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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暗的马车里,一个女子披头散发,卷缩着抱成一团,对于明月的观望,表现出十分的警惕。
“姑娘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明月从青芜手里拿过灯笼,又示意她们全都退开,才迈步上了马车,离她三步的距离坐下,放下车帘。
微笑着轻声问:“你是‘惠丹’濮阳惠丹吗?”
‘惠丹’惊恐的大眼里现出复杂的情绪,“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本名?”
“呵呵,你别怕,”明月身体向她靠近些,伸出手,想握她的手。
惠丹马上象见了鬼一样摇着头,拼命往不能再退角落缩,活脱脱就是一副饱受摧残地样子。
明月听过慕容雪说起她的身事,对她这个样子也并不意外,再度坐回原位,仍温和的道:“你不要怕,我是你哥哥的朋友,是来救你的。”
‘惠丹’眼里闪过一丝迷茫迟疑,仍是抱紧了身体不说话,但满是疑问的眼神已开始上下打量明月。
“你放心,今后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先跟我下车,我们去洗个澡。好不好?”明月再度向她伸出手。
“你是说我哥哥?”她讶异的看着明月一身美衣华服。
“你哥哥叫濮阳驭韬对不对?”
“韬哥哥——”惠丹的注意力有几分分散,神思也开始追忆着从前的往事。
“对,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而我相信,你也一样很想念他,现在我带你去沐浴梳洗,然后一起去见哥哥,好不好?”
‘惠丹’眼里闪着喜悦,动了动唇,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的问,“你真是我哥哥的朋友?”
“当然。”明月笑容可掬。
‘惠丹’眼里的惧意慢慢褪去,缓缓的向着她伸出手。
而当明月的手触碰到她冰冷的手时,惠丹的身体突如的颤抖起来,大叫着推开她,“不,你骗我,你是想要把我卖掉,你是想欺负我,我不要去……我不去……”
明月忽见她情绪大变,明白她说的话是因为数度被人转手卖掉,最后落得了个军妓的下场,精神上受到的刺激是很难抚平的。
“别怕,在我这儿,没人再敢欺负你,我也不会再让人敢动你一根头发,你放心,别怕。”明月蹲到她身边,伸手将她哆嗦的身子抱在怀里,轻声的安抚。
惠丹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仍自喃喃自语,“我不要见哥哥,不要见到他。”
明月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同时又心有隐怒,真不知道慕容雪平时是怎么整顿军纪的,把个好好的姑娘吓成了这样。真不知道安苡尘要是看到妹妹变成这样,会是如何伤心。
“好好,你放心,等你的身体养好了,我再带你去见他。何况,你哥哥一直很想念你,没有一天停止过寻找你。”
惠丹长长的睫毛慢慢湿~润,“如果哥哥看到我这个样子,一定会嫌弃我,我不想令他因为有我这样的妹妹而蒙羞。”
明月眼圈泛红,“不会的,不会的。”
惠丹垂着眼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再抬起眼,目光落在明月精美的锦裙上,呜咽道:“姐姐,我把你的裙子弄脏了。你难道不嫌弃我吗,我这么低贱,从来没有一个人,肯这样对我。”
明月将惠丹带回寝宫,给她梳洗,换衣,理发,治伤,经过一番的整理,濮阳惠丹终于恢复了女儿之态。
因念及她的情绪时好时坏,明月但将留在身边,与她同床而眠,只是每夜,她总会从噩梦中惊醒数次。
天未大亮,明月自床~上爬起来,先是打了个哈欠。
“啊——”捂着嘴迷迷糊糊的下床。
床~上的惠丹惊弓之鸟地跳起,将她拉住。
“月儿姐姐,你要去哪?”惊恐的睁着大眼,眼巴巴地盯着明月。
“姐姐去上早朝,你再好好的睡会,放心,这里不会有人打扰你的。”明月笑着抚了抚她的头。
“月儿姐姐带我去好不好?我怕你一起,他们会把我带走。”惠丹死拉着明月不放。
“丹儿乖,好好睡觉,等我回来,就带你去见哥哥!”
“不好,不好,不好,月儿姐姐不喜欢丹儿了。”惠丹拉着她的手撒泼打滚的不肯放。
“你这丫头,快放开。”青芜进来看到这一幕,可不乐意了,跑过去就掰开丹儿的手,微一推。
“啊——”惠丹随着她的力道倒下去,稍后即是掩面大哭。
“你别哭啊!”明月本来还没怎么醒,她这一哭,困意全没了。急忙上前去拉。
“怎么了?”慕容雪穿着白色的内衫跑了过来,“还真闹,你要是再敢大声哭闹,本尊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惠丹看着高大威猛俊美若神的慕容雪,顿时止了哭声,惊恐地闭起了嘴巴。
慕容雪冷冷起身,收起满目厌弃的寒光,伸手将明月拉过搂入怀里。“要是太累了,就休息。”一个安苡尘就够让人头疼了,现在又多了妹妹,整天缠着明月,不但令她累得精神萎靡,也害得他七天没有粘过她的身。夜夜孤枕难眠,都快成苦行僧了。
咦——这么快就成苦行僧,那你从前是怎么过的?
明月拿眼神跟他腹语。
慕容雪看着她眼里的丝丝愤怒,极快地在她唇上吧唧一声。
嘿嘿一笑,“你更衣吧,我去外面等你。”……
明月恼怒地捂着脸,急忙回头,惊见一屋子的宫女个个捂脸含笑,真恨没个地缝可躲,她这个男人做事总是不计后果。
从不像景略那般沉稳。
明月领着众宫女走向通往正殿的长廊里。
正自寻思着,围栏边猛的伸出一只手,旋身将她扯过。
“景——”还没说出话来,唇上就被他滚烫的唇~舌压了上来。
极尽缠~绵的热吻铺天盖地而来,明月睁大着眼睛,看着微眯着黑眸亲吻着她的俊颜,对于刚才夸他的话全数收回。
景略落在她腰上的大手紧了紧,骤然松开她半分,垂眸凝视着她绯红的小~脸,“专心点。”
“我哪有——唔,”话还没说出,便见他俊颜度伏下,她下意识的闭了嘴,更微闭了双眼。
景略笑看着她,唇在离她的唇仅半寸之距时停下,凝着她,看着她轻~颤着的睫毛,心里暖得没了缝隙,若是她不在乎自己,何以会配合,会紧张至此。
半天没等来,明月偷瞄着睁开一只眼,“呃?怎么停下了?”
景略嗤地笑开了,手不自觉紧握住她的腰,极快地在她唇上轻了一下,一触即开,并不多留,附在她耳边低声道:“这几日,我好想你。”
唔——明月深吸了口气,压下内心涌涌而上的澎湃情潮,捧着他俊美无匹的脸,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我也想你,只是——你也知道的——”
“也是时候将她交给苡尘;晚些时候,我们去见凉川。”
“他不想见我---”明月垂眸,凉川,凉川就是心里的那块不能触的疼,虽然知道凉川被囚禁在棋社里,可他的轻功她清楚不过,要想逃恐怕不是难事。
“我们就去见他,不管他乐意否。”
“好,咱先上朝。”明月松了手就想走。
“不,”景略笑着摇头,清眸,薄唇,俊逸的五官,清雅迷人。
明月望着,有些失神。
景略微笑,笑着吻上她……
明月痴痴的看着他,良久,紧紧挽住他的颈,掂起脚尖回应他……
失控的凉川(1)
明月是被萧瑟的琴声吸引而来的。舒骺豞匫
这处宽敞奢侈的院落恐怕是这皇宫之中最萧索的地方了,偌大的殿宇,却只空荡荡仅有一人。
院中的桃树下,风吹枝丫扬扬洒酒吹落一地残瓣。
夕阳斜打在一张完美的五官上,墨黑的长发恣意地披散过肩,雪白的长带随风飘舞。
素雅的长袍,随风飞扬遽。
绝俗,不带人间的烟尘。
他莹白的修长的手指搭在萧上,指尖轻动,一串似唤似低呢的声律从指缝间流溢。几个音符饱含着满腹的愁绪,或笑或泣,且歌且诉。
明月倚着漆红的红边望着他,思绪亦沉寂在这哀怨的曲调里不能自拔,想起他凄凉的身世,或许他心里是极苦的,否则怎能吹得如此悲凉的,眼泪如同破洪般涌出恨。
哭了许久,才现萧声早不知何时已经停止,萧的主人正默然注视着她,明月急忙转身,抹去不该有的泪,收起不受控制的情绪,转而才迎向他的凝视。
“你好几天没上朝了,不舒服吗?”
安苡尘只看着不断纷飞的桃瓣,对她的话略略点头。
明月走向桃树下的桃木浮茶矮几前坐下。
“坐下陪我喝一杯茶,好吗。”明月笑说着,亲自拿过还喷着茶香的茶壶,向青玉茶杯内倒了两杯,一杯推到苡尘面前,一杯捧到唇边,任那缕清香扑面。
“陛下有何事?”安苡尘清眸扫过那茶杯,却未去接,而是将萧继续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