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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先去劈柴了。”
“等等,这个给你。”见老六转身要出门,陶盈急忙开口叫住了他,从袖子里掏出那半个饼来递了上去。
昨天老六见到白面饼时的表情,她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别的兄弟无法兼顾,老六还小,也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给他匀一些也是理所当然,想必别人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说别的什么。
“这,这不是媳妇你,你昨天的晚饭吗?”老六一眼就认出这饼子的来历,不由得连连摆手:“不行,这个是专门给媳妇你补身子的,我吃了你怎么办?”
“我昨儿吃过了,这是给你留下的。”陶盈探着身体,把手里的饼子又往前递了递,笑着说道:“你吃完好去劈柴。”
“可,可是……”
老六到底是个孩子,看着送到眼前的美味,他实在是越发没了推辞的底气,虽然眼睛一直盯着陶盈手里的饼子,手却还是没有抬,这是老大借回来的白面,专门拿来给媳妇儿吃的。他,老六一咬牙,后退一步,用力的摇了摇头:“不行,这我不能拿来吃!还是媳妇儿你吃吧!养好身子,别再生病了才好!”
见到劝说不能生效,陶盈只得换了种方法,故意当着老六的面,板起了脸:“这是我专门给你留着的,你要是不吃,我可就生气了哟!”
☆、第四章 隔壁六婶
这样稳稳当当的休养了几日,陶盈那不靠谱的身子骨总算是缓过来了一些,虽然遇风还是会咳嗽两声,但总体来说,还是有进步的。
至少,可以靠坐在门槛上看老六在院子里劈柴。
原本陶盈觉得奇怪,这一家人就是卯着劲儿烧,也怕是烧不完这么多柴火吧!不过后来有天早上看到老大他们出门上工的时候一人一担柴火,才大抵明白了原因——这些柴火,似乎是准备好了拿去卖的。
一担柴火五文钱,老六在家里忙碌了这几天,赚了差不多五六十文,正好还了之前因为给陶盈治病欠下的外债。
虽然收入不多,老六却干劲儿十足,一边将手里的斧头抡得呼呼声响,一边大声对坐在他身后的陶盈保证:“媳妇儿,等我再攒够了银子给你扯布做身新衣裳,和村里王家二妞儿那样的,花花的可好看了。”
“唉,六哥你喝水吗?”陶盈并不在这当口打击老六的积极性,只是笑着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轻声问道:“我瞧你劈了这么会儿了,也该歇歇了。”
“不累,今儿到现在还没劈够两担柴呢!”老六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回头看着陶盈笑呵呵的说道:“媳妇儿你要是累了,就进屋歇会儿去吧!我砍够这担就去热午饭。”
“我不累也不饿。”
陶盈坐在门槛上只觉得闲得慌,便站起身来,走到老六身边去帮忙摆柴火,老六一见大惊,急忙扔了斧头来拦她:“媳妇儿你别动,我来就好了!”
“没事,一直闲着不动弹,都快发霉了。”陶盈按着老六的做法,将那些劈好的柴火整整齐齐的码在一旁:“再说,我也没那么娇气。”
先不说这身体前任留给她的那些农家生活守则,其实在现世的时候,她也是个出生在农村的孩子。虽然说后来大学毕业之后留在了城里,但是之前大半的时间,她也是在农家度过的。
当然,这也是她在现世找不到合适对象的最主要原因。
她出生农家,谈过的几个男朋友都是因为提到她家的条件而分手的。后半生没有依靠的父母,还在读书的弟妹,这些是她不能摆脱放弃的家人,却也是婚后不可避免的负担。
陶盈是长姐,她没有推脱的理由,也不想推脱。
故而她一直都是十分节省的经营着她的生活,将钱攒下来寄给父母弟妹,尽最大努力来减轻家里的负担。
也不知道她这一穿越,家里的父母弟妹,会如何。
想着想着陶盈便一阵心里发酸,她吸了吸鼻子,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珠,手上捡拾木材的速度却更快了。
“媳妇儿,你哭啦?”
到底老六并不是粗心之人,从陶盈到他身边帮忙开始,他就一直留心着她的动静,所以很快就发现了陶盈此时的难过。
不过他到底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你让他砍柴做活儿还成,劝人的本事他却是半点没有。而他那带着关切的疑问,正好如同那拧开水闸的栓子,让陶盈酝酿在心的满腹忧伤和委屈顿时如脱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看着索性跪倒在地上哭得昏天黑地的陶盈,老六彻底懵了。
他无措的在陶盈身后哆嗦了半天,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谁,谁欺负你我去揍他!”
“媳妇儿,你别哭了,不,不然,你揍我吧!”看到自己说得话完全无效,老六整个人脸都憋青了,最终委屈的一瘪嘴,索性也蹲在了陶盈的身边:“听同村的罗三说过,心里不痛快找个人揍一揍就好了,媳妇儿,你揍我吧!我,我保证不还手!”
“我没事,只是,只是刚才想我娘来着。”
老六卯足了劲想出来的办法总算是起了效果,陶盈抬起头,虽眼圈红红的,却也真的没再继续往下滑泪珠儿,见到老六一脸担忧的瞧她,陶盈脸微微一红,怪不好意思的抬手抹眼泪儿:“现在没事了,六哥你别担心我,咱们继续劈柴吧。”
“你要是想你娘的话,赶明儿,让三哥带你回趟家?”老六看着陶盈,不自觉也有些落寞,抱着膝闷闷的嘟囔:“我其实有时候也想我娘来着,可是哥说,想也没用,这辈子算是见不着啦!”
“是啊,想也没用,这辈子算是见不着了。”陶盈听了老六的话微微一愣,随即也是长叹了一口气,这身体的娘亲也是个苦命的,嫁给了一个好吃懒做的男人做老公,结果辛苦劳作任打任骂的操持家务,最终因为难产而脱离了苦海,留下了陶盈前身这一口血脉。
之后这身体的奶奶又扣扣巴巴的省了点银钱,托人又给陶盈爹说了个带两个孩子的寡妇。这新妇人可不是陶盈娘那样的糯米性子,忒的火辣,愣是将陶盈爹一家里外一把抓,收拾得服服帖帖。
连她自个儿的亲闺女儿子都能拿来当劳动机器,就更别提陶盈还不是她身上掉下的肉了。陶盈爹是个欺软怕硬的软货,原本和闺女就不亲,现在又遇上个厉害的老婆,更是在家里犹如一只缩头王霸一般的安静老实,见到后娘把陶盈打的死去活来,不上去拍马叫好帮忙已经是万幸了,哪里还敢指望他来救命?
繁重的劳力加上吃不好穿不暖再加上终日的非打即骂,这身体的前任能撑到现在,陶盈真心觉得就是个奇迹。不过感叹的同时她也很庆幸,还好是坚持到了现在才扔给她接手,要是再早一段儿,她落生在那个家庭里,说不定真的会直接一头撞死,也好重新投胎少受些罪。
无对比无真相,这也是陶盈如今能坦然面对生活的另一个原因。
好歹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是?
“原来,原来你不是想回家呀!”老六听了陶盈的感叹,才挠了挠头,一脸恍然:“不过也是,你病成那样还被你爹拿出来卖,可见你爹对你不好。”
“嗯。”陶盈点头,其实她真心想的,还是在现世里她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如今她这样走了,两位老人还不知道会如何的难过。
不过好在大弟大学已经毕业了,而小妹,也考上公费研究生了,他们都是成器孝顺的好孩子,应该会好好照顾爸妈的。
总之不管是在现世还是在这里,她们一家人,都得努力的,认真的好好活下去。
哪怕她现在是一穷二白一切都要从头开始,陶盈也相信,她能从一个铜板开始,赚够改变自己命运的银子。
至少吃饱穿暖是必须的吧!
“哟,我说六郎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身旁的篱笆外人影晃动,传来一个泼辣爽利的女声,笑呵呵的打趣隐隐还带着几分关心:“地上凉气重,你媳妇儿身子才刚好些,怎么能这样坐着不管?”
绕过篱笆从院门口进来的,是一个缠着头上缠着蓝花帕子的中年妇人。宽额圆脸,笑起来眼角晕着几道笑纹,却依旧不减珠圆玉润一脸福相。
身上的粗布衣裙虽然浆洗得有些旧了,却不见半点邋遢,整理得干净整洁,手里挎着个篮子,一见到站起的老六和陶盈便笑吟吟的走上前来:“前两天听你大哥说,你们媳妇儿的病有了起色,本想第二天就过来瞧瞧的,可巧我妹子家有些事儿,便挪到了今儿才过来。”
“这一打量,果然是大安了,阿弥陀佛老天保佑,丫头你大难不死,必是后福无穷的。”一边说着,妇人还双手合十合目虔诚的念了声佛,才又将手里的篮子朝着陶盈递上来:“