵阵的发紧。
黑纱裙女缓缓的转过身来,一张写满倔强和忧愁愤恨的脸出现在明月眼前。
“大皇姐!”
这张脸,太熟悉了。她的大皇姐黎离离,她有着一张与她前世妹妹相同的脸。
心跳骤然失了规律。
“呵呵,想不到,你还能认得我。”黎离离将包裹着头发的黑纱揭掉,露出一头雪白的银发。
“你的头发!”快两年未见,她的满头乌发居然变成了一头银丝。
“我的头发!”黎离离冷眼凄笑,“还不是败你所赐,我的好妹妹!”
当年她身体每况愈下,对黎桦更是因爱成狂,终归因了这份近乎施虐的爱恨,煎熬得成了今天这幅样子。
她恨,恨天下不属于她,恨喜欢的男人,心中无她,恨黎明月,可以拥有幸福,恨她自己一无所有。
生命于她,也不过是一具空壳,失去意义。可她不甘心,她要撑着一口气,活着看一看,他黎桦,翻手为云、复手为雨,到得最后,又会落得个什么可笑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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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黎桦的有木有?
爱还是不爱呢
当年她身体每况愈下,对黎桦更是因爱成狂,终归因了这份近乎施虐的爱恨,煎熬得成了今天这幅样子。舒殢殩獍
她恨,恨天下不属于她;恨喜欢的男人,心里存了别人;她恨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凭什么她拥有一切;恨自己的一无所有。
生命于她,也不过是一具空壳,失去意义。可她不甘心,她要撑着一口气,活着,看一看,他黎桦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曲终人散时,又会落得怎样可笑的下场?
明月从黎离离身边走过,尽量忽视了也的满头白发。所有的路,都是她自己选的。
走到黎桦床前,看着床上安稳睡着的皇兄,心里方才放心一些,不过,她应该不必担心的,这黎离离虽然心狠手辣,只是对皇兄的这份情,却似海深纩。
黎离离淬毒一样的目光从明月身上,上上下下。
今非昔比,黎明月早已不是两年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了。如今黎明月,脱去了青涩与稚气,已成为运筹帷幄的一代女皇。
地位,男人,财富,孩子,她什么都有了徂。
黎离离走过去,伸手抚摸上她黄锦袍上由金线绣出的一朵朵蔷薇花。能在凤袍上不乡凤,只绣花的,怕是在黎国历代的女皇中,也只有她了。
“真精致的衣裳啊!”黎离离轻叹着,再看看自己的落魄,眼里凄凉尽现。
明月目光只停留在黎桦脸上,拉开他的袖子,检查手臂上的伤,皮肉之伤都好得差不多了,有太医的精心医治,手臂上并未留下一丝伤疤。只是后背上那狰狞的疤痕,怕是永远也抹不去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