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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眼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胖妇人。
到底是六婶仁厚,出面来帮着胖妇人说了两句好话圆了场子,才让她和柳家婶子一起成功离开。
只是如此却让一旁的山妮儿很是不满:“娘,明明刚才就是她们故意挑事儿,您还帮着她们说话。”
“如果不给她们台阶下,莫非还让她们留下来给咱们添堵不成?”不等六婶解释,身边的文翠便笑了:“盈嫂子一番话在理,是压了她个哑口无言,可是再说下去,又能怎么样,难不成真的去告官?那样你我都是从犯,谁也脱不去干系!”
陶盈没帮腔,文翠的这一番话,说的甚是透彻。
说实话,她现在还是有些没有从老大决定要大办婚礼的事情上回神。
按说,穿一次嫁衣做一次新娘,是每个女子心里隐隐的期待,她也一样不能免俗。可是自从在她穿越到这里就已经被罗家兄弟买回家后,她便觉得这个梦想离她有些远了。
可是在这当口,老大却有了这个提议,如何能让她不意外?
“盈丫头,你别多想。”见陶盈闷着头,王家婶子以为她还在为刚刚的事情伤神,忙开口劝道:“你和罗家兄弟的婚事,到时候我们帮着操办,保管风风光光的不叫人看低了去。”
“谢谢婶子。”陶盈低低的应了一声:“只是眼前,咱们还是先准备杏花儿的嫁妆要紧,就算是要帮我操办,那也还早不是。”
七拐八弯一大圈,如今总算是又回到了正题。
古人不比现代,吃穿用度只要有银子,尽管上集市买就是,在很大程度上,像陶盈所在的北山屯这样的山边小村,还是更崇尚一切自己动手。
即便是买,也只是从集市上购回布匹一类的半成品,到手后自己动手裁制,一来可以提现这家女主人的心灵手巧,更重要的也是为了省银子。
所以一旦定了花样,分工协作下来,事情办得那还是相当快的。
在六婶家帮了一会儿忙,扭头看了一眼窗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的陶盈放下了手中的绣活儿,抬头冲着六婶笑道:“瞧着时间,我该过去做午饭了。”
“我见你家大郎他们今儿似乎是有事儿出去了,不然就去把四郎他们叫着,一起过来吃吧。”六婶子想着早上老大才过来打了招呼,便开口留道:“反正也就是顿便饭,大家留着一起吃了好做活。”
“还是不麻烦六婶儿了。倒不是别的,顾大夫说,六哥的病还得养着,而且这里都是女眷,叫上四哥他们一起过来也不太方便。”陶盈却只摇头轻笑着婉拒了。
若是这里只有山妮儿文翠她们几个同村的姑娘家倒也罢了,偏偏还有杏花儿的两个表亲姐妹同在。何况杏花儿即将出嫁,哪怕是同村,也该懂的避嫌才对。
“还是盈丫头懂规矩。”王家婶子笑着赞道:“昨儿杏花儿表姐妹过来的时候,带了两篮鸡蛋,六郎要补身子,一会儿你随我回去取一篮过来给六郎煮了吃。”
“那怎么好意思,这可是……”
“别推了推去的了,一来六郎病了我们也该去瞧瞧,二来你过来帮我们杏花儿做活儿,就当是谢礼啦!”王家婶子笑呵呵的打断了陶盈的推辞:“再不济,就当是杏花儿代马家小子给你赔不是了,你若不收,可就真是见外了。”
虽是不好推脱,可王家婶子的热络,甚至带了几分讨好意思的一直把她送出了六婶的院门,还是让她觉得,有些诡莫名。
以至于她回到了家,做饭的时候还在分心考虑这个问题。
“媳妇儿,你怎么了?”
坐在灶台后帮陶盈烧火的老四敏锐的感觉到了自家媳妇儿今天的不对劲。
自六婶子那里回来便闷闷的仿佛有什么心事一般,而在早上出门前,陶盈还是有说有笑很高兴的样子。
这就不由得让老四有些多想。
今天在六婶子那里帮忙的人必然不会少,是不是有什么人没事找事给自个儿媳妇儿添了堵呢?
“也没别的事。”陶盈想了想,只是把王家婶子要送她鸡蛋还有那恭敬得奇怪的态度给老四简单的说了一遍:“我只是觉得奇怪,之前虽然也不是没和王家婶子打过交道,但是这种态度,以前可是没有过的。”
“只是一篮子鸡蛋而已,媳妇儿你多想了。”
有些出乎陶盈意外的是,老四的态度很平静,就像那送的不是一篮子鸡蛋,而是一篮子山果白菜一般。
如今可没有养鸡场一类的存在,那鸡蛋,可都是一个一个攒下来的。拿到集市上,一般也都能卖一文钱一个。王家婶子刚刚送来家里的鸡蛋,陶盈让小五数过,少说也有四五十个呢!
平时也不沾亲带故,哪里用得上这样的大手笔?
“媳妇儿你平时也没少帮杏花儿忙,而且,那马仙姑怎么说也是马六郎的大伯母,拐着这层关系,王家婶子对你客气一些,也不是说不过去。”
老四兴许是担心陶盈继续多想,便又开口补充道:“就算马六是上门女婿,可是王家也算是和马家沾了亲,逃不掉的。”
但是也不兴酱紫连坐吧。
陶盈心里虽然还是有些嘀咕,却也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什么。只是听到老四说起沾亲的问题,才随着又想到另一件事情:“说起来沾亲,如果像我这样子的,是被买来的,那和我以前家里的关系,该如何处理呢?”
其实这个问题,一直都困在陶盈的心里。
她不是这具身体的本尊,自然不会像本尊一样,对之前那个家里还有期颐留恋。
无论如何都不能和过去的那个家里有任何瓜葛,是陶盈现在心里最真实的体现。但是很明显,老四领悟错了方向:“媳妇儿,你可是想家了?”
“怎么会?”
陶盈下意识的冲口而出,却又感觉自己这话说的是不是太简单太绝情了,容易让人往不好的方向想,正要开口解释,便见到老四笑了:“我也觉得不会,若我爹娘兄长在那样的境况下将我卖掉,我此生便是死,也不会再回头一步了。”
重病之下,却被最亲的人当做负担唯恐避之不及已经是伤害了,更甚者是亲人还要拿来做最后一次生财的工具,低价出卖,这种做法,只要不是脑子有病的人,都会记恨吧!
别说什么是家里穷没办法一类的说词,骗鬼呢那是!
“嗯。我的命,是你们救的。”陶盈倒不是刻意在说好话讨好,而是实事求是。
如果不是罗家买了这身体的前任,给予救治,而自己的灵魂又正好穿过来顶了正主儿,那么这具身体现在肯定不可能站在这里和旁人说话。
她只是实话实说。
她是陶盈,不是之前那个任人欺负还能对人含笑说是心甘情愿的前任。
要说生养之恩什么的,前任已经拿自个儿的性命去还干净了,现在的她,和那个坑爹的家压根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所以,她不希望自己的未来再和那个家里有任何瓜葛。
“如果是和媳妇儿你这样的,那就要看是当时卖人时签的是生契还是死契了。”既然大家想法一致,那么也就没什么可相劝的了。而且因为陶盈的这句话,老四的表情明显的又更柔和了几分。
言归正传,老四开始细细的给陶盈解释她的疑问:“若是生契,和之前的家里要想脱离关系,很难,而且一般会签生契的,也都是家里被逼无奈不得已而为之的,故而家里签了年数,或者是约定了赎人的银钱数额,一般情况下,这种都是充作奴婢使唤的,很少有买回家做媳妇儿的。而死契,则是说这个人从此之后便和之前的家里不再有任何关系,是为奴为婢还是讨了做媳妇儿,都是由买家说了算,按律法来说,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亲戚关系了。”
老四的解释很清楚。
不过律法归律法,人情归人情。
就比如她眼前来说,虽然是被她爹死契卖给罗家的,但依着她和罗家现在的相处关系,再加上罗家兄弟的为人,若是她自个儿心甘情愿再回去自贱,罗家兄弟想必也是不会为难的。
这样也就不关那死契什么事儿了。
但是反过来,若是她和罗家不愿意,就算是她爹哭上门来被轰出去,也不能拿不孝的大帽子来压他们家,顶多只能算是心硬如铁不顾及情面什么的。
可是,只要自个儿日子好过,旁人的闲言碎语又算得了什么?
“这么说,当时买我的时候,三哥签的是死契?”陶盈眨眼,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
“嗯。你那时候也是病重,你爹生怕我们家反悔,自己说的要签死契,因而大哥还多给了他一百文钱送他离开的。”
要说老四说着话没有刻意的成分,陶盈是不信的。
就在陶盈思索老四话里意思的时候,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