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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膜”是种白得近乎透明的颜色,看似很柔软,软软地包围在斐特拉曼身周,像层气晕似的环绕着他。可是每当斐特拉曼试图做出大一些的动作,或者走得离原地更远一些的时候,那东西就仿佛有吸引力般强扯着他回到原地,束缚得他宛如一头处在极度焦躁边缘的困兽。
他不停朝我的方向闯过来,仿佛我是他目标中的猎物一样。可是每每靠近就被拖了回去,反复再三,而他一改以往的冷静,好像突然退回到了当初刚刚复活过来时的样子,狂怒,暴躁,情绪极度失控……甚至连瞳孔都异常地紧缩了起来,那双美丽的眼睛里不见了原本静若大海的蓝,取而代之一片充满了猩红的萧杀,以及不可抑制的狂暴。
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了这样……
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好好一个人外表变成这种样子……
疑惑间,连续数次袭击未果已令那野兽似的男人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他冲着我的方向愤怒地发出一声嘶吼,像只真正的野兽一样。
这副样子令我想别过头,但依旧做不到。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裴利安。”于是轻轻问了句,我费力抬高了视线,看向身边那个神态自若的男人。
他朝我笑了笑:“我只是为他做了件很适合他的衣服。”
“为什么……”我无法理解他的做法,更无法了解他这样做的动机,虽然照刚才两人见面后的情形来看,似乎他们是认识的。于是这令我更加疑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裴利安?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他嘴角牵了牵。
手再次一紧,他将我的脸转向他,那双暗褐色的眸子静静看着我,然后伸出手指,像从前那样温和而细致地在我脸上轻轻划了一下:“当然,也许你无法理解,这一切只是为了你。”
“我?!”
“是的,你,我的艾伊塔。”
艾伊塔?!
这三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我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裴利安也知道艾伊塔?
为什么他也叫我艾伊塔?
“可惜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包括我。”见我不语,裴利安接着又道。“不过也因为此,所以你是幸运的,否则我不知道你该如何面对现今的结果。你看,他还是原来的他,没有任何改变,你却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你,甚至连塞特之手都无法应对……”
后面他还说了些什么,我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都是艾伊塔,那个幽灵般虚幻却又仿佛真实存在于我身边的女人。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三千年的时间,她怎么能够跨越三千年的时间像个幽灵一样紧紧缠着我?又怎么会连我身边认识了那么多年的人也同她有关联?!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着,突然间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我一扭头使劲从裴利安手掌间挣脱了开来,在他因此而微微愣神的时候扬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然后趁他不自禁朝后退开时,我扭头朝着斐特拉曼奔了过去,几步跑到他面前一把拉向他的手,隔着那层透明的东西对他大叫:“走!我们走!”
可话还没说完,我心脏突然像被某种坚硬的东西狠狠砸了一下。
刹那间呼吸停止了,眼前也骤然黑了下来,来不及辨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在一片漆黑中没有任何知觉地躺倒在了地上。
☆、第八十三章
恢复知觉时;我发觉自己躺在一架飞机的机舱里,周围没开灯,隐约可以看到一团团灰白色的云从窗外划过,引擎沉闷的轰鸣透过隔音良好的舱壁在四周嗡嗡作响,听得我太阳穴突突胀疼。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有多久。
寻思着当时是清早,此时天却是黑的;这中间究竟还发生过些什么事,我试图去回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脑子里昏沉沉的,好像溺水似的混沌。
意识再清醒些的时候;开始感觉到喉咙里火烧火燎的渴。抬眼见到窗台边的茶几上放着杯水,忙挣扎着起身去取,却不料这动作让后脑勺突地一阵剧痛;刀割似的,令我不得不再次跌回那张华丽而柔软的沙发里。
沙发很舒服,就像这间机舱,宽敞,舒适,适合人像尸体一样躺在上面,静静地看窗外浮云流动。
但我很难享受到这种惬意,因为头很疼,背上的伤也是。
“醒了?”就在这时忽然听见身后有人问我。
很熟悉的声音,不用回头也已知道他是谁。我闭了闭眼睛,没有吭声。
耳边听见他的脚步声,他走到我身边将那杯水拿了起来,递给我:“觉得怎么样。”
我没有接,只别过头将视线转向窗,咽了咽干燥的喉咙:“还好。他怎么样。”
一开口才发觉喉咙已经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也不知道裴利安究竟听没听清我说的话,黑暗里我只听见他轻轻吸了口气,然后在我对面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拧亮窗边的壁灯。
那瞬间我在他身后靠近舱壁的地方看到一口透明的‘棺材’。
那东西真的很像口棺材,晶莹剔透,似乎是玻璃制的。
但显然并不是玻璃,因为它就是我白天在斐特拉曼身上看到的那层透明,但无比坚韧的东西。此时它似乎固化了,形成一块矩形的样子,而斐特拉曼就被这东西包裹在里面,静静躺着,好像当年睡在他自己的棺材里那样。
脸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依旧很苍白,两颊和眼眶泛着病态的青色。脸上蒙着只氧气罩,连接着‘棺材’外的氧气瓶,氧气泵随着他的呼吸一上一下缓缓起伏,这情形看在眼里,我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后来被困在这东西里的斐特拉曼,他一向冷静的情绪会变得如此失控。
一直以为那是他身上发生的‘变异’所造成的,那极为可怕的变异……
现在看来,最大的原因恐怕是因为这口‘棺材’。
在我以为他只是被这东西给束缚住了行动的时候,这口看起来柔软而美丽的‘棺材’,其实当时正在活埋他,就好像当年他活活埋进那座坟墓,再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点一点剥夺掉呼吸一样。而这种刻骨铭心的感觉,根深蒂固在他脑子里存在了三千年的感觉,突然间再次发生,再次清晰无比地施加在他身上,这是很难不令人崩溃的。
所以,他变成了一只野兽,在这种错乱了时空的恐怖感觉之下。
“很有意思的一样东西不是么。”出神间,听见裴利安问我。
我不置可否。
“这世界唯一令人留恋的东西就是它的科技。比如这飞机,那些枪炮,还有这口能捆绑住这只怪物的棺材。说真的,你今天很莽撞,A,斐特拉曼都无法挣脱的东西,你为什么直接用手去碰。”
“忘了。”将视线转向窗外,我回答。
裴利安说得没错,当时我的确很莽撞。
也可能是最近积压着的情绪在当时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所以冲动之中什么也没考虑,就直接朝斐特拉曼伸出了手。
现在想起仍是后怕的,当时那一下冲击,我还以为自己的心脏被那股可怕的力量给震碎了。 “那东西是什么,磁场?”我问。
“类似的物质,价值三亿欧元。”
“不愧是黑金皇帝,这样一个大手笔,仅仅只为了囚禁住这么一个人。”
对于我讥讽的语气裴利安并不以为然,话锋一转,他朝我晃了晃他手里的杯子:“你声音哑得可怕,确定不想要它?”我沉默了一阵,片刻后终于敌不过这杯东西湿润的诱惑,伸手接了过来,将里头的液体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又冲动了,不怕我在杯子里放什么东西么。”他笑。
闻言我手用力一甩,将那只杯子丢到了地上。
但效果并不好,它没有如我所期望的那样发出那种清脆而突兀的声响,只闷闷在一片厚软的地毯上滚了两圈,然后沉默地停在了茶几下的角落里。
正如我一般沉默而颓然。
于是微微有些烦躁起来,下意识从口袋里摸出支烟,正要塞进嘴,却转瞬被他抽了出来。他将那支烟含进嘴里转过身,从身后的吧台里倒了杯酒给我。
浓烈的‘沙漠红’。
“有加什么特别东西么。”接过酒杯时我问他。
他笑笑:“你可以不喝。”
我端到嘴边近乎贪婪地喝了两口。
辛辣的味道伴着微甜滑进喉咙,暖暖地流进我胃里,身体的疼痛似乎因此而略微缓了缓,于是轻轻吁了口气,我再次朝‘玻璃棺材’里的斐特拉曼看了一眼:“你到底是什么人,裴利安,你怎么会和他认识的。”
他笑了笑,咬着嘴里的烟头反问:“他是什么人,为什么我和他认识会让你觉得那么好奇?”
“你我都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来自三千年前的过去,而我活在三千年后的现在?”
“这只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是,自从他复活后,他所有的时间几乎都是跟我在一起,所以你和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